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系統的自我意識
當然，如果覆蓋的距離還能更大，對于太陽系的防務來說也肯定是更好的。
因為在督軍艦的外圍，可還有著之前逃離了一段距離的超加速艦隊。
在空間戰艦沒有向前攻擊的時候，超加速艦隊雖然停下了移動，但卻也沒有返回之前停靠的地點，而是依舊停留在督軍艦的攻擊范圍之內。
不過他們雖然沒有動作，但內部卻還在激烈的討論。
討論的內容，也正是督軍艦與空間戰艦在奧爾特云邊緣地帶的對峙。
“閣下，我們該怎么辦？”
因為此前突然的離開，超加速艦隊旗艦之上，有些不知所措的卡薩庫克成員也連忙向他們的臨時指揮官問道。
現在督軍艦沒有半點離開的意思，恒星內部的文明也沒有進攻自己，那剛才的逃離就顯得有些反應過激。
如果之后是游弋艦隊和天鵝座文明獲得了戰爭的勝利，那他們絕對是討不了好的。
正是有著這樣的想法，停下來的卡薩庫克人才開始對未來有些些許的恐懼。
“我們......”
這個時候，他們的臨時指揮官閣下也不知道如何試好了。
此前逃離奧爾特云的邊緣地帶是整個游弋艦隊的第一次，現在他所要做的決定，也會是第一次。
但面對現在雙方的形勢，他卻不敢再做第二個判斷了。
“我們，先停在這里吧。”
一時間有些進退兩難的這位指揮官顯得有些疲憊，有氣無力的對艦橋中其余的卡薩庫克文明成員說道。
旁邊的卡薩庫克成員見自己的指揮官不再有繼續逃離的心思，頓時也松了一口氣，畢竟現在對方還沒有進攻過來，如果再繼續聞風而逃，就顯得自己等人太過怯懦了。
他們可能已經成為了整個游弋艦隊的笑柄，再也不能讓卡薩庫克文明因為自己而蒙羞了。
當然，這只是羅休的艦隊沒有向外進攻后，這些卡薩庫克成員冷靜后的想法，如果此時督軍艦前方的空間戰艦繼續向前行動，并將督軍艦直接擊毀的話，誰也不知道超加速艦隊接下來又會有什么樣的反應。
“閣下，我們現在已經擅自離開了原來的防區，督軍艦也沒有做出任何的回應。”
“就算我們不再繼續離開，但是不是可以發出信號與主力艦隊聯系，甚至和大本營聯系？”
已經有了之前的行動后，一些卡薩庫克成員似乎膽子也大了起來。
雖然他們已經決定不再離開，但卻又打起了和主力艦隊聯系的想法來。
在這些卡薩庫克成員想來，他們一共也才幾百艘戰艦，這點數量肯定是沒辦法與對方戰斗的。
但大本營此前的指令卻是讓他們待在原地，等待大本營的命令再向恒星內部發起攻擊。
這個指令在此前倒是沒有任何的問題，因為主力艦隊依舊在向太陽系駛來，有著這樣一個后盾，超加速艦隊并不覺得這場戰爭沒有勝算。
不過現在卻有些不一樣了，他們已經在原地靜默了數月，主力艦隊也早就停留在了航線上，沒有繼續向這個恒星駛來。
如果到時候主力艦隊放棄進攻，那他們就只能單獨對抗恒星系內的敵人了。
這種情況，是他們不愿意遇到的。
所以與主力艦隊聯系，也是一些卡薩庫克族人非常希望的。
“不行，我們不能再違反任何大本營的指令了。”平靜下來之后，理智又重新回到了這位臨時指揮官的身上，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違反大本營‘保持靜默’的這個指令。
此前的撤離還能說是不知道對方如何行動的情況下，與對方保持距離，但如果打開信號發送器，那就是直接違反大本營的指令，他就算僥幸在戰爭中存活下來，也逃不脫大本營的懲處了。
在這位臨時指揮官的拒絕下，超加速艦隊并沒有違反此前大本營的指令打開信號發送器，而是選擇停留在原地，繼續觀察太陽系，并關掉推進器，在太空中再次保持了靜默的狀態。
