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金青年目光落在丑陋壯漢身上,他陽光而又略帶靦腆的臉上綻出一個相當隨和的笑容,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的嘴巴,每一絲臉部輪廓,全都充滿親和與友善,有一種鄰家大男孩的青澀感覺。
只是,如果與滿身尚干涸血跡碎肉結合在一起的時候,那么就讓人覺得十分違和甚至怪異了。
“你在干什么?還不快點!”
屠夫不知金青年的實力,不過能被冬歸雪選中一起執行任務想必不弱,現在云鷹一定潛伏在附近,現在的狀況可以說是非常危險的,可眼前這個家伙看起來不急不緩,好像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我是想幫你的,真的。”金青年露出一個非常靦腆的笑容,隨后又撓撓頭,有些無奈嘆息:“但是,他恐怕不會同意的,誰讓你是他最討厭的那類人,這一路上為阻止他出來殺你,我真的是非常非常辛苦呢,所以你也要體諒我一下。”
屠夫被對方莫名其妙的話給激怒怒:“什么他?你在說什么!”
“他呀…”金男子先出現變化的是眼神,本來青澀靦腆全然不見了,眸子里透出猩紅兇光,猶如兩團鬼火在瞳孔深處被點燃,緊接著,眼神、嘴巴,每一絲面部輪廓,全都在極短時間里生變化,人還是這個人,臉還是這張臉,原本柔和線條卻變得刀鋒般堅硬銳利,親和面孔眨眼間就變得猙獰扭曲,猶如一頭嗜血狂魔在他身體里蘇醒,讓他看起來一百八十度轉變判若兩人,本來非常有磁性的聲音,現在則變得艱澀難聽,粗重好像野獸在低吼:“就是我!”
太快了!
屠夫兩百多斤壯碩身體被快得肉眼無法分辨的一腳踢得飛起來,屠夫還沒有搞清楚什么狀況,一根骨矛直接激射而出,瞬間穿透屠夫的胸膛,讓他被狠狠地釘在一棵大樹上。
屠夫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他無法相信會生這樣的事情,這個家伙為什么會忽然間生如此大的變化,他又為什么要平白無故的攻擊自己,難道他忘記冬歸雪的命令了嗎?
“終于出來了!”金男子看著自己染血的雙手,從喉嚨里滾動出一陣桀桀桀桀的獰笑,他好像一個被封在箱子里幾天幾夜,突然間被釋放出來呼吸到新鮮空氣,從地上撿起一把匕,一邊靈活把玩著一邊走向被釘穿在樹上的壯漢:“你知道嗎?每當見到你這種舔著神像的忠狗,我心中藝術靈感就忍不住充滿全身每一個角落,讓我的創作得到最大程度激。”
屠夫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么,只是握住貫穿身體骨矛,眥目欲裂:“我不管你是什么怪物?這是在找死!冬歸雪一定會殺了你的!”
金男子沒有說話,用匕在屠夫臉上非常熟練割出一條傷口,非常靈活轉一圈,不長不短不深不淺,鋒利匕直接伸進皮膚里,當場屠夫一大塊臉皮被活活剝下來,無盡痛苦伴隨著地獄般的聲音在耳邊回蕩:“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陰羅是一個藝術家,我的特長是雕刻。”
屠夫痛苦地慘叫掙扎起來。
陰羅匕靈活在屠夫身上游走,他就像一個技藝嫻熟的雕刻家,正專心致志對待自己的藝術品,一寸寸皮膚,一寸寸血肉,正在轉動如飛的匕中被削下來,他扭曲表情滿臉都是陶醉之色,不一會兒滿地就鋪上一層細碎的血肉。
一點點剔掉血肉的過程無比迅。
哪怕是世界最殘酷刑罰也不過如此了。
陰羅技術非常嫻熟,他能把對手千刀萬剮,卻偏偏讓對方保持神智,他能讓對方受盡折磨,卻偏偏不讓對方死去。只要陰羅愿意玩,他甚至能在一件作品雕刻三天三夜,直到削掉所有皮肉脂肪,讓對方骨骼全部呈現,還能讓對方保持清醒。
藝術家是需要觀眾欣賞的。
最好的觀眾就是受害者本人。
陰羅每一次完成作品以后,他就會把鏡子擺在受害者面前,讓受害者看著自己的杰作而哀嚎,歇斯底里的慘叫越絕望越凄厲,那么作為創造者的成就感就越滿足。
若說壯漢是一個屠夫。
這個金男子就是惡魔!
陰羅剛雕刻不到兩百刀,他的身體觸電般顫一下,結果下刀出現細微偏差,不小心把對方一條血管切斷了,他頓時氣急敗壞的大叫起來:“金白,你在干什么?我偉大的作品‘骷髏天使’還沒完成,你休想出來!”
金白意志卻依然在精神里沖撞。
因為陰羅這個家伙一旦瘋起來三天兩夜都不會停,現在是什么情況啊?哪有時間給這個瘋子玩,他們能活著全因為來到地獄谷,如果被淘汰送了出去,結果肯定是必死無疑的。
兩個人在一個軀體開始瘋狂碰撞。
云鷹默默躲在樹后面觀察這這一切,他看到已經血肉模糊的壯漢,又現金青年身體表現出的怪異,心中暗暗想到,冬歸雪這個家伙自己是個怪胎也就算了,沒有想到他找來的兩個家伙都是怪胎。
這個丑壯漢是一個殺戮狂。
這個英俊金青年更是一個雙重人格的瘋子,他平時表現出來是一個溫文爾雅甚至有些羞澀靦腆形象,但是在他內心深處卻隱藏著一個陰暗暴戾嗜殺而且殘忍的黑暗人格。兩個人格不僅僅有彎曲獨立的思想,甚至不單單只是存在于思想,因為他們蘇醒以后表現出來的能力不一樣。
黑暗人格明顯比正常人格更強大。
這個金青年,他本身實力就非常不弱,若在結合黑暗人格的力量,恐怕是一個非常棘手的對手,這種人精神肯定也是很強大的,如果讓他擁有神器在手里,云鷹絕對不是對手。
真是一個怪物。
陰羅暴躁惱怒中,最后還是選擇妥協,畢竟一刀切偏了,藝術品就不完整,即使真把骷髏天使完成,也只是一個瑕疵的作品,這對于追求完美主義的雕刻家來說是不容許存在的錯誤。
“既然沒有時間在這里陪他玩,那么就先把煩人的蒼蠅解決!”
