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合作’
烈日照耀著廢土。
新的一天到來了，足有足球大小的變異蜥蜴鉆入了沙地之下，靜靜等待著獵物到來。
當一只拳頭大小的變異蟑螂出現時，粗大的舌頭直接射出，卷著變異蟑螂返回了嘴中，但是還沒有等它品嘗早餐時，雙翼展開足有三米的禿鷲就這么撲了下來，將其抓起。
然后——
改裝獵槍的大口徑子彈，一槍就將禿鷲打沒了半個身軀。
名為‘凱里’的掠奪者用板車拉起食物返回營地。
汽車？
別開玩笑了。
汽油可不便宜。
他只是準備早餐的人，沒有資格使用哪種昂貴的東西。
事實上，如果不是最近情況特殊，他連獵槍都沒。
一般情況下，他的武器只有小刀和砍刀。
前者是他加入這支掠奪者時自帶的。
后者是這支掠奪者首領給他的，為了獎賞他在一次劫掠中發現了躲藏在地下室的女孩和物資，雖然已經生銹，但是比小刀好用。
“很快的，很快的，我就能夠擁有一支真正意義上屬于自己的槍！到了那個時候，我就…”
凱里這樣想著，目光卻不由自主的被遠處的一輛機車所吸引。
那是一輛重型機車，騎車的人戴著防毒面具，看不清面容。
但是后面放著的尸體面容卻是看得一清二楚。
那是…
‘綠洲’男爵！
100000拉！
想到這，凱里沒有再管什么板車、早飯，他瘋狂的向著營地跑去。
他要將這個消息告訴他的老大。
而在今早的廢土上，類似凱里這樣的人有著太多太多了。
幾乎是在‘末日堡壘’一側的人都看到了。
剩下一側？
隨著這一側的人開始行動，他們也被驚動了。
就好似是成群結隊的鬣狗，他們跟在獵物的身后，保持著一個若即若離的距離，尋找著最好下手的時機。
歌德瞥了一眼摩托的后視鏡，嘴角一翹。
一切如同他所預料的那樣。
面對著100000拉，這些掠奪者不可能不動心。
甚至，那些擁有‘城鎮’的掠奪者也會參與進來。
即使現在沒有參與，一會兒也會參與進來的！
摩托車繼續行駛著。
在歌德能夠看到仿佛山脈一般的‘末日堡壘’時，他停下了摩托車，靜靜等待著。
身后的那些掠奪者們靠近著歌德。
他們貪婪卻又理智——至少，在這一刻，他們保持著理智。
他們警惕地看著彼此，將歌德圍在了當中。
當包圍圈形成的剎那，有安耐不住的掠奪者就想要提前動手，可是卻被身旁的掠奪者開槍崩了。
血花四濺，尸體倒地。
“那是我的東西，誰也不能碰！”
持槍的掠奪者像是在宣示主權般背對著歌德，面向著諸多掠奪者。
然后——
歌德放下了手中鋸短的雙管獵槍，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別那么急躁。”
“我不喜歡冒失的家伙。”
“我們做個交易怎么樣？”
歌德掃視著四周的掠奪者。
這些掠奪者完全沒有要聽歌德話語的意思，他們舉起了手中的武器，歌德則是拿起了‘綠洲’男爵的尸體。
這時掠奪者們才發現，‘綠洲’男爵尸體下面綁著炸彈。
起爆器，則握在歌德手中。
頓時，這些掠奪者猶豫了。
“你看我們都需要冷靜的談談。”
“選幾個人出來。”
“不要超過三個。”
“我不喜歡四這個數字。”
將‘綠洲’男爵的尸體充當著盾牌，歌德坐在摩托車上說道。
“你以為你是誰？”
“我們…呃！”
一個掠奪者反駁著歌德，但是話語還沒有說完就被血鴉之靈的鳥喙割裂了喉嚨。
鮮血一下子噴射出來，對方慌張地捂著脖頸，可根本沒用，就這么倒了下去。
“靈能者！”
人群中響起了一片驚呼。
“你們可以選擇和我合作，或者我殺光了你們，再選擇和下一批人合作！”
“當然，在此之前，我一定會炸了這具尸體！”
歌德說著，就看向了一側人數最少的方向。
喪志凝視！
立刻，這面看著歌德的人，就好似割麥子一樣的倒下了。
這一幕嚇了剩余的掠奪者一跳。
他們面面相覷，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
“廢物！”
一聲冷哼出現在了人群后面，隨后人群就被粗暴地推開。
一個穿著皮甲的壯漢，在一群人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是巴澤爾！”
“‘荒漠屠夫’！”
掠奪者中響起的聲音，讓穿著皮甲的壯漢洋洋自得。
但馬上的，這個壯漢臉色就鐵青一片了。
一座仿佛是城堡一般的‘城鎮’就這么光明正大的向他沖來。
‘荒漠屠夫’不想被撞死。
只能是向一旁躲閃。
然后，還沒有等這位‘荒漠屠夫’反應過來，更多的‘城鎮’出現了。
每一個都開足了馬力。
圍在歌德周圍的掠奪者四散奔逃。
