他意識到所謂的進化不能操之過急。
白石義城試探著詢問道:“城,進化能不能循序漸進慢慢來?”
“當然可以,這才是最穩妥的辦法,不過依然很危險,因為在進化的過程中,本體的弱點會一直暴露在外面,慢慢來就意味著持續性的生命危險,你應該清楚有多少人盼著你死,時間拖得越長風險就越大。”
白石義城沒了言語。
把弱點一直露在外面的確有很大的風險,除非有值得信任的人守護...不,這種關乎生命的大事怎么謹慎都不為過,世上哪有什么絕對值得信任的人,他也不可能把這種事告訴別人。
“如果你真的想要慢慢來,最好與世隔絕。”
城給出了方案。
某人瞇著眼睛想了會,突然露出了笑容。
“這個倒是簡單,不過會稍微浪費些時間...算了,反正時間對我來說已經毫無意義,這最后的余興節目希望不會讓人失望。”
例行議會上,皇帝又一次缺席。
念澤作為繼承人兼總統坐在了高高的王座上。
“殿下,上個月議會通過了科研部增加經費的議案,可是財政部卻遲遲不肯撥款,請殿下做主。”
又是錢!
念澤瞬間頭大如斗,立刻把目光望向財政部長三之藏。
三之藏面無表情的起身說道:“不是我不肯撥款,實在是國庫沒錢,這幾個月來,火之國的稅收一直在持續下降,而國內花錢的地方實在太多了,填海造陸,國防部的龐大軍費,醫療支出,教育支出,民生建設,社會保障,從國外進口各種資源要花費的錢財更是天文數字,我知道科研很重要,可國庫沒錢,如今也只能暫時先委屈一下科研部了,一些不太重要的科研項目盡早裁撤吧。”
“你說什么!”
科研部長瞬間暴跳如雷:“別的部門都重要,就科研部不是人?”
“我可沒說這種話,事實上各部門的經費都已經在縮減了,而且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你們科研部的那點經費,目前最重要的是國庫已經陷入了收不抵支的狀態,如果火之國的稅收一直下降,最多三個月,我們就要被迫裁軍,填海造陸更是想都別想,總統大人,還請早點想出辦法彌補國庫的虧空,不然國內必出大亂。”
念澤眼睛都直了,巴巴的看著三之藏,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我他么從哪去給你搞錢啊?
三之藏也直勾勾的盯著念澤,眼睛都紅了。
你是總統也是繼承人,除了父親以外,你就是桃之國地位最高的人,你不想辦法誰來想辦法?
兄弟兩人眼巴巴的瞅著對方,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兄弟情深呢,實際上是這兩個人都沒有辦法。
火之國的稅收為什么會下降?
原因就在于白石義城被分封到火之國的兒女身上。
這些人到了封地自然要把控住封地內的財政,自己的錢袋子當然要由自己來保管。
這樣一來,問題就出現了。
各地上繳的稅收雖然不是固定的,但浮動也不會太大,突然多了這群人吃拿卡要,火之國的稅收自然會少一大截。
火之國的幾個執政官眼看著稅收少了一大截,心里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可他們又不能去找這些人的麻煩,畢竟都是兄弟姐妹,而且父親還在桃之國看著呢,找這些人的麻煩就等于不贊成分封,父親還能給他們好臉色?
萬一有人鬧起來,甭管誰對誰錯,這個執政官肯定做不下去,畢竟父親不是一個講道理的人。
沒辦法,幾個執政官只能捏著鼻子當做不知道,可是別人都吃飽了,他們難道還能餓著自己?
那肯定不能啊!
谷</span于是稅收又少了一大截...
念澤和三之藏對這些事都心里有數,解決問題的辦法都想好了,可偏偏他們不能做!
因為現在的皇帝還是他們的父親!
動這些人的利益就等于打父親的臉!
說來說去,一切問題的根源都在皇帝身上,可皇帝不僅不負責,還自私自利到一毛不拔,就是不肯從內庫撥款!
手里有權想做事,沒錢。
想搞錢就要得罪皇帝,一不小心就要丟了手里的權。
念澤如今還只是繼承人,哪怕知道父親最疼愛自己,真要因為錢和父親翻臉爭吵,他還沒那個膽子。
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當了家才發現很多事情根本無能為力。
這已經形成了死結。
熬吧,只要熬成了皇帝,一切問題都不是問題。
盡管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天真,可念澤也只能如此期盼著。
議會結束后,念澤幾乎是落荒而逃,連辦公室都沒去就徑直回了家。
憋了一肚子的委屈,到家后想要找人傾訴卻又覺得不合適,那畢竟是自己的父親,而且還是一國之主,于公于私,有些話都不能從他嘴里說出來。
心里的苦悶無人述說,念澤只好把自己關在屋里借酒消愁,喝到微醺時,御屋城炎突然來訪。
念澤連忙出門迎接,御屋城炎一見他就聞到了濃重的酒氣,心里立刻就有數了,推了推眼鏡笑著問道:“殿下在喝酒?”
“一點點,議長大人請進。”
念澤想要把御屋城炎引到會客廳,不曾想御屋城炎走了兩步就停住了。
“其實我也挺喜歡喝酒。”
念澤又不是傻子,自然聽出了他的話外之音。
酒菜備齊,兩人開始推杯換盞。
說了一通毫無營養的客套話后,御屋城炎終于說出了來意。
“殿下,最近我得到一個情報,說是有人想毀滅世界。”
念澤似乎是喝醉了,笑著回道:“現在坐在你面前的人就想毀滅世界,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誰有能力毀滅世界?”
“倒也并非沒有。”御屋城炎笑著舉起酒杯:“殿下看起來很是苦悶,能和我說一下緣由嗎?”
念澤苦笑著搖頭,也不說話只是悶頭喝酒。
御屋城炎見狀笑容更加燦爛:“殿下不說我也知道,是因為國庫沒錢吧,其實這不是什么大事,以你和陛下的關系,只要去求求陛下,陛下肯定會從內庫撥錢出來。”
我求了,沒用。
這句話差點脫口而出,如果對面坐的人不是御屋城炎,或許他真的會說出來。
“不好因為這種事去讓父親煩心。”
“殿下真是有孝心,只是不知道陛下是否真的把你當繼承人看待呢?”
圖窮匕見,殺機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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