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領隊那人是個大個子,騎著一品棕紅色野馬,身上纏著繃帶,還滲著些許血跡,正是米亞的爸爸,身后幾人服飾相似,也騎馬而來,想是其他村落的,手中都持著長槍。
“你看看,你看看,我說什么來著,這大個子啊肯定沒死,還能騎馬呢,你看還能耍槍呢!”金無沖著禹木一樂,大個子沒死他心里這會兒也也好受點,話罷又沖那大個子揮手喊道,
“哎!大個子!你還沒死啊,哈哈哈哈,皆大歡喜啊!”
禹木見米亞的爸爸沒死心下也是高興,也沖著那邊揮了揮手。
“受死!”
對于金無這么熱烈的歡迎,大個子回敬的便是手中的一桿長槍,只見那長槍“嗖——”一聲靠著蠻力猛地擲出,刺向金無。
“我考,這是干嘛!老子可是很少跟人打招呼的,懂不懂點禮貌!”
金無側身而過,長槍正插在禹木和金無中間,入土不淺,這要是扎身上就不是很好受了。
“我跟你們說!老子下山以后跟人打招呼絕沒超過十次,向這樣這么熱情的打招呼,不是第一次,也絕沒超過前五,不對!前三次!你就這么回敬老子?”
金無指尖真氣波動,此刻又想發作,被禹木一把抓住手腕。
禹木搖頭示意金無不可出手。
“我就是嚇唬嚇唬他們,最多最多傷個胳膊腿兒的,你看他們都拼命了!”
金無皺著眉頭,一張大黑臉寫滿“無奈”,一甩禹木的手,撓撓頭說道:“行行行,老子不出手可以了吧,我好好說,咱們講道理是不是!”
“對面的兄弟!之前我吧,確實做的…不是那么…”金無認真地拱手向對面喊道。
“嗖嗖嗖——”
后邊又是幾只長槍擲來,準頭雖不如米亞的爸爸,卻也還是讓金無左閃右跳。
“我去,這講道理有用?老子就是個不講道理的人!非讓我跟一群更不講道理的野人講道理!你看看他們!什么態度!”金無一邊躲閃一邊后退,隨手將一本書塞在禹木的胸口,一拍肩膀喊道:“老子不干了,打又不能打,又不跟老子講道理,老子溜了還不行么,打不起躲得起!混小子這武技送你了,老子限于體質這武技不能發揮全部實力,希望你有一天能參透!”
“我去!別扔了!煩不煩!”
金無的聲音就這樣在槍雨中越來越遠。
“爸爸!”
幻境中米亞見父親未死連忙從幻境中拎著烤魚跑了出來,剛探出半個身子便一把將手中烤魚扔給禹木,“大哥哥給你!”
“爸爸!爸爸!”
米亞沖向那騎馬的大個子,眼睛止不住得流了下來。
那大個子翻身而下,眼中淚花打著轉兒,屈膝將米亞抱在懷里,責備道:“哭什么,我們部落的人怎么能落淚!”
“看笑話了!今后有用得著撒掖的,盡管說!”那大個子轉頭沖身后其他部落的兄弟大聲說道。
“呀吼吼吼!”身后那些人也是一臉喜悅,高舉手臂大聲喊著什么,就此揮鞭離去,或許不多言語就是最好的兄弟吧。
“米亞你在這兒等等。”撒掖將捏了捏米亞的臉蛋,寵溺得點了點頭,走向禹木。
禹木看著父女二人團結,十分欣慰,卻也耐不住一絲悲涼,自己的父親又是誰…有一天,是不是還能遇到自己的父親、母親,一起把酒言歡…
“感恩!”
撒掖單膝下跪,雙手合十,然后低頭抵到膝蓋,雙手平攤在地上,向禹木行了禮,
“這感恩禮,是我部落拜謝天神的禮節,今日,我破族規,是我一人之舉,我覺得值得,感謝救我性命、護我米亞周全,此恩永生不忘。”
米亞跑過來,雙手合十平攤,也行了禮。
禹木是后輩,哪受的住這個,連忙將撒掖扶起,說道:“分內之事,不必掛懷,只是,有一事…”
“恩人,你說,拼上我撒掖這條命也必定辦到!”
“這事不難,前幾日打傷你的那人,起了賊心,將您打傷,但是也希望別去尋仇、糾纏,畢竟…”
撒掖雖是個大老粗,也懂得禹木想說什么,拍著胸脯說道:“我部落人嫉惡如仇,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但也有自知之明,我深知實力差距太過懸殊,不會枉自去找他糾纏、尋死的。”
“那就好。”
“只是…我村落…不知拿什么回報…”撒掖有些犯難,雖說是禹木若有事相求,他必赴湯蹈火,但眼下…實在不知道該拿什么回報恩人,摸了摸胸口,撒掖將胸前的吊墜扯了下來,遞給禹木說道:“這吊墜是我村落傳下的,據說是有一次部落中出力賞到村中的,說可以通天上的獸神保佑村子,但眼下…贈予恩人了。”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何況我已經取走了幻境中的骨彎刀。”
禹木深知對于部落的人來說,信仰這東西是他們最大的支撐,拿走信仰之物,這事兒確實不同于別的。
“恩人已取走那柄彎刀?那太好了,我的使命也算是完成了,過幾日便和米亞去其他村落投奔,這里算是結束他的使命了,至于這吊墜,恩人莫要推辭,帶去其他村落也不方便,就此收下吧,信仰存于心中。”
撒掖抓起禹木的手腕,將吊墜放在禹木手中,拍著禹木的肩膀說道:“收下吧。”
“大哥哥,有機會來找我們,我們會去南部的村落,米亞沒事的時候也還會來這里等大哥哥的。”米亞跑過來抱著禹木的腿,抬著頭,嘟著小嘴,眉毛都成了“八”字。
禹木一把抱起米亞,揉了揉米亞的額頭,“別皺眉,老皺眉,長大就不漂亮了,大哥哥有機會回來的,一定要聽爸爸的話,保護好自己,好好修習,以后還得你來保護爸爸,知道么。”
米亞用力點了點頭。
“我還有點事情。”
禹木將米亞放下,快步踏入兩根巨柱之間。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