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沒有勝利者的戰爭(一)

　　在艾伯特吻別妻子重返霍格沃茨的時候，清晨的太陽已經出現在大家視野的地平線上了。然而，黎明的光芒卻始終無法驅散籠罩在霍格沃茨上空的戰爭陰云。城堡的橡木大門前，到處殘留著巫師大戰的痕跡，而滿臉疲憊的弗立維教授正在指揮大家幫忙收拾狼藉的戰場。“安德森先生！”原先正使用漂浮咒搬運黑巫師尸體的克里維兄弟，在見到艾伯特后便扔下手頭上的工作，欣喜地跑上前跟艾伯特握手，就像熱情的粉絲忽然偶遇自己的偶像。也對，在殺死伏地魔后，如今的艾伯特也成了無數巫師崇拜的對象。“聽說麥格教授有事找你。”科林·克里維忽然說。“你們打算將尸體搬哪兒去？”艾伯特實在有點受不了這對熱情的兄弟，便開口岔開了話題。“聽說要在禁林外面挖個亂葬坑，把這群黑巫師給全埋了。”丹尼斯·克里維搶答道。“尸體實在太多了，如果不及時處理的話，很可能會有大麻煩，弗立維教授便讓我們先把尸體轉移到外頭的尸山上。”克里維兄弟帶著艾伯特來到城堡外頭，順便將他們運送的黑巫師尸體扔在廣場上的大量戰死者尸體上。那堆積如山的尸體堆確實挺嚇人的，值得一提的是這幫倒霉蛋大部分都是讓艾伯特給坑死的。例如試圖穿過高架橋的狼人，或進攻城堡而慘遭埋伏清剿的黑巫師，它們的尸體被人隨意堆砌在這里，給見到尸堆的人帶來很大的心理壓迫。真不是大家不愿意給死人留下最后的體面，而是己方的傷員實在不少，壓根沒時間去處理敵人的尸體，更別說是給曾經的敵人一個體面了。至于將黑巫師的尸體堆積在這里，也有國際巫師聯合會的意思，他們認為如此之多的黑巫師尸體，對所有心懷不軌的家伙來說都是一種莫大的威懾。沒錯，如艾伯特最初所料那般，國際巫師聯合會的傲羅在戰爭結束后沒多久，便跳出來試圖從這場勝利中分一杯羹。這種在最終勝利后跳出來摘桃子的行為，無疑令無數英國巫師感到氣憤與痛恨，好在國際巫師聯合會負責此事的人沒徹底丟了腦子，他們選擇通過抓捕在逃的黑巫師，以為戰后提供救援物資與各種幫助來換取自己的名聲。至于來遲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在國外作戰人生地不熟的，而且大決戰爆發得如此突然，讓很多人都猝不及防，他們能夠在短時間內集結人手趕到已經很不容易了。如此誠意十足的作秀行為，自然無法獲得英國巫師的好感，好在國際巫師聯合會的那幫人，從一開始就不在意英國巫師的感受，他們的這般行為無非就是為了洗刷先前伏地魔給協會帶來的恥辱，順便讓國際巫師聯合會的名聲更進一步。至于整個計劃的執行者巴巴吉德·阿金巴德也重新取回國際巫師聯合會會長的頭銜。“我知道你在氣憤什么，但金斯萊的做法很對，現在最重要的是救助那些因戰爭而受傷的人。”艾伯特在前往禮堂的半路上遇到了赫敏，在他問起國際巫師聯合會的事情后，赫敏便喋喋不休地抱怨那群家伙摘桃子的行為。“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赫敏雙眼直勾勾地盯著艾伯特，試圖搞清楚對方腦袋里究竟都在想什么。“這是屬于英國巫師的戰爭，你不能指望其他國家的巫師會愿意冒著丟掉性命的風險加入這場戰爭。”艾伯特望著正跟大家在一起的哈利，忽然側頭問赫敏：“哈利回去過嗎？”“什么？”赫敏滿臉愕然。“看來是沒有，他確實是個合格的救世主，但卻不是個合格的丈夫。”艾伯特輕嘆了口氣對赫敏說：“你替哈利回去一趟，將他還活著的消息告訴金妮？畢竟苦苦等待總是最煎熬的。”“所以，你先前消失的那段時間其實是回家了？”赫敏似乎終于意識到什么，猛然扭頭望向艾伯特，見對方點頭后，神色格外復雜。“從戰爭結束后，哈利就一直留在大廳里安撫眾人的情緒。”赫敏收回望向禮堂的目光，壓低聲音說：“這件事由你來可能更合適，但你先前不在，所以就必須有人去那樣做，我們至少有近百名同伴戰死在這場該死的戰爭中。”