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三章 赫敏與家養小精靈

　　對于離開學校前往英國其他角落，湯姆和赫敏也算是輕車熟路了。

　　很快，兩人就出現站在格里莫廣場外了。從廣場地面開裂的石磚和道路縫隙里長出的荒草可以看出這里并沒有得到市政廳的日常維護。

　　不遠處傳來的汽車鳴笛聲，襯托的這里更加荒涼，有種被人類社會拋棄的感覺。

　　赫敏看著周圍衰敗的環境，咂了咂嘴，“布來克家族好歹也是古老的純血家族之一，怎么就住在這種破敗的地方。”

　　“可能在他們定居前，這里還是極為繁華的地帶也說不定，”湯姆打諒了一下周圍的社區，發現這里現在雖然衰敗、落寞，但還是可以依稀找到幾分當年輝煌的影子，“你能保證你家那片地界在兩個世紀后依舊繁華嗎？”

　　“當然可以，你忘了？我家可是在倫敦”赫敏很得意的說道，看得出來，她對自家房子的升值空間還是非常有信心的。

　　湯姆：6

　　以湯姆的眼光來看，格蘭杰家所在的那個位置的地價只會漲，不會跌。除非將來大嚶搞什么逆天操作——比如在周圍建一個難民營之類的，不然絕不可能跌價。

　　“巫師恐怕不適合住在繁華的地界。”湯姆用這句話終結了話題。

　　以巫師們那些奇奇怪怪的舉動，還是遠離麻瓜社區為妙。他們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太反常了，以至于所有和他們接觸的麻瓜都會發覺不對勁。

　　“所以呢？接下來去哪里？”赫敏環顧了四周，想找到小天狼星家的蛛絲馬跡。

　　“格里莫廣場…12號。”湯姆在廣場附近轉了轉，最終鎖定了目標。在兩人的注視下，在格里莫廣場11號住宅和13號住宅之間，一間房子突兀的出現了。

　　這間房子從外面看起來和其他麻瓜住宅沒什么區別，只是更破爛、更年久失修。不過從它即使是憑空出現也沒有引起周圍麻瓜的注意這一點上不難看出這間宅子一定被施加了高深的魔法。

　　赫敏看著那斑駁的外墻和積滿灰塵的窗戶，久久不語。

　　鳳凰社的入駐似乎沒給格里莫廣場12號的衛生狀態帶來多少好轉，至少在外面看是這樣的。

　　“咳咳，只是看起來破了點，但里面已經被收拾的可以住人了。”一個男音在兩人身后響起。

　　湯姆：？！

　　他聽出了聲音的主人是誰，不過這才是令他驚訝的地方。

　　湯姆滿臉詫異的扭頭看去，果然看見了小天狼星那張英俊的面孔。

　　“有什么好奇怪的，這里是我家。”見湯姆一副見了鬼的模樣，小天狼星雙手一攤，不懂湯姆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我知道這里是你家，但…”湯姆壓低了聲音，“你不是在做臥底嗎？”

　　臥底？赫敏聽見這個詞，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又是她不知道的事情！

　　這是湯姆和鄧布利多一起推行的計劃，讓小天狼星和盧平一起頂替了小矮星彼得以及小巴蒂·克勞奇的身份，打入食死徒內部潛伏。這是兩位被被鄧布利多所控制的食死徒，是最好的冒充對象。

　　在潛伏行動開始前，小天狼星和盧平兩人還在斯內普那里進行了大腦封閉術的特訓，以免被伏地魔看出破綻。直到他們的大腦封閉術水平連鄧布利多都覺得合格后，他們才開始執行計劃。

　　至于如何變成彼得和巴蒂的模樣，那自然要感謝斯內普教授的無私奉獻了。他一直在為兩人提供復方湯劑和狼毒藥劑，堪稱勞模。

　　小天狼星和盧平也沒有辜負大家的信任，他們把任務完成的極為出彩，不僅打入了食死徒內部，還通過幫助伏地魔實現復活而取得了他的信任。讓鄧布利多的計劃得以有條不紊的得到執行，同時還把關于伏地魔的情報源源不斷的輸送了回來。

　　“回頭和你細說。”湯姆先安撫了一下赫敏，然后看著小天狼星：“發生了什么？”

　　湯姆想不通的是，小天狼星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他難道不應該在執行自己臥底的任務嗎？

