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泰五年三月初八,蘇平安因征戰遼國,戰功赫赫,居功至偉,龍顏大悅,朝廷封賞蘇平安正三品冠軍大將軍,加封冠軍侯,調任汴京,負責汴京外城的防務和治安。
正值春季,空氣溫暖。
汴京城內,和風細柳,春暖花開,一縷明媚的陽光灑在水波粼粼的丹河水上。
河水緩緩流過一座如長虹的石拱橋。
石拱橋上,人來人往,一名手搖檀木折扇的俊逸少年,正在駐足觀賞河面秀麗的風景。
少年頭戴錦冠,身著錦袍,手持折扇,腰懸銀鞘寶劍,腳踏軟底馬靴,端的是一副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公子哥模樣。
這俊逸少年不是旁人,正是來到汴京城的蘇平安。
蘇平安來到汴京城已是半個月了,除了偶爾審理些重要案犯,和帶兵去一些犯事的貴族王侯府上抄家,還有隔幾天要半夜爬起來上早朝外,平時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吃喝玩樂上青樓,日子過得倒是很悠閑很瀟灑。
在蘇平安的身邊,還站著一個樣貌格外俊秀的清雅書生,同樣是手搖檀木折扇,望著河水,面帶笑容,正在和蘇平安說著什么。
“蘇將軍,您現在又是侯爺又是將軍,小女子該如何稱呼你呢?”清雅書生收起折扇,對蘇平安一拱手,笑著道。
蘇平安偏頭望著了一眼清雅書生,微微搖頭,淡然道:“李姑娘,你稱呼我為蘇公子便可,我以前就和你說過功名不過浮云。”
李清照調皮一笑,眸光微轉,“…小女子遵命!…蘇兄,您雖認為功名是浮云,可這朵浮云卻是讓很多人搶破了頭呢,何況蘇兄您是冠軍侯呢,多威風啊,好像霍去病才被漢武帝封為冠軍侯,蘇兄您這個侯爺,可比王爺也差不了多少呢。”
說著這里,她抬起一只手放在嘴邊,壓低聲音,雙眸中閃過一絲贊賞之色。
蘇平安拱橋左右來往的行人,湊近李清照的身邊,附耳小聲道:“你這小丫頭,這話要是讓哪個王爺聽到了,說不得還會參蘇某一本呢,可不敢亂說…”
李清照臉頰微微一紅,不好意思的稍往旁邊挪了挪,隨之調皮的做了鬼臉,掩嘴笑了笑,小聲道:“蘇兄,聽說你前兩天不是剛審理一個犯事的王爺嗎,現在恐怕就算是王爺也怕你哩。”
蘇平安撇了撇嘴,“…沒有的事,你這小丫頭聽誰說的…”
一縷清風拂過,李清照抬手理了理鬢角秀發,“沒有嗎?哦,那可能是小女子聽岔了吧…”
蘇平安知道李清照的父親也在汴京城內任職,不過是個小官,不知道李清照是不是從她父親嘴里聽到的。
小聲對李清照道:“…即便是真的,這可是機密,你可不能妄論。”
橋頭邊,樹蔭下,一個賣涼茶的小販在叫嚷著,“賣涼茶,賣涼茶,清新解渴的涼茶…”
李清照抿了抿嘴唇,望向橋頭那賣涼茶的小販,對蘇平安道:“蘇兄,小女子有些口渴了,咱們去那邊喝些涼茶解渴吧。”
“嗯,我也有些渴了。”蘇平安仰面,瞇著雙眼,看了看明媚的陽光,便和李清照一起來到橋頭。
李清照從荷包里拿出六個銅板,遞給賣涼茶的小販,“掌柜的,來兩碗涼茶。”
小販接過六個銅板,“好勒,兩位客官,請這邊先坐。”
茶攤邊上,有兩張矮桌和幾把矮椅。
一張桌上坐著一對男女,蘇平安和李清照在另一張矮桌旁的椅子上。
隨后,賣涼茶的小販便端來兩碗兩碗涼茶分別放在蘇平安和李清照的桌前。
蘇平安看了一眼橘黃色的涼茶,輕抿了一口,清涼可口,淡淡的茶香味,有點像現代的綠茶。
他想到一會還要回去逗孩子玩呢,便喝了一大口涼茶,對李清照道:“李姑娘,喝完涼茶我要回去了,你也趁白天早些回去,別總是晚上回去。”
李清照喝著涼茶,抬眼看了一眼蘇平安,“…蘇兄,小女子還想和你喝完涼茶,一起去街道那邊的寺廟里求個平安符呢。”
說著,指了指街道那邊的寺廟。
蘇平安順著李清照指的方向,看了一下,看到一個肥頭大耳的紈绔公子,正在攔著一個容貌姣好,青翠色衣衫的小婦人。
#送888現金紅包#
關注vx.公眾號書友大本營,看熱門神作,抽888現金紅包!
