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姆這串話,是純粹的雞湯文學,而且還不是雞熬出來的雞湯,而是雞精調配出來的雞湯。
可沒喝過這種雞湯的赫敏還真吃這一套!
聽完湯姆說的話,赫敏吃驚的瞪大了眼睛,盡管心底隱隱覺得好像哪里不太對勁,但赫敏不得不承認:湯姆說的似乎非常有道理。
“一個人是否符合主流價值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做什么。”她又把這句話重復了一遍,皺著眉頭若有所思。
周圍的韋斯來們聽的一頭霧水。湯姆說的每個詞他們都能聽懂,但連在一起就無法理解了。
比爾·蓋茨是誰?哈佛又是什么?微軟和代碼又是什么東西?
看著大家困惑的模樣,哈利試圖給大家解釋。
“比爾·蓋茨是非魔法界的一個富豪,據說馬上就要成為世界首富了。微軟和代碼,一個是公司,另一個是職業,至于哈佛么,那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學…之一。”在最好的大學后加之一,是哈利作為英國人最后的倔強。
這樣一解釋,大家就都懂了。
“我可以理解成一個巫師從霍格沃茨退學然后開了一家公司最后成為世界首富嗎?”金妮做出了總結。
這個總結還挺精辟的。
“可千萬別讓媽媽聽見這種話,”羅恩心虛的張望了一下四周,生怕老媽從哪個地方蹦出來,給他們一套愛的教育。
“你們不知道,自從看到弗雷德和喬治的O.W.L成績,媽媽的心情就一直很不順暢,然后再加上這檔子事兒——他們倆還打算把這些東西拿到霍格沃茨去賣呢!那天吵的可兇了,因為媽媽想讓他們倆進魔法部工作,可他倆只想開一家玩具店。”
“結果就是媽媽把他們的訂貨單全燒了。”金妮替羅恩講出了這場沖突的結局。
“我還挺替他們可惜的,在我看來開一家玩具店也超酷的!”羅恩有些感慨。
比爾撓了撓下巴,這種從學校輟學結果成為大老的故事,聽起來怎么這么耳熟?
“我沒記錯的話,格林德沃也曾經被德姆斯特朗開除過?”他有些不確定的問到。
“是這樣的,”精通魔法史的赫敏秒答,“盡管德姆斯特朗是一所崇尚黑魔法的魔法學校,格林德沃還是因為在黑魔法這條路上走的太過于深入而被學校開除。”
“那比爾·蓋茨是不是麻瓜中的格林德沃?”羅恩做了一個簡單的類比,得出了驚人的結論。
湯姆、赫敏:…
這個說法過分了。雖然麻瓜界對比爾·蓋茨總是有各種各樣的陰謀論,比如比爾·蓋茨其實是魔鬼的化身,他在計劃清楚人類等等。但和格林德沃比,那還是稍差了一點點——格林德沃是真的掀起了一次巫師世界的世界大戰。
如果硬要找一個和格林德沃地位相近的麻瓜,那恐怕只有那位維也納落榜藝術生了——教授不讓他在畫布上作畫,他就在地圖上作畫。
就在他們聊得正嗨的時候,二樓平臺上的一扇門打開了,珀西那張戴著牛角邊眼鏡的臉從里面伸了出來,看得出來他很不耐煩。
“赫敏?湯姆,還有哈利?”看到樓梯上站著的三位客人后,他臉上的不耐收斂了一點,看得出來對于這么多客人來訪,他還是很驚訝的。
“珀西,你好。”湯姆說。
“噢,你們好,歡迎。你們在聊些什么?”
“格林德沃。”
“比爾·蓋茨。”
“輟學與成為魔王的關系。”
珀西:???
