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雙方的吉祥物登場后,便輪到雙方的魁地奇球員入場。
盧多·巴格曼正扯開嗓子大聲喊叫著每一位魁地奇球員的名字,直到威克多爾·克魯姆登場后,球場上的氣氛終于被徹底引爆,無數的觀眾都在為克魯姆歡呼。
“這家伙就是威克多爾·克魯姆嗎?”
艾伯特饒有興趣地用全景望遠鏡觀察騎著掃帚懸浮在球場上空的年輕找球手,那是個濃眉大眼、鷹鉤鼻、皮膚灰黃的高瘦男子,長得并不算是特別帥氣,至少跟小白臉搭不上邊。
伴隨著裁判吹響尖銳的哨聲——比賽正式開始了。
雙方的飛天掃帚速度都非常快,鬼球一開始就在追球手里迅速傳遞,就連艾伯特都不得不承認,與面前的精彩比賽相比,霍格沃茨的魁地奇比賽簡直就像小孩子的玩鬧。
不過,與精彩的比賽相比,艾伯特更在意手上的全景望遠鏡,他發現這玩意的其他用途,只要轉動右側的慢速旋鈕,就可以放緩視野內的速度,簡直就是黑科技。
在艾伯特的記憶里,沒有一種魔法可以實現這種效果。
更奇妙的是,只要再按一下頂部的賽況分析鍵,然后把鏡頭對準正在進攻的追球手們,鏡頭上就會出現“鷹頭進攻陣形”之類的紫色文字,就連艾伯特一時間都沒能搞清楚這究竟是什么原理。
然而,擁有如此先進技術的魔法界,在某些方面卻異常落后,特別是上次出現在國際煉金術大會上的傳訊器。
如果不是親眼目睹,艾伯特簡直無法想象巫師居然沒這方面的技術,仍然還在使用貓頭鷹進行書信聯系。
只能說,真不愧是小說的世界。
或許,嘗試使用常理去解釋魔法,本就是件愚蠢的事。
艾伯特放下全景望遠鏡,瞥了眼身側的妮婭。女孩正雙手舉著望遠鏡專注地盯著比賽。她不像其他觀眾那般喜歡大喊大叫,但艾伯特并不難看出她的情緒異常亢奮,魁地奇新奇的比賽規則給妮婭帶來不同的視覺享受。
比賽剛開始就陷入白熱化,雙方的分數并沒有被拉開差距,但只要對魁地奇有點研究的巫師并不難看出保加利亞隊隱約有被美國隊壓制的趨勢。
直至比賽開始二十分鐘后,保加利亞隊才終于首次進球,媚娃們更是直接跳起舞蹈來慶祝首次進球得分。
在舞蹈的音樂響起的那一刻,艾伯特只感覺自己的腦子里一片空白,充斥著一種極度的喜悅,有些類似中了奪魂咒的感覺,他晃了下腦袋,立刻掙脫了那種感覺。
當然,這可能與媚娃停止跳舞有關。
幸虧沒做出什么出格的動作。
艾伯特不由松了口氣,為了掩飾自己的情緒,他抓了些爆米花放進嘴里慢慢咀嚼。
“真不明白,一直舉著望眼鏡,手不酸嗎?”艾伯特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
比賽已經持續了半個多小時,保加利亞在分數上始終處于劣勢,以50:20的分數落后美國隊。
其實,艾伯特更好奇這樣的比賽究竟是怎么持續三個月的,就算持續兩天也感覺不可思議。
或許,他們會停下來休息,等第二天晚上在繼續比賽?
艾伯特最終將其歸咎于魔法的世界總是充滿各種不科學的東西。
保加利亞隊除了找球手外,其他隊員都有些拉跨,不得不說,這支隊伍最終能夠殺入決賽,大半都是威克多爾·克魯姆的功勞。
美國隊的詹尼顯然不是克魯姆的對手,她已經第三次被克魯姆給帶偏了,當人們看到克魯姆加速俯沖的時候,都以為他看到了金飛賊,然而那只是克魯姆想要借此牽制對手的行動。
詹尼的運氣還不錯,最后收住了勢頭,避免自己一頭撞在地上。當她看到克魯姆往上爬升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差點就被對方給騙了。
那是克魯姆慣用的“朗斯基假動作”。
于是,詹尼也就不在繼續盯著克魯姆,而是自己努力尋找金飛賊的下落。
“我感覺美國隊要贏了。”妮婭放下望眼鏡,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一直保持拿著雙筒望眼鏡觀看球賽讓她的手腕酸痛。
“在抓住金飛賊,或者雙方分數拉開足夠的差距前,最好不要輕易斷定比賽的勝負。”
“是這樣嗎?”
