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他們來了。我聽到幻影顯形的聲音了,我們必須跟他們解釋清楚。”
被夜幕籠罩的房子里,忽然傳出窺鏡尖銳的警報與年輕女人惶恐的尖叫,仿佛試圖讓外頭那群不請自來的惡客聽清楚。
然而,年輕女人的尖叫毫無意義,名為凱文的男子剛反應過來,自家的門便“轟”的一聲,被深夜的惡客給炸飛了。
三名披著斗篷,不知是魔法部的雇員還是食死徒的粗魯陌生人直接闖進房里,隨后窗戶上便亮起光芒。
房子的主人剛舉起魔杖,便被闖入者的咒語給擊飛出去,他的妻子看到倒地不起的丈夫,捂住臉惶恐地尖叫起來,聲音劃破夜幕傳出去很遠,但很快就被咒語擊中直接昏死過去。
“別把人弄死了。”
看著被擊倒、生死不明的年輕夫妻,為首的男人不滿地瞪向自己的同僚。
“別擔心,他們只是暫時昏過去了。”
披著斗篷的女人仿佛是為了證實自己的話,伸手拽起倒地女人的頭發,一連給了她好幾個耳光后,聳了聳肩對他們的頭說,“你瞧,她還有反應,過會兒估計就醒了。”
“那真是太好了!”
一個聲音驟然從三人的身后響起。
下一刻,紅色的光芒在房間里亮起,剛還不可一世的家伙便直接倒地昏死過去。
“艾伯特說的沒錯,看來他們急了!”
弗雷德示意周圍的同伴搜刮戰利品,自己則使用復蘇咒將昏死過去的夫妻給喚醒。
“你們是鳳凰社!”
名為凱文的男子臉上并沒被救的喜悅,反而是惶恐地望著來人,還不斷往后挪,仿佛面前三人都感染了某種可怕的瘟疫。
“哦,你知道我們,那還真是…”
安吉麗娜微挑眉梢,對年輕男巫眼下的反應非常不滿。
“為什么,你們為什么要…”
“冷靜點先生。”安吉麗娜似乎聽夠了類似的話,不耐煩地打斷道:“你們早已被食死徒給盯上了,如果沒有我們幫你,你們夫妻倆大概會先去魔法部接受審判。別指望你們會被無罪釋放,你們只會被扔進阿茲卡班,那鬼地方可關了太多像你們這樣的倒霉蛋了。”
“好了,時間寶貴。”
弗雷德看了眼手表,制止還打算說點什么的安吉麗娜,直截了當地說,“你們先跟我們走吧。不管你們到時候是想先躲起來,還是想逃離英國,我們都能給你提供幫助,那可比待在阿茲卡班跟攝魂怪作伴要強多了。”
“都怪你們,如果不是你們的關系,那群人怎么可能盯上我們呢!”凱文的妻子憤怒地朝面前這群披著斗篷的家伙咆哮道。
在她看來,這群家伙比起食死徒也好不到哪兒去,如果不是那群所謂的鳳凰社,他們家也不會遭受那樣的災難。
“我們剛救了你。”搜刮完戰利品的斗篷人皺眉提醒道,“還是說,你覺得我們脾氣好,不會傷害你們,就可以隨意朝我們亂發脾氣,要不我也讓你嘗嘗鉆心咒的滋味。”
年輕夫妻看到那人已經舉起魔杖才乖乖閉嘴。
“真是賤骨頭。”斗篷人冷笑一聲,不屑地收起魔杖說,“走吧,他們顯然不需要我們的幫助。”
“如果你們不需要幫助的話。”弗雷德頓了下,看著這對年輕夫妻,似乎在確認這件事后,聳了聳肩道,“那抱歉,打攪你們了,那我們立即救走。”
“趕緊帶上值錢的東西離開英國吧,等待這次戰爭結束后再回來。別指望食死徒會仁慈地放過你們,他們現在已經瘋了。”安吉麗娜盡管討厭兩人,但還是在其他人的催促聲中給出了最后的忠告。
在年輕夫妻怨恨的目光注視下,三人毫不猶豫地轉身準備離開。
然而,偷偷撿起魔杖的凱文,忽然舉起魔杖朝三人念了咒。
“真不知道你們的腦袋里是不是都裝著狗屎,居然還對食死徒抱有幻想,真是沒救了。”
在使用繳械咒將對方的魔杖擊飛后,弗雷德厭惡地看著偷襲他們的年輕夫妻。
“別浪費時間了,食死徒會代替我們懲罰這兩個蠢貨的。”
“你們…”
望著三人果斷離去的背影,這位年輕的報社記者不由松了口氣,然而他看著昏迷倒地的三名黑巫師,心里又涌起了濃濃的不安。
“現在我們該怎么辦?”
