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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讓一個失憶的人知道自己究竟是誰?
蕭焚知道自己是蕭焚,但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樣的人,過去的那些記憶應該從什么地方找到。不過看看自己身上帶著的那么多槍械,就知道自己絕對不是什么良善之輩,沖出去找警察自投羅網這種事情,蕭焚絕對不干。
就在他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發愣,考慮如何進行下一步行動時。浴室的門猛然被打開,出去沒有多久的翠絲緹娜用短的嚇人的毛巾擋在胸前,急急忙忙走了進來。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是一愣。然后雙方的目光都是不由自主的向下移動,蕭焚猛然感到一陣涼風吹來,這才意識到自己沒有穿,根本就不想蹲下來的事情,因為那樣一來視角剛好會和翠絲緹娜的平齊。而翠絲緹娜小姐,剛好也沒有穿。
順手將在大理石梳理臺上打滾玩耍的漢尼拔擋在要害部位,蕭焚對翠絲緹娜勉強一笑,說:“你好。”
翠絲緹娜小姐眼角直跳,聽見蕭焚的招呼后,這位臉上有著少許雀斑的女人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同樣光溜溜的,急忙退了幾步,從浴室門后的衣架上扯下一個更大的浴巾將自己裹住。這一次她不僅僅從裹起,而是直接從肩膀上把自己裹了起來,看上去就像是從某個重大事故地點被救出的凄慘人士。
“你是怎么進來的?帕林先生?”
對于這樣一個冷靜的問題,而不是那種應有的大喊大叫,蕭焚無言以對。他總不能告訴對方自己的雙手有著神奇的魔力,當然,他懷疑說自己的雙手有神奇的魔力這種事情只會把事情弄得更糟。苦笑了一下,他低聲說:“你瞧。我過來的時候,你的房間沒有關上。而且我臉上的胡子已經很長,我需要休整一下。”
翠絲緹娜狐疑的看著蕭焚手中那把鋒利的匕首,低聲說:“聽起來不像是真的,帕林先生,你的匕首從何而來?不要告訴我那也是你在我的房間中找到的。”
蕭焚把手中的匕首晃動了兩下,說:“我并不是非常清楚這些,你知道,我已經失憶了。當我需要的時候,手里就已經有了這把匕首。”
對于蕭焚的這種耍賴行徑。翠絲緹娜也有些無奈,她的手在浴巾下簌簌發抖,看樣子還是被那把匕首嚇得不輕。過了一會兒,女人說:“我這里沒錢。”
蕭焚聳肩,說:“我能看見。不過,再說這些之前,您能不能出去一下,讓我把衣服穿上。我覺得我們這樣的站著可能根本談不出什么結果。”
翠絲緹娜微微點頭,看著蕭焚似乎沒有撲上來的意思,慢慢向后連連退步。在幾秒之后,浴室的門已經重新關上。蕭焚能夠清楚的聽見門外手忙腳亂拉開抽屜的聲音,還有哆哆嗦嗦將這個浴室門反鎖上的聲音。在那個聲音之后,還有新的翻動抽屜的聲音,似乎還有一個暗門被打開,在那之后,蕭焚清楚的聽見咔噠一聲。那應該是手槍的槍機被掛上,隨時可以激發的聲響。
女人如此劇烈的反應,顯然和剛才在浴室中的冷靜形成了鮮明的對照。看起來剛才那種冷靜更像是因為畏懼蕭焚沖上去的一種偽裝,當偽裝被那扇浴室的門切斷后,蕭焚在這邊甚至能夠隱約聽見翠絲緹娜在哭泣。那是一種從巨大的危機里掙脫后,情不自禁的哭泣。這樣的哭泣聲與外面的清新風笛聲混在一起,倒形成了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覺。
蕭焚按部就班的將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穿上,其實只有三件,,外面的褲子和西裝。隨后,他將匕首放回到斗篷中去,然后將那件破破爛爛的斗篷搭在胳膊上,這才慢慢的走到浴室的大門那里,低聲問:“我現在可以出去了嗎?”
沒有人回答,只有翠絲緹娜急促的呼吸聲。
蕭焚揉了揉眉頭,伸手輕輕地接觸那扇浴室大門。下一秒,吱吱嘎嘎的聲音再次響起,在雀斑女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蕭焚已經將房門打開走了出來。
“砰”的一聲,一顆子彈擦著蕭焚的頭皮打在了他背后的浴室墻壁上,墻壁上的瓷磚當時就壞了一塊。那是翠絲緹娜看見蕭焚如此古怪的出現,無法控制自己的雙手,下意識的扣動扳機。看起來非常危險,如果她的手沒有發抖,說不定這顆子彈就能把蕭焚的腦袋打中。
不過如果這顆子彈真的打中蕭焚的腦袋,翠絲緹娜可能看見更為可怕的事情。即使是蕭焚也有一種感覺,翠絲緹娜手中的槍支打出的子彈根本無法對他造成什么傷害,只有他斗篷里那些閃著混合金屬光澤的子彈才能對他造成傷害。
“我沒有惡意,聽著,如果我有惡意,你剛才就不會出來。不是嗎?”
