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蕭焚有些迷惑的樣子,魏忠賢笑了笑,說:“咱家原本還在籌謀,怎生讓你等神不知鬼不覺找到那個域外天魔,這邊就有一個天賜良機。請:。那個客氏多半要你們轉達什么與那域外天魔,必然還有些信物,這么一來,你們進到天魔身邊,倒也不需費什么力氣。”
說完,魏忠賢走回石桌邊,伸手示意蕭焚坐下,又說:“你們這樣明目張膽接近,成功把握倒是大上不少,只是那天魔頗有些狠戾,以你等現在本事,只怕殺它不得,說不得,某這邊還要找些人手與你同去。”
蕭焚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他也知道,以現在他們三人的等級,想要和一個惡魔戰斗恐怕力不從心。就算那個惡魔已經身受重傷,實力大打折扣,但是依然不是他們幾個試煉者所能對付的。不過這種事情知道是一回事,被人當面說出來,就有些被打臉的感覺。
魏忠賢不管這些,而是接著說:“讓你等去殺那域外天魔,本來也是無奈之舉,倒也不求你們真能殺它,只想讓你等拖延一些時間,等京城這邊事態略有平息,某與袁道人抽出手來,再去殺那天魔。不過你這個機會既然這樣到來,自然不能就此錯過,也罷,說不得這一次傾盡全力,也要將那天魔殺死,不留后患。”
蕭焚低聲問:“殺死天魔,就不會改朝換代嗎?”
魏忠賢把青玉杯子舉了起來,看著杯中酒水,安靜了一會兒,才回答:“改朝換代,關我們甚事?只要龍脈不毀,某才不管凡俗事情。”
蕭焚微微一笑,心中想,這些華夏的高手,倒也有些覺醒者的風范。覺醒者只針對滅世之災。對于人間的變化并沒有什么干涉的興趣,而華夏的高手只關心龍脈安全,兩者要是走到一起,應該很能談得來。
想了想,魏忠賢把杯中酒一飲而盡,拍拍手,說:“也罷。也罷,總要有個不破不立,不傾盡所有,就不能有個安靜未來,說不得,這次還要仔細計劃一番。怎的也要讓那天魔死無葬身之地。”
看著蕭焚,大太監接著說:“這樣罷,林神仙,你們先去山海關,這路上事宜,某來安排,到了山海關后。京師這邊自然也就做好全部準備,到時自然有人與你們會和。”
蕭焚點頭,殺死一個惡魔能夠帶來什么,對蕭焚來說還不是非常清楚,但是殺死一個背叛者帶來的好處已經不少,這要是殺死一只背叛者之上的惡魔,只怕好處更多。
雖然蕭焚不愿意用生死一線來博取什么好處,但是坦率說。試煉者和覺醒者本來就行走在生死邊緣,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反正總要面對這些危險,豁出去大干一場獲得更多的好處,反而能夠更加激勵蕭焚的戰斗決心。
“原本這件事情某家一力承擔,不過既然用了神仙這邊線索,說不得,某也有答謝。不知道林神仙想要些什么?”
聽了魏忠賢的話,蕭焚眼前一亮,看著魏忠賢,問:“此話當真?”
魏忠賢呵呵一笑。自顧自給自己倒了杯酒,反問蕭焚:“依林神仙所見,某家還有幾年可活?”
蕭焚愣了一下,依稀記得天啟六年的王恭廠大爆炸后,天啟皇帝受到驚嚇重病,天啟7年崩,崇禎帝上位后,立刻清剿了閹黨,魏忠賢也在回老家的路上自縊而亡。也即是說,眼前的這個大太監現在雖然作威作福,但是按照正常的歷史路線來說,最多活不過2年。
看著蕭焚發愣,魏忠賢又是一笑,仰頭喝下酒水,低聲說:“神仙知道將來,以某這武功,就不知未來么?某進這宮中,已經與皇帝緊緊關聯,當真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能活多久,看看皇帝如何就已經非常清楚。”
“既然知道自己命不久長,那些身外之物對咱家來說自然不在心上,能夠得有緣人,也是這些身外物福氣,神仙你說,是也不是?”
