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雨從早晨開始就沒斷過,一直持續到了現在,甚至有越來越大的趨勢,外面街道都有被雨水淹沒的跡象。赫敏獨自坐在入口旁的房間里,借著燃燒的燭火翻閱著手里的報紙,還不時往外頭張望,似乎期待在街道外看到某人的身影。“這就是戳破虛假謊言的代價嗎?”翻閱著最新一期的《預言家日報》,上面沒有任何關于昨天公開處刑的消息,反倒是有一堆巫師遭到無情逮捕。自從昨天的事情后,食死徒們就像吃了炸藥般,連夜突襲鳳凰社成員的住宅,準備讓他們付出代價。幸好弗雷德及時帶來警報,讓部分沒住在總部的鳳凰社成員逃過一劫。毫無收獲的食死徒粗暴地燒掉金斯來的房子泄憤。然而,不管是伏地魔,還是亞克斯利,都絕會因此而罷休,好幾家跟鳳凰社有聯系的巫師家族都遭到食死徒的突襲。他們確實找不到鳳凰社的人,那便抓跟他們有關的人,以此作為要挾,離間他們的關系,看到時候還有誰敢與鳳凰社有聯系。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剛救回海格的大伙沒來得及慶祝,便收到一大堆糟糕的消息。一時間竟不知所措,食死徒的激烈反應,顯然已超乎大家的意料。誰也沒想到食死徒居然發瘋般波及周圍其他人。在大家絞盡腦汁都想不出好辦法后,便將希望寄托在準備來探望海格的艾伯特身上,希望神奇的安德森能提供解決辦法。于是,赫敏便主動接下去監視房里盯著鳳凰社總部周圍的任務,免得他們過來時遭到食死徒的埋伏。“金妮,海格的情況怎么樣了?”聽到有人靠近的腳步聲,赫敏放下報紙,側頭看向來者。“還是老樣子,不吃不喝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格洛普的死,給海格造成很大的打擊。”金妮裝著牛肉餡餅的油紙袋遞給赫敏,側頭望著外面的雨幕,除了灰蒙蒙的一片外,什么都看不見。“海格肯定非常后悔。”赫敏很能理解海格現在的心情,明明一切都可以被改變,卻還是因自己的固執拐向最糟糕結果。“事情已經發生,再后悔也沒用了!”金妮神色暗然,她想起查理的死,韋斯來一家從頭到尾都很后悔,但那又有什么用呢?這世界上可沒有后悔藥。“安德森先生沒說什么時候過來嗎?”金妮岔開話題問。“他只說下午會過來看望海格,沒說什么時候到。”赫敏咬了口還冒著熱氣餡餅,剛新鮮出爐的,口感相當不錯。“也許,安德森真有什么神奇的辦法。畢竟他的腦子確實比大家都要聰明,也都有先見之明。”赫敏在說起艾伯特的時候,滿臉都是敬佩之意,特別是這次拯救海格的計劃,他們幾乎沒付出任何代價,就從伏地魔的眼皮底下救下了海格,那簡直是大家所無法想象的。就連神秘人與食死徒的反應,都讓他給預料到了,只是有時候預料到也不一定能避免。“你很喜歡他!”金妮忽然說。赫敏干咳一聲,糾正道,“我只是有點崇拜他。”“我以前也很崇拜哈利。”金妮很清楚赫敏現在是什么情況,她其實很想提醒自己的朋友腦袋清醒點,但她又不好打破對方最后那點小小的憧憬,赫敏大概也沒指望得到什么。雖說不用再擔心有人會跟自己搶哈利,但羅恩估計是真沒機會了。“你們在聊什么?”一個熟悉的聲音陡然從門外響起,羅恩拿著兩杯黃油啤酒出現在監控室外。“海格的事。”赫敏撒了個謊,“我有點擔心他的情況。”“小天狼星提議給海格灌一大杯鎮靜劑。”羅恩把手里的黃油啤酒遞給赫敏,側頭望著外頭的雨幕問:“安德森有說什么時候過來嗎?”“應該快了。”赫敏沒在意羅恩的目光,忽然說,“你在這里幫我一會兒,我去看看海格怎么樣了。”