嗯，比艾伯特預估的要少很多，估計是福靈劑的神奇功效。雖然在《哈利波特》小說故事里，與對面最終決戰后，就只戰死了五十多名同僚，但這場升級版的巫師戰爭無疑更加慘烈，特別是沒能服用福靈劑的傲羅，簡直是損失慘重。不過，與艾伯特關系不錯的幾位重點人物，都沒像原著中那般撲街，總算是件值得令人欣慰的事情吧。至于死人？戰爭哪有不死人的。真不是艾伯特冷血無情，而是只要不是認識的，對艾伯特來說都只是戰損羊皮紙上的一串可悲的數字而已。“對了，走前記得幫我把活力滋補劑給哈利。”艾伯特從口袋里掏出一瓶藥劑遞給赫敏后，便輕揮了下魔杖招來多比，讓家養小精靈帶赫敏回鳳凰社總部。“為什么不自己去呢？”赫敏疑惑地問道。“我不想被困在里頭。”艾伯特搖頭說：“但始終必須有人和大家說說話，抓住他們的手，目睹他們的淚水，接受他們的感謝，傾聽他們的心聲，沒誰比哈利更適合，他是大家眼里的救世主，是他們的領袖和象征，是他們的救星和向導，是大廳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你總是能夠找到無數的借口。”赫敏伸手接過活力滋補劑，在準備去找哈利的時候，忽然回過頭問，“你應該沒忘記答應過會幫我找回家人的事情吧。”“當然沒有忘記，你打算什么時候出發？”艾伯特有些意外赫敏會在這時候提及這件事，但還是點頭表示自己不會輕易食言。“就在這幾天。”赫敏準備等英國魔法界的局勢穩定些后，再動身前往澳大利亞尋找自己的家人。“沒問題，到時候我希望你能提前一兩天通知我。”哈利倒是很能理解赫敏的心情，因為他也在第一時間將好消息告知自己的家人“謝謝你！”赫敏上前給了艾伯特一個感激的擁抱后，拿著那瓶活力滋補劑去禮堂找哈利了。在赫敏前腳剛離開后，珊娜不知從哪兒憑空冒了出來，用一種略帶調侃的語氣說：“明明都已經結婚好久了，還是那么受姑娘們的歡迎呢！”“這邊的情況怎么樣了？”艾伯特沒在意珊娜的調侃，岔開話題問。“多虧了你留下的那份危機預案，大家總算沒有手忙腳亂。”珊娜朝艾伯特做了個跟上的手勢，一邊走一邊說：“不過，你的那份危機預案太簡略了，以至于麥格教授現在正在四處找你，打算跟你研究下那份危機預案。”珊娜也知道艾伯特想聽什么，繼續分享最新的消息。“在伏地魔死后，據說全國被施了奪魂咒的人正在逐漸恢復正常，但…”“全國？還真是喜歡夸大其詞！”艾伯特忍不住吐槽道：“伏地魔的奪魂咒又能控制多少人。十個，二十個，怎么就變成全國了。”面對艾伯特的吐槽，珊娜也沒在意，繼續接著剛才的話：“但是，先前那批黑巫師大部分都跑掉了，前去追擊的成員實在太少了，沒能將他們給留下來。”艾伯特對這件事倒不是很意外，如果能夠有重大收獲就真是見鬼了。說到底外面那個尸體山，有百分之九十跟艾伯特有關，如果不是被艾伯特借霍格沃茨的地利給坑了，哪會那么容易死在這里？“金斯萊·沙克爾，如你所料變成了魔法部臨時部長。”珊娜側頭看了艾伯特一眼，發現對方臉上的表情仍然無比平靜后，又繼續說：“聽說魔法部里仍然有人不服他，我還聽說國際巫師聯合會也是支持金斯萊的。”“這很正常，不是嗎？”艾伯特輕笑道。“很正常？”估計沒人會覺得很正常。“除非他們打算偷偷殺死金斯萊，否則不管任何卑劣的政治手段都無法阻止他成為新部長。”艾伯特輕蔑地說：“只要是個聰明人就會知道該做出最正確的選擇，因為他們愿不愿意都沒得選了。”“如果你愿意的話，等金斯萊·沙克爾卸任后，你絕對能夠接任他的位置成為史上最年輕的部長。”珊娜當然也知道艾伯特對政治沒興趣，但還是忍不住調侃上幾句。老實說，如今的霍格沃茨城堡確實太過壓抑了。所有人臉上的那種濃濃的悲傷，都在為這場戰爭的犧牲者表達著自己的哀悼。“我又沒跟自己過不去地習慣，何必那般折騰自己，像個傻瓜給自己找不痛快呢？”艾伯特對成為部長沒有半點興趣，特別是在徹底踹開伏地魔這座大山后，全新生活已經在向自己招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