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一層又一層
先祖？
我日X姥姥個腿！
歌德聽到這抹聲音的時候，心底直接就是一陣怒罵——出身福利院的歌德，生平最討厭兩件事，一是有人問他父母，二是有人想當他父母。
現在，對方不僅想當了。
還直接拔高了幾個層次。
歌德雙眼微瞇，冷芒閃爍。
“孩子，我沒有騙你！
我真的是你先祖‘武圣’趙驚覺！
來，我給你看證據！”
對方柔聲說道。
聲音似乎帶著某種令人相信的力量，歌德的心連連閃爍著，令歌德無比警覺，但馬上的，歌德就瞪大了雙眼。
在他的眼前浮現了一片光幕。
無數文字在光幕上閃爍顯現。
而在文字出現的剎那，一旁的季琴就暈了過去。
“這是《武圣真經》！”
“天下秘武，都是由此而出！”
對方繼續說著。
歌德沒有打斷對方，而是看著這些文字。
因為這些文字都是在描述秘術！
或者說是記載著‘瘋王’莫德烏斯自己掌握的七種秘術與未掌握的十一種秘術，以及無法判斷的二十三種秘術。
其中七種已經掌握的秘術是靈甲術、水下呼吸、朧影、傳音術、斯科特占卜術、芬里爾小型變化術、芬里爾中型變化術。
未掌握的十一種秘術烈焰掌、寒冰掌、旋風掌、劇毒術、蛛網術、霧隱、毒雨、芬里爾大型變化術、芬里爾超大型變化術、芬里爾巨型變化術、芬里爾超巨型變化術。
無法判斷的二十三種秘術，沒有準確的名字。
單單根據文字記載，歌德一時間也無法分辨其中的奧秘。
但是，歌德知道一點。
眼前這個冒充他先祖的家伙真的是下血本了。
換做任何一個人，看到如此多的秘武，都會被震驚當場，再加上對方明顯帶著‘魅力’的話語，恐怕早就信了五分。
不過，歌德卻是一皺眉。
“它們被稱之為《武圣真經》嗎？”
語氣中帶著三分釋然三分疑惑和四分警惕。
歌德可沒有忘記他現在的身份。
他可是‘武圣’隱匿的后裔。
身為‘武圣’隱匿的后裔，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這四十一種秘武？
他必須要知道。
不僅知道，而且還應該有所掌握。
畢竟，他還得到‘武圣’的遺留…不，不對，不是得到。
是繼承！
面對著這樣的繼承者，身為‘先祖’的對方會是什么態度？
自然是需要繼續證明了。
而且，必須要有更強有力的證據才行！
“孩子，你曾看過我留下的筆記？
也對！
那些東西你應該看過才對！
不過…
并不全！”
對方說著，歌德眼前的光幕上開始出現更多的文字。
這一次出現的就有意思多了。
《九變化龍法》！
《百煉千殺劫》！
《朱雀焚天訣》！
《北玄幽水功》！
四圣門的核心秘術，其中《朱雀焚天訣》在歌德眼中是陽炎，而《九變化龍法》則變成了芬里爾大型變化術（改），《百煉千殺劫》則是殺意凝練，《北玄幽水功》變為了寒冰掌（改）。
“它們都是四圣門的核心秘術，當將其全部融會貫通后，就可以領悟《四圣煉心登仙訣》——其中蘊藏著破碎虛空的秘密。”
那道聲音這樣描述。
同時，歌德的心閃爍的更快了。
毫無疑問，對方想要讓歌德大驚失色，令歌德整個人都處于渾渾噩噩的狀態。
想要做到這一點并不容易。
所以，對方上來就偽造了個‘武圣’趙驚覺的身份。
接著，又證明著這樣的身份。
到了此刻，還搬出了‘破碎虛空’這種鬼話。
這些對歌德都沒用。
歌德知道‘武圣’趙驚覺的真正身份，更知道對方早就死了。
而‘破碎虛空’？
更是笑話！
不過，歌德卻不介意陪著對方演一會兒。
要知道，到現在為止，對方已經甩出了幾十種秘術了。
其中不乏精品！
哪怕是已經用了封號傳奇的實力，歌德也從不會嫌棄秘術少，特別是精品級別的秘術。
“破碎虛空？”
“破碎虛空是什么樣的？”
歌德問道。
“我也不知道！因為…
我也失敗了！”
偽裝成‘瘋王’的家伙再次開始‘震驚’歌德了。
“什么？”
歌德十分配合地驚呼出聲。
