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咔嗞咔嗞
等馬陸回到出租屋，老王已經處理完一只雙頭豺，剝下皮毛，去掉內臟與骨頭，剁成了肉餡兒。
他接過馬陸遞來的塑料袋，看了一眼，便又轉身回到廚房里。
馬陸在沙發上坐下，掏出手機上論壇和網友抬了會兒杠，不知不覺就過去了二十多分鐘。
這時候他聞到了一股香氣，馬陸吸了兩下鼻子，本來就空空如也的肚子這下更餓了。
他再也坐不下去，起身也走進了廚房，恰好看到老王將一塊兒肉餅從油鍋里夾出來。
那塊兒肉餅被炸的金黃，離開油鍋的時候還在發出滋滋聲，控過油后老王將它盛在一只空盤子里，旁邊放上切好的甘藍，再擠上檸檬汁，最后淋上半勺特制的番茄醬。
馬陸早就迫不及待了，翻出吃外賣剩下的一次性筷子，夾起肉餅，放在嘴邊使勁吹了兩下，隨后一口咬下。
面包屑裹成的外衣帶來了酥脆的口感，在牙齒間咔嚓作響，同時也鎖住了肉餅里的水分。
隨著封鎖被打破，肉汁如同決堤的洪水即刻噴涌而出，濃郁的肉香霎那間彌漫了整個口腔。
豺肉制成的肉糜相比于豬肉更加筋道緊致，嚼起來也更有滿足感，但也難免會讓一些人覺得肉質偏硬，然而馬陸吃下去卻沒覺得費力，反而還有點脆，回味中還帶著一絲甘甜。
“啊，是蓮藕，原來你讓我買蓮藕是用在這里的？”
“還有洋蔥。”老王道。
“難怪肉腥味也沒有了，而且檸檬汁的搭配也很贊，減輕了不少炸物的油膩。”
馬陸一邊說著一邊又咬下了第二口，接著發出了一聲輕咦。
但是這一次他已經顧不上說話了，只是一口接著一口，迅速消滅了盤子里的肉餅。
之后還不滿足，又把一旁的甘藍也給吃了，意猶未盡的舔著嘴巴，“這個醬汁是怎么回事兒，為什么我感覺澆上以后肉餅的風味更濃郁了？”
“因為我在里面加了肉湯，用雙頭豺的骨頭熬的，不過時間有點短，最好能再煮上一天一夜。”
“原來如此，那我吃了以后還想再吃應該就是番茄的功勞了吧。”馬陸放下筷子，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
“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肉餅了，這樣都才只有★☆的美食指數，那后面星數更多的東西又該有多好吃。”
“想要吃到美食指數更高的美食，需要收集更高品質的食材，或者提升我的廚師等級，進一步挖掘激發食材的潛力。”老王答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會好好找的。”馬陸勾住老王的肩膀，“不過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
“油炸豺肉餅的好吃完全超出了我的預期，我覺得我們應該立刻出攤，讓更多的人品嘗到這份美味！”
“可是開店前的準備工作不是還沒做完嗎？”
“嗯，我來想辦法，總之，你先準備100，不150份肉餅的原料吧。
和老王定下第一天的營業目標后，馬陸又吃了一個油炸豺肉餅，這才開始干活。
他先往冰箱冷凍室里丟了幾瓶礦泉水，然后在閑魚同城花40塊錢淘了個二手煤氣灶，說服對面的老哥送了他一根連接線，接著還搜到了一個賣油紙袋的賣家，但是已經兩天沒上線了。
馬陸試著給他留了個言，接著直奔小區門口的打印店，招牌暫時來不及重新設計，馬陸直接用a4紙打印下炸肉餅三個字，字號調到最大，加粗加黑，隨后又打印了微信和支付寶的收款碼。
出門拐向對街角的兩元店，結果那里沒開門。
好吧，馬陸看了眼時間，現在才早上7:15分，好像是太早了一點，于是他先坐地鐵去面交了煤氣灶，回來的時候兩元店終于也開門了。
馬陸買了點放調味料的小盒子，可以盛輔料的小桶，兩把折疊板凳，一共花了30塊錢，又在隔壁的便利店買了兩包煙，這時候那個之前一直處于離線狀態的咸魚賣家終于也冒頭了。
不過他這會兒已經出門上班了，家里也沒人，只有晚上才有時間交易。
馬陸想了想，還是拍下了，主要是他的價格的確便宜，九百個油紙袋才15塊錢，而且圖片上的質量看起來也不錯。
只是今天看樣子是用不上了，但也不要緊，馬陸找到路邊賣煎餅的小店，花了30塊錢買了一百個裝煎餅的紙袋，然后又找賣蔥油餅的買了60個。
本來他還想再買點塑料袋的，結果這時候正好有人送上門來，在微信上問他在不在家。
馬陸回了個在。
頭像是平澤唯的人又發來信息 ——還記得你答應我的事情嗎，我爸剛剛出門了，我搬一箱模型上去，你幫我找個地方收好。
馬陸打字 ——好，對了，小楊哥，你之前賣撈汁小海鮮還有多余的塑料袋留下嗎，給我帶點一起上來唄。
這一次對面沉默的時間有點長，半分鐘后才回復 ——你要挾我？
——沒有沒有，你上來我請你吃炸肉餅。
——等著，我找找看。
馬陸看到這句話，也就沒著急買塑料袋，先回出租屋了，他出電梯的時候正好也見到抱著紙箱的小楊哥在樓梯口探頭探腦。
“放心吧，你爸不會在這里埋伏你的。”
“你對我爸一無所知。”小楊哥冷哼了一聲，“我上小學的時候他就經常埋伏我，暑假假裝出門去上班，結果不到十分鐘就回來了，正好抓到我在玩電腦。”
“這么陰險？”
“他就是這樣的人，你下次遇上最好也防備著點。”小楊哥確定沒有危險，才從樓道里快步走了出來，同時嘴里還催促著，“快開門，快開門。”
“嗯。”馬陸掏出鑰匙，打開門鎖，小楊哥一個健步就先竄進了屋里，放下紙箱，沖上面用皮筋扎好的兩卷塑料袋努了努嘴，“喏，伱要的，肉餅呢？”
“馬上。”馬陸進廚房，要老王幫忙炸上。
這次因為配料都是現成的，肉餅也提前拍好了，所以出鍋的速度很快，只用了不到4分鐘。
小楊哥作為小攤界的前輩一邊等著一邊還不忘銳評后輩。
“這一行沒那么好做的，等你們真的出攤就知道了，第一天不要把期望值放的太高，能有一個顧客就算勝利，重要的是勇敢邁出這一步，然后你們就會發現干這個還不如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