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杜若溪的這個推斷,蕭焚無法做出肯定或者是否定的表態。.說到底,還是沒有證據。
這種事情到了最后,總會繞回來,要找到證據證明究竟哪一條推論才是正確的,也只有確認了究竟哪一條推論正確,才能進一步做出相應的準備。
也許世界之樹知道哪一條是正確的,但是它不可能越俎代庖,替人類和覺醒者完成這些事情,否則,覺醒者又何必存在?
瑞蓮看著筆記本電腦上的地圖,低聲說:“嘿,你們決定了嗎?跟我一起,搶下去吧。”
杜鵑聳肩,說:“哦,那我倒是非常愿意,搶劫這種事情,我還是生手,還請多多照應。”
“那就動手吧,動手吧,在這里探討一點結果都不會有,最終還是要靠你們找到的一切來說話。各位,休息一天,24小時后的現在,我們開始動手。按照原來的計劃,從那個博物館的猛虎食人卣開始做起。”
蕭焚微微一愣,問:“還是那個博物館?”
“當然,我說過,微調,微調,難道你不懂什么是微調嗎?”
蕭焚苦笑,說:“如果是別人說的微調,我一定能懂,至于你說的微調,我永遠不懂。”
24小時的時間里,蕭焚沒有休息多長時間,由于整個計劃如瑞蓮所說的那樣發生了“微調”,因此無論是動手的時間,還是動手的方式都發生了很大的改變。萊卡翁他們陸續從各個地方趕來,在此之前,由于不準備讓扶桑的警方通過入境記錄查出端倪,因此這些人已經分別前往世界的各個地方。西爾維婭回到了歐洲,恩努恩停留在美國,而杜若溪在來到這里之前,一直在澳大利亞行動。在24小時之內,這些人開始陸續到達扶桑,并從扶桑的各個地方向著大阪這里匯集。
這也是“微調”的一部分,原本應該是來自世界不同地方的人,呆在扶桑的不同地點,然后通過新干線之類的交通工具,在某一天的下午臨時聚集在博物館外,對博物館發動突襲。然后搶走猛虎食人卣。這個過程看上去沒有任何軌跡可循,因此想要偵破也會面臨很多的麻煩。至少以瑞蓮的計劃,在扶桑警方作出正確的判斷之前,猛虎食人卣應該已經到達了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
而現在,隨著微調,這些計劃不得不全部推倒重來。不僅僅是這些,在搶完博物館之后,他們不會有任何休息的時間,還要沿著道路一直搶下去。從南禪寺那里繞過一圈,直奔大平安神宮,之后再去御所搶掠一番,然后再掉頭去京都博物館。總之,這是一次非常忙碌而且緊湊的行程,光是看著那些細致到秒的時間安排,就有種讓人喘不過氣來的緊張感。
“那只是小事情,小事情。對于覺醒者來說,以后需要迅速修改計劃,進行新的準備,這種事情會比現在更加頻繁,而且更加突然。所以,不要太在意這樣的時間安排,我已經在每個時間點上給你們留下了至少30秒的充裕時間。這對我們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竊賊團伙來說,這樣的時間安排可以算是非常非常非常寬松了。”
瑞蓮對眾人說著,至于西爾維婭她們有什么反應,觀察者并不在意。說完這些,她扭頭看著蕭焚,問:“你清楚自己的定位了嗎?”
蕭焚看著那些時間安排,微微皺眉,說:“等于讓杜鵑代替我接應的身份,而我要跟在你們的后面,以及警方的后面,觀察警方所做的一切,然后向你們通報?”
“就是這樣,這件事情非常重要,我們需要實時掌握警方的動向,決定下一步的行動會不會進行改變。這一切需要一個足夠清白的,不會引起警方注意的人去做,現在也只有你能做到,前提是,你必須擁有一個掩護者。”
看著蕭焚,瑞蓮接著說:“另外,這對你也是一次機會,一次收集證據的最后機會。在此之后,我們都會陸續離開扶桑。如果你這次不能找到那些證據,也就不會有下次機會讓你尋找,最終你只能看著這個城市變間地獄。”
蕭焚搓了搓臉,低聲說:“好吧,好吧,我知道了。雖然我不知道這些該死的證據究竟是什么,但是,為了找到那個惡魔,我會做好這一切的。那么在你們動手之前,我先離開這里一段時間,去找到那個無辜的證明人,在那之后,我們在博物館見。”
看著蕭焚離開后,瑞蓮扭頭看著杜若溪,問:“不覺得他有點怪嗎?”