年輕的女人滿臉惶恐地看向自己的丈夫,但她的丈夫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難道真要去魔法部接受所謂的審判?
可他明明什么都沒做!
而且,真會被關進阿茲卡班嗎?
凱文忽然意識到什么。
他們其實說得沒錯,難道真的要將希望寄托在食死徒的身上嗎?
那群邪惡的家伙真的可信嗎?
這一刻,年輕的巫師后悔了,但能夠給他提供幫助的人,卻已經被他給趕跑了。
焦躁、惶恐、不安。
許多負面情緒一下子涌了上來,這位年輕的巫師差點情緒崩潰。他無比痛恨給他們帶來災難的巫師戰爭,痛恨剛才忽然出現又忽然消失了鳳凰社。
至于食死徒,他們不敢。
“真不再拉他們一把?”
黑暗中傳來安吉麗娜的聲音,三人其實并未走遠,而是去跟周圍放哨的三名同僚匯合。
在這種危急時刻,防御協會自然會優先保證自家人的安全。
“已經來不及了,而且,那種家伙也不值得救。”
“噼啪”聲宛如鞭炮般密集響起。
接二連三的黑巫師幻影顯形趕來,包圍、并粗暴闖入那棟房子里,這毫無疑問是一場有預謀的伏擊。
那對年輕夫妻只是被選中的倒霉蛋誘餌,目標其實是防御協會與鳳凰社的救援人員,但他們的目標早已在一分鐘前離開了。
“他們顯然吸取了上次的教訓,一口氣來了十來個,我們可不是他們的對手。”弗雷德不忘提醒旁邊的女友別做蠢事。
雖說他們這邊有六人,借助偷襲與道具優勢,確實能打敗那群黑巫師,但弗雷德不會讓自己人去冒險。
天知道這群家伙會不會還是個陷阱,其間要是又有敵人繼續冒出來,他們估計就真完蛋了。
弗雷德確實喜歡刺激,但并不代表他想死,特別是最近跟安吉麗娜的關系正迅速升溫。
“如果有曼德拉草就好了。”
也不知道是誰咕噥了一句,居然得到其他人的附和。
往人群里扔曼德拉草,大概能一口氣解決敵人。
但是,他現在可沒有那玩意,而且艾伯特也不喜歡他們隨意使用曼德拉草,因為擔心食死徒也開始用那玩意來對付他們,到時候問題就會被變得異常麻煩。
誰都不希望自己哪天忽然被曼德拉草的哭聲給放倒,更不希望自己因此丟掉性命。
也許是因為沒有逮住人的關系,匆匆趕來的那群人看上去都很煩躁,最終將自己的憤怒都發泄在那對苦苦哀求的年輕夫妻身上,經過一番殘酷的拷問后,凱文夫婦宛如死狗般被人從房子里拖出來。
“我們是不是害了他們?”
看著被帶走的年輕夫妻,安吉麗娜小聲咕噥道。
“不,是他們害了自己。如果他們愿意跟我們離開,至少生命安全不會受到威脅,而他們選擇將希望寄托在食死徒身上,自然需要為此付出代價。”
弗雷德望著被食死徒們拖走的年輕夫妻,不屑地撇了撇嘴。
老實說,他從不覺得自己是什么寬宏大量的人,特別是對方試圖偷襲他們,拿他們換取食死徒寬恕的事情后。
那樣的家伙,死了也就死了。
他可是知道,那對夫妻不是因他們而被盯上的,甚至都不是外圍成員。
“讓他們遭受一頓社會毒打沒壞處,如果真沒什么大問題的話,神秘人也不會隨意殺人,他們應該能活到戰爭結束。”
這些都是艾伯特用來安慰人的話,也確實是事實。
神秘人可不會隨意屠殺那些無辜的巫師。
畢竟,英國的巫師原本就那點人,扣除麻瓜巫師就更少了,那些人終歸是他統治英國魔法界的基礎。
“走吧,我總感覺這里不安全,他們顯然已經盯上我們了,下一次最好多帶點人,免得真在陰溝里翻船了。”
弗雷德招呼其他人離開,
他們打算先去庇護所,那里最近幾天可真是大變樣。
“看來,他們拒絕了你?”唐克斯先生看著回來的六人,似乎并不算太意外。
“是啊,認為是我們害了他們,還偷襲我們了,多虧了防御斗篷。”弗雷德摘下兜帽,無奈嘆氣:“也許,阿茲卡班能讓那對可憐的夫妻好好冷靜下。”
“不僅是你們,塞德里克的隊伍也受到了襲擊,不過他們成功脫身了。”唐克斯開口提醒道,“根據安德森先生的指示,說這件事暫時就這樣,沒必要繼續冒險了,他會讓李·喬丹在廣播上提及,如果有人打算離開英國,或加入我們的話,會給他們提供幫助。”
“食死徒也在聽我們的廣播?”