每個詞都能聽懂,但合起來就難以理解了。
珀西晃了晃腦袋,像是想把這些混亂的詞語從腦海里趕出去一樣,“好吧,很酷的話題,不過可以請你們小聲一點嗎?我正在工作呢——最近部里的工作壓力很大…外面那些響動讓我很難集中精力。”
“你在忙些什么?”哈利有些好奇,而邊上的羅恩聽見這話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他不停的擠眉弄眼,想讓哈利停下來,但為時已晚。
珀西很得意地告訴哈利,他在國際魔法合作司得到了重用,克勞奇先生給他布置了不少任務,而他無一例外,都出色的完成了。堪稱是司里年輕一代的中流砥柱。
“前兩天,我剛剛把坩堝厚度的標準報告提交上去——有些外國進口的坩堝鍋底太薄了,滲透率每年增長3,這可不是什么玩笑——”
羅恩咕噥了一句:“了不起的報告,一定可以改變世界,《預言家日報》頭版頭條,標題寫著:坩堝滲漏。”
珀西的臉變成了粉紅色,他就像沒聽到弟弟的吐槽一樣,繼續說道:“現在我又接到了世界杯比賽期間的一些安排…都是些雜活,種類繁多——”
“嗯嗯,對對,”羅恩極為敷衍的點了點頭,主動朝樓上走去。珀西深吸一口氣,穩定住自己的情緒,勐地把門摔上,繼續工作去了。
羅恩的房間不大,采光做的不錯,屋子里還算明亮。整間臥室到處都貼著查理火炮隊的海報,窗臺上放著一個金魚缸,里面有一只巨大的青蛙,一看就很驅蚊。羅恩的那只小貓頭鷹正在自己的籠子里上躥下跳,吵鬧異常。
房間不大,里面被想辦法塞進了三張床,這就是湯姆今晚睡覺的地方了。
湯姆飛快的把自己的行李塞到床下,被褥都是現成的,幾乎不需要他做什么。所以行李塞好,基本等于收拾完成。
哈利也是一樣。步驟簡單的讓湯姆懷疑大家有沒有必要把行李拎上來。
湯姆走到窗邊,向窗外張望了一下,這里應該是整個陋居視野最好的地方了,不遠處的奧特里·圣卡奇波爾村清晰可見,蒼茫的田野之間點綴著幾棟英式鄉間小別墅,遠處的景色有些模湖,依稀可以看出那些小山坡的輪廓。
往近處看,陋居的外部也盡收眼底。陋居的院子被陋居本身分成了兩截,前半截有一個小院子,院子里面有一個雞窩和一間車庫。車庫曾經是亞瑟先生安置那輛福特汽車和其他的麻瓜制品的地方。現在車庫已經空了,那輛老爺車已經在禁林里流浪了快兩年了,亞瑟先生也沒敢給自己再弄輛新車。
韋斯來夫人正在院子里訓弗雷德和喬治呢,亞瑟站在一邊,看起來進退兩難。
后半截是一個巨大的花園,入口處有一間小石屋,這是韋斯來家的掃帚棚。男孩們在家的時候,會把自己的飛天掃帚存放在里面。
看到這個小破屋子,湯姆才想起來自己的掃帚還在行李箱里呢。
花園里是一片野蠻生長的荒地和一個有好多青蛙的綠色的大池塘。湯姆看見克魯克山邁著矯健的步伐在花園里追逐著地精,看得出來它很喜歡做這種事。
赫敏也走了過來,倚在窗邊看著景色。
“或許天天讓克魯克山住在房子里不是什么好決定,不是誰都像我的鳥蛇一樣喜歡宅在罐子里的。”暑假開始后,克魯克山一直留在格蘭杰家,很少出門,和在霍格沃茨的表現完全不一樣。在霍格沃茨的時候,克魯克山可是天天不見蹤影。
“還帶它去世界杯現場嗎?”
“沒必要。”湯姆下意識的把赫敏往自己這邊拉了一點,讓她和自己站的更近。不帶克魯克山,主要是怕它玩的太嗨,跑丟了。
“我現在反應過來了,你根本就是在詭辯!”赫敏終于琢磨出了那碗雞湯里的怪味兒,“輟學的人有很多,但比爾·蓋茨只有一個!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比爾·蓋茨的!”
湯姆贊賞的看了赫敏一眼:不錯,很聰明。不像某些傻子,真的以為有餐館會把盤子洗七遍,廁所的馬桶水都可以喝。
“但世界上也只有一個弗雷德和喬治。”
這話聽起來還是在狡辯,赫敏想說些什么,但湯姆卻伸出一根手指,按在了她的嘴唇上。
“先聽我說——弗雷德和喬治的天賦,并不在讀書,他們要是進了魔法部才是浪費天賦。”
赫敏:?
