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焚并不清楚兩種怪物之間究竟有什么樣的深仇大恨,居然會一見面就開打,但是現在不是考慮這些事情的時候。
倒是現在正是時候,蕭焚可以利用兩邊怪物彼此戰斗的時候,安全的離開現場,找到一個更加安全的地方。
就在此時,火光中的一縷閃光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是在那些巨大怪物尸骸身邊的光芒,看上去像是一塊晶體,在火焰的照耀下,這塊晶體正在閃閃發亮,看上去晶瑩剔透。
在晶體的正中,有一個金屬一樣的東西,此時透過晶體表面看著,整個晶體就像是一只邪惡的眼睛,正在對著蕭焚發出誘惑。
蕭焚可以保證,剛才這個街道上絕對沒有什么晶體,事實上,如果白天這里有著這樣的晶體,那么能夠看到它的絕對不會是蕭焚。
換句話說,這塊異常古怪的晶體正是從這些死去的怪物身上掉落下來的。
一想到“掉落”,蕭焚就忍不住深深的吸了口氣,從網游的角度上來說,怪物掉落的一般都會比商店里的白板好。
雖然不知道這個晶體究竟能夠帶來什么,但是蕭焚絕對不放棄這個機會,他手中皮包的空間還很大,完全可以把這個晶體帶走之后慢慢研究。
想到這里,他重新活動了一下身體。
他之前帶到這個世界,一直穿著的跑步鞋現在已經換成了小牛皮的皮鞋。
這雙新鞋子就像是專門量過蕭焚的腳一樣,非常的貼合,而柔軟的小牛皮也讓蕭焚感到舒適,在這樣冰冷的霧夜中,穿著這樣的皮鞋,絕對是一種舒適的感受。
這種感受還沒有終結,蕭焚的身體就像是彈弓打出的彈丸一樣驟然沖出,幾乎在3秒內,他就已經沖到了那顆晶體的旁邊。
沒有彎腰低頭,而是巧妙地一踩一勾,在空中就把這顆晶體抓在手中,毫不停留,再次發力,身形向著大街另一端沒有戰斗的霧氣猛跑過去。
在他身后,繩索的與巨型怪獸的戰斗因為他的出現而驟然停止了一會兒,在蕭焚開始奔跑的一剎那,數十根繩索擊打在蕭焚剛才站著的地方。
不過這種事后補槍已經毫無意義,就像剛才那樣,蕭焚再次在這些繩索擊中他之前,已經徹底的消失在茫茫霧氣之中。
倫敦南區,接近泰晤士河南岸,距離船碼頭大概2公里的直線距離,“第一鐵匠”酒館,在晚上7點鐘,這個兼營旅館業務的酒館生意剛剛開始。
玻璃鏡子、半月形雅間、窗戶上還刻蝕著女神傾倒美酒的圖案,折射窗戶玻璃上的暗淡燈光,排列整齊的啤酒桶,這都能讓在外面冰冷霧氣中艱難行走的人一種類似樂園一般的誘惑。
似乎走進這樣的酒館,就能解除一切煩惱憂愁一般。
第一鐵匠酒館曾經風光過一陣子,在那些傳言和夜晚恐怖的聲音沒有彌散在這附近街區之前,這個酒館的主人在那些中產階級的職員身上賺了不少,并且對這個酒館修葺了多次。
不過,隨著傳言和恐怖的聲音出現在這片街區,大量的富裕階層紛紛離開這片街區,這家酒館的生意也一落千丈。
好在現在還沒有到最困難的時候。
那些傳言雖然讓人們一進入霧夜就不敢單獨逗留在街上,同樣也讓一些晚歸的人不得不停留在那些聲音覆蓋的范圍之外,等待零點的鐘聲敲響,所有的聲音全都消失,然后各自回家。
在這段時間里,不得不駐留在外的人們只能到附近的酒吧來解決肚子的問題,個別人還會在酒館的小客房中休息一夜,這其中,第一鐵匠酒館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和其他的酒館不同,第一鐵匠酒館的營業時間會拖到很晚,這一點得到了蘇格蘭場的默許,那些警探無法解決這里的怪現象,只能接受一些變通方案。
