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前兩輪的淘汰,原本八所學校,二十三位選手,只剩下四位選手留到了最后一輪。
有不少學校的領隊,對魔藥錦標賽所謂的第三輪比賽表示困惑。
歷代的魔藥錦標賽都只有兩輪,第一輪是用來篩選出最頂尖的幾名選手,第二輪則是用來考驗選手的綜合能力。
誰的分數高,誰就獲得冠軍。
可是,今年的魔藥錦標賽發生了變動,不僅添加了第三輪,就連冠軍的評選,都變成三輪比賽的總分。
不久前,大家在知曉魔藥錦標賽的第三輪比賽內容后,都意識到改動規則的原因了。
選手們需要在半個小時內,寫下要用于第三輪比賽中熬制魔藥所需的原料,這意味著早有準備的人更有優勢。
至于,所謂讓參賽選手能夠發揮出自己的才能,僅僅只是比較好聽的借口,大家心里都明白原因。
這一輪比賽對蓋伊·伯納德來說有極大的優勢,那混蛋說不定早在幾個月前就在做準備了?
而且,天知道第三輪比賽中會不會有其他的陷阱。
第二輪比賽的隱藏陷阱,就把多數參賽選手給坑了,而蓋伊·伯納德無疑能夠借助前兩輪比賽,跟其他選手拉開巨大的分數差距,外加早已做好準備的第三輪比賽,完全能夠以碾壓的分數獲得魔藥錦標賽的勝利。
說是欽定冠軍,一點都沒說錯。
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做了如此之多準備的伯納德會長,又怎么會料到自己的孫子蓋伊·伯納德直接在第二輪比賽就被人給淘汰了,所有的準備直接為別人做了嫁衣。
也難怪他會如此的惱怒,還因此鬧出不少事,結果還沒抓到襲擊蓋伊·伯納德的兇手。
相信在最近幾年,伯納德會長會承包魔藥圈里的笑料。
“安德森先生,你的原料清單是不是有問題。”
斯拉格霍恩教授在看完艾伯特交給自己的羊皮紙,說話的聲音都不由拔高了幾分,他抬頭望著面前的天才,皺眉問道,“你真打算在第三輪比賽的時候熬制巴費醒腦劑?”
盡管羊皮紙上的巴費醒腦劑原料發生了一些變化,但斯拉格霍恩教授身為魔藥領域的專家,自然能從材料看出艾伯特準備熬制的魔藥是什么。
也難怪他會如此激動,魔法界有幾種魔藥是多數魔藥大師都不愿意碰的,巴費醒腦劑便是其中之一,這玩意就跟福靈劑一樣,只要一點點失誤,魔藥就會徹底報廢。
而且,巴費醒腦劑的原料也像福靈劑的原料那般昂貴且稀少,所以根本就沒有幾個藥劑師會想去挑戰這玩意,哪怕他們很有錢。
要知道,福靈劑雖然難熬,有錢好歹能夠買到一些,但以燒毀別人腦袋聞名的巴費醒腦劑,市場上基本買不到完美無害的成品,黑市里能夠買到的都是有毒的劣質品,不摻水直接喝下去,就可以到圣芒戈魔法傷病醫院的四樓預定一個永久性的病床了。
艾伯特居然打算在比賽的時候熬制這玩意,在斯拉格霍恩教授看來就是他打算直接棄權了。
沒等艾伯特回答,斯拉格霍恩教授就又勸到:“我相信你有這能力熬制出完美的巴費醒腦劑,但同樣存在失敗幾率,我覺得你完全沒有必要冒險,巴費醒腦劑這種玩意,就算是魔藥大師也不會去嘗試。”
在斯拉格霍恩教授看來,艾伯特完全就是拿自己的前程去賭,真的沒有這個必要啊!
“我跟你說,別老想著創新了,那根本就是個陷阱,大部分的學生都做不到那樣的程度,你現在的分數遙遙領先其他人,只要能夠順利熬制出魔藥,想要獲得比賽的冠軍不難。”斯拉格霍恩教授繼續勸導,如果這時候不開口勸艾伯特,就是他的失職。
這幾乎就是一場必輸的賭注。
黃金坩堝已經擺在你面前了,直接伸手去拿不好嗎?