蕭焚到沒有想到魏忠賢居然看的這么透徹,有心問問那些生祠的事情,不過想了想,估計這些生祠多半和龍脈有著一些聯系,否則以魏忠賢這樣的人物,才不會有閑情干這種看起來毫無意義的事情。想到這里,倒也沒有什么太多的問題,接下來,就只剩下“裝備”問題了。
想了想,蕭焚直接說:“我要你那把大弓。”
魏忠賢眼睛一亮,笑著說:“你倒識貨,某家這邊諸多好處,你都視而不見,居然一眼就看中了真正寶貝,也罷,這把大弓就把與你,還望多多珍惜。”
蕭焚倒不見得真的想用那把大弓,但是那把弓散發的氣體可以在瞬間讓精力值回復完全,有了這個東西,在戰斗中完全可以發揮出更大的作用。
聽見魏忠賢就這樣隨口答應,蕭焚心中一喜,對于其他的裝備,也沒什么興趣。真想要裝備,他手里還有一大堆鑰匙沒開,而且他還有足夠的技能,除非有傳說中那種刀槍不入的軟猬甲,否則蕭焚也沒有太多的需求。
至于卡里斯托,她還在被世界之樹懲罰,根本無法使用這些裝備,而萊卡翁,他對裝備的要求也不高,那種強悍的裝甲,比起任何裝備都更加堅實。
弓的問題解決后,蕭焚對其他需求已經興致缺缺,金銀財寶這些,就算他要了,估計也無法帶出試煉世界,那么其他的東西,對蕭焚也無法構成太大的吸引力。
魏忠賢看蕭焚居然只要了一把大弓,就沒有繼續要下去的打算,眼角又是一跳,說:“你這娃娃,心境真是極好,做事居然這般滴水不漏,絕不貪心,卻比某當年不知道強了多少,說說看,還有什么事,索性今天一起了解。”
蕭焚忽然想起自己在現實世界的任務,低聲問:“我要看看龍脈詳細圖紙,可以么?”
魏忠賢皺著眉頭,問:“你待怎的?”
蕭焚大膽盯著魏忠賢,回答:“你能活多久?袁道人能活多久?你們這些人又能活多久?你們死后,誰來看管龍脈?我雖然不是什么大人物,卻比你們更能活,到時候,說不定我要來繼承你們意愿,守護這華夏龍脈。”
魏忠賢用力揉了揉下巴,長長嘆了口氣,說:“你這娃娃,看得倒是透徹,說的也有道理,不錯,我們這些人掙扎到現在,已經力有不逮。若是從前,哪有那些域外天魔生存之理。說來也是起起落落,這華夏看護龍脈一系,到了現在已經青黃不接,只怕用不了多久,真如你所說,再也沒人看著這個龍脈。”
搖了搖頭,這位大太監又嘆了口氣,說:“也罷,明日上午,你再來這里,袁道人自然會給你看個究竟,只不過,只能看看,卻不能帶走。”
蕭焚搖頭,說:“懷璧其罪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帶走這些圖紙,就算別人不找我麻煩,那些域外天魔卻不會放過我。”
魏忠賢聽到這里,又點了點頭,再次打量蕭焚,看了許久,才說:“你這娃娃,卻是被我以為更加可怕,諸多誘惑,在你眼前都能清楚分辨,假以時日,你的成就,必然遠遠超出我們。”
對于這種“加油吧少年,我們看好你呦”之類的鼓勵話,蕭焚并不敢興趣,原本想著重要的事情都已經說完,差不多該走了,忽然想起背包里的卷軸,心中又是一動,扭頭問魏忠賢:“那域外天魔所用文字語言,公公可有研究?”
魏忠賢聽了,忽然一笑,說:“研究?這個字眼甚是妙,你可知道,我這閹黨一系,原來叫做什么名字?”
看著蕭焚搖頭,魏忠賢又說:“想你也是不知,閹黨原來還有一個名字,喚作魔教,卻不是因為信奉域外天魔,而是我們這一派系,對那域外天魔研究最為仔細,對天魔根腳知道最為詳細,因此才被那些化外人物喚作魔教。”
蕭焚聽到這里,心中暗暗一松,原本那些憂慮終于找到了解決的曙光,此時心中除了一陣興奮,更有一陣輕松。
從皮包中取出卷軸,蕭焚正要問魏忠賢那些紋路是什么意思,忽然看見魏忠賢莫名其妙的看著他,這才意識到,試煉世界的土著不僅看不見鑰匙,估計連技能卷軸也無法看見。
潘家那個轉軸還是被偽裝成書籍以后才會被那些土著看見,所以現在蕭焚拿出來的技能卷軸,在魏忠賢眼中,倒像是蕭焚在演啞劇一樣。
想到這里,蕭焚訕然一笑,問:“可有紙筆?我這幾天看見一些天魔圖紋,一直不知道什么意思,倒是現在,可以向公公請教一下。”
魏忠賢呵呵一笑,顯然蕭焚關于惡魔文字的請教搔中他的癢處,此時大太監臉上全是得意,剛才的郁郁早已被拋至九霄云外。
“請教談不上,倒是天魔圖紋,你找我來問,卻是正確以及,莫說這京城,就算整個華夏,知道天魔圖紋的,也沒有幾個,說起來,當真是舍我其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