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果’隨著她心中的一聲慶賀,漫天的大鐵球電閃雷鳴一般的砸向了她。
‘老年散打王’身上的層層護盾,這一次,是真的徹底粉身碎骨,渣也不剩。
血條也只剩了一小截…外在的表現就是渾身血肉模糊,甚至還斷了一條腿。
隨著她的一聲哀嚎,大廳里響起了一陣陰冷潮濕的笑聲:“呵真以為自己無人能敵了?
怎么樣?
還不是讓我抓到了!
嘿嘿只要把你獻上去,一切,就都…值得了!”
一個穿著繡滿紅色暗紋的黑色長袍的鷹鉤鼻男人,推開身邊的幾個壯漢,慢悠悠的走了出來。
那個九環法術,明顯就是他釋放出來的。
‘老年散打王’微微張了下嘴,想說點示弱地話…然后猛然發覺,她只要一開口,就只會問‘老娘會怕你這種廢物?’
一時間,她甚至都想不起該怎么表現出‘可憐兮兮’的姿態。
她是那種腿斷了也能自己先弄個夾板綁一綁,免得自己不小心二次受傷,然后再喊救護車的人,真的不太會哭啼啼到處求助求饒。
然后她默默地回想了一下自己的朋友們…‘寸縷’倒是唯一一個會示弱的,但‘寸縷’那種嬌滴滴的勾人模樣好像不太適合她用。
畢竟,她的兩條腿咋伸也伸不出曲線來…那明明是兩根大白蘿卜。
剩下的那些,好像也不太行。
那幾個玩蘿莉的,比如‘筱溜溜’,就是隱忍派的,傷得再重,也只是‘眼角兩滴淚,嘴唇颯颯白’的茶派家姿態。
而問劍那些…算了,她們只會嚎啕大哭。
‘老年散打王’的腦袋里快速滑過一個個身影,卻始終沒找到一個可以學習的類型…但她的敵人卻已經在腦海里自我高潮了。
完全不需要她遞出什么梯子,對面就自己上了天臺。
“哈哈沒想到自己會輸的這么慘吧?”鷹鉤鼻那雙眼皮有點腫、眼袋有點大且黑的眼睛中放射出惡狠狠的光,“有了你,我就能從這個該死的地方離開了!
那個該死的喬斯!多管閑事,腦袋不正常的家伙!
我終于可以遠離他了!”
本來還有點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表現得‘老年散打王’好奇地抬起了頭…好像她什么都不需要做,這個boss就自我攻略成功了誒!
好久沒見過這種事兒還沒做完就先自爆地蠢貨型boss了。
這得智力被降級到什么地步,才能在外面群敵環繞的情況下,準備長篇大論啊?
就連哈貝爾家族那么貪婪愚蠢的家伙,都是先清場,再開戰,發現自己打不過了才開始拖延時間聊天呢!
要不然,哈貝爾家族也不會還有余孽被通緝。
雖然大部分人都陪著老家伙們一起沒了命,但總有一部分聰明人在那個時候就明白了自家的末日已到,將自家沒怎么露過面的孩子都想方設法送了出去。
那可都是老頭子們犧牲自己才爭取回來的時間…因為暴露了挖了高等精靈祖墳這件事兒,這些大法師可沒有一個能保住靈魂,轉化為巫妖的。
后來艾德娜和她聊起這件事兒的時候還說過,那幾個家伙都給自己準備了命匣來著。
可惜的是,精靈神系不止一位神明守在了旁邊,沒一個靈魂能逃出她們手中的短劍長鞭。
不管現在的那些精靈怎么折騰他們的信仰,多被精靈神系不喜,但他們的老祖宗,當年還是挺尊重席德瑞恩諸神的。
所以,大部分都進了精靈諸神的神國。
當然,隨著迷鎖之城的沉淪,大家也沒怎么注意自己的尸體埋葬的地方。
神國里也不是太寂寞,干嘛要看那種玩意兒啊!
誰想到再次聽到和自己有關的消息,竟然是都進了某個人類的肚子!