片刻后，等到沙塵落下時，除去少許掠奪者外，就只剩下了一座座‘城鎮’，足有十六座。
而這并不是全部。
在血鴉之靈的視野中，遠處有著更多的‘城鎮’。
它們并沒有過來。
只是觀望。
不過，這也足夠了。
“嘿嘿哈哈哈。”
充斥癲狂的笑聲中，歌德站到了摩托車上，他張開了雙臂，高聲喊道：“歡迎我真正的合作者們——和之前的家伙相比較，我更喜歡你們。”
“哦？”
“為什么？”
最先出現的城堡‘城鎮’上出現了一個身穿藍色禮服的中年男子。
對方戴著貴族白發，穿著同色長襪，留著老鼠胡須。
“因為，你們貪婪！”
“因為，你們膽大！”
“因為，你們不會滿足100000拉！”
歌德大笑著。
他沒有等對方開口，就再次說道。
“我想要更多！”
“你們也想要更多！”
“那我們為什么不用‘它’當做鑰匙，獲取更多呢？”
歌德指著‘綠洲’男爵的尸體。
“什么意思？”
又一座‘城鎮’的主人出現了，他俯視著歌德，面容陰沉。
“你是傻子嗎？”
“當然是為了‘它’！”
歌德抬手指向了那好似山脈一般的‘末日堡壘’。
面對著歌德的辱罵，對方的面容越發陰沉，但是隨著歌德的手指看向‘末日堡壘’后，對方沒有發怒，而是開口問道。
“你別告訴我你想要利用這具尸體就打能開‘末日堡壘’的大門！”
“喬克六世不是傻子，他手下的混蛋會認真檢查尸體！”
“然后，再扔進動力爐！”
對方雙眼盯著歌德，目光中泛著陰冷，猶如是蛇。
“所以，你們需要一個真正能夠打開‘末日堡壘’大門的人——我覺得我很合適！”
歌德一邊說著，一邊摘下了防毒面具。
立刻，那小丑的容顏就出現在了所有掠奪者面前。
這些掠奪者看著那猩紅的笑容，莫名覺得詭異。
尤其是當歌德站在烈日下，露出那猩紅笑容時，一股說不出的壓迫感，讓人不希望和歌德對視。
掠奪者們一個個不自覺地偏轉了視線。
其中那個擁有城堡模樣‘城鎮’的掠奪者皺起眉頭。
“我們憑什么相信你？”
“你們為什么不相信我？”
“我帶著‘綠洲’男爵的尸體前往‘末日堡壘’，當‘末日堡壘’的大門打開時，你們才會發動沖鋒！”
“而在此之前？”
“你們只是旁觀！”
歌德攤開雙手。
這樣的說法，明顯說服了周圍的掠奪者。
他們相互看了一眼，還是由那個留著老鼠胡須的男人開口了。
“好的，你只要打開‘末日堡壘’的大門，我們會在第一時間沖進去！”
對方仿佛是承諾一般地開口道。
而這樣的承諾，讓歌德哈哈哈大笑起來。
“嘿嘿哈哈哈，你是在承諾嗎？”
“你是在向我承諾嗎？”
仿佛是聽到了最可笑的笑話，歌德笑得前仰后合，但在下一刻，這樣的笑聲卻是戛然而止，他冷冷地盯著那個擁有老鼠胡須的男人，一字一句地說道。
“開什么玩笑？”
“你們把我當成傻子了嗎？”
“我冒險去開門，只是為了你們的承諾？”
“你們以為你們是‘先知’嗎？”
“給我錢！”
“100000拉！”
“少一個子兒都不行！”
歌德說完，挨個向著周圍的掠奪者看去。
這些掠奪者先是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隨后，就是紛紛吼道。
“100000拉？”
“你瘋了？”
廢土，永遠是利益為主。
沒有人會相信一個人甘愿冒險去‘幫助’其他人。
肯定是因為利益！
也必須要有利益在！
前者是廢土的規矩。
后者是歌德想要的。
“我沒瘋的話，為什么會來這里和你們做交易？”
“而不是帶著它去拿了懸賞就離開？”
“我想要更多！”
“更多明白嗎？”
歌德又一次笑了起來，同時，高高舉起了起爆器。
立刻，蠢蠢欲動的掠奪者安靜下來。
“怎么？”
“還需要考慮嗎？”
“你們還要在這里等到‘末日堡壘’完全修復好后，竹籃打水一場空嗎？”
歌德繼續笑著。
而這一次，終于讓這些掠奪者動搖了。
他們湊在一起，低聲商討著。
看著這副模樣，歌德知道第一步成功了。
這些貪婪的掠奪者，一定會上鉤。
而之后？
就是‘末日堡壘’了。
用一個背包將100000拉裝好，背在身上后，歌德出現在了‘末日堡壘’外。
“我是來拿懸賞的！”
歌德高舉著雙手，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
但是，詭異的小丑妝容，裂開的嘴角，都讓‘末日堡壘’的士兵們高舉著槍口，直到一個領頭模樣的男人出現。
對方看到歌德是，眉頭一皺。
不過，卻并沒有更多理會，只是檢查著‘綠洲’男爵的尸體。
趁著這個時候，歌德湊了過去。
他壓低聲道——
“這位閣下您是不是對周圍的那些‘蟲子’感到了厭煩？”
“我可以幫您一勞永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