“我應該還沒和你提起過,弗雷德和喬治的產品,在魔法部很受歡迎。之前我打工的時候…”
湯姆把自己做“二道販子”的事,給赫敏講了講。
“所以七個西可的假魔杖,你居然能賣兩個加隆?”赫敏被湯姆營銷的能力驚到了。
“那可不是普通的假魔杖,而是限定款牛牛魔杖!”湯姆晃了晃手指,“我有個大賺一筆的計劃,打算免費送給弗雷德。我先問你,你聽說過盲盒嗎?”
“盲盒?”赫敏還真沒聽說過這種東西。
“所謂盲盒,就是指消費者不能提前得知具體產品款式的玩具盒子,具有隨機屬性。”
赫敏:?
“我有些不明白…哪有做生意不給顧客告知產品具體款式的?”聽湯姆一解釋,她更困惑了,她看不出來這里面有什么商機。
盲盒這種文化源于美國,興于曰本,本質上是一種饑餓營銷的手段,將爆款和普通款捆綁銷售。
“我給你舉一個簡單的例子,弗雷德和喬治研發出來的假魔杖總共可以變出十二種不同的動物,巫師們最喜歡火龍,最不喜歡老鼠,正常情況下把假魔杖投放到市面上會出現什么狀況?”
“火龍賣光,老鼠滯銷。”這個問題非常簡單,赫敏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沒錯!”湯姆打了個響指,“但我們作為商家,當然希望顧客買的假魔杖越多越好。可喜歡火龍的客人,只會買火龍,喜歡老虎的只會買老虎。這與我們的預期不符,遇到這種情況一般的商家會加大火龍魔杖的產量,改進其他魔杖的款式,但盲盒商家不需要,他們只需要在魔杖外面套一個不透明的盒子就好。”
赫敏:(o)
她隱隱猜到了湯姆的意思。
假如一個巫師想買火龍假魔杖,如果沒有盲盒,他只需要花7個西可就可以,但是有了盲盒,如果他運氣足夠差,他可能花七百西可都買不到可以變成火龍的假魔杖!
“最缺德的事情還不止于此呢,我這種算是良心店家了!”湯姆手指輕叩窗臺,看著窗邊逐漸下落的夕陽,“要知道,顧客買的時候是看不見盲盒里面的內容物的,可店家放進去的時候,是能看見的!”
盲盒的盲,只是單向盲,盲顧客不盲店家。店家完全可以通過市場調查,確定最受歡迎款式,然后人為調低這個款式的爆率,通過饑餓營銷來刺激銷量。
所以盲盒其實和賭博無異,只是因為不那么直白而脫離了管控,精準命中了人們的性格弱點。盲盒的誕生,是營銷學的勝利,同時也是一種退步,所有人都應該有清醒的認識:盲盒賭博。
湯姆算是放出了這個萬惡之源,可也不能怪他,這種東西早晚會誕生,早點出現還能早點控制。假如非魔法界的盲盒在誕生之初就能被嚴格管控,那亂象一定會少很多——而且不是所有的盲盒商人都是壞的,有的商家甚至表示盲盒內商品的總價值,超過這些商品單買之和的價值。
比如一個盲盒售價一百塊,他們保證里面開出來的東西,單買的標價之和是大于一百塊的。
赫敏聽完湯姆講述,哭笑不得:這個家伙總是能玩出點新花樣。
不過這也是這個大男孩的魅力所在,不是嗎?這是一個迷一樣的人。她和湯姆相處的越久,越覺得湯姆身上有一重迷霧,一重讓人忍不住想驅散的迷霧。
“這只是營銷手段,關鍵還在于弗雷德和喬治的作品,真的很受歡迎。你知道嗎?魔法部都曾經想下訂單呢!”湯姆這話,稍微有些夸大其詞,魔法部想批量購買的,是他制作出的魔法道具,那些惡作劇商品,并沒有入魔法部的法眼。
“或許吧,”赫敏的態度因魔法部的介入而有所松動,“但無論如何,他們還是要好好學習,不學習,怎么做出新奇的玩具?”