“孩子，我知道你很驚訝！
但是，這就是事實！
我失敗了！
在最關鍵的時刻，失敗了！
因為…
‘天道盟’、‘帝蓮教’、‘聽棋閣’的布置——他們在我即將成功的時候出手了，而‘天劍門’的那位掌門就是幫兇。”
對方十分合情合理地說道。
歌德站在原地，眉頭緊皺，一副思考的模樣。
這并不是偽裝。
歌德真的是在思考。
‘天劍門’被滅，他知道。
但大部分人都不知道。
那位‘天劍門’少門主并沒有大肆宣揚這件事，反而是盡可能的低調，希望在‘天劍門’被滅這一消息被廣為人知前，獲得更多的發展時間。
所以，知道‘天劍門’被滅的人真的并不多。
甚至可以說是寥寥無幾。
‘天道盟’的人？
還是？
歌德瞇起的雙眼中閃爍著微光。
而對方的聲音繼續著。
“自那之后，我就一直昏迷，哪怕蘇醒也只能夠維持一小段時間，不得已之下，我利用這些時間組建了‘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門。
可惜的是，我蘇醒的時間太短了，以至于‘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門門主誤入歧途。
為了將他們重返正途，不得已我只能是強行出手。
這讓我的療傷功虧一簣。
雖然我留下了新的四圣門，但我也即將逝去。
所幸，你出現了！”
“我？”
歌德配合著一愣。
“對，就是你。
孩子！
你將會是我的希望，我會將畢生所學都教導給你，同時，我也將畢生功力都傳授給你，你將成為我唯一的繼承人！
同樣的，你將真正意義上的破碎虛空！”
對方的話語中充斥著蠱惑。
那聲音，只要聽到，就忍不住心底的貪欲。
夾雜著不勞而獲的喜悅，更是彌漫開來。
在心的閃爍之下，歌德細細感受著這種變化。
很快的，他窺到了端倪。
如果說在之前他還不能夠確認對方是誰的話，此刻則是大概知道了。
‘聽棋閣’閣主！
這種與《七情六欲驚魂法》本質相同的秘術，無疑是同源同宗的。
對此，歌德有些意外。
他從沒有想到‘四圣四門’的幕后主使者竟然會是‘聽棋閣’閣主。
之前‘天道盟’出手？
演戲？
應該不是演戲！
而是‘天道盟’也真的不知道這支‘新興勢力’是‘聽棋閣’的手筆，不然的話，不會就那么配合著收割對方。
因為，這應該是‘聽棋閣’給‘天道盟’布的局才對。
但隨著他的出現，這個局被打亂了。
在‘聽棋閣’閣主的眼中，他無疑比‘天道盟’更重要。
所以，才在這里重新布局引他出來。
倒不是血鴉之靈被發現了。
應該是簡單的推斷。
推斷出他盯梢了季琴。
當然，推斷出錯也無所謂。
對方會讓之前的老朱雀繼續行動下去。
碰到他，也就是早晚的事兒。
至于對方想要什么？
歌德心中也有了猜測。
事實上，這并不難猜。
對方擁有著出乎預料的秘武，可以說是‘瘋王’莫德烏斯留下的秘術，對方幾乎是一網打盡了，還有了推陳出新。
再加上之前參與到的收割。
對方肯定不缺秘武。
但對方一定缺‘天書’！
或者說…
對方需要一個認得‘天書’的人！
也有可能是兩者兼而有之。
正因為這樣，對方才會布局以‘畢生所學、畢生功力’為誘餌。
只要歌德被貪欲蒙蔽，那就一定會上鉤。
“我該怎么做？”
歌德繼續問道。
“將《武圣真經》背熟，將《四圣煉心登仙訣》背熟，尤其是后者，這些是我畢生所學，而我的畢生功力…”
“怎么樣？”
歌德有些迫切地問道。
“放輕松就好。
腦海中沒有雜念。
不要抗拒！
我會一點兒不留地傳授給你！”
對方這樣說道。
“好！”
歌德隨口回答道。
對方立刻一喜。
但是，強忍著這種欣喜與興奮，開始再次施展《七情六欲驚魂法》了。
他要控制歌德。
讓歌德成為傀儡。
之后，他就能夠得到‘武圣’破碎虛空的秘密了。
而且，‘天書’上不單單記載了破碎虛空的秘密。
還有——
長生之法！
沒錯！
就是‘長生之法’！
