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徐傲古途中相遇之后,云極這些新弟子被帶到執事堂。
陳洲驊背著手在眾人面前說道:“拜入山門,你們便是七劍弟子,七劍宗門規森嚴,你們自要謹言慎行。
若誰犯錯,最好趁早明說,落在執事手上也就挨頓訓,了不得挨頓打,可要是落在執法殿手里,扒層皮都算輕的。
門規在你們住處即可看到,每個人都要記在心里,錄入身份之后,每人可任選一件低階法器,入門滿一年者,可分發儲物袋一個。
好了,現在開始分配你們各自的去處,陳格兒入執事堂,負責抄錄典籍,于小布入演武場負責修繕演武臺…”
聽著執事的分配,眾弟子有的歡喜有的憂愁,前途命運抓在別人手里的感覺可不算太好。
名為于小布的弟子嘴快,不等執事分配完便打斷道:“陳執事,憑什么把我分到演武場,修繕演武臺不就是苦力嗎。”
陳洲驊不悅道:“你們入宗門是為修行而來,哪有苦甜之分?想要找個清閑的差事,我勸你趁早離開,去凡俗界當大爺多輕巧。”
陳洲驊的說法惹來眾人低低的笑聲。
于小布一指最先被分配叫做陳格兒的女弟子,倔強道:“既然沒有苦甜之分,那為何讓她入執事堂,抄錄典籍還不叫輕巧?”
陳格兒不善言談,好似大家閨秀,被人指責立刻慌了神,求助般的看向陳洲驊,脫口而出道:“三叔…”
眾人恍然,原來人家是親戚,怪不得能分到執事堂做事。
陳洲驊的圓臉頓時一紅,恨恨的瞪了于小布一眼,喝斥道:“你若不滿,現在就可以離開!七劍宗不缺門人弟子,若你不服,可以去尋宗主討個說法。”
一指遠處一座山頂電閃雷鳴的高峰,陳洲驊道:“看到沒有,那便是金鑾峰,宗主所在之處。”
眾人都以憐憫的目光看向于小布。
不說金鑾峰無比險峻,雷電肆虐,堂堂一宗之主豈能是一個剛入門的弟子說見就見的。
如果為了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還是親力親為,那七劍宗的宗主都不用修煉了,整天在宗門里處理雜事都處理不過來。
云極拍了拍于小布的肩頭,寬慰道:“演武場也不錯,能看到師兄師姐們斗法比試,如此經驗閱歷,算是難得了。”
于小布哼哼了兩聲不再言語。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真要得罪了執事,以后的日子更不好過了。
云極本來好心做個和事佬,結果輪到他的時候,就見陳洲驊的笑容變得古怪起來。
“最后一人,云極,留給你的位置所剩不多,有兩處可任選其一。”
“不知都有什么地方可選。”
“第一個,靈田挑擔弟子,負責灌溉靈花靈草,不可疏忽大意,第二個,靈礦開礦弟子,每天雖然勞碌卻有靈晶報酬,積少成多一個月下來也能兌換一塊半塊的靈石。”
靈晶為碎靈石,類似于碎銀子,通常情況下百塊碎靈晶方可換來一塊完整的靈石。
一個靈田挑糞的,一個靈礦挖山的,留給云極的這兩個位置實在憋屈。
那于小布聽完最后的這兩個位置,由剛才的不忿變成了釋然,好心的拍了拍云極的肩膀,那意思明顯是讓云極節哀吧。
云極道:“分配弟子不是按照能力的嗎,我是為了真傳弟子而來。”
陳洲驊聽完直接笑了,道:“你做夢呢吧!你知道整個七劍宗總共才有多少真傳弟子?宗門內的普通弟子足有數萬人,真傳弟子全都加上才幾百位而已,每一個都是天資非凡之輩,就你?還真傳?”
云極道:“我的天資也不賴呀,他們都叫我天下第一練氣士。”
這次不止陳洲驊笑,其他新弟子全都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哪有人自封天下第一,這種口氣怎么聽都是吹牛皮。
陳洲驊:“好吧,算你天資非凡,那么你這位天下第一練氣士,究竟是打算去挑糞呢,還是去挖山呢。”
云極道:“沒別的選了?”
陳洲驊:“沒有,只剩下這兩個位置,就算宗主來了都騰不出其他地方。”
云極道:“麻煩陳執事找一下風笛郡主,我是霽云極王。”
陳洲驊:“呦呵,還是個王爺!不瞞你說,我家往上數三輩都做過皇帝,你省省吧,還風笛郡主,我們七劍宗只認人,不認什么郡主王爺。”
陳洲驊剛說到這,就見遠處一座鋪滿冰雪的山峰上騰起一道劍光,轉瞬而至落在執事堂外。
劍光一收,現出一位女子,一張娃娃臉看起來活潑可愛。
女子穿著一身青衣,代表著其真傳弟子的身份。
陳洲驊見來人立刻換上笑臉,迎道:“呦!這不是冰魄峰的云師姐嗎,師姐到執事堂有何指教啊。”
女子點了點頭,道明來意:“執事堂此次收取的弟子中可有霽云皇族。”
陳洲驊忙不迭道:“這次拜入宗門的多為普通百姓人家,最多有幾個大戶家的子弟,哪有什么皇族…”
說著說著,陳洲驊愣住了,僵硬的扭過脖子,看向云極。
云極朝著女子躬身一禮,道:“云極,見過風笛郡主。”
娃娃臉的女子上下打量了一番云極,問道:“模樣還成,皇族的確沒有丑的,你和云天是什么輩分?”
云極:“云天是我皇兄,我排行第四,封為極王。”
云風笛想了想,道:“哦我想起來了,你是郁家的那個極王,不是說你死了么,居然還活著。”
云極:“僥幸…”
云風笛:“沒死就好,跟我走吧,對了令牌呢,我得驗看一下,大師姐總說我毛手毛腳。”
云極的令牌已經交給了陳洲驊,陳洲驊翻了半晌找出一塊,他這才看出這塊令牌與其他令牌不同,有著細微的差距,在背面多出了冰魄峰三個小字,不細看很容易忽略。
陳洲驊尷尬道:“這位莫非真是冰魄峰真傳弟子?”
云風笛:“當然嘍,他是冰魄峰關門弟子,我的九師弟。”
陳洲驊的圓臉變得精彩紛呈,他努力擠出個真誠的笑臉,一把抓住云極的手,熱情道:“我就說么!云師弟儀表堂堂,豈能是凡夫俗子,原來云師弟是冰魄峰的高徒!今后我們可得多親多近,哈哈。”
云極道:“靈田不缺挑糞的了?”
陳洲驊:“不缺不缺!那種粗活自有沒修為的普通弟子去做。”
云極道:“靈礦不缺挖山的了?”
陳洲驊:“不缺不缺!真要缺人我自己去挖,用不著別人哈哈。”
身份逆轉,帶來了態度的逆轉。
之前云極被當做普通弟子,陳洲驊自然沒有好臉色,此時得知人家即將拜入冰魄峰成為真傳,陳洲驊一改常態,笑臉相迎。
在宗門,真傳弟子的地位可在執事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