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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身后那個有了劇烈變化,但是還在努力保持平靜的呼吸聲,蕭焚轉過身,說:“我記得剛才說過,一個小時以后再來找我,怎么現在的人都學會了不聽從安排?”
“我想你判斷錯了一件事情,客人,我可不是那些用來發泄的女人,我和你一樣,也是試煉者。這里是是我家族的私人產業,尤克特拉希爾和我進行了溝通,才讓這里成為試煉者的臨時接入點。”
蕭焚微微一愣,看著這位大大方方走進來的女人。姣好的身材,微微有些發紅的皮膚,加上那雙看起來似乎會說話的大眼,看起來有著格外的魅力。剛才蕭焚把她看成了一個“工具”,所以才沒有刻意關注她,但是現在,想不注意都不行了。
當然,這個女人的頭上如果帶上一對貓耳,似乎會有額外的誘惑力。蕭焚想到這里,微微一笑,對著女人施禮,說:“很抱歉誤會了您的身份,我鄭重的向您道歉。但是,就算是試煉者,未經允許,窺探他人的似乎也不合適。”
女人笑了起來,說:“那可真是遺憾,你剛才坐著的床,應該說,你現在呆著的房間,原本都是我的。二樓這么多房間,可是你偏偏挑中了那間屬于我的房間。”
蕭焚眼角跳了一下,他可沒有想到自己隨意挑選一個房間,就會選中這個女人的房間。雖然剛才這個女人在樓下讓他在二樓找房間休息,但是現在蕭焚并不打算和女人打嘴仗,手上的事情很多,在女人這里浪費時間毫無意義。
“如果是這樣,那么我只能再次道歉,如果沒有什么別的問題,我需要一輛摩托車,然后離開這里。”
“你的姓名,試煉者,在我的房間里,我有權詢問客人的姓名。”
那個女人忽然說,她故意站在門口,讓蕭焚無法出去。玩味的眼神中充滿了得意和好奇,如果這個時候在她身后忽然出現一條黑色的貓尾巴,蕭焚絕對不會覺得驚訝。
“魯多夫,這是我的名字。還有什么其他事情嗎?”
“你是一個試煉者?按照管委會規定,試煉者不得單獨出行,必須保證身邊有另外一名試煉者監督。你從亞洲來?有沒有進行過這些登記?還是說,你刻意忽略了這些東西。那么,你為什么來到雅典?你下一步準備去哪里?斯德哥爾摩?杜伊斯堡?還是哥本哈根?聽說那里是試煉者們逃避自己責任的好去所。只要在那里,付出一定的歐元,就可以重新獲得一個世俗的身份。然后以一個世俗者出現,這一生中不再使用任何能力和技能,就不會被尤克特拉希爾干涉。看起來你正準備這么做,不是嗎?”
女人一連串的問話和自問自答讓蕭焚有些應接不暇,直到這些連珠炮完全傾瀉一空,他才有時間反問:“請問您貴姓?福爾摩斯還是波洛?”
對于蕭焚的暗諷,女人報以微笑,她回答:“正巧,我的名字叫做夏洛希.赫爾克里.波夫斯基,你問的這兩個人,聽起來和我都有密切的關系。”
蕭焚的眼睛微微收縮,把衣服里的皮夾重新拿了出來,在女人的面前擺了一下,問:“波夫斯基家族?”
夏洛希的眼睛盯上了這個錢夾,剛才那種近乎于賣弄的自問自答很快銷聲匿跡,這個外表看起來沒有什么特別的錢夾讓她甚至略微停止了一會兒呼吸。直到蕭焚主動將錢夾遞到她的手上時,夏洛希才長長地吐了口氣。她熟練的翻動著錢夾,在蕭焚的注視下,夏洛希直接拆開了這個錢包的縫線,并且內襯與皮層之間找到了一根細長的黑色頭發。這根頭發有些打卷,看上去更像是一個女人的頭發。
“你應該感謝我,”夏洛希盯著這根頭發忽然說:“真的,你應該感謝我,如果這個錢包不是在我的面前,而是在其他波夫斯基家族成員的眼前出現,那么你現在可能已經死亡。就算沒有死亡,波夫斯基家族與你之間,也只有一個結局,不死不休。”
蕭焚取下眼鏡揉了揉眉毛,說:“沒有那么可怕吧。”
“一個波夫斯基家族的人死了,他的錢包在你的手上,你覺得這樣的證據還不能讓其他家族成員對你產生懷疑?對于波夫斯基家族的人來說,只要有足夠的懷疑理由就夠了。”
夏洛希把這根頭發慢慢旋轉,接著說:“好在我比那些瘋子們稍微多了一點冷靜,也多了一點智慧。塔爾米的尸體在直布羅陀被發現,那是22天之前的事情。我們一直相信他手上應該有著一些重要的東西,多半和最近整個歐洲的動蕩有關,而他的死,可能與這些重要的東西有關。在此之前,他似乎發現了什么,和我們說過,這次的貢獻一定會讓尤克特拉希爾對我們重新重視起來。”
蕭焚看著夏洛希,說:“看起來,你其實已經知道是誰殺死了那個,叫什么來著?”