那小婦人臉色微微有些蒼白,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她身邊還有一個婢子,也是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
“林娘子,別跑啊,陪本衙門玩玩…”那紈绔公子一臉猥瑣笑瞇瞇道。
那姓林小娘子像只受到驚嚇的土撥鼠,“啊啊…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我家相公是禁軍教頭,你不要過來…”
高衙內嘴角浮現一絲不屑,“不就是個沒品級的軍吏嗎?本衙內有的是銀子,林娘子何必跟著林沖吃苦受罪,不如跟了本衙內好了…嘿嘿…”
身后兩個青衣小帽打扮的狗腿子,也在一邊耀武揚威,癡癡笑道:“對啊,我們衙內有的是銀子,林家小娘子不如就跟了我們衙內吧…。”
林娘子身邊的丫鬟提起勇氣,擋在林娘子的身前,斥問道:“你…你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女,就不怕吃官司嗎?”
高衙內嘿嘿笑著道:“吃官司…?!哈哈,本衙門就是官司,就是王法,你這黃毛丫頭快躲開!”
說著,一把推開的擋在林娘子身前的小丫鬟。
看到這一幕的路人都躲得遠遠的,不敢上前,卻是小說議論著什么。
“哎,這青天白日的,在大街上就敢調戲良家婦女,真是沒王法了啊…”
“誰說不是呢,哎呀,你說這高衙內一向胡作非為慣了,也沒人敢管,真是造孽啊…”
那高衙內在廟門前,攔著林娘子,不讓她走。
林娘子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求求你不要這樣,放過我吧,讓我家相公看到會出人命的…”林娘子剛求的平安符都掉在地上,唯唯諾諾的哽咽道。
高衙內一腳踩在平安符上,叉著腰,斜眼望天,不屑道:“他敢!你家相公算個什么東西,給本衙內提鞋都不配,林娘子,你還是乖乖的跟了我吧。”
說著,他搓了搓手,一臉猥瑣的,就要去動那林娘子。
林娘子也是兔子急了咬人,慌亂間抓了一下高衙內的手。
高衙內看到他的手都破了皮,頓時大怒,氣急敗壞的嚷嚷道:“好你個臭婆娘,竟敢抓破本衙門的手,你找死…!”
說著,高衙內抬起手掌,就要去打那林娘子。
林娘子嚇得瞇著眼,連忙伸手去擋。
“住手!”
就在這時,蘇平安一把握住了高衙內的手腕,厲聲喝止。
“你…你…哎呦…”高衙內高高舉在半空的手腕,被蘇平安捏的生疼。
蘇平安本不想管這種事情,畢竟高衙內的爹是高太尉,高太尉位列三公,是正二品官職,要壓他一頭。
但是,蘇平安身為正三品冠軍大將軍,加上冠軍侯,他現在的職責就是守衛京師外城的安全和治安。
再加上這眼前的林娘子是林沖的娘子,他前世在電視上看到這一幕時,就想路見不平一聲吼,幫林娘子一把,現在終于可以實現了。
不管是出于職責,還是本能,嗯…,不對,是出于禮貌,也要管上一管的。
但是高衙內不知道這些啊,他每天除了斗蛐蛐,就是調戲良家婦女,而且還沒人敢管他,一向都是牛氣沖沖的。
此時的,高衙內還以為是林沖來了,林沖雖然是個沒有品級的軍吏,但是畢竟是林娘子的相公,他不免心里有些發虛。
可他扭頭去看,卻發現來人不是林沖,而是一個相貌俊逸的錦衣少年。
他臉色微微有些發青,用一種你竟然敢比本衙內帥的目光看了一眼蘇平安,喝問道:“…你…你他娘是什么人?快放開本衙門…哎呦…”
他剛罵了一句,便只覺手腕處傳來生疼,疼的他臉上的肌肉都一陣的抽搐。
一旁的林娘子看到眼前的這一幕,不知道是什么情況,愣在了當場,她還以為她相公來了,卻是來了一個錦衣少年,她眼中閃過一絲很復雜的神色,抬頭望了一眼蘇平安。
蘇平安只是對林娘子點點頭,“林娘子莫怕,我是你家相公的影迷。”
其實蘇平安也不知道怎么說出影迷這個詞的,他覺得好像不對,不過也無所謂了。
“什么迷…?你認識我家相公…?”林娘子一臉蒙圈,她從來沒有聽過影迷這個詞語,她不知道是不是蘇平安跟她家相公學過武藝,不由自主的出口問道。
那高衙內旁邊的兩個狗腿子都驚呆了,他們還從沒見過有人敢上前破壞他們衙內好事的,呆了半晌才指著蘇平安,怒道:“…快放開我們高衙內,你這小子找死!”