“為什么非得有人在這里迎接他們呢?”望著赫敏離去的背影,羅恩咕噥了一句,看向自己的妹妹。“你可真像是個大傻瓜。”金妮白了羅恩一眼,跟著赫敏一起離開了,留下一臉莫名其妙的羅恩。“我又怎么了?”羅恩拿起那份放在扶手椅上的報紙,看著上面關于今天的報道,心情忽然變得有些沉重。“雖然把他們的臉打腫,確實是件令人愉快的事,但后果也很嚴重。”他喃喃道。羅恩不覺得救下海格有問題,與神秘人全面開戰也是遲早的事,但問題卻很難解決。在羅恩翻閱報紙的時候,忽然聽到外頭傳來腳步聲,三道人影正穿過街道朝這邊走來。“你居然會在這里迎接我們。”弗雷德在看到站大門處迎接他們的羅恩后,微微挑起眉梢。“怎么,看到艾伯特太激動了?”喬治笑著調侃道。“海格怎么樣了?”艾伯特揮動魔杖,除去身上的水跡。“不太好,海格受到很大的打擊。”羅恩在前方領路,“大家都在等你。”“怎么,你們舉辦慶功宴會嗎?”弗雷德挑眉問道。“慶功宴沒有,但如果你們想喝杯黃油啤酒,還是有的。”羅恩沒好氣地說。現在都什么時候了,誰還有心思弄那些玩意。“現在誰還喝黃油啤酒?”弗雷德伸手摟住羅恩的脖子,側頭問,“你嗎,喬治?”“肯定不是。”喬治也從另一邊摟住羅恩的脖子,“大概也就只有長不大的羅尼會喜歡那東西。”雙胞胎一人一邊摟住羅恩的脖子,成功將話題給帶偏了。他們當然清楚魔法界的情況,但現在事情都已經發生了,讓艾伯特能怎么辦?劫獄嗎?他們倒是有類似的計劃,但絕對不能陷入被動,因為那很可能讓所有參與者陷入危險中。“你們這兩個混蛋。”羅恩頗為惱火地把韋斯來雙胞胎推開,停下腳步扭頭對艾伯特說:“赫敏一直在監控室里等你,擔心你們遭到埋伏。”“放心吧,沒誰那么不長眼。”“不過,她剛進去看海格了。”羅恩沒理會弗雷德,繼續說,“海格今早上醒來后,就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吃不喝。”“他需要發泄一下,等發泄過了應該就沒事了。”艾伯特倒是不意外,如果海格沒反應那才叫不正常。“那個…”羅恩猶豫片刻,還是提及昨天食死徒的報復。“你應該看過今天的報紙了吧,食死徒沒抓到鳳凰社的成員,卻抓了很多與鳳凰社有關的巫師。”“這是陽謀,沒太好的解決辦法。”艾伯特看向弗雷德,后者聳了聳肩道,“我提醒過大家,但你不能指望他們都愿意躲起來。”“沒有嗎?”羅恩很失望,連語氣都變得不那般熱情了。“昨天那件事,讓神秘人與食死徒徹底顏面盡失,他們不得不通過其他更過激的手段穩固自己的統治。”艾伯特看到迎面走來的小天狼星后,特意把音量提高些,“現在跟食死徒硬拼是不明智的,因為那群家伙巴不得你們那樣做。”“那其他人怎么辦?”羅恩忍不住問。“這是戰爭,他們需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既然他們不愿意躲起來,就該要想到這點,而不是指望敵人的仁慈。”艾伯特輕聲說。原先想說點什么的小天狼星也忽然沉默了。“這事還沒結束。”艾伯特看了眼出現在走廊上的人們,善意地提醒道,“如果你們不想臣服或逃離,而是選擇與神秘人繼續對抗,就應該做好心理準備,不該抱有任何僥幸。”“這是戰爭,你死我活的巫師戰爭。”眾人的表情都有的尷尬,還好芙蓉很適時地打破尷尬。“要來點牛肉餡餅嗎?我們剛才烤了很多,我聽他們說你喜歡新鮮出爐的餡餅。”她熱情地往三人手里塞還有余溫的牛肉餡餅。“哦,謝謝。”艾伯特笑著說。“別都擠在這兒,有話都進里頭說。”韋斯來夫人熱情地拉著艾伯特進客廳,還給他倒了杯黃油啤酒。“媽媽,我們呢?”弗雷德問。“自己倒。”