其實,食死徒老早就想要往防御協會的隊伍里摻人了,但總是沒那樣的機會。
艾伯特可不是什么破爛都會接納的,除了些比較可靠的外,多數都是外圍成員。
而且,就算真能混進去,也很快就會被識破,雖說目前他們還沒成功過。
“我敢說,其他人肯定很樂意我們消停,他們總覺得自己的苦難是我們造成的,也不想想神秘人是誰,真是報紙看多了,把腦子都給被看傻了。”
“他們只是欺軟怕硬。”
納威不忘向韋斯萊雙胞胎表示感謝,并提醒他們謝諾菲留斯·洛夫古德的事,希望他們盡快提醒對方撤退。
“洛夫古德不打算躲起來嗎?”
弗雷德很意外,作為合作伙伴,應該會在第一時間得到提醒。
“不知道。”
“我們暫時跟他失去聯絡,也許洛夫古德躲起來了。”唐克斯對此并不太樂觀,最近幾天發生太多事了。
“盧娜呢?”秋張皺眉問。
“盧娜暫時躲在有求必應屋里,應該暫時沒問題。”納威一直跟霍格沃茨那邊保持聯絡。
但凡遇到麻煩,只要往有求必應屋里躲,食死徒也只得對著墻壁干瞪眼。
“艾伯特呢?”
“他沒回復,最近幾天似乎都在忙什么。”
“先過去看看情況,希望別是個陷阱。”
在艾伯特的熏陶下,防御協會的人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沒辦法,在領會偷襲的奧秘后,他們比誰都不希望自己被人偷襲了。
在經過簡短商議后,眾人決定一起行動,去看看謝諾菲留斯·洛夫古德是什么情況。
為此,他們決定還喊上鳳凰社的人。
只要他們人數足夠多,在不面對神秘人的情況下,根本就不需要擔心食死徒的問題。
這場行動從制定到執行就只用了十分鐘,效率簡直高得令人無法想象,就連鳳凰社的成員都很好奇他們為何能如此高效地行動。
“因為這個啊。”弗雷德晃了晃玩具般的手表,簡單向眾人介紹它的功能,“這是最新成果,我們行動期間會佩戴,用于緊急聯絡。”
他們沒花多少時間,在確定沒危險后,便借助幻身咒的掩護闖入洛夫古德家里。
“沒有戰斗痕跡,應該是提前撤了。”
在粗略檢查完洛夫古德的房子后,最終得出這樣的結論。
“不,其實我一直都在這兒。”
一個聲音驟然響起,將所有人都給嚇了一跳。
眾人看到謝諾菲留斯·洛夫古德不知從哪兒冒出來。
“你…剛才躲哪兒了。”
“這里有處被赤膽忠心咒保護的密室,前兩天有幾名黑巫師跑到附近,我就暫時躲起來了”洛夫古德向眾人解釋道。
“我們還以為…”
“如果不是安德森先生的幫助,我大概也得被關進阿茲卡班。”洛夫古德忽然說,“他們似乎已經識破了我們的伎倆了。”
“你要不要暫時去我們那兒,我總覺得這里也不怎么安全。”
“哦,那好吧。”洛夫古德猶豫片刻,點頭說,“我只是有點擔心盧娜的安全。”
“別擔心,盧娜很安全,明天你們應該就能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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