說著,就要舉拳去打蘇平安。
“砰!砰…!”
可是那兩個狗腿子還沒出手,只見蘇平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砰!砰!”連出兩拳,打在那兩個狗腿子的臉上,將那兩名狗腿子擊退七八米開外,同時兩個狗腿子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哎呦…!痛痛痛…”
兩個狗腿子的臉上一人一個熊貓眼,鼻子上流著血,半坐在青石板地面上,痛的哇哇大叫。
“咯咯…”這時,李清照來到蘇平安的身側,看到地上上的兩個狗腿子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忍不住掩嘴咯咯直笑。
高衙內驚的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看著蘇平安,忍著手臂的疼痛,口不擇言道:“啊…你…你知道高俅高太尉的我爹嗎?你敢打我,你是不是找死啊…?哎呦…是我找死…我找死…你快松手…”
蘇平安像提猴子一般,把肥頭大耳的高衙內提到了半空中,雙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寒光。
李清照看到蘇平安像提一個肉包子一樣,絲毫不費力的提起肥頭大耳的高衙內,心中不免有些吃驚,心道:“沒想到蘇兄不只文采出眾,竟還有如此神力…”
那林娘子生怕鬧出人命,臉色微微有些蒼白,心驚肉跳,連忙勸道:“…少俠,多謝你的救命之恩,不過這高衙內是高太尉的兒子,少俠還是快快停手,饒這高衙內一命吧…”
“…”蘇平安一腦門黑線,他本來就沒想殺這高衙內,只是想給這高衙內一點教訓,他手中提著高衙內,看了一眼臉色有些蒼白的林娘子,心道:“哎,這林娘子自己都快被高衙內吃掉了,還擔心高衙內的死活…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啊,快放下本衙內…”高衙內被舉在半空中,倒吸幾口冷氣,嚇得哇哇大叫。
高衙內看到遠處有負責治安的黑甲軍隊,看到這一幕只是駐足遠觀,他很奇怪這些在外城巡邏的治安軍隊為什么不過來。
在半空中這樣僵持了半分鐘,他終于頂不住了,竟然哭了出來,乞求道:“…大俠,饒命…!我知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蘇平安雙眼中浮現一絲冷冽的寒光,盯著半空中的高衙內,冷漠道:“我不管你是高衙內還是什么東西,你現在給我有多遠滾多遠,不然現在就廢了你。”
高衙內即便平日囂張跋扈慣了,他也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此刻他也不得不認慫了,連忙稱是,“是…是…我知道了…”
蘇平安隨手一丟,把高衙內丟到了五六米外的一顆柳樹上。
“…啊…哎呦!”高衙內把柳樹給壓的半倒,失聲慘叫,心中更是嚇得心膽俱裂,也顧不得渾身都酸痛了,驚慌不已的踉蹌著爬起來。
“你…你…”他指了指蘇平安,想說什么,但是看到蘇平安那平淡的目光,如出鞘利劍時,他不禁渾身打了一個寒顫,再也顧不得說什么了,連忙慌不擇路,連滾帶爬的逃走了。
兩個狗腿子也連滾帶爬的跟在高衙內身后喊道:“衙內,等等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