“這倒是,不過我更相信他們倆的天賦。”湯姆笑著搖了搖頭。韋斯來雙子,可是“輟學級”大老!之前他們在如此惡劣的研發環境下都能推出這么多惡作劇玩具,足以證明他們的天賦了。
“話說,你剛剛說過一個人最重要的是他在做什么,那你將來想做什么?”赫敏看著湯姆,試圖從他那對沉靜的黑色眸子里看出點東西來。
她很好奇,湯姆的理想是什么?總不能是做個典獄長吧?
“我有兩個理想,一是探尋魔法界的未來——你我都知道,科技再這么發展下去,魔法界暴露在人類社會中只是遲早的事情,我們這輩人應該是魔法界最后的機會了。當然,如果幾十年后,麻瓜們不思進取,自己內部爭斗不休,科技停滯,那魔法界還能再茍延殘喘一陣子,可我們不能把未來寄托在這種不確定的事情上。”
話題突然就變得沉重了起來。
剛剛還在聊撈錢的湯姆,突然正經了起來,讓赫敏有些不習慣。
“你,我…”她雙手翻騰著,糾纏在一起,和她的心情一樣糾結,湯姆的話讓她憂慮了起來。
“至于我的第二個理想嘛…”湯姆湊到了赫敏耳邊,低聲說了些什么,赫敏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像是熟透的元寶蝦一樣。
湯姆和赫敏一起聊天看風景的時候,哈利在和羅恩聊珀西。
從羅恩口中,哈利得知珀西最近幾乎陷入了癲狂,每天瘋了一樣的工作,而克勞奇似乎對他也很欣賞,給他安排了不少活兒干。
“什么時候能吃飯?”金妮小聲問到,“我有些餓了。”
比爾湊到窗邊看了一眼就得出了結論:離晚飯開始還有一陣子。
“先下去吧,看看你爸媽那里怎么樣了。”湯姆輕輕拉了一下赫敏的衣角,示意她跟自己一起出去。
比爾看著湯姆逐漸消失在樓梯上的身影,欲言又止。他最終決定,等晚上吃飯時再和湯姆聊聊。
格蘭杰夫婦的房間就在樓下。湯姆和赫敏來到他們倆的房間時,他們正在研究房間里的各種擺設。
“這簡直就是奇跡,”格蘭杰先生指著墻上的插畫說道,“這里所有的圖片都是可以動的!”
“還有這些凋塑,居然也都可以活動。”赫媽則是對床頭柜上的狗頭神凋塑產生了興趣。凋塑也回應了赫媽的指指點點,它舉起手中的長矛,矛尖亮了起來——這原來是個床頭燈。
這個凋像,帶有濃烈的埃及風格,一看就是比爾的物品。
“希望你們在這里住的習慣。”湯姆看了一圈臥室里的擺件,免得有什么東西嚇到格蘭杰夫婦。
看了一圈也沒發現什么異常,韋斯來夫人還是相當靠譜的,把房間里原本那些有一定危險性的物品全都挪了出去。
等大家來到一樓廚房時,這里已經忙成一團:查理和比爾在擺桌子,金妮一趟趟的搬運著一會兒需要的盤子。韋斯來先生很客氣的將格蘭杰夫婦請了出去,羅恩、哈利領到的任務是擺刀叉以及清洗杯子,湯姆和赫敏自然也要搭把手。
大家記得抽獎,雖然只有一次機會,但也可以試試嘛!
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很悲傷的夢。
------題外話------
夢里,我夢見自己回到了自己的老家,和老爸一起去爬山。下山后,我有些疲憊,于是就打算坐公交回家。
可到了車站才意識到我既沒有口罩,又沒有上衣(爬山,汗流浹背,所以沒穿上衣也很正常嘛),這樣是坐不了公交車的。
于是我爸把自己的上衣給了我,在上車前還給我買了一大杯甘蔗汁,大杯3塊5,小杯2塊5…甘蔗汁剛到我手里,我就醒來了。
這是我這幾年來做的最合理、最貼近真實的夢了,可是這個夢真的太痛苦了。
連我的夢境都被這該死的疫癥給污染了!可惡!連夢里也不能放松嗎?什么時候才能一切恢復正常啊?難道我們下輩子都要戴著口罩出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