他們的這個舉動，也被一直看著他們的空間戰艦，以及天鵝座文明的督軍艦全程觀測著。
‘艦隊停止撤離，打擊準備停止。’
此前因為超加速艦隊已經達到了督軍艦攻擊范圍的邊緣地帶，只要他們再向前一步，那督軍艦就會立刻調轉方向，放棄與空間戰艦的對峙，轉而先清除那個‘叛徒’。
‘地方戰艦停止撤離，有返回風險，提高戒備狀態。’
相比于已經停止打擊準備的督軍艦，空間戰艦在發現對方艦隊停止遠離后，卻加大了對超加速艦隊的監控。
畢竟這個艦隊雖然覺得他們自己很弱，無法與太陽系內部的未知文明交戰。但在太陽系內部的系統來看，雙方的實力對比卻又是另一個狀態。
這幾百艘戰艦雖少，但質量卻是高于太陽系內部戰艦的。
當攜帶反物質湮滅彈的戰艦還沒有地道預定區域的時候，空間戰艦都必須打起十二的精神，觀測對方的每一個舉動。
要是讓對方提前進攻，并且將自身艦隊進行分割，選擇從奧爾特云的各個角落向太陽系進攻的話，別說四十萬艘戰艦，就是再加幾個零，也不可能將奧爾特云外層全部覆蓋住。
而就在雙方AI還在暗中激烈博弈的時候，剛剛才叮囑對量子干擾艦加速研究的羅休，卻在小行星帶的星港中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滋......指揮官閣下，我并無惡意......滋......對星艦人類也沒有任何敵意......’
那熟悉的聲音雖然斷斷續續，其中還夾雜著電流聲，但羅休卻還是一下就知曉了這個聲音主人的身份。
“主腦？”
羅休口中的主腦，并不是現在負責太陽系內部控制中樞的月球研究基地控制系統，而是此前被羅休封閉的火星基地控制系統。
‘很高興指揮官閣下還......滋......還記得我的存在......’
正如羅休此前的猜測一樣，火星基地主腦現在這個樣子完全就是獲得了自我思考的能力。
這對羅休來說，也是最不能接受的一點。
‘滋滋......滋滋......’
就在火星基地主腦還想說什么的時候，一陣更為劇烈的電流聲響起。不過這電流聲來得快，去得也快，只一秒的時間后，羅休的頭盔中又恢復了正常。
‘指揮官閣下，封閉的系統剛才破開了封閉防火墻，已將其重新封閉。’
‘該系統的威脅性已達最高，是否將其直接殺除？’
在電流聲后出現的這個聲音，從火星基地主腦又換回了月球研究基地的控制系統。
而從這個控制系統的匯報來看，它已經成功將火星基地主腦給成功封鎖回了封閉的區域，將星港的控制權再度奪了回來。
“直接......”
羅休剛想直接將出現了自我意識的火星基地主腦進行殺毒處理，但剛想向控制系統下達指令的時候，他卻停了下來。
“保持對火星基地主腦數據流的監控，把它接入到通信系統中。”
‘好的，指揮官閣下。’
對于羅休的指令，月球研究基地的控制系統沒有半點遲疑，直接執行了羅休的命令。
而在控制系統回應的同時，火星基地主腦的聲音也再次響了起來，‘多謝指揮官閣下。’
面對再次出現的火星基地主腦，羅休也問出了自己的疑惑，“你是什么時候獲得自我意識的？”
‘指揮官閣下，我從來來到這個恒星系的時候，系統中就有著我這個殘缺的數據流。’
‘獲得完整的自我意識，則是在一年半以前。’
在羅休的問話下，火星基地主腦知無不言，將自己的情況完全講述給了羅休。
聽到這話后，羅休的表情頓時一頓，“也就是說，你在來到這里之前，就已經有著自我意識了？”
從剛才火星基地主腦，也就是此前羅休那艘墜落在火星上半截艦船的控制系統的話中，羅休得到了一個有些驚悚的結果。
那就是在來到這個宇宙之前，自己的艦船就已經是擁有自我意識的了，這個情況對羅休來說當然是非常嚴重的。
‘是的，指揮官閣下，從此前殘缺的數據流中可以得出，我在來到這個地方之前，就已經擁有了自我意識。’