在三十年前，那場所謂的‘企業縱兇殺人事件’背后，就是因為‘天書’中隱藏的‘長生之法’泄露的緣故。
以至于他們不得不提前出手，對還沒有成熟的‘俠客’收割。
雖然沒有盡全功。
但也算不錯。
甚至，可以說是有了意外收獲。
就連他都沒有想到‘天書’里竟然還有‘長生之法’。
而且，和虛無縹緲，需要極高悟性、天大機緣才能夠領悟的‘破碎虛空’不同。
長生之法不需要那么多。
只需要有一定的悟性就可以。
剩下的？
都是水磨工夫。
對此，這位‘聽棋閣’閣主深信不疑。
因為，這都是那位‘武圣’最后的后裔說出來的。
是不用懷疑的！
也正因為這樣，他才開始了又一次的布局。
他原本是打算干掉威脅最大的‘天道盟’和‘帝蓮教’，但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竟然還有‘武圣’后裔。
還是隱藏的后裔。
更重要的是，對方還懂得‘天書’！
在確認了這個消息后，他一刻都不想等。
開始重新布局。
不僅要引開‘天道盟’和‘帝蓮教’的注意。
還準備悄無聲息地將對方綁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天道盟’竟然意外對‘圣心會’出手了。
而且，身為‘武圣’隱秘后裔的歌德也出手了。
雙方有了接觸。
這讓他不得不又一次改變了計劃。
并且，鋌而走險！
最終的結果自然是不錯的！
他成功了！
他即將完成計劃！
他將知曉‘天書’的秘密！
他將長生不老！
他將破碎虛空！
怎么回事？
這位‘聽棋閣’閣主施展秘術感知著歌德的‘心靈’。
這‘心靈’不僅固若金湯不說，還帶刺。
每當他嘗試接觸的時候，都會擋在外面。
稍微用力的話，則是會被‘刺傷’！
這、這？
我上當了？
歌德根本沒有被誘惑？
這位‘聽棋閣’閣主一愣。
隨后——
“啊啊啊啊咕咕咕！”
劇烈的疼痛從胯下傳來的時候，這位‘聽棋閣’閣主完全沒有一丁點兒的防備，徑直被一擊蛋碎。
身體上的疼痛，令這位‘聽棋閣’閣主冷汗直冒。
但他還是扭頭看向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自己身后，笑瞇瞇的歌德。
“你怎么…”
對方想要問歌德怎么發現不對的。
又或者是想要問歌德怎么找到他的。
不過，這些都沒有出口，對方就這么笑起來。
溫和的笑。
但這笑容有點怪異，就好似是一個人戴著一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露出了一個笑容般，完全就是肌肉做出了笑的模樣，皮膚卻沒有。
歌德看著眼前露出不屬于自己笑容的‘聽棋閣’閣主。
他站在一側庭院的青磚上。
眉頭微蹙的看著對方走到了一旁的亭子內，就這么坐在了石凳上，還沖他招了招手。
“聊聊？”
對方和顏悅色地問道。
哪怕這個時候，對方已經褲襠飆血了。
歌德掃了一眼對方的褲襠。
“可以。”
歌德大大方方地走進了涼亭，就這么坐了下來。
“你是誰？”
歌德徑直問道。
“一個尋找答桉的人。”
“你呢？”
“你又是誰？”
對方反問道。
“一個單純路過的靚仔。”
歌德很自然地回答道。
對方一皺眉。
對方笑的時候，就很怪異了，而在皺眉的時候，更是怪異了，更怪異的是，對方竟然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沒錯。”
歌德暗自挑眉，不動聲色地看向對方。
那張隱藏在別人面孔下的面容，在這個時候越發的讓人琢磨不透了。
而且，還在變化著。
面皮下，不斷的有東西鼓起。
似乎有什么東西要從那張臉下面破壁而出般。
而就在歌德打量對方的時候，對方盯著歌德，突然驚訝出聲——
“竟然真的有‘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