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沖破束縛……
沙盜與掠奪者一樣，但他們遠比一般的掠奪者強大。
在大約十年前，由二十六支強大的沙盜組成的‘沙海聯盟’成立后，這些人數眾多且組織嚴密的沙盜們就一躍成為了在‘末日堡壘’、‘黎明要塞’、‘機械城’之下的勢力。
沙盜們駕馭著一艘艘帆船模樣的‘城鎮’他們橫行在廢土上。
就好似一群鬣狗。
吞食著他們能夠看到的一切。
不過，這些沙盜狡猾且聰明。
他們從不會觸碰‘末日堡壘’、‘黎明要塞’、‘機械城’這三方比他們強大的勢力。
即使是面對和他們相差不多的‘黃金城’、‘鋼鐵兄弟會’、‘凱撒學院’時也會謹慎對待。
但是，今天不一樣！
沙盜們嗅到了機會！
在‘末日堡壘’的大門打開的剎那，這些沙盜就開始行動起來。
他們沒有第一時間加入到戰場中。
而是…
清場！
清理著隱藏在戰場外圍的一些準備撿便宜的家伙們。
畢竟，撿便宜的人，有他們就足夠了。
布萊做為‘沙海聯盟’中二十六支沙盜之一梅普爾的得力手下，被任命為行動隊長之一，與其他沙盜首領的手下，展開了聯合行動。
幾乎是以摧枯拉朽的姿態，布萊他們摧毀了那些有可能撿便宜的人。
至于其中有沒有無辜的家伙？
布萊沒有考慮。
他需要做的就是完成任務。
‘診所’就是最后一處。
指揮帆船城鎮將‘診所’包圍后，布萊帶著手下走了下來，大踏步地闖入了‘診所’內，一樣就看到了正在大廳中的卡蜜拉。
卡蜜拉，‘診所’的負責人。
醫術出色，且擁有一整支醫療團隊。
最重要的是，不是‘凱撒學院’下屬的醫生聯盟的成員。
“這樣的醫生和她的團隊，應該成為我們的私有物品！”
腦海中閃過離開前老大梅普爾的吩咐。
空空蕩蕩的‘診所’讓布萊詫異，但是這并不妨礙布萊接下來的行動。
他一抬手，立刻身后的沙盜們就舉起了武器。
特別是四架‘捍衛者’機器人，更是惹人注意。
‘診所’內助理醫生、護士、護工們對這些突如其來的闖入者怒目而視，她們連帶著兩架涂裝不同的‘捍衛者’站在卡蜜拉身后。
這個時候，那兩架涂裝不同的‘捍衛者’早已經拿起了轉輪機槍。
可這樣的舉動，則讓沙盜們哈哈大笑起來。
比‘捍衛者’？
他們有四架！
比人數？
‘診所’內所有人加起來也才二十人左右，而他們呢？
闖入這里的人，就有五十人。
更不用說船上還有五十人。
而且，對方手無寸鐵，他們全副武裝。
這樣的局面，他們怎么可能會輸？
所以，買一個沙盜都笑得很放肆。
布萊并沒有阻止。
因為，他是笑得最大聲的那個。
“卡蜜拉醫生，請不要做無謂的抵抗。”
“我的老大想要見你。”
“走吧。”
這位沙盜隊長這樣說道。
很不客氣，更談不上什么敬意之類。
他的老大已經說了要將卡蜜拉和對方的團隊變成私有物了，那就一定是私有物——注意，是真正意義上的‘物品’，而不是人。
他相信他的老大能夠做到。
沙盜里不少人都很擅長這么做。
而他的老大？
則是其中的佼佼者。
“呵。”
卡蜜拉冷笑了一聲，手術刀已經出現在了手中。
她目光掃過布萊和對方身后的人，特別是那四架‘捍衛者’機器人，更是讓這位女醫生的目光停留了一秒。
在這位女醫生的計算中，即使她在最短時間內將四架‘捍衛者’機器人干掉，她身后的人也會全軍覆沒，而如果他對這些沙盜出手，一旦讓四架‘捍衛者’機器人開火的話，結果并沒有什么不同，甚至更加的慘一點——她也會隨之死亡。
布萊看到了卡蜜拉臉上的猶豫。
這位沙盜隊長笑了。
“需要我幫助你一下嗎？”
“來！”
“我會讓你馬上做出決定的！”
說著，這樣的話語，這位沙盜隊長就抬起了手中的沖鋒槍。
用鮮血威脅他人，是沙盜的拿手好戲。
所以，布萊直接瞄準了距離卡蜜拉最近的一個助理醫生，或者說是護士。
布萊分不清楚。
也懶得詢問。
就這么的要扣動扳機時，一支槍口卻突然頂在了他的后腦勺上。
然后，一張滿是油彩，嘴角裂開的猙獰面容就出現在了他的一側。
“小丑？！”
“你怎么會在…”
看到這張臉的剎那，布萊就驚呼出聲，但還沒有等這位沙盜隊長話語說完，歌德就扣動了扳機。
短管獵槍的大口徑子彈，直接轟掉了這位沙盜隊長的大半頭顱。
剩余的沙盜就要扣動扳機時，歌德抬眼一掃。
嗷嗚！
震天的龍吟充斥在這些沙盜的耳邊，他們驚恐地看著歌德那張小丑的面龐，接著，撲通撲通倒地，就仿佛是被小丑的臉嚇得昏過去一樣。
至少，在卡蜜拉和‘診所’其他人看來，就是這樣。
她們看著歌德如風一般掠過那四架‘捍衛者’機器人。
她們看著那四架‘捍衛者’機器人動都沒動，就被歌德手中的匕首切斷了關節。
對于歌德來說，‘捍衛者’機器人的速度太慢了。