“塔爾米,塔爾米.波夫斯基,他是一名4級試煉者,也可以算是波夫斯基家族的異類。他總是對我說,尤克特拉希爾對我們的家族已經厭倦,波夫斯基家族這樣下去,最多在兩代之后就會被驅逐出試煉者的行列。僅僅憑借世俗的力量,波夫斯基家族最多只能維持200年的興盛,在那之后就會被世界淘汰。所以他一直在想辦法調停家族與尤克特拉希爾之間的關系,當歐洲這邊的動蕩開始變得劇烈時,塔爾米對我說,他發現了一些問題。隨后,他獨自前去調查,在發現他的尸體前3天,我在和他通話中,他已經確定了自己的敵人究竟是誰。”
“殉死派。”
蕭焚看著這個情緒已經有些不穩定的女人,低聲說:“他的敵人是殉死派,整個歐洲的動蕩來自于一個惡魔,而這個惡魔比起以往的惡魔更加狡猾。它改變了感染試煉者和人類的方法,讓人無法察覺到那些被感染者的變化,試煉者們完全沒有料想到,接入點的規模越大,就會變得更加危險。”
夏洛希原本有些搖晃的身體猛然站住,她死死盯著蕭焚,問:“你怎么知道這些?”
“如果我告訴你,昨天晚上就是我阻止了雅典接入點被損壞,你相信嗎?”
夏洛希放下手中的頭發,在那一瞬間,這根頭發上忽然冒出一個小小的火苗,隨后這個火苗迅速將整根頭發完全吞噬干凈。直到這個時候,夏洛希才穩定了情緒,問:“你為什么相信我?僅僅只是聽見我說我是波夫斯基家族的人,你就相信我了?”
蕭焚微微一笑,說:“我只是相信我的實力罷了。”
夏洛希再次打量了一下蕭焚,問:“你好像并不擔心我,說不定我也是殉死派的人,剛才所說的那一切其實都是欺騙你的謊言。”
“那又怎樣?”蕭焚反問:“有誰能夠證明我和這個錢夾有關系?更何況你已經把這個錢夾毀掉了。只要這個錢夾并不存在,我同樣不會有什么麻煩。如果你不是波夫斯基家族的成員,想要對波夫斯基家族告密,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你認為你的告密會被采信?如果你是殉死派的成員,在看見這個錢夾的同時就已經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我說不說都無所謂。如果你是波夫斯基家族的人,我必須說清楚我是如何得到這個皮夾的,否則誰能保證你真的不會懷疑到我的頭上?”
看著夏洛希,蕭焚微笑著說:“除非你是歐洲管委會的人員,不過那又怎樣?我盡到了我的義務,說清楚了我看到的一切,如何處理就是你們的事情。所以,這個是不是相信你沒有任何關系。”
夏洛希的身體微微晃動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問:“你想要做些什么?”
“掩飾我的身份,如果你是夏洛希,那么我準備去做你所說的塔爾米沒有做完的事情。”
“為什么?”
“為什么不?”蕭焚奇怪的看著夏洛希,反問:“面對惡魔逃避,就能解決覆滅的命運?因為其他試煉者受到傷害并因此死亡,就能認定自己不會受到傷害?把未來交給未知,這可不是我的習慣。”
夏洛希盯著蕭焚,過了一會兒,點頭說:“好吧,我可以幫助你,不是以波夫斯基家族成員的身份,僅僅是以一個試煉者的身份。告訴我,你需要什么東西,還有,你準備如何下手?”
蕭焚想了想,把那個洗衣單拿了出來,說:“我準備從這個洗衣單開始下手,這是我拿到那個錢包中夾著的東西。如果能夠拿到那件衣服,說不定能夠從上面得到一些關于殉死派的信息,問題是,我現在不知道這個洗衣單究竟從哪個洗衣店里開出來的。”
夏洛希接過這張洗衣單,看著蕭焚,微微一笑,說:“不用擔心,我不會毀掉這張洗衣單。當然,就算我毀滅了這張洗衣單,我想你也有自己的辦法打入殉死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