　　“伏地魔讓我們分散潛伏。”小天狼星聳了聳肩膀，“然后就再也沒了消息，所以我干脆就回老家待著了——盧平他也住在這里。”

　　“我也不知道要不要繼續執行這個臥底任務了…連伏地魔那張沒鼻子的臉都見不到，還怎么臥底呢？”

　　湯姆點了點頭，感覺小天狼星說的有道理。不過幸好，他這邊已經開拓了新的情報來源，小天狼星和盧平的臥底任務確實可以暫時告一段落了。巴蒂和彼得的假身份，倒是可以保留著，說不定還能再派上用場。

　　“總之，鄧布利多給我傳了消息，說你想了解我那個愚蠢的弟弟的消息，所以我就來外面等你了。”解釋了兩句后，小天狼星就拉著湯姆的手朝他家走去。

　　“來，先進來坐坐，我家還蠻大的，里面可不像外面那樣破敗…”

　　他帶著湯姆和赫敏走上那臟兮兮的臺階，來到了自家大門前。

　　這扇大門特殊的地方就在于上面沒有門鎖，只有一條銀色的、呈“S”形的蛇。小天狼星拿出魔杖，在蛇身上敲了敲，門后就傳來了一陣鏈條扭動的聲音，過了幾秒，門吱嘎一聲就打開了。

　　“請進…注意保持安靜。”小天狼星一閃身，敏捷的鉆了進去，湯姆緊隨其后，赫敏落在最后面，眼里充滿了好奇。

　　門后是一條昏暗的走廊。值得一提的是，走廊里此時已經沒有了厚厚的積灰、蛛網以及到處游走的小昆蟲。

　　小天狼星引著兩人，來到了客廳里。外面雖然是白天，但客廳里還是黑乎乎的，于是小天狼星點亮了幾根蠟燭，照亮了這里。

　　“坐吧。”他拉開椅子，示意湯姆和赫敏先坐下，神情里頗有幾分得意。

　　這屋子，可是他和盧平費了大力氣才收拾出來的！他甚至有點后悔，沒把屋子最臟亂的模樣拍下來。

　　“雖然鄧布利多把這里當做鳳凰社的總部，但平時這里是沒有什么人的…”小天狼星開始和湯姆閑聊了起來。

　　“有客人來了？”不遠處的樓梯一陣吱嘎作響，一個熟悉的人也出現了。

　　“盧平教授！”赫敏驚喜的站了起來，她對這位黑魔防防御術教授很有好感，久別重逢后那是滿心喜悅。

　　“原來是格蘭杰小姐和約德爾…等等，你們不需要上課嗎？”盧平先是和湯姆、赫敏打了個招呼，然后突然意識到現在霍格沃茨的假期好像還沒開始，這倆人不應該出現在這里才對。

　　“我們請假了。”赫敏言簡意賅的描述了一下兩人來此的目的。

　　“雷古勒斯么…”盧平將目光投向小天狼星，學生時代他就沒少聽自己的老友抱怨過他那個腦子有些不靈光的弟弟。

　　“一個蠢貨而已，沒想到你們居然對他有興趣。”小天狼星故作不屑的說道，但湯姆還是從他的語氣里聽出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他比我小兩歲，從小就是個純血主義者…”小天狼星開始給在座的人講起了自己弟弟的生平。

　　說到最后，他嘆了口氣，“至于結局么，我覺得沒那么多可能性。他是被伏地魔殺害的。或者是在伏地魔的指使下被害的。我更傾向于后者，因為雷古勒斯應該沒重要到需要伏地魔親手去于掉他。他死后，從我了解的情況看，他已經陷得很深，然后他對別人要他做的事情感到恐懼，就想退出——他性子一向是那么軟弱…唉，你不可能向伏地魔遞一份辭職報告就算完事。要么賣命終身，要么死路一條。”

　　講完弟弟的故事后，客廳里陷入了長久的沉默，最后還是小天狼星本人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氛圍。

　　“走，我帶你們去他的臥室一趟，說不定可以找到什么線索——”

　　就在這時，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在客廳門邊響起：“令人作嘔的氣味，又有生人踏入了高貴且純潔的布來克宅邸…又是敗家子的狐朋狗友…這次里面居然還有泥巴種…”

