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 又見傳統
那名倒霉透頂的瓦加度學生，算是給所有的參賽選手敲響警鐘，魔法學校魔藥錦標賽絕對沒有大家想象中那般安全。魔法園林里有不少危險植物會給參賽者造成不小的麻煩、甚至威脅到他們的生命安全。
艾伯特忽然有些理解，為什么那名校長，就是不讓年僅十四歲的齊格蒙特·巴奇去參加魔法學校魔藥錦標賽了。
不過，那是發生在幾個世紀前的事情，當時究竟是什么情況，艾伯特也不知道，所以對齊格蒙特·巴奇的事情，他不想做任何評價。
艾伯特更在意“齊格蒙特·巴奇的遺愿”能否順利完成，完成后能給自己帶來多少好處。
他，艾伯特·安德森是個實在人。
為了確保任務期間不出現其他意外，下午休息時，艾伯特便待在自己的房間里，對明天的第一輪比賽進行一次占卜預言，從水晶球上看到的結果，還算令人滿意。
晚上休息前，艾伯特喝了點無夢酣睡劑，以便讓自己獲得一個高質量的睡眠。
其實，魔法學校魔藥錦標賽官方也給參賽選手準備類似的藥水，避免大家因為太過緊張而晚上睡不著覺，以便明天能夠以最棒的狀態去參加比賽，可謂是貼心至極。
第二天醒來，艾伯特感覺自己的狀態很棒，就是下樓吃早飯時，感覺酒吧大廳里的氣氛有些古怪，大家都看上去很緊張，而且空氣中隱約帶著一絲火藥味。
沒辦法，大家都是競爭對手，沒有吵起來已經算是相當克制了。
昨晚上，某位穿著鮮綠色長袍的男巫因嘲笑那名倒霉的瓦加度學生，結果鼻子上挨了一拳。
艾伯特其實很好奇，卡斯特羅布舍的巫師帽是不是也是鮮綠色的，可惜的是他還沒來得及詢問，那邊就打起來了。
結果自然是不了了之。
兩邊都被各自的領隊叫出去訓了一頓，被勒令禁止打架斗毆，否則就取消比賽資格。
不過，他的想法在剛才被證實了，某位熱情的卡斯特羅布舍姑娘告訴艾伯特，卡斯特羅布舍的巫師尖頂帽確實是鮮綠色的，而且他們的學校更擅長草藥學和神奇動物學，所以贏得魔法學校魔藥錦標賽的黃金坩堝次數有不少，算是艾伯特比較強有力的競爭對手。
在艾伯特吃早飯的時候，不知去了哪兒的伊澤貝爾毫無預兆地出現在他的身邊。她掃了眼那名卡斯特羅布舍的姑娘問道：“你似乎對卡斯特羅布舍的校服很感興趣？”
“你去哪兒了？”艾伯特岔開話題。他知道別國沒有“綠帽子”的說法，自然不會跟別人說這事。
“去見個朋友。”
“朋友？”
艾伯特很困惑，無法想象伊澤貝爾能夠在這里找到什么朋友。如果換成自己的話，說不定還真可能遇到幾個老朋友。
“你也認識，待會你就知道了。”伊澤貝爾神秘地說。
“哦。”艾伯特也沒多想，壓低聲音跟伊澤貝爾說起占卜結果。
聽艾伯特說完后，伊澤貝爾的表情忽然變得非常古怪。
“怎么了嗎？”艾伯特困惑地問道。
“其實，有不少學校已經知道第一輪比賽的內容是歡欣劑了。”伊澤貝爾壓低聲音說。
如果沒有預言能力，艾伯特肯定會懷疑這是有人故意放出來的煙霧彈，但第一輪比賽的內容確實是熬制歡欣劑，而且，居然已經弄得眾所周知了？
“原來如此！”
艾伯特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繼續埋頭吃飯，作弊又不是什么稀奇事，習慣就好了。
伊澤貝爾也不說話了，陪艾伯特吃東西，她的心態很好，反正就是陪艾伯特過來參加魔藥錦標賽的，結果怎么樣都無所謂。
剛吃完荷包蛋，便看到斯拉格霍恩教授匆匆朝這邊過來，一屁股坐在兩人的身邊，小口喘著氣，壓低聲音對兩人說：“第一輪比賽的內容是…歡欣劑。”
這也是斯拉格霍恩教授跟過來的原因之一，幫助兩人順利完成第一輪比賽。
各所學校會知曉第一輪比賽的內容是歡欣劑，其實就是官方故意放水，總不能讓過來參賽的學校連第一輪都通不過去吧！
好吧。
以前還真有過類似的案例，而且還不少。
所以，后來就出現官方故意放水。
作弊就變成魔法學校魔藥錦標賽的傳統，這句話可從來都不是空穴來風。
在斯拉格霍恩教授說完后，艾伯特與伊澤貝爾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微笑地點頭說：“這事我們已經知道了。”
“知道了？”
斯拉格霍恩教授疑惑地咕噥道：“怎么知道的？”