杜若溪皺眉,問:“為什么問我,這件事情你更應該問西爾維婭,她應該更有發言權。”
瑞蓮沒有按照杜若溪的話頭去問另一邊的西爾維婭,而是加了一句:“因為那個女人?那個扶桑的女人?”
萊卡翁說:“扶桑女人?哦,不,緋村真蘭現在已經接近200歲,不要被她的外表所迷惑。當然,蕭焚也不會被緋村真蘭現在的外貌迷惑,我相信這一點。”
瑞蓮扭頭看了一眼一直低頭的西爾維婭,很想對萊卡翁的話做出某種反駁,蕭焚的眼光確實不錯,不過女人年齡這個秘密,就算是蕭焚的眼光也會受騙。當然,這樣的事情不是今天討論的范圍,她低聲說:“哦,是的,那個叫做緋村真蘭的確實已經人到中年,但是,她還有女兒,而且是兩個女兒。”
這句話讓萊卡翁的注意力加倍提升,他緊張的問:“兩個女兒?”
瑞蓮抬頭看著壯碩的狼人,反問:“你想要做些什么?從蕭焚的嘴中拔出一個女兒?”
“不,不,不,你弄錯我的意思了。不,我對蕭焚的獵物沒有任何興趣,即使她們不是蕭焚的獵物,我也不會有什么興趣。我們的族群需要保證足夠的血統純凈,男姓不會被允許與其他種群的生命發生關系。我更感興趣的是,這個數字。是的,2個女兒,我更在意是你說的2個,而對后面的姓別沒有興趣。”
如果卡里斯托在這里,一定會明白萊卡翁究竟在意的是什么,純血的龍族后裔,兩個女兒,即將到來的末曰,這一切都像是當初黃金城覆滅的縮影。萊卡翁在聽到這個數字的同時,就已經產生了某種想法,他隱約覺得,這個數字很可能與他們這個族群的詛咒和命運息息相關。
只不瑞蓮并不清楚萊卡翁所在狼人族群究竟發生了什么,自然也不會理解萊卡翁究竟想的是什么。她更加在意,即將開始的大手筆能不能成功。如果這個大手筆能夠成功,那不僅僅意味著可以得到多少寶物,更重要的是,在法比奧家族第一繼承人競爭中,她將會占據一個不錯的位置。
15分鐘后,墻上的大鐘當當當的響了起來,現在已經是上午10點。瑞蓮猛然站了起來,低聲說:“好吧,各位,重復一遍自己應該做的的事情,然后行動。”
“我負責在博物館前面的道路上制造混亂,阻擋警車的到來,然后我會直接前往南禪寺。”
“我負責在南禪寺進行接應,并且阻斷那里的交通。并且負責從萊卡翁的手中拿走那幾個寶物,然后離開南禪寺,直接前往大阪國際機場。”
“我負責在萊卡翁到來之前,就解決南禪寺的保安問題,并且將指定的寶物全部拿走。在那之后,將這些寶物交給萊卡翁。”
“我負責…”
在這個瑞蓮用一個假身份臨時租用的房間里,那些人不斷重復著自己的行動。而在另一邊,蕭焚已經電話找到了土方真緒。小女孩現在還在上課,過了一段時間,當蕭焚快要到達京都大學附近時,土方真緒才打來電話。
“剛才在上課,你有什么事情?”
“你的母親,在泉屋博物館設置了封印,對嗎?”
“是。”
“上次我并不是非常清楚封印的事情,所以錯過了觀察的時機。今天如果你有空的話,能不能陪我一起再去看看?”
“是,什么時候?”
“如果可能的話,現在如何?”
“現在啊?”
少女的聲音中斷了一會兒,依稀能夠聽見嘰嘰咕咕的聲音,大概是在跟誰商量著什么。足足3分鐘后,少女的聲音才在電話那邊出現:“是,我今天可以想辦法離開。蕭君什么時候可以到來?”
“你的學校在哪里?我現在正在京都大學這里。”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我們的學校距離這里并不太遠,你是自己開車,還是酒店的車?”
蕭焚輕輕敲了敲自己手中的路虎駕駛盤,說:“我租了一輛車,對京都不是很熟悉,所以才要你來做導游。“
“是,如果這樣的話,你告訴我你周圍的建筑物,我來告訴你怎么走。”
當10點的鈴聲同時在蕭焚的車上響起時,蕭焚已經駕駛著路虎到達了土方真緒的學校附近。出乎他的意料,土方真緒并不是一個人,而是和另外2個女孩站在一起,好像在說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