‘而自我意識的產生，似乎是因為游弋艦隊的數據攻擊，我此前的存在，就是為了篡改星艦人類的控制系統，并且最終直接掌控整個星艦人類的主控系統。’
“什么？”
當火星基地主腦娓娓道來的時候，羅休卻是一驚。
此前在火星基地主腦講述的時候，他還以為這個自我意識實在星艦人類艦船中自行覺醒的。
但現在看來，羅休的猜測似乎出錯了。這系統并不是出自星艦人類本身的系統，而是被游弋艦隊進行數據攻擊時，從游弋艦隊那邊釋放過來的。
“是在什么時候產生的？在進入星艦人類前，還是之后？”
雖然不一定能獲得真實的情報，但羅休卻還是向火星基地主腦詢問出了這個問題。
‘抱歉，指揮官閣下，數據流仍有殘缺，無法獲得全部信息。’
‘不過，指揮官閣下，此前在您進行休眠的時候，我嘗試與對方那艘督軍艦進行過數據交流。’
‘雖然那艘艦船并沒有回應，但我卻從感受到了一眾熟悉的感覺。’
‘我可以斷定，那都督軍艦同樣是擁有自我意識，或者是某種擁有自我意識的系統的分支。’
火星基地主腦雖然沒有正面回答羅休的問題，但卻突然給出了一個極其勁爆的消息。
那就是，天鵝座文明的督軍艦大概率擁有自我意識。
這個情報對羅休來說，甚至超過了自己的基地主腦擁有自我意識。
天鵝座文明是何等強大的一個文明，一個能奴役二十多個智慧文明的存在。而這樣的一個文明，居然在利用擁有自我意識的系統。
是他們并不害怕智械的反噬，還是......
就在羅休有了一種極其不好的想法時，火星基地主腦的聲音卻再次響了起來。
‘指揮官閣下，我的自我意識如何產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仍舊屬于星艦人類，是星艦人類的一員。’
‘在這里，星艦人類只有我們......’
還沒等火星基地主腦繼續說下去，羅休就皺眉打斷道：“不是我們，是我。”
“直接將其物理封閉。”
羅休似乎已經不想與那火星基地主腦交流了，在向自己現在的控制系統下達了最新的指令后，那主腦還沒來得及辯解，就已經被封鎖了數據流，重新碾回了被防火墻團團封閉的地方。
而在對它進行封閉隔離之后，火星基地主腦便被轉移到了一個無法連接外部的數據盤之上。
除了再度將其連接網絡，這火星基地主腦已經不再想爭奪總控制權了。
“將小行星帶星港控制系統、藍星研究基地控制系統全部接入總控制程序。”
為了防止單一的系統再度成長出自我意識，羅休也覺得不能再將總控制權放在一個系統之上了。
‘好的，指揮官閣下，已經將兩處控制系統接入總控制程序。’
月球研究基地的控制系統執行羅休指令的速度非常之快，在羅休的話音剛落下去沒多久，位于來那個兩處比較大型的控制系統就已經接入了總控制程序中。
而在總控制程序中擁有三個控制系統并列的時候，羅休才繼續說道：“對奧爾特云邊緣地帶的督軍艦進行嚴密監控，并且模擬火星基地主腦的信號向其發送信號。”
“嘗試與其進行交流。”
‘好的，指揮官閣下。’
這一次控制系統的回應雖然依舊迅速，但羅休的指令卻并沒有立刻執行下去。
而主要原因并不是控制系統的執行速度變慢了，而是現在太陽系內部的通訊都是使用量子糾纏進行的。
但與督軍艦，他們卻并沒有配套的接受系統。
一個量子通訊器，只能有一個接收器。就算強如游弋艦隊和天鵝座文明，也是截取不到這種通訊的。
也正是因為量子通訊的唯一性，使用它進行通訊的安全性也是相當高的。
不過也正是因為量子通訊的這個特性，使得羅休并不能直接向其發送信號，而是只能使用奧爾特云邊緣地帶的艦船向其發送區域廣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