“你不是說自己不喝黃油啤酒嗎?”羅恩怒視著吃著餡餅,喝著黃油啤酒的雙胞胎兄弟。“小羅尼,那種話你怎么能夠當真呢?”喬治笑著喝了一大口黃油啤酒。“我想去見見海格。”艾伯特對過來與自己碰杯的小天狼星說。“海格的情況很不好,我們給他配制了一大鍋鎮靜劑。”小天狼星指了指旁邊的坩堝說。“不,這東西更管用。”艾伯特宛如變戲法般從口袋里掏出一瓶火焰威士忌,“一直壓抑著情緒也不好,還不如直接發泄出來。”“海格可沒少喝酒,就差把自己的腦袋埋進酒桶里了。”韋斯來夫人顯然不支持海格借酒消愁。“我往里面摻了點生死水,應該能夠讓他睡個好覺。”艾伯特解釋道。“也許,你這辦法更靠譜些。”小天狼星笑著招呼道:“跟我來吧,哈利正在陪著海格。”小天狼星無視韋斯來夫人的目光,在前面給艾伯特引路,他們穿過樓梯來到三樓,哈利與赫敏正在走廊外說話,聽到腳步聲后側頭看了過來。“艾伯特!”赫敏上前給了艾伯特一個簡短的擁抱,“你什么時候到的。”“就在剛才。”艾伯特看向那間彌漫酒味的緊閉房間,開口問道,“海格怎么樣了?”“我剛用昏迷咒把海格放倒,現在正在睡覺。”哈利有些不好意思,又補充道,“我覺得他應該休息一下。”“嗯,下次把這瓶酒給他喝,就說是我來探望他的時候給他帶的,里面加了生死水,那樣你們就不用使用昏迷咒了。”“這可真是個好主意。”哈利咕噥著接過艾伯特的那瓶火熱威士忌,忽然說,“對了,謝謝你救了海格,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會發生什么可怕的事。”“海格也是我的朋友。”艾伯特平靜地說,“希望他能盡快走出低谷。”“如果海格因格洛普的死而感到愧疚,那就告訴他,是食死徒殺害了格洛普,那不是他的錯。”艾伯特臨走前對哈利叮囑道。“你準備離開了嗎?”赫敏忽然問。“是的,我還有其他事要忙。”“弗雷德與喬治總抱怨說你喜歡偷懶。”赫敏眨了眨眼睛說。“他們總認為我很閑。”“對了,有件事…”赫敏跟艾伯特下樓時,說了海格殺死那兩名黑巫師的事。“死了也就死了,任由誰的弟弟被殺都會發瘋。”艾伯特看著赫敏說,“你似乎還無法接受殺死敵人?”“你不也不喜歡殺人嗎?”赫敏反問道。“老實說,我有點意外。”“意外什么?”“你比我預想的還要不成熟。”艾伯特在門口處停下腳步,側頭對赫敏說,“我原先以為羅恩會是你們三人中最不成熟的,看來查理的死,給了他很大的打擊。”“記住赫敏。”艾伯特語氣平靜到讓赫敏感到不安,“你可以討厭殺人,厭惡那樣做,但不能失去殺死敵人的勇氣,因為被卷入戰爭中的你,可能需要被迫殺死你的敵人。”“這就是巫師戰爭,是戰爭就必然伴隨著死亡。”赫敏微微張嘴,卻說不出話來。“還有,我確實不喜歡親手殺人,并不代表我不會想辦法弄死他們。”艾伯特撐起雨傘走進雨幕,“記住,對敵人的仁慈是對自己最大的殘忍。”“我覺得他說得對,戰爭就是那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哈利不知何時忽然出現,輕拍赫敏的肩膀道,“沒誰喜歡殺人,但如果有必要,我也會那樣做的。”是的,他會的。“艾伯特離開了?”羅恩從樓梯上走下來,望著站在大廳處的兩人問。“嗯,剛走。”赫敏疑惑地問,“有什么事?”“媽媽想留他在總部吃頓晚餐。”羅恩說。“我想他大概更愿意回去陪自己的家人。”赫敏望著前方的雨幕說。“你知道吃飯不是重點。”羅恩嘆了口氣,“大家都希望能從艾伯特那兒得到一些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