陰羅猛地轉過身面朝云鷹方向,右手匕急轉幾個圈,從掌心快激射出去,一條線所有植物都被瞬間切開,正筆直向云鷹的眉心射來。
云鷹電光火石間側身閃避。
一股凌冽勁風和殺機鋪面而來。
那金色長在半空舞動,滿臉猙獰的面孔,竟赫呈現在眼前,眼睛瞪得滾圓,嘴巴猙獰咧開,每一條臉上肌肉都朝最扭曲最恐怖的方向扭曲著,讓一張英俊的臉,變得像惡鬼般恐怖,卻給人一種看了能做噩夢感覺。
這個時候射過來匕還有四五米。
陰羅在拋出匕以后,他才開始行動的,結果竟然后先至,匕還沒到云鷹身上,他就先行接近起攻擊,度有多快,就可想而知。
云鷹做出躲避匕姿勢,難以及時作出收回動作。
陰羅狂笑中右手握爪已經高高舉起,每一根指甲像貓科動物般從肉里彈出來,每一根尖長無比好像利刃般鋒利,手掌手臂青筋血管都突兀暴起,虬結筋肉充滿爆的力量感。
云鷹再次驗證自己直覺靈敏,金青年危險果然要比看起來兇惡的壯漢要高。雖然金青年力量方面比不上壯漢,不過在度方面卻遠遠甩開屠夫幾條街。
戰斗不是掰手腕,誰力量大誰就獲勝。
何況度快的人,力量也不會太小,爆力更是十分驚人。
云鷹急忙想要躲避,利爪快劃過胸口,他的衣服直接被撕碎,同時造成誤導深深傷口,陰羅攻勢不僅犀利,而且難以想象的兇猛,左手出第二道爪擊,右手則伸手迎取半空中的匕。
云鷹面對不同對手,自然選擇戰略不同。
云鷹與屠夫交手適合活動起來打,這樣以消耗對方體力和耐心,最終伺機一舉擊潰。陰羅這種人決不能在戰斗中逃走,因為度不如對方的情況之下,如果云鷹一旦轉身,無異把整個后頸和背部盲區和弱點全部送給對方,陰羅能輕而易舉追過來講脊椎一擊撕碎。
雖然在度方面存在巨大差距,但是不代表云鷹沒有反擊的余地。
陰羅再快不會比子彈更快,云鷹連子彈運動軌跡都能看清楚,自然也可以看清楚對方的出手動作,云鷹度不如對方,只能減少多余動作和沒有意義動作,縮短運動距程以短對長,增加攻擊質量,沒有把握就不出手,可一旦出手,就必須一舉翻盤,唯有如此能彌補度方面的不足。
一股猛烈颶風刮過。
左手一爪也已落空。
云鷹臉頰出現幾道血痕,樹干出現一道巨大爪痕。
陰羅兩次攻擊都落空的同時,右手已經凌空握住自己拋來的古匕,手腕一番,匕旋轉,猶如螺旋槳般擦掃向云鷹的咽喉,云鷹連忙一個矮身躲避,銳利螺旋刃掃過樹干,又造成一道四五厘米聲切口,幾乎是在云鷹矮身同時,陰羅右腿提膝撞向他的臉部。
這下要撞得結實,云鷹注定是要毀容了。
云鷹雙手叉疊抵擋緩沖,順勢猛地一瞪地,從陰羅膝蓋爆出巨大力量,讓云鷹直接沖上三米高,他就像一只靈活的猴子般,在枝杈間幾個騰挪就到樹冠中央,可是還沒有等云鷹站穩的時候,一股惡風就出現在背后,耳邊響起陰羅猙獰的笑。
“桀桀桀桀,你太慢了!”
一柄鋒利匕急刺過來。
云鷹手掌一拍,打在對方手腕,雖然陰羅出手度很快,但是陰羅攻擊大開大合,右手匕從右身向左刺出,幾乎輪出一個半圓,云鷹雙手一直護著要害周圍,所以出手距離只有十厘米,因此非常順利擋開對方攻擊。
匕落空,利爪又至。
兩個人在大樹中間不斷交錯戰斗,云鷹不停騰挪閃避上躥下跳,陰羅身影則瀟灑多,他就像一道鬼魅幻影神出鬼沒,越來越多殘枝斷枝落在地上。
枯萎大樹像個厭倦爆炸頭準備換型的顧客,兩道人影則是一個蹩腳理師手里的剪刀,三兩功夫就把爆炸頭型變成一個古怪的非主流造型,滿地鋪滿亂七八糟的枝條。
陰羅一邊進攻一邊獰笑:“桀桀桀桀,好強戰斗意識,竟然能在我手里支撐這么久!”
云鷹基本以防御為主,雖然護住要害不受傷害,但是陰羅攻擊太犀利太猛烈,他不可能真的全身而退,現在身上已經有處負傷,雖然在強大恢復能力和體質作用之下,這點皮肉傷對云鷹無法造成影響,但是云鷹依然不敢大意,因為這個陰羅純粹是為折磨,陰羅或許還沒有施展全部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