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旗都不是白立的
“讓你們的人不要碰！”希爾迅速起身喊道，“離著遠點。”
“他們不會聽我的。”墨筆塵心直接回答，“就是我們自己幫的人，可能都會手欠打兩下。我喊雪云峰過來了，但…不一定能控制的住。
就算聯盟的聽話了，還有很多散人呢！而且敵幫的也有，可能還得多打幾下。”
希爾無語凝噎。
“你不是拒絕敵幫傳送？他們自己跑過來的？”
“他們多打一個，我們就少一個經驗。就為了這個，他們也會冒著再跑一次的危險給我們添堵。”
希爾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威廉呢？”希爾希望威廉能注意過來，直接喊了名字，“他沒派人過來？”
“威廉還在科特茲呢！”墨筆塵心悻悻地說，“我上報了，他給了一堆功勛，然后發了個看守任務。
說還來得及，等他回克斯洛特再派人巡視。
要不是我們不想把經驗讓給那群傻子，這兩天打怪速度快，說不定那門開了，我們都不知道。”
“你們安排人防守吧！”希爾飛向阿德里安的商店，“不知道是不是只有這里的門在松動，別的領地也得注意點！”
“希爾先生？”兩個正在賣貨的學徒，看著希爾問。
“關店。”希爾簡短地說，“那兩個呢？叫起來！直接傳送到我的領地去。”
阿德里安交代過他們，重要的事情一定要聽希爾吩咐，兩個學徒趕緊抓緊時間。
10分鐘后，收拾好行裝的4個人就站在商店門口，關上大門后，領頭的將鑰匙遞給希爾：“阿德里安先生說，有事發生，鑰匙交給您。”
希爾接過，帶著幾人直奔教堂。
“要去叫那兩位嗎？”領頭的學徒問。
“我會處理，你們趕緊走。”希爾看著這個還想著提醒自己的學徒，“出事了，你們可能會直接沒命。”
幾個學徒迅速增快了邁步速度，希爾將他們送進了傳送陣。
玩家們在迅速增多，看起來黑白路求援了。
希爾沒繼續看，轉身找到卡爾小姐。
“波拉尼奧先生？”喝著果酒的卡爾小姐，坐在花叢邊，鋪著白色桌布的小桌邊，優雅地問，“有什么事嗎？難得您會來我這里。”
“可能是深淵入侵。”希爾懶得和她打機鋒，“您最好做好準備，或者馬上離開。”
不再理會花容失色，大驚起身的卡爾小姐：“等等，怎么可能？在哪兒？你有什么證據？”之類的亂叫。希爾轉身通知魯伊斯。
這個大法師反應倒是很快，很快就上上下下收拾了一遍，準備跑路了。
臨走前跟希爾說：“非常感謝您的通知。
本來亨斯利先生就曾經說過，這段時間，沒有多少新的魔獸就可以回去了。
是我還想著多等幾天。
幸好您通知我。”他正正經經地行了個法師禮，“我這就走了，希望您也一切平安。”
希爾看到一堆堆的玩家沖進領主府：“放晶石！放晶石！”
“快點！有多少丟多少！&的末世，快點仇殺掉！”
“在殺了！在殺了！”
“散人呢？”
“我們一開戰，他們就閃了。”
“注意邪惡值！別&的掉級。”
哦，原來紅名死了還會掉級啊！
“殺了一個就換人！”
幸虧是PVP幫會？希爾有些安慰地想：打架打多了，統籌力還是挺高的。
他沒有理會馬仰人翻的玩家，回到自己的商店。
希爾抬著頭想了一會兒，取出了用龜殼做吊墜的項鏈，試探著將商店整個放了進去。
他集中精神力看著吊墜內部，斯瑞正站在商店門口張望。
這樣逃命就更方便了！希爾滿意地想：正怕遇到事情來不及拆斯瑞的核心呢！
“希爾先生！”
“怎么了？”希爾看著著急的雪云峰。
“商店全關了！您的也不開了嗎？”雪云峰說，“我怕要防守的時間太長，東西不夠用。
傳送陣萬一不能用了怎么辦啊？”
希爾拎著手里的鑰匙：“我去前面，開店。”
他用精神力溝通吊墜，斯瑞可以聽到，這就可以了。
看著斯瑞指揮傀儡放各種物資到小樓外，希爾打開了雜貨店的門。