精靈們雖然生性愛自由,什么都不在乎,但好像也還是忍不了這口氣。
所以,精靈諸神自然就聽到了不少祈求聲…這可是神國里面的祈禱,想不聽都不行。
別看精靈諸神平時懶得管事兒,但他們該做事兒的時候,也從來不省事。
哈貝爾家族那些主事者自然只有神魂俱滅的下場…命匣這玩意兒都被某位也被驚動的精靈之父沿著痕跡找了出來,徹底摧毀了。
雖然以巫妖的制作方式,第一次必須得由主魂點燃才能從命匣中覺醒過來,但精靈也沒給他們留下一點空隙。
‘老年散打王’其實能聽懂艾德娜的話中真意:精靈們要是讓哈貝爾家族有什么喘息之機,那以后就別給自己留全尸了。
化成灰都得揚得散一點。
所以,‘老年散打王’也不奇怪,即使哈貝爾家族已經沒多少人活著逃出去,還是有精靈在暗中發懸賞。
不死族肯定不會接類似的任務…能被放過的哈貝爾,肯定都是沒有參與過那些骯臟事情的。
他們不是受害者,自然能夠堅守自己的陣營,但精靈們卻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而托瑞爾的地下暗殺生意,一直很紅火…精靈們的大單也只是讓這個市場更加活躍了而已。
‘老年散打王’之所以會莫名其妙的想到哈貝爾家族,實在是因為眼前這家伙的廢話,真的太多了。
她雖然掐了感覺神經,但也不是一點痛感都沒有的啊!
要不是屏幕另一邊的狗與光頭想要聽下去,‘老年散打王’早就把‘翠綠圣典’拿出來用了!
“老年快炸了。”‘完美光頭’轉頭看了一眼,“我說老狗,他說的這些東西,有啥非得聽的必要嗎?”
“這個世界的背景很荒謬,很多事情,好像只有魔鬼那邊的西雅之塔才有詳細的記錄。
魔鬼這玩意兒,最會篡改歷史了。
而那些法師,你就瞧瞧這個難民營里的家伙不就知道了?
他們絕對放棄了很多,尤其是真實的歷史。
這些東西,可得留給…擦!”
‘轟!轟!轟!’
‘雪云峰’他們所在的巨石與山脈的連接處突然炸開了。
“擦tn的雪老狗,你不是說自己準備好了嗎?”隨著‘完美光頭’的一聲怒罵,巨石上的幾個人一股腦地砸向了下方的大海。
然而,那片海在一瞬間化為了厚重的冰層。
‘嘭!嘭!嘭!’
“飄…啊”隨著‘魔劍’不甘的吼叫,三個人,都化成了光。
“他想喊得是不是漂浮術?”蘭森德爾認真地問,“我也很想知道,為什么雪云峰不用?
以他的級別,這法術也是瞬發的吧?”
“以我對雪云峰的了解,他可能在那瞬間,沒找到自己的羽毛放哪兒了。”希爾猶豫了幾秒,才慢吞吞地回答。
“嗯?”莎爾也迷惑了,“我記得威廉說過,他們放在小包里的材料,是可以靠喊話來定位的。
就他們掉下去的速度,都夠他定100次位了吧?”
希爾深深的吸了口氣:“不用擔心,就算那羽毛就在他手邊,雪云峰也會記不起來的。”
“唔…”蘭森德爾認真的點點頭,“我想是的,畢竟他那大批風,就是羽毛做的。”
其實更應該叫‘羽落術’的漂浮術,是個羽毛就能作為材料…要不然它也不能瞬發。
“我知道他戰斗力比較差,但,原來這么差的嗎?”莎爾很驚訝,“他到底是拿什么研究出來那么多法術的反制方案的?”
希爾的嘴角都忍不住微微抽動了下…行動的矮子,語言的巨人這句話,在托瑞爾好像不太流行。
他也不想和他們談論這個問題,所以,他找到了另一個話題:“你們還記得我前面提起的,德里福斯大法師嗎?”
“西雅之塔里那個來自防御之塔的傻逼?”蘭森德爾立刻轉過了頭,“你怎么會想到他?”
“這個…”希爾對著巨幕上的鷹鉤鼻男人一臉不爽的說,“鼻子和德里福斯一模一樣。”
巨幕里的男人正好在提起喬斯對他們家族的打壓,讓他們從防御之塔最頂級的家族直接滑落到了不值一提的地步。
“喬斯是知道他們家族的事情的,對吧?”連蘭森德爾都覺得荒謬了,“防御之塔不是知道,喬斯是善良的黎明信徒嗎?
搞出那么惡心的事情,難道喬斯還會覺得他們干得好?
以前不是喬斯管理下的人,他頂多是視而不見,可都到了他手底下了,難道他還會用那個家族的人干活兒嗎?”
雖然正常來說,喬斯是不管難民營的勢力分布,官員安排的,但他要是說哪個家族的人不要用,那就肯定一個都上不來啊!
什么都不管,是喬斯的選擇,不是他不能管。
再說了,他也不是對防御之塔有什么意見,只是討厭某個家族…其他家族樂得聯起手來壓制掉德里福斯家。
“不對啊,我記得,德里福斯,死之前還說他看到他家的人站在喬斯身后呢!”希爾有點迷茫的說,“他總不能看錯這個吧?”
“那就只能證明一件事。”莎爾淡淡地說,“在滑落到底層以后,那個家族又繼續靠著歪門邪道站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