“咳咳,你們那邊好了嗎?”
伯納德會長自然也聽到他們這邊的對話,發現艾伯特居然蠢到熬制巴費醒腦劑,自然不準備給斯拉格霍恩教授勸說對方改變主意的時間。
“好了。”
在艾伯特提交原料清單后,裁判席也炸了。
“我記得巴費醒腦劑早就被列為禁止飲用、交易的危險魔藥吧?”
沒人覺得艾伯特能夠熬制出巴費醒腦劑,更別說是改良了。
如果他真的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的話,那坐在這里的一群人又算什么,是不是該把自己的位置讓出來給對方。
“這看上去更像一場鬧劇。”
“也許,我們可以給他一次機會。”
“這對其他選手不公平。”
“我們應該找他再次確認一下。”達摩克里斯瞥了眼伯納德會長,平靜地說:“老實說,我很好奇他對巴費醒腦劑能改良到什么程度。”
“你認為他會成功?”
“你是不是知道些內幕消息?”達摩克里斯的話立刻勾起其他人的好奇。
“嗯,知道一些,當初赫托克就找我一起去研究這玩意,可惜我那時候忙著改良狼毒藥劑。”達摩克里斯回憶道,他也沒想到赫托克居然成功了。
“所以,這玩意是赫托克先生的改良成果?”
“安德森先生應該也有參與。”
“你確定他不是給赫托克先生打下手?”
“艾伯特經常會給我們提供建議與改良魔藥的思路,我沒說過嗎,安德森先生當初也給狼毒藥劑的改良提供過不少有用的建議?”
頓時,裁判席就炸了。
他們剛才似乎聽到了什么重磅消息。
“他為什么不自己上手?”
有人對此表示疑惑,更多的是不信,會有人愿意把自己的成果讓給其他人嗎?
反正他們是不信。
“大概是要上學沒時間,沒原料去嘗試。”達摩克里斯幽幽地說道,“反正他似乎也不怎么在意,說不定他就是找機會嘗試一下?”
“可他不是要冠軍嗎?”
在場所有人,大概只有凱薩琳猜到原因,表情異常復雜。
巴費醒腦劑就是雙方的合作。
他們可沒少提供巴費醒腦劑的原料供他練習,艾伯特敢用巴費醒腦劑參加最后一輪比賽,意味著他在這方面已經很嫻熟了。
這也算是給他們的交代。
就是不知道這改良版的效果如何。
“安德森先生,你確定你需要的是這個清單上的原料嗎?”
“沒錯。”
“你打算熬制巴費醒腦劑?”
“有問題嗎?”
一片短暫的沉默后。
“不,我們只是好奇而已。”那名女裁判說:“我想你應該很清楚巴費醒腦劑是什么東西。”
“是的,我很清楚。”艾伯特平靜地說。
“你熬制過?”
“這與比賽有關嗎?”艾伯特微微挑眉問道。
“沒有,我們只是有點…好奇,如果你不想回答的話就算了。”
“既然那是他的選擇,我覺得應該尊重他的選擇。”伯納德會長的嘴角微微勾起,“說不定安德森先生能給我們帶來預想不到的驚喜。”
伯納德會長很愿意看到艾伯特因自己的愚蠢而失去魔藥錦標賽冠軍的懊悔、落魄模樣。
凱薩琳瞥了伯納德會長,不免有些同情對方。
找錯對手了啊!
這幾天,她仔細想了想,覺得蓋伊·伯納德的事情八成就是艾伯特搞得鬼。
大家都知道他是天才,但卻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天才,純粹就是信息上的誤差。
無杖魔法真的很難嗎?
是的,真的很難,絕大部分巫師都無法做到。
所以他們才沒懷疑艾伯特。
可在凱薩琳看來,瓦加度的學生能做到,艾伯特就沒理由做不到。
而且,那樣的家伙,會沒有警惕被人襲擊嗎?
想想都感覺可疑。
“威廉姆斯,不要給自己壓力,也不要給自己留下遺憾。”凱薩琳對自家選手說。
威廉姆斯:“…”
這算是提前安慰嗎?
比賽都還沒開始,你怎么就認定我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