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食死徒推到臺前,充當橡皮章也已有段時間了。
盡管這并不是皮爾斯的意愿,但在最近半年來,他也不知不覺習慣自己現在的身份。
哪怕皮爾斯成功掙脫亞克斯利的奪魂咒控制,仍然還是假裝自己依舊被奪魂咒控制般繼續做自己的工作。
皮爾斯很清楚自己的處境,就算掙脫控制又能怎么樣?
在面對神秘人的時候,靈活的道德底線才是最重要,至少能夠保障他與家人的性命安全。
更何況,皮爾斯也有自己的優勢。
哪怕手臂上被烙印黑魔標記,那也是他在被奪魂咒控制的時候,被伏地魔給印上去的,不能以此判定他皮爾斯就是個食死徒。
因為大家都知道他就是個被奪魂咒所控制的倒霉蛋。
就算哪天神秘人被人打敗了,那也清算不到他的頭上。
畢竟,成為魔法部長也并非皮爾斯自愿的,在奪魂咒控制下被迫做的事情,并不能以此給人定罪。
這無疑是個很棒的借口。
不管是伏地魔、食死徒,還是英國的純血巫師,都很默契地利用這個不算漏洞的漏洞給自己牟利。
上次巫師戰爭結束后,便有一堆巫師號稱被奪魂咒控制,而免受牢獄之災。
其實,真正了解奪魂咒的巫師都知道,這個實用的不可饒恕咒確實很厲害,但想要使用奪魂咒長期控制住某個人,其實是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因為一般巫師想使用的奪魂咒控制某人,通常也就半天左右,只有那些實力強大的黑巫師才能將奪魂咒的效果發揮出來。
但在名為時間洪流的沖擊下,奪魂咒的效果也會逐漸遭到削弱,大多數巫師都能夠借此逐漸擺脫奪魂咒的控制。
哪怕在奪魂咒的效果消失前,對某人多次施加咒語,被施咒者也會因此產生一定的抗性,從而在某個時候掙脫奪魂咒的控制。
也正因此,魔法部里很多對外聲稱被奪魂咒控制的巫師,其實有多半是借著奪魂咒的掩護在替食死徒做事,以此為自己牟利。
大家都是聰明人,要真沒辦法的話,為了自身安全也得低頭妥協。
食死徒其實也知道這點,但為了拉攏更多純血巫師加入他們,也就默認了。
反正時間久了,他們自然就會站在自己這邊。
“好了多洛雷斯,我知道你的方案不錯,但有些事并不是我能獨自拍板決定的。”
皮爾斯放下手上這份方案,抬頭對試圖頒發新法律的烏姆里奇說,“這件事我還需要跟亞克斯利商量下,如果他沒有意見的話…”
皮爾斯地話語一頓,皺眉看向急匆匆闖入辦公室的新助手,聲音不悅地問:“怎么回事?
“部長,法國魔法部向我們發出外交照會。”那名助手喘氣地說,“他們聲稱有食死徒在法國境內偷襲了他們的傲羅小隊,要求我們釋放他們,否則將會在國際巫師聯合會上…”….“等等!我是否可以理解,法國佬有一支傲羅小隊失蹤了,懷疑是被我們的人抓走了?”
皮爾斯愣了下,似乎懷疑自己聽錯了。
“不,法國人懷疑是食死徒襲擊了他們的傲羅小隊。”助手小聲解釋道。
“我從未聽過如此荒唐的事情。”皮爾斯忽然很想笑。
“也許,這只是個誤會?”
滿臉假笑的烏姆里奇輕聲說,“我們應該加強與法國人的溝通,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個…法國人似乎有證據證明是食死徒在他們的國家襲擊了他們的傲羅。”皮爾斯的助手小聲提醒道。
辦公室里陷入一片詭異的死寂。
就連皮爾斯現在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件事了。
雖說他覺得應該直接無視對方荒唐、無禮的要求,但直覺告訴他如果真把國際巫師聯合會給卷進來,自己恐怕會有大麻煩。
畢竟,英國的現狀著實有夠糟糕,天知道那群家伙要是亂管閑事會發生什么事。
“召開會議吧!”
皮爾斯很有橡皮章的自覺,反正這種事情也輪不到他來做決定,干脆把問題甩給別人就算了。
至于后果。
他一個被奪魂咒控制的橡皮章,那還需要承擔什么后果?
“我們的人什么時候跑去法國抓人了?”
剛得知這件事后,亞克斯利同樣錯愕,但他很快就讓人通過時間找到相關情報。
畢竟外交照會上有法國的傲羅小隊遭遇襲擊的具體時間。
而在那個時間點上,只發生過一件大事。
一支黑巫師小隊以犧牲數名同僚的代價,成功圍殺三名防御協會成員。
“所以,這上面記錄的那三個家伙,其實是法國魔法部的傲羅?”
亞克斯利的嘴角微微抽搐,總感覺這件事莫名荒唐。
“他們是什么時候跑到法國抓的人?”
“根據記載,那三人事先無禮使用了黑魔王的名諱,還不愿意配合調查才…”
“我覺得現在說這些沒啥用,如果法國或國際巫師聯合會打算干涉英國的話,我們該怎么辦?”皮爾斯直接說重點。
“可能性不大,如果國際巫師聯合會真想那樣做的話,早在斯克林杰死前就那樣做了。”烏姆里奇不覺得那群家伙愿意卷入這場巫師戰爭,那完全是吃力不討好的事。
“雖然我也覺得可能性不大,但我們的對手里有個叫艾伯特安德森的陰險卑鄙之徒。”
不是亞克斯利愿意這樣想,而是他們在艾伯特那兒吃過太多次憋了。
秉承說不定這次就是那個泥巴種故意搞出來的想法,亞克斯利認為還是應該防范那家伙將國際巫師聯合會給拉下水。
種種跡象表明,艾伯特很擅長做這種事。
如果他有意拿國際巫師聯合會的那群人做刀,想想就讓他感到不寒而栗。
要知道上次艾伯特利用魔法部,間接坑死了一大群食死徒。
類似的事,真沒誰想再來一次了。
可是,他們又該怎么預防這種事情發生呢?
會議室里重新陷入一片死寂般的沉默,隨后開始充斥起竊竊私語聲。
他們都很清楚,不管亞克斯利提出的可能性有多低,他們都需要預防,因為他再也承受那樣的損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