　　“克利切！”小天狼星的表情變得猙獰，他勐地捶了一下桌子，朝門口怒吼道：“閉上你的臭嘴，還有你再敢說一次那個詞試試？”

　　直到它出聲，湯姆才發現一個老得不成樣子的家養小精靈正站在客廳外，偷聽著客廳里的對話。

　　它一直沒有出聲，直到雷古勒斯的故事講完為止。

　　聽到小天狼星的呵斥后，克利切立馬雙腿并攏，顫顫巍巍的行了一禮，說了些順從的話，只是顯然這些話都是口是心非的。

　　因為在低下頭的時候，它嘴里都囔道：“我那可憐的老主人啊，要是看見了宅邸的現狀，一定會被氣到瘋掉。可是無能的老克利切阻止不了他，它還能怎么辦呢”

　　“你別往心里去，它老湖涂了，嘴里總是瘋瘋癲癲的。”小天狼星懶得搭理克利切，他用歉意的語氣向赫敏道歉。泥巴種這個詞，是對麻種巫師最惡毒的羞辱。

　　赫敏卻沒有放在心上，她正在仔細觀察克利切。這還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觀察家養小精靈。以往她只是聽說過它們的存在，并沒有見過它們。

　　克利切臉上滿是褶皺兩只蝙蝠似的大耳朵里長出了一大堆白毛，這讓它顯得很老。它暴露在外的皮膚松垮且布滿褶皺，褶皺內積滿了污泥，只是看到就會讓人起一身雞皮疙瘩。和其他家養小精靈一樣，克利切沒有衣服，它腰上圍了一條臟兮兮的破布，這是它身上唯一可以勉強稱之為“衣服”的東西。

　　“沒關系，耳濡目染而已，不怪它。它是叫克利切，對吧？”赫敏相當大度的原諒了克利切的無禮。比起這些，她更在意克利切的狀態。

　　赫敏看向克利切的眼神里，充滿了同情。

　　“它是一出生就在你家…工作嗎？”看在小天狼星同為鳳凰社成員的份上，赫敏沒有用很難聽的字眼，而是用了中立的詞“工作”。

　　“嗯，是的。”小天狼星點了點頭，一邊的克利切也低聲咕噥著：“克利切世世代代都為偉大的布來克家族效力…”

　　“那它多少歲了？”赫敏看著克利切那蒼老的模樣，一臉不忍。

　　“我怎么知道？”小天狼星翻了個白眼，“我出生時它就在家里干活了。”

　　聽到小天狼星的回答后，赫敏眼中的同情幾乎要溢出來了。

　　“所以它是沒有假期、沒有酬勞、沒有津貼和保障的，對吧？”她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還沒等小天狼星回應，克利切就昂起了頭，用憤怒的眼神瞪著赫敏，仿佛她剛剛用話玷污了它的人格一樣。

　　“克利切不需要工資，”它咬牙切齒地說道：“克利切絕沒有在服侍主人時偷懶！”

　　赫敏愕然。她完全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克利切怒懟。

　　湯姆在邊上嘆了口氣，他就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赫敏這樣一個善良的姑娘見到克利切后怎么可能不會對它心生同情呢？只是她有些缺乏常識，不知道家養小精靈的世界觀…

　　“家養小精靈以工資為恥，假期什么的自然也是不存在的。”湯姆低聲說道。

　　赫敏臉色一白，這比她預想中最糟糕的情況還要糟糕！

　　“那…自然也沒有退休一說了？”赫敏嘆了口氣。

　　小天狼星沒說話，只是讓赫敏跟他過去。

　　“別去。”湯姆站了起來，攔住了赫敏的去路。他已經猜出小天狼星想給赫敏看什么了。

　　湯姆覺得那東西赫敏還是別看為妙。

　　“你不要攔著我，湯姆。”赫敏很堅定的把湯姆推到一邊，然后跟著小天狼星來到了一面墻壁前。

　　墻上似乎貼著不少東西，只是光線太暗，赫敏完全看不清。

　　“熒光閃爍。”小天狼星照亮了墻上的裝飾。

　　看清墻上“裝飾”的一瞬間，赫敏感覺自己的心臟仿佛被人捏住了，她臉上最后一絲血色也褪去了。

　　墻上是一列家養小精靈的頭顱！

　　“它們干不動活兒后，我親愛的姨媽會切下它們的腦袋，貼在這里。”小天狼星面無表情的說道。

　　二合一四千字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