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 夜色如墨,冷月如鉤。
汴京皇城巍峨壯麗,氣勢磅礴。
夜市繁華,千燈萬火,街市兩旁店肆林立,人群熙熙攘攘,車水馬龍,市場上陳列著琳瑯滿目的珠玉珍寶,月光映著青石板路上的兩名俊逸少年。
這兩名俊逸少年,不是旁人,正是蘇平安和葉辰離。
蘇平安頭戴錦帽,身著一襲錦袍,腰懸金質腰牌,腳踏黑色馬靴。
葉辰離的衣著裝束和蘇平安幾乎一般無二,只是腰間的金質腰牌,上面的篆字有所不同。
自從,蘇平安和葉辰離跟隨朝廷三十萬大軍覆滅方臘賊軍后,葉辰離便來到汴京皇城,正式任職諸衛羽林千牛將軍,保護皇帝的安全。
金陵城將軍府自然而然就成了蘇平安的辦公場所。
俗話說,兵在于精而不在多,葉辰離留給蘇平安的二萬軍隊,加上蘇平安的軍隊有二萬五千多人。
二萬五千多人都是每天要張口吃飯的,要發工資的。
所以,蘇平安把手下的二萬五千軍隊,只留下精銳部隊,精簡為三千精銳黑甲鐵騎,和三千精銳弩兵,其他的雜兵,蘇平安都給他們每人發了一兩銀子遣散回家種田了。
三千黑甲鐵騎都是重甲騎兵,人人身披黑色重甲,戰馬也是精良的戰馬,戰馬身披黑色馬鎧,是蘇平安的手下最精銳的騎兵。
李天霸,魯達,和武松三人分別統管一千黑甲鐵騎,花榮則單獨統領三千精銳弩兵。
蘇平安和葉辰離兩人在繁華的街市上信步而行,有說有笑。
“兄長,這汴京城號稱不夜城,街市上的人,晚上比白天還多,兄長覺得這汴京比之金陵如何?”葉辰離看著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笑著道。
蘇平安看著滿街的花燈,美輪美奐,好似在元宵節一般熱鬧,他颯然一笑,“是啊,京城之地的確要金陵繁華人多,看來賢弟在京城過的很舒服啊。”
葉辰離仰頭望了一眼夜空的淡黃的月牙,“還好,小弟剛來京城皇宮任職,不怎么來這京城的街市上游玩,也就是以前來過三兩次。”
正在這時,在街市上的一條拐角小巷,隱隱傳來一名男子的嬉笑著,“小娘子,別跑啊,來陪本公子樂呵樂呵…”
蘇平安和葉辰離剛好路過這條拐角小巷,聽到這名男子的嬉笑聲,不由的朝那拐角小巷望了過去。
只見一名華麗盛裝的公子,帶著兩名侍從,把一名大約十六七歲妙齡少女,圍在中間,臉上盡是猥瑣之色,在妙齡少女那曼妙身姿上打量不停。
少女膚白如雪,臉若銀盤,秀眉鳳目,玉頰櫻唇,眉目間隱約有一股書卷的清雅之色,她身著一襲深蘭色織棉對襟長裙,纖纖玉手上握緊一抹淺藍色絲帕。
她被那盛裝公子的兩名侍從圍在中間,退不的,也進不得,但是她臉上卻沒有絲毫慌張的神色,對那名華麗盛裝的公子道:“…這位公子,小女子勸請你自重,這里是京城重地,小心惹上官司。”
那盛裝公子,一臉猥瑣,盯著眼前的清雅少女,嘿嘿笑著道:“嘿,真看不出來,小娘子,不只是模樣長得漂亮,還有一副伶牙利齒啊,不過本侯爺就是喜歡你這樣的,嘿嘿。”
說著,就要伸手去摸那清雅少女的下巴。
那清雅少女即便再鎮定,此時此刻,也嚇得瞇著雙眼,偏過了頭,想要閃躲。
“住手!”
正在這時,蘇平安和葉辰離走進了這條無人的拐角小巷,蘇平安大喝一聲,朝著那盛裝公子走去。
路見不平一聲吼,見到美女更要吼。
美女被紈绔子弟調戲,怎能不出手相助!
