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白色焰火令云極欣喜若狂。
一個月的時間沒白費,他終于凝聚出一縷罕見的冰焰。
冰焰燃燒不久便徹底熄滅,化作冰水。
云極的額頭滲出豆粒大小的冷汗。
一絲劍魄的調動,依舊傷及了心脈,反噬發作。
好一陣的時間,云極才漸漸好轉。
冰焰雖然成功,看來難以經常使用,需要以劍魄所化的劍氣為引子方可點燃。
能煉器就好,云極依舊很高興。
這種程度的痛苦,他早習以為常,算不得什么。
況且只要點燃冰焰就能使用很長時間,云極只想煉制一件囚魔法器,又沒指著煉器這行吃飯。
天氣陰沉,已經一個月沒下雨了。
遠處有悶雷聲。
云極看了看天空,覺得時機差不多了。
囚魔草已經成熟,接下來該煉制法器。
下雨之前,勤勞的云極將一院子囚魔草盡數收取,裝進儲物袋。
沒有了支楞八叉的囚魔草,院子里立刻顯得寬敞整潔。
嘩啦啦。
大雨傾盆。
撐起油傘,云極去了趟交易大殿。
煉器得有器鼎。
除了器鼎之外,還需要一份堅固些的藤類材料作為輔助,與囚魔草一同煉化成禁魔法器。
單獨的囚魔草韌性太差,煉制出的法器很容易崩斷,需要配合堅固些的草木類材料方可。
煉器大多如此,需要多種材料搭配才能煉制出最終的法器。
交易大殿始終熱鬧,人來人往,人聲鼎沸。
云極一邊挑選中意的器鼎,一邊觀察著各類材料的價格,漸漸的,他發現了一個規律。
無論普通弟子還是真傳弟子,詢價后所得到的價格基本一致,不過如果是綠袍執事問價,往往同一樣東西,會便宜那么一些。
云極剛開始有些詫異,很快明白了過來。
售賣的一方多為普通弟子,這些弟子都歸執事管轄,可以說執事是他們的頂頭上司,所以執事問價,自然比其他人的價格便宜一些。
這算是一種職位上的優勢,連真傳弟子都比不了。
云極看了看自己身上代表真傳弟子的青衣,又看了看四周的幾位綠袍執事。
看來得弄件綠袍才好買東西。
云極要買的東西可不少,細算下來,如果是執事身份,定會省下一些靈石。
靈石可不是凡塵的金銀,揮霍了也就揮霍了,靈石的稀少珍貴,即便是云極也無法忽視。
該節省的時候,一定得節省才行。
去哪弄呢…
正發愁的功夫,不遠處的攤位有人爭執。
一個是蠻橫的綠袍執事,一個是倔強的普通弟子。
爭執的緣由,是一張類似地圖的東西,相當古老,模糊不堪,也不知真偽。
買方認為賣價太高。
賣方認為出價太低。
雙方各持己見,互不相讓。
“五十靈石?就這破圖你敢要五十靈石?五塊靈石我都不買!”
“此圖記載著百年前一位劍道高人的遺骸下落,他修的飛劍據說已成法寶,如果找得到法寶,豈是靈石能衡量!五十靈石,一塊不少,愛買不買。”
“劍道高人?見你的鬼吧,你自己瞅瞅這上面是什么鬼畫符?連地點都看不清,還找法寶,都不如我閉著眼睛撞大運!”
“模糊才說明地圖是真的,歷經百年歲月,什么圖不得模糊不堪?”
“能修出法寶的高手,會將自己的埋骨地隨手畫在紙上?即便沒有趁手的材料,怎么也得扯塊布吧,我看你這圖不知是誰家的廁紙,被你拿來糊弄人。”
“說我的寶圖是廁紙?我不賣你了,給多少錢都不賣你!”
“不賣拉倒,我還不要了呢,看不清的地圖買來有個屁用!”
云極饒有興致的聽著兩人吵架,看準時機上前推銷道:“想要看得清的地圖,我有啊!”
云極不認得賣家,而買家,正是徐傲古。
買地圖的徐傲古惹了一肚子氣。
他對地圖有著古怪的執著,但凡遇到與地圖有關的事務都十分上心。
聽說有清晰的地圖,徐傲古大喜,一回頭見是云極,臉上的喜色頓時減半。
“是你啊,上次你不是說那張地圖不賣了嗎。”徐傲古道。
“上次是上次,這次是這次,誰都有拮據的時候不是。”云極道。
“原來是缺錢了,那好,你準備賣多少靈石,報個價來聽聽。”徐傲古在心里暗自得意,缺錢的家伙一旦售賣東西,肯定急著出手,所以價格不會太高。
“一口價,五百靈石。”云極好整以暇道。
“你怎么不去搶!”徐傲古大怒道:“上一張圖一百靈石,第二張就翻五倍?你這是做生意嗎!”
“這可是正正經經的生意,童叟無欺的買賣。”云極無辜道:“傲骨兄玩過拼圖游戲嗎,如果拼到最后你發現丟了一塊會是什么心情?換成地圖也是一樣,越到最后,價格必定越高,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如果差了最后一塊圖,指不定會被賣成什么天價呢。”
“什么拼圖游戲!我總共就得到一張厭火綢,你身上一張,咱們倆各有一張圖,憑什么就得我買你的,而不是你買我的?”徐傲古反駁道。
“我對寶藏沒興趣,所以我不會買任何地圖。”云極吃準了對方的癖好。
“再怎么想尋寶,我也買不起你那張圖!五百靈石,虧你要得出來…”徐傲古壓了壓火氣,眼珠一轉道:“不妨我們做個交易,想必這一月來你在靈礦靈田沒少吃苦頭,這樣如何,我幫你調一個輕松的位置,你把那張圖送我。”
“有勞傲骨兄費心,我沒在靈礦也沒在靈田,我是冰魄峰真傳弟子。”云極說著指了指自己的青衣。
“真傳?你怎么成真傳了?”徐傲古納悶不已。
本以為這一月讓對方吃了不少苦頭,如今看來人家非但沒吃虧,居然還成了比執事地位都高的真傳弟子。
“運氣好,被冰魄峰長老看中。”云極敷衍了一句,轉而問道:“傲骨兄對地圖如此喜好,不知你要找什么東西呢?”
徐傲古對地圖的執著,看起來有點不太正常。
不止對云極手里的厭火綢,對其他攤位上售賣的地圖他一樣也想收集。
“當然是找寶貝了。”徐傲古盡量改變語氣。
人家可不是尋常弟子,而是真傳,他雖然是老牌執事,見到真傳弟子也得客客氣氣。
“找什么寶貝?”云極追問。
“我哪知道什么寶貝!寶圖若是真,自然能發一筆橫財,這東西看運氣,說白了就是豪賭一把!贏了青樓賭坊,輸了下地插秧。”徐傲古傲然道。
云極點點頭,他終于找到一個與這位傲骨兄最貼切的字眼。
…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