蕭焚一邊說著,一邊將雙手舉過頭頂,示意自己對女人沒有攻擊的想法。
看著蕭焚的動作,女人一邊隨手將自己的臉擦拭一下,那些眼淚混合著她臉上薄薄的妝容,當時花了一片。至于那些雀斑,在這個時候就顯得更為明顯。
女人劇烈的深呼吸。想要說些什么,但是緊張只能讓她連連后退,直到她的身體一直推到電視機柜的旁邊,退無可退時,翠絲緹娜才問:“你是誰?你是誰?!!”
最后一個問題她問的格外大聲,像是要用這樣的方法紓解心中的巨大恐慌。對此蕭焚忽然笑了一下,他并不知道自己的這個笑容猛然讓女人的心跳為之一頓,少年在笑容中回答:“我也希望知道這個問題答案。我是誰,我來自哪里,去往何處。”
翠絲緹娜的手慢慢垂下,看樣子她沒有端著這把老式左輪手槍的力量,又或者是她已經氣餒了,尤其是在蕭焚的高魅力影響下,她無法控制自己對蕭焚產生相信感。
“該死。真該死。我帶回了一個什么?”
翠絲緹娜低聲自語,剛才在浴室的見面對她來說不僅意味著一次恐慌,同樣也帶有某種意義的驚艷。尤其是當蕭焚刮干凈臉上的胡須,頭發也被梳理整齊之后,那張少年的臉上,有著一小圈青色的胡須根,簡單向后披著的頭發,加上看上去纖細同時肌肉線條又格外清晰的身軀,這都讓翠絲緹娜在那時瞬間產生了一種窒息的感覺。
而現在,當蕭焚穿著得體的西裝重新出現在女人面前時,西裝后若隱若現的胸肌線條以及腹肌線條,同樣讓人能夠看到“擲鐵餅者”的那種充滿沖擊力的美感。至于蕭焚的笑容,坦率的說,對于翠絲緹娜這樣不是覺醒者的普通女人來說,同樣具有兇猛的殺傷力。
一名粗獷和溫柔并存的少年,一個談不上英俊,但是卻有著極大魅力的男姓。翠絲緹娜始終無法提起敵意,她的身體已經不再顫抖,腦海中甚至因為自己的慌亂而感到好笑。
“你是帕林,對嗎?帕林。”
蕭焚微微點頭,又是一次極具殺傷力的笑容。說:“我先出去,等你洗完了以后,也許我們可以認真的談一談。”
說完,蕭焚轉身,看上去對翠絲緹娜毫無防備的樣子,施施然走出臥室的大門,回到了這個城堡的大廳之中。剛開始到達這里的時候蕭焚還沒有仔細觀察,現在看到這個約莫有幾十平方米大小的大廳,再抬頭看看頭頂上的石條,一種歷史滄桑感撲面而來。
就在蕭焚站在這個蘇格蘭中世紀的城堡中等待還有些驚慌的翠絲緹娜的時候,遠在地球的另外一邊,夜晚11點,華夏,亞洲覺醒者管理委員會情報室內燈火通明。
艾麗莎蒂亞幾次把手里的煙盒拿起,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又重新放下。在她身后,數百臺計算機一字排開,十幾名試煉者正在里面緊張的來回忙碌。
過了一會兒,一名試煉者扭頭看著艾麗莎蒂亞,說:“目前還是沒有任何消息,歐洲大部分城市的攝像記錄都已經進行了檢索,并沒有發現蕭焚的行蹤。”
艾麗莎蒂亞對于這個答案似乎也心中有數,她慢慢的將煙盒放下,想了想,隨手撥通了另外一個電話。在電話那邊,杜若溪異常平靜的說:“我是杜若溪,請講。”
“還是沒有蕭焚的消息,無論是世俗世界還是在世界之樹的根莖里,他就像是徹底蒸發了一樣。”
安靜了一會兒,杜若溪低聲說:“長老會的意思是停止這種搜索。”
“你是什么意見?”
“我會留在法國,這里新出現的根莖會帶來至少11個接入點,而且目前這條根莖的盡頭還沒有完全出現,杜家的意思是在這里繼續觀察一段時間。”
艾麗莎蒂亞微微一笑,說:“你只是為杜家工作?”
“我只是為為我自己工作。”
艾麗莎蒂亞又是笑了一下,說:“哦,聽到這個我就放心了。祝你好運,我會繼續尋找蕭焚的下落,看看我們誰先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