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規則之內,無所不能
希爾疑惑的看了眼阿德里安，為什么說有點狠。
“他這是打算隱藏在后面，頂多給那些女孩子出點餿主意。不打算讓不死族里的男士出手，做事就能更隨意點。
估計是考慮到貴族們的忍受力到了極限，會去找國王幫忙，不想還沒盡興就被阻止。
貴族們，被女人玩弄了，不是很正常嗎？好意思去告狀？”阿德里安看著滿臉迷惑的希爾，“你從來不會覺得，女人是弱者。所以才會感覺不到這個主意的狠毒。
貴族們不是搞那套，可愛的女士永遠是對的嗎？
希望他們能一直堅持住，對美艷大方，柔弱可愛的各式美人的每件請求都說是。”
“他們不是不想聽不死族姑娘的命令嗎？”希爾還是有點不了解。
“所以不是命令啊！”阿德里安笑了笑。“按照貴族的邏輯，這是地位高的女士，對地位低的男士天然的權利。
不死族，可都是高階職業者，她們在撒拉爾的地位，本來就該是高高在上的。
當然可以直接要求貴族們為這些女士服務。
而如果女士，對他們的服務不滿，也可以理所當然的譴責甚至可以輕輕的責打，以表示自己的不滿意。”
希爾瞄了眼法蘭，他外祖父好像也沒想明白，臉色麻木。這主意哪里惡毒了。
“不死族姑娘的，輕輕的責打。”阿德里安無奈的提醒，“她們長得再美再嬌小，也是神造的身體啊！就算是法師，力氣也比一般的大騎士要大多了！我可不覺得，她們出手責罰的會是法師。”
希爾想想就笑了。
弱不勝衣的姑娘，滿臉委屈的責罵，纖纖小手輕輕一揮，面前的高大男子大概就得體驗下飛天之旅了。
但希爾覺得，這大概只是最弱的等級，不死族姑娘應該更喜歡利用自己的實力壓住這些男人。
“她們如果用實力碾壓也正常，但是對于貴族來說，得罪不死族，本來就是要挨收拾的，被高階職業者打，沒什么好難堪的。頂多是他們世界的另一派不死族，會覺得不爽。但這和撒拉爾貴族有什么關系？要的就是他們不和。”
希爾驚訝的瞪大眼睛。
所以雪云峰才這么緊張的直接回來了？
他也是個單身狗，還是每天拿游戲當事業的人，憑啥就能這么優秀，這種勾心斗角都理解？
“不過不死族也許能想出更損的招數。”阿德里安思索著說，“他們的思路更多更奇特一點。我都是從比較正統的思路考慮的，雖然有用但不夠缺德。”
“說這些干嘛？”法蘭拎起他的刻筆，“反正過幾天就能看到了。以后樂子多著呢！撒拉爾貴族，法師協會，德魯伊再加上不死族，也不知道能干出什么事，不過和我們都沒關系，只要別影響我的城市建造就行。”
希爾看了眼阿德里安，又怎么了？
他從阿德里安微微張合的嘴上，讀出了薇歐萊幾個字。
看來這位女士又去拜訪法蘭了，也不知道又干了什么。
雖然不想多說，但這位女士，每次似乎都能引起法蘭的脾氣，也挺有本事。
希爾利索的告辭了。
回到云船，希爾一頭倒在床上，仔細琢磨雪云峰的話。
這小子，都能和大貴族出身的阿德里安直接交流了。
絕對能讀出各自的話里有話。
希爾就做不到，他向來只考慮明面的意思。
在這里，還多多少少已經改了一些呢！
至少那種比較淺層的言下之意他已經能聽懂了，就是更深的，還是不行。
反正對于雪云峰而言，該說的他都告訴希爾了，至于希爾聽不聽得懂，那不還有個精明的阿德里安嗎！
希爾既然為他的外祖父做出了承諾，肯定會去說一聲的。
“希爾，怎么了？”愛麗絲和默克爾一起走了進來，“有人欺負你了嗎？喵撕碎他”
默克爾也彈出了爪子，表示他隨時可以動手。
“不是，是我完全不理解別人的話。”希爾頹廢的承認，“一點都聽不懂。”
“政治？還是貴族那套？”默克爾敏銳的說，“你不會以為月精靈或者大地之熊會懂這些吧？月精靈天生就沒那根筋。要不也不會讓人算計的滅族了。”
“大地之熊？”
“他們倒是沒滅族，但是常年被算計。所以現在一頭扎進荒野，死都不出來。”默克爾臉上露出一絲難以言喻的表情，“其實那熊，就是算計了也沒用，皮糙肉厚又幸運，出事就直接沖破一切束縛直奔荒野。但總會有人覺得，萬一成功了呢？”
希爾咬了下腮幫子，這是在罵他嗎？
