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點后,艾伯特悄悄穿過肖像通道,返回格蘭芬多高塔的時候,學生們都已經回宿舍休息了,公共休息室里只剩死寂般的黑暗,唯有壁爐里還有些余燼在閃爍微光。
艾伯特剛準備回宿舍休息,就發現在通道最近的扶手椅邊有一團黑乎乎的影子,他將魔杖上的光亮移過去的時候,發現赫敏坐在桌旁,睡得正熟,她的腦袋枕著一本書籍。
“赫敏,醒醒,快醒醒,別在這里睡,小心著涼了。”艾伯特輕輕推了推少女的肩膀,把她喚醒。
“啊…不小心睡著了”
赫敏睜開眼睛醒來后,迷茫地環顧四周,視線重新落到艾伯特的身上,勉強打起精神問:“你去哪兒了,我整個下午都在找你。”
“找我做什么?”
艾伯特脫下身上的斗篷披在赫敏的身上,示意對方跟他一起坐到壁爐邊,爐火被重新點燃,熊熊火焰照亮出兩人的面孔。
赫敏望著熊熊燃燒的爐火,緊了緊披在身上的斗篷,似乎想起什么,從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遞給艾伯特,“海格官司打輸了,巴克比克要被執行死刑,他給我送來這封信。”
艾伯特接過信,但沒有翻閱,他能夠猜到信里都寫了些什么。
“雖然還可以繼續上訴,但我幾乎看不到任何希望,馬爾福的爸爸威脅委員會。”赫敏輕咬了下嘴唇說,“你說的對,從一開始想要靠打官司拯救巴克比克簡直就是奢望。”
“意料之中,不是嗎?”艾伯特又糾正道:“我想應該是盧修斯收買了委員會,就算繼續上訴也只是浪費時間。”
“你接下來打算怎么做?”赫敏抬起頭,滿懷希望地盯著艾伯特,“如果需要的話,我、哈利與羅恩都可以幫忙。”
“不用,這件事你們不需要幫忙,只需要保密就夠了,剩下的事我會自己解決,越少人知道,就越安全。”艾伯特很干脆了拒絕了赫敏的好意。
赫敏張了張嘴,看上去有些失落。
“不過,你可以讓海格繼續上訴,至少要做出絕對不放棄的姿態。”
“你不是說…”
“一些偽裝是必要的。”
“哦。”赫敏點頭表示知道了。
“其實,你應該不難猜到我接下來會怎么做,我想你大概不想違法。”艾伯特輕聲安撫道,“去跟哈利他們和好吧,然后一起去看望海格,海格需要有人安慰。”
“我已經跟他們和好了。”赫敏低聲說。
“那真是太好了。”
說著,艾伯特迅速掃了眼海格的信,就直接把信扔進壁爐里,看著羊皮紙在火焰中化為一堆灰燼后問道:“這封信,你給別人看過了嗎?”
“哈利與羅恩都看過了。”
赫敏注意到艾伯特皺眉的動作,擔憂地問:“怎么了嗎?”
“海格太不小心了,居然把這事寫在信里,我都已經跟他說過多少遍了。”艾伯特不由搖頭道,“這么粗心大意,遲早會給自己惹來麻煩的,到時候誰都幫不了他。”
“信有問題?”赫敏有些不解,她也看過那封信,沒發現問題。
“當然有問題,而且非常嚴重。”艾伯特嚴肅地提醒道:“如果別人看到這封信會怎么想?到時候鷹頭馬身有翼獸要是自己跑掉了,別人都知道那是海格自己放跑的,就算他當時有不在場證明,大家也都會認為那是他做的。如果這封信被馬爾福拿到,那鷹頭馬身有翼獸肯定就死定了,就算到最后我把它放走,也會直接坐實海格違反魔法部法律的事實。”
“可…這應該不算證據吧?”赫敏困惑地問。
“他們需要證據嗎?不,他們不需要。”艾伯特看著不安的赫敏,搖頭道,“只要有這封信,盧修斯就可以讓魔法部給海格判刑,讓他丟掉教授的職位,順便把他扔禁阿茲卡班監獄里。”
“他們怎么能…”
“他們當然能,不用太在意魔法部的法律。”艾伯特譏諷道,“而且,我到時候也會有麻煩,那些純血巫師本來就想找我的麻煩,他們還能找到合適的借口。”
“找你的麻煩?”赫敏更加困惑了。
“因為我讓他們丟臉了,你明白嗎?”
赫敏搖頭。
“我是個麻瓜巫師,身上的光環越大,對大部分的純血巫師來說就越是一種嘲諷。固執的純血派巫師總是高高在上,我想你應該不難從馬爾福身上看出這點。”
“可是…他們真的…”赫敏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閉嘴了。
“上次,我獲得國際巫師棋冠軍的時候,就出現一些不好的聲音?他們不會允許麻瓜巫師在他們的頭上拉屎拉尿,就像他們曾經弄死魔法界第一位麻瓜巫師部長一樣。”艾伯特語出驚人。
赫敏震驚地張大嘴巴,難以置信的望著艾伯特。
“別這樣看我,這也是有人告訴我的。”艾伯特回憶道:“諾比·利奇是歷史上首個麻瓜出身的魔法部部長,在1968年的時候,因患一種神秘疾病被迫離職,當年就死了。諾比·利奇其實是患上了龍痘瘡。據說就是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干得好事,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就是德拉科·馬爾福的爺爺。不過,那老家伙玩脫了,自己也得龍痘瘡死掉了。”
艾伯特就此打住,強行把話題扳回來說:“鷹頭馬身有翼獸的事我會幫海格處理好,你們三個什么都不用管,也不要到處亂說,否則只會害苦海格。”
赫敏用力點頭,隨后又壓低聲音問:“純血巫師與麻瓜巫師的關系真的很糟糕了。”
“很糟糕,不然你以為神秘人身邊的那一大堆食死徒是怎么來的?”艾伯特平靜地說,“就像有些斯萊特林會叫麻瓜巫師泥巴種一樣。”
赫敏在第一時間想到馬爾福。
“好了,這些事你不用管了,也別把我們現在說的話告訴羅恩與哈利,你可以把它當成屬于我們的秘密。”艾伯特朝赫敏眨了眨眼說。
“為什么要跟我說這些呢?”赫敏忽然問道。
“你可以看作是身為朋友的我給你的建議與忠告。”
“朋友嗎?謝謝你,艾伯特。”赫敏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
“夜深了,回去睡覺吧,小心著涼了。”
“嗯,晚安。”
赫敏把身上的斗篷遞還給艾伯特,抱著書朝樓梯走去。
“晚安。”
艾伯特望著赫敏離去的背影,喃喃道,“真是個天真的小姑娘。”
他伸手捂住了一個哈欠,舉起魔杖熄滅了壁爐里熊熊燃燒的火焰,朝著自己宿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