蘇平安一向把英雄救美,當作很神圣的事情,而且他還是第一次英雄救美,所以一定要拿出十足的英雄氣概來。
那盛裝公子和他的兩名侍從,被蘇平安的這一聲大喝,和渾身的英雄氣概,給鎮住了,紛紛望向了正朝他大步走來的蘇平安和葉辰離兩人。
盛裝公子朝清雅少女伸出的魔爪也連忙縮了回來,轉過身來,指著蘇平安也葉辰離兩人,不客氣道:“你們兩個是何人?竟敢干擾本公子的好事!”
清雅少女見有人出手仗義相助,雙眸中閃過一絲喜色,也望向了蘇平安和葉辰離,“兩位少俠,請救救小女子”。
“砰砰!”
只聽砰砰兩聲,蘇平安和葉辰離一人一個,就把圍困著清雅少女的兩個侍從給抓起來丟到了墻角。
“哎呦…”兩個侍從摔了個狗吃屎,失聲痛呼。
清雅少女也是微微一怔,連忙走到了蘇平安的身邊,隨之對蘇平安和葉辰離微微一欠身。
蘇平安和葉辰離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那盛裝公子看到他的兩名手下瞬間就被蘇平安和葉辰離抓起來丟到了墻角,心里嚇了一大跳,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神色慌張道:“啊!你們…你們好大的膽!你們知道本公子是誰嗎?”
蘇平安一向視惡如仇,冷冷道:“不管你是誰何人?現在給我馬上滾!”
葉辰離在月光下仔細看了一眼那盛裝公子,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沒有言語。
“…好!你們等著!”盛裝公子見蘇平安和葉辰離絲毫不以為意,心想可能是遇到了狠角色,他不覺得喉嚨有些發干,臉色略微有些蒼白,帶著兩個狗腿子,放了一句狠話,便倉皇而逃。
月光下,清雅少女一雙眸子深邃美麗,透出一股子清純之美,她又對蘇平安和葉辰離深施一禮,“小女子李清照,多謝兩位恩公,出手仗義相助,小女子感激不盡…”
她的聲音很輕柔,很動聽,猶如天籟之音。
“李清照?!”蘇平安聽到李清照這個名字,眼皮就不自覺的跳了兩下,他不知道眼前的這名清雅少女,是否就是千古第一才女李清照,不由的用勘查術看了一下眼前自稱李清照的清雅少女。
姓名:李清照 屬性:體質18,力量16,敏捷19
狀態:略微受到驚嚇 蘇平安一擺手,微微一笑道:“李姑娘,不必多禮!”
葉辰離站在一旁,眼中浮現一絲若有所思的神情,沒有言語。
李清照抬眼看著蘇平安和葉辰離,清澈的雙眸中閃過一絲感激之色,恭敬道:“兩位恩公,可否留下姓名?小女子來日必報答!”
蘇平安淡然一笑,“不必,在下姓蘇,旁邊這位是在下的結拜兄弟,我們只是路過,并不圖李姑娘報答,不知李姑娘的家住在何處。”
李清照微微抿了抿嘴,“蘇公子,小女子的家在南城的朱雀街…”
蘇平安眨了眨眼,有些迷糊,“李姑娘,那這么晚了,你怎么會來東城…”
李清照臉頰微微一紅,有些不好意思,“…蘇公子,其實是小女子偷偷跑出來的…”
“…”蘇平安一腦門黑線,一陣無語,他知道李清照的性格中是有些小調皮,是個很有個性的女子。
李清照在小時候便隨父親來到了汴京生活,她自幼生活在文學氛圍十分濃厚的家庭里,不但才華過人,更是不喜歡受約束。
只是李清照在十八歲就嫁人了,不過眼前的李清照看起來好像十六七的樣子,應該還沒嫁人。
但這又和蘇平安有什么關系呢,蘇平安對李清照更多的是敬仰,沒有其他不純潔的想法,雖然他本來就不純潔。
葉辰離抬頭看了看夜空,他覺的他該回皇宮當值了,便對蘇平安道:“兄長,最近汴京城內治安不太好,小弟以為,兄長你不如送這位李姑娘回家吧,小弟要去當差了,先行告辭。”
說著,葉辰離對蘇平安拱了拱手,便轉身離去。
蘇平安也對葉辰離一拱手,看著葉辰離離去的背影,心道:“果然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啊…”
他也覺得應該好人當到底,擔起保護李清照這個弱女子的責任,“李姑娘,你意下如何?”