“是的。”艾伯特溫和地問:“感覺魁地奇世界杯怎么樣?”
“很有趣,也很刺激。”妮婭興奮地說。“不過,保加利亞隊真的能夠翻盤嗎?現在,雙方已經拉開了70分的差距,分數只會越拉越大吧!”
“拉開70分的差距其實跟拉開140分的差距是一樣的,只有拉開160分的差距,才算是真正獲得了勝利。因為抓住金飛賊能一口氣獲得150分,只要保加利亞隊的克魯姆在那之前抓住金飛賊,就能輕易反敗為勝。”艾伯特解釋道。
而作為保加利亞隊的對手,美國隊肯定研究過保加利亞隊伍的弱點,只要限制住克魯姆,再分數上拉開足夠的差距,哪怕克魯姆真能抓住金飛賊,保加利亞隊最終也會輸掉比賽。
所以,美國隊特別針對克魯姆,不讓他集中精神搜尋金飛賊。然而,這樣的戰術其實并不容易執行。
就在這時候,球場上再次爆發出一陣歡呼聲,美國隊再次進球得分了,他們正在一點點的壓迫保加利亞隊,美國隊的戰術其實還算成功,直到…某一次裁判吹響哨子暫停比賽后,比賽就開始變得不擇手段了。
雖然沒有雙方擊球手拿著棍棒相互攻擊的情況發生,但裁判吹響哨子的頻率明顯變多了。
“保加利亞隊是不是故意的?”妮婭望著暫停的比賽,不解的問道。
“保加利亞隊只是想要借助合理的犯規來打破對手的壓制。”回答她的是從剛才就一直保持沉默的伊澤貝爾,“攪亂對手的節奏,確保克魯姆能掙脫對方的壓制是保加利亞隊能獲勝的關鍵。”
“保加利亞隊一直都是靠找球手抓住金飛賊贏得比賽的,他們的其他球員的水平都比較一般,所以必須采取這樣的戰術,特別是這種情況下。”艾伯特倒是能夠理解,畢竟保加利亞隊伍的戰術核心就是圍繞克魯姆在轉動的。
“只要不被罰下場,為了贏得比賽,做出某些事都是被默認的,因為勝利者不該受到指責,我記得以前學校里就有人從后面抓住別人的掃帚。”在說這件事的時候,艾伯特不由望向某人,做這種事的家伙就在他們的面前。
“快看,克魯姆要抓住金飛賊了。”卡特里娜大聲喊道,提醒正在閑聊的三個家伙。
觀眾們正尖叫著給各自的找球手加油,球場上掀起一股股紅色與綠色的波浪,無數雙眼睛都直勾勾地望著那兩道正在向下俯沖的身影。
保加利亞隊的克魯姆正緊追在美國隊的詹尼后面加速俯沖,像個沒帶降落傘就直接從飛機上跳下來的運動員。
“他們要摔在地上了!”妮婭驚恐地尖叫起來。
在最終一刻,詹尼放緩速度,因為金飛賊距離地面實在太近了,她沒有把握能夠在那樣的情況下俯沖抓住金飛賊,并且保證自己不一頭撞在地上。
然而,與她一起俯沖的克魯姆卻沒有減速的意思,很快就超過詹尼。
砰的一聲,克魯姆重重地摔在地上。
所有人都以為克魯姆會在最后時刻拉升掃帚,眼前這一幕簡直出乎了他們的想象。
難道克魯姆的朗斯基假動作出現失誤?
“他死了嗎?”妮婭驚恐地挪開視線,把腦袋靠在艾伯特懷里。
“別擔心,他應該沒死,巫師的生命很堅韌。”艾伯特輕聲安撫妮婭。事實上,這也是他一直很想吐槽的地方,從高空俯沖下來,一頭撞在地上居然沒摔斷脖子,只是撞歪了鼻子,真是不可思議。
也許,是運動員們身上的護具被施了減震咒,用來緩解沖擊的壓力,否則還真就不好解釋克魯姆居然只是被摔斷了鼻子,他可不信鷹鉤鼻具有吸收沖擊的特殊效果。
在醫生的幫助下,克魯姆很快就蘇醒過來了,這位被無數人敬仰的天才找球手吃力的舉起右手,觀眾們很快注意到他的這個動作,也看到了從指縫里露出來的金光。
“天啊,克魯姆抓到了金飛賊,他抓住了金飛賊。”巴格曼大喊道,“保加利亞隊獲勝了!”