貨架上還擺著各類雜貨，樓上倉庫的東西也都還在，學徒們只帶了收購到的各種材料走。
阿德里安會給他鑰匙，那就說明這個商店核心希爾一定能用。
果然，希爾在主控名單里。
雪云峰看著希爾開啟核心，傀儡們又都出來工作了，長呼了一口氣。
“希爾先生那里的廚師傀儡真好用。”他開口說，“畫筆在城主府放了幾個，幾萬人的食物都沒問題。”
那是因為你們晶石多。希爾想，要不然一個傀儡，法師都不一定用得起。
就像這幾個學徒在的時候，只會放一個傀儡在外面工作。
省下來的晶石，對他們而言，非常有價值，當然寧可自己多做點事。
廚師傀儡用的晶石就更多了，對法師而言，也是沒必要的消耗。
希爾看著這個滿臉堆笑，站著不走的盟主，恍然大悟：“李斯特那里沒貨了？”
“是的。人來的越來越多，廚師不夠用了。希爾先生，拜托了，我們實在需要食物。”雪云峰懇求地說，“讓他們自己烤肉，他們要翻臉的。”
“我給李斯特寫信。”希爾想了想說，“他肯定有余貨，但最近事多，他不愿意浪費精力。
最多20個，可以吧？”
“當然，當然！”雪云峰大喜過望：“我馬上讓人去買。”他眼巴巴地看著希爾寫完信，拿到就跑了。
自己擔心的是命，他們擔心的是沒食物吃。希爾感到十分荒謬。
希爾攥緊胸前的吊墜：“斯瑞，可以在里面聯絡李斯特嗎？”
“信號很弱。”斯瑞回答，“但可以，我一直在聯。”
“交給你了，告訴李斯特，不用擔心我。外祖父那邊幫我說一聲。”
“先生不打算回去嗎？”
“只是第一批。”希爾語氣堅定地回答，“連傳奇都不會有，我不可能就這么逃跑。”
“我把傳奇傀儡放在這里。”斯瑞擔心地說，“隨時召喚啊！先生。”
“惡魔還能比我飛的快嗎？”希爾不以為然地說，“我肯定跑得掉。”
“元素們也都在里面，您不打算放幾個出去嗎？”
“不了，我召喚元素界的幻影。真出事，他們可不會飛。消散一次會影響進階。”
“那先生現在就開始召喚吧！”
希爾抬頭看到，卡爾小姐在猶豫了這么久以后，終于決定要飛走。
但是在她走前，被畫筆攔住了。
希爾按了按額頭：這個時候，畫筆還能想到要那個房子啊！
卡爾小姐面露輕蔑地將一把鑰匙丟給了畫筆，轉身飛上天空。
畫筆輕輕丟了丟手里的鑰匙，用一種奇異的眼神看著飛走的卡爾小姐。
希爾看著她帶著一些女玩家，直接把那個房子內外的家具之類的東西全部丟到外面，一把火燒了。
然后把核心和鑰匙也一起丟進了火堆。
希爾默默地關上窗戶，決定當自己沒看到，并為卡爾小姐獻上由衷的默哀之情。
黃昏時分，逢魔時刻。
感受到了大地搖晃的希爾，由衷的感嘆。
玩家們高喊著：“出來了！出來了！”
“補人啊啊啊！好多！”
“咋這么丑啊！”看來有人在底下直播。
希爾眼睜睜看著玩家們一群群來補充藥劑再沖下地道。
他們很高興，覺得是游戲官方給老玩家開了新的劇情。
拼命這種事在他們眼里都是小事。
就是黑白路的人，也覺得是因為這個領地位置很重要，所以開了高級攻城模式。
但希爾一直在計算跑下去的玩家數量：已經有20多萬玩家在地洞里了。
而且即使在這么遠的山峰，希爾已經能聞到那股淡淡的硫磺味。
希爾喊著路過的黑白路成員：“請墨筆塵心先生，全力開啟凈化法陣。”
“好的！”
看著興匆匆跑開的玩家，希爾微微放下心來。
希爾一直坐在雜貨店里，有玩家跑進來問他收不收惡魔掉落，希爾不知道所謂的掉落是什么東西，但全都點頭收購。讓他們直接拿到希爾這里定價。
希爾看著這一桌的惡魔之眼，惡魔粉塵，深淵之塵，深淵之泉之類的東西，深深感覺到世界意識在搞事，閉上眼睛咬著牙，按照材料的等級開了收購價。
看到希爾收起這些破爛，自然意識都快要氣瘋了，希爾只能不停地嘀咕：這是給法蘭的，才漸漸安撫住祂。