愛麗絲迷迷糊糊的說：“好像有點熟悉？”
希爾一把將愛麗絲抱起來，從頭到尾巴擼了一遍，還給她撓了會兒下巴。
愛麗絲立刻美滋滋的享受起來，完全忘記剛才想說什么了。
“為什么國王陛下不打算管？”希爾迷惑的問，這不是內部消耗嗎？
“無論是神，還是國王，都不可能干涉手下之間的爭權奪利，那是他們天然的權力。當然，鬧過頭了，被徹底收拾也是正常，全靠這些人的自我控制力。”默克爾輕聲地說，“而且，撒拉爾國王，沒有玩平衡那套，只把公平公正拿出來說，已經是個很好的國王了。”
“他不需要吧？”希爾也壓低了聲音，“他可是神明！”
“神明，那位頭發黑了的，也是呢。還不是讓手下坑了。”默克爾撇撇嘴，“完全不受控制的手下，跟撒歡的公爵夫人有什么區別？”
希爾難以理解，但還是點點頭：“反正國王連不死族都能管的差不離，這點事應該沒問題。要知道，那可是相當于幾千萬個公爵夫人。”
默克爾只是想了一下，黑黝黝的臉上都露出了一絲扭曲，發自內心的說：“撒拉爾國王，可真了不起啊！”
了不起的威廉，此刻正面對自己氣勢洶洶的表哥。
幸好斯賓塞還有理智，知道在威廉的書房里跟他發火。
威廉悄悄的后撤了一點。
“我已經很忙了！”斯賓塞怒火中燒，“沒有功夫給他們調解爭斗！”
“那兩邊的人，互相交流都上千年了，還是無法互相理解，除了打一架還能怎么辦？”威廉攤開自己的手。
“不死族打成渣我都不管！”斯賓塞冷笑道，“把那些貴族收拾一頓不行嗎？這種時候，搗什么亂？”
“唉呀，親愛的表哥，你已經習慣了站在我的一方考慮問題。”威廉露出熱情的笑容，“居然都忘了自己軍功貴族的身份了嗎？”
斯賓塞愣了一下：“他們也想打仗？”
“那不是很明顯嘛！”威廉胳膊拄在書桌上，毫不在意的說，“撒拉爾，以后會很強大的，爵位官職還是挺值錢。”
“可你明顯不打算再分賜領地了啊！”斯賓塞不明白的問，“就算得到哪座城市的控制權也沒意義，國王一聲令下，不就沒了？”
“所以你個是好人啊！”威廉嘆息了一聲，“他們可能還不懂得怎么獲得一個城市的實權，但已經知道，不能讓不死族，將所有的功勞全搶走。再說了，爵位的高低還是挺重要的。”
斯賓塞抿起嘴唇，半天不吭聲。
斯賓塞家族也是靠著軍功爬上來的，按理說不能指責這些同僚的小心思。
但看著威廉這么多年的辛苦，他是真的覺得這些家伙面目可憎。
這種關鍵時候，為什么還要添亂，不死族真的內斗起來，可不會管什么矮人不矮人的，他們只會選擇先自己打完。
萬一就這段時間，讓矮人找到對付不死族的方法了呢？
誰來賠威廉失去的功業？
“人總是要為了自己的利益奮斗的，表哥。”威廉嘆了一口氣，“他們這種方式，其實也算得上光明正大了。他們又不是斯賓塞家族，有足夠的底氣相信我不會拋棄你們選擇不死族。”
“可你不是說，他們早晚要離開的嗎？”斯賓塞不死心的問，他還是想把這些人壓下去。
“一百年后，誰是誰？”威廉只用一句話，就終結了斯賓塞所有的疑慮。
貴族會考慮家族的傳承，但也絕對不會為了后輩的機會放棄眼前的利益。
到手的才是他們的，畫出的大餅，沒有人會要。
“但是我的事情不能再多了，這么多城同時建，還要安排不死族刻畫防御法陣，我真的忙不過來了。”斯賓塞直接了當的說，“你要么自己管，要么找個人。”
威廉揮手招來了近衛隊長，迅速的丟給他兩件寶物，他自己長劍和時空之神那座天平的分神器：“去跟斯賓塞交接一下，以后撒拉爾貴族和不死族起沖突了，你以我的名義為他們仲裁。”
近衛隊長忽閃著眼睛，打量著威廉的臉色。
“公正公平的做事就行了。不需要你自己拿主意，直接激活天平讓他們分別陳述。天平絕對會嚴格按照撒拉爾的法律和道德評判。”威廉冷笑了下，“讓他們知道一下，什么叫規則之內，無所不能。”
斯賓塞知道，威廉口中的他們，絕對不會是不死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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