只要沒有扣動扳機，出現在他面前，那就是活靶子。
影蛇之刃掠過最后一個‘捍衛者’機器人的手腕后，歌德縱身跳向了那帆船模樣的城鎮，只不過，這一次他沒有破壞動力爐。
而是殺戮著這些沙盜。
左手短管獵槍，右手影蛇之匕。
在歌德扣動扳機，一名沙盜倒地不起的瞬間，兩個沖上來的沙盜就被割裂了喉嚨。
歌德迅速轉身，右手的影蛇之匕繼續收割生命，左手的短管獵槍順勢擦過腰間，恰到好處的將兩枚子彈送入了彈倉。
砰！砰！
又是兩聲槍響。
又是兩名沙盜倒地。
不過，更多的沙盜卻是聚攏過來。
不單單是這艘帆船城鎮上，還有剩余兩艘帆船城鎮上。
諸多的沙盜瘋狂嚎叫著包圍了歌德。
而這就是歌德想要的。
喪志凝視！
一眼掃過。
上一刻還瘋狂嚎叫的沙盜們，就這么踉蹌倒地了。
沒有任何例外。
即使是偶然有一兩個所謂的靈能者存在，但是在和歌德心的對比中，還是相差太多了，只是支撐了剎那，就跟著倒地了。
同樣的，疲憊感涌上了歌德心頭。
他深深呼吸了數次。
等到卡蜜拉帶著她的人沖上來時，歌德故作輕松地揮了揮手。
“有下午茶嗎？”
“我想吃個小蛋糕。”
“最好是帶奶油和草莓的那種。”
歌德站在一群倒地的沙盜中，笑嘻嘻地說著。
卡蜜拉身后的助理醫生、護士和護工們倒吸了口涼氣。
這就是‘小丑’嗎？
今天她們聽聞了太多太多小丑的傳聞了。
雖然在心底已經認為這是真的了。
尤其是剛剛看過了歌德表演后，她們沒有任何的懷疑。
但此刻，她們才發現自己錯了。
而且，錯的離譜！
小丑比傳聞中的還要恐怖！
剛剛那是什么？
毒藥？
某種能力？
為什么上百人就這么全部倒地了？
這些‘診所’的成員心在底不斷的猜測著。
而卡蜜拉眼中卻是泛起了某種異彩——就像是烈日陽光下，看到了便利店內的冷飲柜。
“蛋糕嗎？”
“有的。”
“去拿蛋糕來。”
“等等，我親自去。”
卡蜜拉說著就跳下了帆船城鎮。
那些‘診所’的成員們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她們第一次看到‘熱情’的卡蜜拉。
歌德卻是毫不在意。
他心底其實極為在意。
但是他扮演的‘小丑’，卻不能在意。
“諸位，能夠幫我一個忙嗎？”
“幫我將這些家伙綁起來。”
“記得綁緊點，堵住他們的嘴。”
歌德的提議，得到了‘診所’所有成員的贊同。
這些人馬上就行動起來。
戰斗她們或許不擅長。
但是捆綁之類的，她們卻是極為擅長的。
別誤會，一些病患總是那么的暴力，她們是逼不得已才學會了這樣的技巧。
而在周圍人忙碌的空當，歌德再次拿出了自己的靈擺。
‘周圍還有血腥榮譽嗎？’
靈擺順時針的轉動，讓歌德嘴角上翹。
‘在哪里？’
歌德駕輕就熟地操作啟明者Ⅴ型（改裝版）打開了地圖。
很快的，一個地方被靈擺標注了出來。
不是戰場。
是戰場邊緣的位置。
而在血鴉之靈的視野中，那里有著足足一百五十艘帆船模樣的城鎮——經過了相當的偽裝，如果不是歌德仔細尋找，根本發現不了。
‘沙海聯盟’！
這些沙盜出現在這里為了什么？
歌德心知肚明。
早在他進入‘診所’時，他就注意到了這一點。
不過，當時的他，沒有更多的想法。
而現在？
他有了。
還是一個大膽的想法。
片刻后，卡蜜拉端著一碟點心出現了。
六塊切得整整齊齊的草莓蛋糕和一瓶果汁——也是草莓。
“貼心的你，讓我感動。”
歌德拿起蛋糕聳動著鼻子，發出了感嘆。
實際上，是確認有毒沒有。
在確認沒有任何毒素后，歌德就這么狼吞虎咽起來。
體力大幅的消耗，除去休息外，吃無疑是最好補充體力的方式。
六塊草莓蛋糕，三下五除二就被歌德吞了下去，他拿起草莓汁咕咚咕咚地喝著。
“哈！”
“太滿足了！”
“滿足到我必須要做一點事情——我認為我必須要為戰場帶來更多的公平。”
歌德努力讓自己用‘瘋子’喜歡的強調說著。
他表情浮夸，嘴里帶著小丑那種特有的彈舌。
卡蜜拉看著歌德，心中地顫抖更加劇烈了。
仿佛有什么東西要孵化一般。
這位醫生上前一步，抬手將歌德嘴角的奶油摸下，放入了嘴中，她閉著眼品嘗著奶油的香甜和…油彩的苦澀、酸澀。
味道相互交織。
刺激著卡蜜拉的味蕾。
也刺激著卡蜜拉的內心。
心底深處，一直被壓抑的東西沖了出來。
頓時就將卡蜜拉的內心攪得天翻地覆。
她聽到了嘿嘿哈哈哈的怪笑。
她看到了心底那抹滿是油彩的詭異面龐。
她忍不住睜開了眼。
在她眼前，她瞬間就看到了那與心底沖出束縛后一模一樣的人。
她一把扯下了盤著頭發的針管，她撕開了那白大褂，她發出了和歌德一樣的笑聲。
“嘿嘿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