他特地騰出了一個小戒指，讓傀儡把惡魔材料全都收進這里，打算明天找個時間送回領地去。
希爾覺得這真不是個好日子，天空上的星辰都有些暗淡。
月亮都有些…血色？
這什么？
一聲轟鳴，驚天動地，響徹天空。
“阿爾圖拉斯！你找死！”隨著時空之神的怒吼，強大的神力撕裂空間的波動，讓希爾完全無法使用法力，跟著山峰一起陷入了深深的地下。
“阿爾圖拉斯是誰？”希爾聽到了少爺的怒吼聲。
“貴族之神那個賤人！”畫筆有心尖銳的聲音響起。
希爾用盡全力，溝通項墜將傳奇劍士傀儡放了出來。劍士迅速抱起他，沖到了一塊空地。
他們幾乎陷入了地下幾萬米。沖擊力讓大部分玩家都只能復活一次。
只有在領主府討論對策，畫筆新開的飯店里吃飯的那群人還活著。
“不能傳送了！”
“看看能不能下線？”
“我試過了，可以下線，但說這是個特殊劇情，下線了就只能等結束了在上。”
復活的玩家們找空地站著，一直在討論。
“有說幾天嗎？我可能有事啊！”
“沒。”
“那只能跟到哪天算哪天了。”
“幫主們都在干嘛？”雪云峰怒火燃燒地大罵，“自己幫的人自己收攏好，一團散沙，等怪把你們全干掉嗎？”
他放柔了嗓門：“散人自己組團。跟在幫會團后面打就行。”
“抱著希爾的是誰？”
“傳說中的傳奇傀儡吧？”
“他還真有啊！咋跟抱著小朋友似的？”
“你能用法力？”
“哦哦，怪不得希爾這么小心。”
希爾不理這些議論聲，豎著耳朵聽著。
貴族之神的聲音，還能聽到：“克羅諾斯，不要怪我！你那個威廉控制了3個國家，驅逐了我所有的信徒！這是要斷我的后路！”
“不要為你的卑鄙找借口！”時空之神憤怒極了，“威廉沒有殺掉你的信徒！其他國家威廉也不可能去攻打！
你就是想快速離開！怕你的教會分裂！
你這個邪神！”
“阿爾圖拉斯！你是不是真的墮落了？”一個男神的聲音響起，“如果你徹底投入邪惡的陣營，我將不承認你是人類神祇！”
“弗洛雷斯，你連公正之名都要保不住了，還想多管閑事？”
公正之神沉默了一會兒：“我，當年的確做了懦夫。在你的欺壓下，放棄了跟隨自己，輔助自己的克羅諾斯。
但我最后悔的是，把公正兩字變成了契約。
我的神力無法增加，就是我內心的不認同。
升上星空才知道，你并不是那么強大！”祂越說越響，“我！弗洛雷斯！在此宣布，我放棄公正之名，從今以后，只有商業與契約之神弗洛雷斯！”
天空中的雷聲大作，希爾緊張地抬頭。
沒有任何神明墜落的跡象。
“果然，我早就沒什么公正的神權了。”弗洛雷斯落寞地說，“克羅諾斯，我必須關閉神國，穩定神權。以后的一切，交給你了。”
時空之神一直沒說話，似乎也對事態發展至此感到吃驚：“可以。我和你的恩怨，就此兩清。”
威廉，以后就是公平與公正之神了嗎？希爾的心里不由地想著。
一個女聲幽幽響起：“阿爾圖拉斯，我無法跟隨你走上邪路。”
愛情與文藝女神美狄亞嗎？
“美狄亞，你沉默就好，為什么要出來？”貴族之神十分不滿地說。
“你是不是瘋了？阿爾圖拉斯？”另一個女聲響起。
“米琳娜！你連自己的陣營都快維持不住了！”貴族之神冷笑著說，“老老實實在自己神國待著吧！”
祂連泉水女神都要罵啊？
希爾真的懷疑，這一年的深淵之行，是不是真的把貴族與王權之神的腦袋弄壞了。
“希爾先生，希爾先生。”畫筆輕輕地喊著。
“什么事？”
“這倆都是誰？為什么和貴族之神這么親近？”
“愛情女神和泉水女神。”希爾毫不猶疑地回答。
現在，可不用在乎說話被神明注意了。希爾有些暴躁地想：除了自已以外，全是不死族！
不知道多少眼睛看著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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