記分板上閃動著最終比分,美國:90,保加利亞:170。
現場的氣氛忽然一滯,觀眾們的聲音越來越響,最后爆發出無數喜悅的狂喊。
按照慣例,保加利亞隊騎著掃帚繞場一周,但大家并不難看出克魯姆的情況并不太好。
比賽結束后,艾伯特沒著急離開,而是與妮婭繼續坐在座位上吃著爆米花,聊著剛才發生的事。
“你們不走嗎?”魯米亞娜望著還坐在那邊吃東西的艾伯特問道。
“不急,讓其他人先走。”艾伯特不想跟別人擠樓梯,特別是其中有不少輸了錢的狂熱球迷,天知道他們腦子一熱會做出什么事。
“那我們先走了!”魯米亞娜跟著自己爺爺離開了。
“為什么克魯姆最后會摔在地上。”
卡特里娜其實很好奇這事,不過她對魁地奇并不算了解,曾擔任過找球手的艾伯特顯然更具有發言權。
“大概是金飛賊離地面太近了,而他的機會又只有一次,所以沒有減速。”艾伯特推測道。
“那個叫克魯姆的家伙真就不怕摔斷自己的脖子嗎?”妮婭小聲咕噥道:“魁地奇比賽好危險,普通人從那樣的高度摔下去肯定必死無疑。”
“其實,我也很好奇克魯姆為什么沒摔斷脖子,我想應該是有什么防護措施吧。”艾伯特推測道。
“你不知道嗎?”卡特里娜疑惑地問道,“我記得你以前也是找球手吧!”
“以前?”妮婭好奇地眨了眨眼睛問道:“你怎么放棄了?”
“嗯,魁地奇訓練太麻煩了,我整天又有一堆事情要忙,而且格蘭芬多也有了個不錯的找球手,我就放棄了。”艾伯特聳了聳肩,示意他們可以走了。
下樓梯的時候,四人遇到不少失魂落魄的美國隊的球迷們,他們還沒有從打擊中走出來。然而,最讓艾伯特吃驚的是,居然有不少美國隊的球迷們認為保加利亞的媚娃是導致他們輸掉比賽的主要原因,甚至還因此發生了一些令人不太愉快的口角沖突。
“很多球迷腦子一熱,什么事都做的出來,”艾伯特拉著妮婭遠離那邊的混亂,已經有魔法部的工作人員過去制止了。
“我還以為他們會理智點?”卡特里娜小聲咕噥道。
“他們在美國魔法界過得太過壓抑了,出國后自然得發泄一下,特別是剛輸掉一大筆錢,心里正憋屈呢。”艾伯特撇了撇嘴,并不難猜到發生沖突的原因。
理智從來就跟美國搭不上邊。
自由美利堅,槍擊每一天的說法可不是說笑的。
艾伯特從不懷疑,每隔幾天就會有巫師被關進美國魔法部的監獄的說法。
在四人離開體育館,返回營地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后的事情了,
“四杯熱巧克力。”艾伯特對家養小精靈說,然后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如果不是妮婭,他們大概會直接使用幻影顯形回來。
營地里實在太喧鬧,帳篷壓根不隔音,外頭到處都在慶祝保加利亞隊的勝利。
“有些人看來是不打算睡覺了!”卡特里娜聽著外面的喧嘩,小聲咕噥道,“可憐的凱薩琳,她肯定很失望,美國隊其實有很大概率獲得勝利,如果她們的找球手能夠勇敢點的話。”
“她放棄是對的,要是摔斷脖子就不劃算了。”艾伯特倒是不覺得詹尼減速沒什么問題,克魯姆的舉動很冒險,運氣差點說不定就直接摔死了。
家養小精靈端來四杯加了牛奶的熱巧克力。
“喝完后,就回去休息吧,誰睡不著的話,我這里有藥劑,可以保證睡個好覺。”
“算了吧,我們可不需要那種玩意。”卡特里娜喝了口熱巧克力,返回自己的房間。
“謝謝你,我今天玩得很高興。”妮婭上前給了艾伯特一個擁抱后,也端起一杯熱巧克力回去休息了。
“我們也回去休息吧。”艾伯特對伊澤貝爾說。
“我記得你好像說過世界杯會出事?”伊澤貝爾忽然問。
“嗯,在比賽后,應該是食死徒惹出來的麻煩。不過,我們看完決賽就立刻收拾東西離開,應該能規避掉可能存在的危險了。”艾伯特早就有了應對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