今天的霧氣來的很早,而且比以往厚重了很多。
最為關鍵的是,在這片霧氣的深處,那些奇怪的聲音在今晚格外響亮,各種各樣的嚎叫聲此起彼伏,即使是已經習慣了這些聲音的酒館招待此時多少也有些心驚膽戰。
就在這時,與大門連在一起的風鈴忽然叮叮當當響了起來,這個聲音在那些嚎叫聲中顯得格外刺耳,一名女招待甚至嚇得雙手哆嗦,將一個玻璃酒杯打碎在地面。
一名穿著深色大衣,頭頂硬殼禮貌的中年人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稍微抖了抖身上的衣物,似乎那些霧氣到現在還沾染在他身上一樣,在他的右手,提著一個不大的皮包,剪裁的非常得體,看上去價格不菲。
“我叫帕林,剛到倫敦不久,給我一個不受打擾的房間,我要住上兩天,另外,我需要一頓晚餐,一份烤牛排、大份沙拉、一份煮淡菜,今天累了一天,我胃口好的可以吃下一頭牛,不要酒,正常的水就好。”
這位有著高高的鼻子,淡藍色雙眸的高個子中年人直接打斷了酒保的問候。
他的聲音有些發嗡,聽起來像是感冒了,而且他的外表看上去也有些疲憊。
掃了一眼酒館里的布設,這位自稱叫做帕林的客人接著自顧自的說:“聽著,這里是5鎊,如果你能在一分鐘內解決這些事情,剩下的錢就都是你的,多一個問題,就扣5先令。”
酒保立刻閉嘴,扭頭示意另一半的女招待,說:“費米爾拉,快帶這位尊貴的先生去樓上的包房,還有,通知后廚趕快上菜,這位先生是如此的勞累,要盡快讓他恢復精神才行。”
胸脯和年齡一樣大的女招待白了酒保一眼,扭頭看著那位叫做帕林的中年人,笑著說:“先生,請跟我這邊走,包房就在樓上,只要睡上一覺,您的精神一定會好起來。”
帕林嘟噥了一句,似乎是“但愿如此”,不過這個聲音并不清楚。
他跟在費爾米拉的身后上了二樓,過了一會兒,女招待雙眼放光的走了下來,低聲說:“天哪,他給了我5個先令,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么慷慨大方的人呢,就連西敏寺那邊的老爺也不會一次給我這么多小費。”
酒保看著吧臺上的五張一英鎊紙幣,問:“你覺得怎么樣,費米爾拉,要不要和蘇格蘭場說一聲?今天晚上太不對勁,這位慷慨先生來的又是這么湊巧,我總覺得有問題,我在想,要是蘇格蘭場的那些警探來一次,說不定我能心安一點。”
“所以說你是笨蛋,而我不是,”費米爾拉嘲謔著說:“你的眼睛長在鼻子下面了,科蘭,就像是你說的那樣,既然外面那么大動靜,一個外地人怎么可能像剛才那樣不動聲色的進來?”
喝了口水,費米爾拉接著說:“還有,我剛才送這位大老爺進入房間之前,清楚的聞見他的身上有一股非常古怪的腥臭味,沒錯,就是和街區里那些流浪漢失蹤的地方留下來的味道一樣。”
看著酒保有些目瞪口呆的眼神,女招待低聲做了“結案陳詞”:“知道嗎,要是我,絕對不會去想找什么蘇格蘭場的警探先生來幫忙,樓上的那位老爺就是為了那些聲音來的,我可以肯定,說不定還是蘇格蘭場的密探,如果你想好好地過日子,聽我的,就當做什么都沒有看見。”
酒保聳了聳肩,拿起吧臺上的5英鎊,扭頭看了看別處,大喊:“西爾維婭,在那里發什么呆?你把這里的玻璃杯又打碎一個,這要從你的薪水里扣除,快點收拾,等一下那些客人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