“剛聽到其他學院的人提起過。”伊澤貝爾隨口找了個理由，反正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他們聽別人說也不奇怪。
“那你們應該…沒問題吧，我那里還帶了本《高級魔藥制作》，如果你們誰需要的話…”
“完全沒問題。”
看到兩人都很自信，斯拉格霍恩教授也就不再多說了，只是囑咐他們如果需要重新溫習，可以找他拿書。
魔法學校魔藥錦標賽的第一輪比賽在早上十點，場地在村里的廣場上，大家過去的時候，看到那邊擺了八張大桌子。
似乎為了方便大家“相互幫助”，同一所學校的選手都被安排在同一桌，讓艾伯特對所謂的魔藥錦標賽很失望。
都做到這種程度了，還有必要舉辦比賽嗎？
或者說，魔藥錦標賽舉辦到現在已經徹底變味了。
艾伯特猜測大概是后者吧！
畢竟，魔法學校魔藥錦標賽從1407年舉辦開始到現在，已經快要邁過六個世紀了，錦標賽會變成現在這個鬼樣子，其實還蠻正常的。
沒什么是永恒的，時間一久，什么都會變。
所以，艾伯特其實很佩服尼可夫婦的愛情。
在入場后，艾伯特迅速收斂四處亂飛的思緒，抬頭掃視著周圍的裁判與觀眾，表情頓時僵住了，他終于知道伊澤貝爾說的熟人是誰了。
凱薩琳·尼古拉斯？
這位精致的美國姑娘怎么會在這里，而且似乎跟伊澤貝爾很熟？
艾伯特對此表示懷疑。
漂亮的姑娘天然很難成為好朋友，她們總喜歡相互攀比自己的美貌，雙方成為塑料朋友的可能性更高。
至于裁判席上的那群人，還真就坐著幾個熟人。其中一人正看向這邊，朝艾伯特微微點頭。
“達摩克利斯？”
嗯，應該沒錯。
艾伯特從報紙上見過對方的照片。
魔法學校魔藥錦標賽開始前，先由非凡巫師協會的會長伯納德給大家致辭：
歡迎大家來參加第99屆魔法學校魔藥錦標賽，第一輪比賽的內容是參賽選手需要在一個小時內熬制出歡欣劑，裁判將會從中選出八位選手參加第二輪比賽。
艾伯特感覺有人在看自己，便扭頭朝旁邊望去，視線落在布斯巴頓隊伍里唯一的男生身上，他記得這人好像是伯納德會長的孫子，好像叫…蓋伊·伯納德？
算了，叫什么都無所謂，反正就是個無關緊要的家伙。
艾伯特重新收回視線，將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木桌上，仔細檢查分到手的工具與原料，然后在裁判那邊宣布比賽開始后，開始慢條斯理的處理起原料。
只要不出現重大錯誤，一個小時很充足。
然而，事實證明，就算是各所學校挑選過來參加魔藥錦標賽的學生，剛開始還是有些手忙腳亂。
其實，這完全屬于正常現象，就算提前幾個小時知道內容，也只夠他們重新溫習熬制過程，而且，并非所有巫師都擅長熬制歡欣劑。
比賽進行到一半時，艾伯特就已經不止一次聞到怪味，顯然有好幾個學生把比賽給搞砸了。
艾伯特卻絲毫不受影響，仍然慢條斯理地攪拌魔藥。
大家都在作弊，想要贏得比賽，自然要竭盡全力去應付。
在坩堝中的液體變成陽光般金黃后，艾伯特立刻熄火，檢查歡欣劑的成品后，滿意地離開比賽會場，在斯拉格霍恩教授身側坐下。
“非常棒，不管是你，還是伊澤貝爾，都非常棒！”斯拉格霍恩教授毫不吝嗇自己的贊美之詞。
艾伯特果然像鄧布利多說的那樣，是魔藥領域的天才，而且他現在還未成年，未來的前途簡直無法估量。
艾伯特不是第一個離場的，卻是第一個完成歡欣劑的選手，他重新將目光挪回賽場，發現大半的選手算是搞砸了。
至少，他們的歡欣劑不像表面上那般完美，有幾個選手甚至才做了一半，時間上已經來不及了。
艾伯特覺得最主要的一個原因是在瞌睡豆的處理方式上。
一般用銀小刀切片，擠出來的水分有些不夠，這才導致歡欣劑的變化與書里的描述出現偏差。
多數人采用的方式就是多用幾顆瞌睡豆來解決這個問題，但這一步驟其實很費勁。
伊澤貝爾的那鍋快完成了，時間還剩十分鐘，對大部分的參賽選手來說已經夠用了。
就在這時，一道金色的倩影從艾伯特的眼前掠過，一股女孩子身上的香味鉆入鼻尖。
凱薩琳在艾伯特的身側坐下，微笑地跟他打招呼。
這一刻，艾伯特只感覺自己的頭上緩緩地飄起一個“危”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