李清照臉頰兩側有一對小酒窩,淺淺一笑,酒窩在臉頰兩側若隱若現,她微微一欠身,柔聲道:“蘇公子,您是小女子的救命恩人,小女子一切聽蘇公子就是,不過小女子有個不情之請。”
“李姑娘,有話請講!”蘇平安微微一點頭,淡然道。
李清照抬眼看著蘇平安道:“蘇公子,小女子其實從家里偷偷跑出來,是要去這東市的煙雨樓中參加一個詩會,不知蘇公子可否隨著小女子一同前去?”
“煙雨樓?”蘇平安第一感覺就是煙雨樓很可能就是一個煙花之地,李清照一個女子怎么去?
李清照見蘇平安眼神中略顯遲疑之色,好似明白了蘇平安的在想什么一樣,她微微一笑道:“蘇公子,煙雨樓是一座藏書樓,樓中所藏古書名典甚多,是汴京城中的文雅之士聚集的場所,蘇公子,莫非沒聽說過嗎?”
蘇平安點點頭,“哦,原來如此,在下初來汴京,是第一次聽到煙雨樓的這個地方,讓李清照見笑了。”
李清照雙眸中閃過一絲釋然之色,“不知蘇公子來自哪里?”
蘇平安笑了笑道:“在下來自金陵,來汴京是來看我結義兄弟的。”
李清照抿嘴一笑,“咯咯,那小女子還可以當蘇公子的向導呢,咱們這就去煙雨樓吧。”
“好!”蘇平安訕訕一笑,點點頭,和李清照走在繁華的汴京城東市大街上信步而行,無拘無束,好像這繁華的街市上只有他們兩個人一般。
李清照雙眸中浮現一絲若有所思之色,和蘇平安邊走,邊說道:“蘇公子,你那結義兄弟,怎么晚上還當差啊?莫非你那結義兄弟是皇宮I的禁軍侍衛嗎?”
“…”蘇平安一腦門黑線,沒想到李清照差一點就猜對了,才女就是才女,他偏頭看了一眼李清照,微微一笑,“不是,我那結拜兄弟叫葉辰離,別看他長得英俊瀟灑,氣度不凡,但他并不是皇宮的禁軍侍衛,如果我說出他的身份你可能不信。”
李清照雙眸中閃過一絲好奇之色,對蘇平安問道:“什么身份?蘇公子,可以給小女子說一下嗎?小女子可是很好奇呢?”
蘇平安嘴角微微一揚,打趣道:“李姑娘,在下說出來,李姑娘你可能不信,在下那結拜兄弟葉辰離只是一個打更人,李姑娘,你信嗎?”
李清照聽到蘇平安說葉辰離只是一個打更的,雙眸中閃過一絲訝異之色,“打更的?!怎么可能?!小女子不信呢…小女子雖然不會相面,但是小女子從你那結拜兄弟葉辰離的舉止談吐來看,你那結拜兄弟一定不是一般人。”
蘇平安淡然一笑,打趣道:“哦?那李姑娘覺的我那結拜兄弟葉辰離不是一般人,莫非是二般人不成?”
“咯咯咯…”李清照被蘇平安逗得咯咯直笑,“蘇公子,你可真風趣,小女子倒不是覺得蘇公子的身份也不是一般人呢。”
“…哦?那李姑娘猜一下在下是什么身份。”蘇平安微微一笑,偏頭看了一眼李清照。
李清照也正在看著蘇平安,不只是看,而是上下打量,方才李清照沒有仔細去看蘇平安,她仔細打量著蘇平安,雙眸中浮現一絲若有所思之色,她見蘇平安的手上有刀劍劃過的傷痕,臉上也帶著一絲滄桑和成熟之感。
李清照看著街市上的彩燈和行人,思索道:“蘇公子,小女子猜你也許是一名將軍,也可能是一名俠客,不知道小女子的猜的可否準確?”
“…”蘇平安不得不佩服李清照的才智,不過他想故意逗一逗這個才女,“李姑娘,太抬舉在下了,在下其實只是一個書生。”
李清照半信半疑,“哦,蘇公子你原來是書生啊?”
蘇平安只是笑而不語,說他是一個書生倒也不錯。
月光下,蘇平安和李清照并步而行,這時,李清照看到前面街市拐角處的一棟三層樓閣,伸手指著那棟樓閣,對蘇平安道:“前面便是煙雨樓了,蘇公子,你會吟詩作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