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個侍衛同時退后,步伐動作完美一致,簡直像精密極其,當拉開一段距離,雙手闊劍拄著地,兩手按在劍柄上,一雙凌厲眼睛從頭盔里射出來,淡金色花紋金色甲胄熠熠生輝,猶如八尊連動也不會動的雕像,卻構建出一個包圍圈。
冬歸雪抓起桌上東西一拋。
千幻面具,影子斗篷,沙之書,三件物品回到手里。
冬歸雪把云鷹裝備統統還給云鷹,倒不是給予對手多大的尊敬,他純粹就沒有把云鷹當一回事。
云鷹也已經深刻感覺到,這個高貴傲慢就像雪山孤松的青年,恐怕是一個實力極強的獵魔師,從開始就彌漫著凌冽刺骨的寒氣,這種冰冷壓迫感是源于強大的實力,讓人云鷹皮膚都隱隱有刺痛感,只要與其近身就會被冰雪給凍住一樣。
周圍城主侍衛云鷹就不是對手了。
何況天云神域第一獵魔師惜云星光的高徒?
冬歸雪英挺身姿像極一座直刺天穹的冰山,精致玉甲溫潤精美沒有一絲刮痕,白披風就像白雪般飄飛,他提起起一桿寒冰雕鑿長槍,那近乎透明的槍身仿佛萬年冰晶,其表面則裹著一層銀亮物質,銀色槍刃閃閃亮像一面毫無瑕疵的銀鏡。
一塊藍白色寶石鑲嵌在槍刃,讓兵器看起來更加雍容華貴,更為整把兵器注入靈魂,神器旋律從中釋放出來,貫連著一個死寂而充滿的冰雪世界。
他一米八五的標準身高,白皙的皮膚,完美的面孔,面龐十分剛毅,五官刀削斧鑿,現在白衣銀槍,頭戴鑲玉帶,冷到冰點的驕傲氣質,以及像刺一樣逼人的英氣,讓云鷹就算心里不爽也不能不承認,冬歸雪是云鷹見過人類里最英俊最完美的男性形象,從冷傲氣質再到華麗高貴裝備,全都挑不出一絲一毫缺陷。
他的身份、他的能力、他的條件、足以成為天云城無數少女夢中情人。
為什么這樣優秀的人卻這么蠻不講理?云鷹能感覺到與其說是對方性格惡劣,倒不如說他是有意而為之,云鷹總是非常敏感的,他能透過現象感受本質,他感覺到在冬歸雪傲慢的外表之下,其實隱藏著一顆更加險惡的用心。
這個畫棟雕梁、奢華雍容地方,一個高大英俊光芒萬丈,一個身材瘦弱氣質全無,猶如寶石與石頭擺在一起,差距就像貴族與乞丐一般,兩人對峙強烈反差形成鮮明的對比。
冬歸雪眼里毫不掩飾厭惡與鄙夷,他高高在上以一種蔑視的態度看著眼前卑賤骯臟讓他作嘔的荒野人,像凜冬的寒風般徹骨聲音質問:“你覺得你能擋住我三招?你這樣來自荒野廢物,我要殺你易如反掌。”
云鷹覺得這次是兇多吉少,不過在面對咄咄逼人青年時,他深深地吸一口氣:“輸贏是另外一回事,最起碼我愿意一試。而你非但蠻不講理,還以多欺少持強凌弱,卻這么理直氣壯好像理所當然,我看你也不過如此。”
哪怕為爭一口氣。
云鷹也不會服軟的。
雖然明明知道不是對手,但是依然不惜激怒對方,云鷹從荒野里走到這,無數次生死徘徊,更歷經各種考驗和挫折,有時寧愿去死也不愿意屈服折腰,他就是這么一個天生倔骨的家伙。
銀色長槍騰空而起,猶如跳起來的蛟龍。
云鷹能清楚地感覺到,光如銀鏡的槍刃鑲嵌藍白色極品寶石釋放出出一股力量,那是徹骨的寒流瞬間,使得周圍空氣劇烈攪動,整個房間里的溫度眨眼就下降五六度,一股仿佛能透進人們靈魂里的寒意已經籠罩了這里。
冰雪詠嘆!
這是這把槍的名字。
云鷹還沒有感受到這把武器的真正威力,不過攻擊還沒有完全形成,整個大殿就仿佛覆聲一層薄霜,半空中憑空出現很多雪花。
好強的威力啊!
風雪詠嘆槍的威力,絕不在血腥女王也就是惜云銀月的圣光十字劍之下!
冬歸雪與惜云銀月實力也在伯仲之間,甚至冬歸雪看起來對力量運用比銀月還要更嫻熟一點,難怪會被星光大師收為唯一弟子,他這種天賦拋開銀月以外,幾乎可以傲視整個天云城同輩人了。
這是一個貨真價實的高級獵魔師!
云鷹臉色已經變得非常難看。
他早知道冬歸雪實力不弱,他萬萬沒有想到強到這種地步,哪怕是靈月云、影無痕那種新人獵魔師都難以正面對抗,如何能抵擋一個手持著名法器且具備高級獵魔師力量更出自名師教導的冬歸雪?
云鷹始終沒有想明白為什么事情會往這種方向展,銀月不是向他許諾的好好的嗎?只要拿著獵魔令和沙之書,就可以保他在天云城衣食無憂么?
現在這算什么事!
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沒有時間想清楚了。
冬歸雪的力量也完全釋放出來,猛地將銀色長槍向云鷹投擲過去。風雪詠嘆槍向一顆流星般想云鷹射過去,冬歸雪果然自負,他連試探過程都省略,出手就把手里武器給拋射出去。
槍刃尚未刺中云鷹,凌冽勁風夾雜著肅殺雪片,猶如冰冷的刀片般不斷襲來,讓云鷹覺得自己簡直真不開眼睛,他不由自主的倒退一步。
冬歸雪出手的剎那,云鷹就知道自己兇多吉少。
這個冬歸雪說是說三招來定輸贏,可是他根本就沒有打出第三招的樣子,因此在第一招就全力以赴把云鷹直接干掉。云鷹還是舉起沙之書拼盡全力抵抗,他所有的力量都通過沙之書釋放出來。
周圍空氣里出現一股環繞的風沙。
無數金色砂礫憑空浮現出來,聚集成一個暗金色的盾牌。
這是云鷹目前實力能夠凝聚出來的最強防御,冰雪詠嘆槍射在沙盾上瞬間,先行噴涌而出的寒氣把沙盾瞬間凍結,尖銳槍刃刺在沙盾上的一瞬間,就好比針尖刺在紙上一樣。
沒有任何懸念。
沒有任何阻礙。
銀白長槍貫穿沙盾而過,讓整個沙盾都變成碎片灑在地上,全部都被凍成一塊塊硬邦邦的碎冰塊,云鷹拼盡所有力量召喚出來的沙盾,哪怕是大威力狙擊槍子彈都能擋住,現在在這桿長槍面前竟然如此脆弱的不堪一擊。
“糟了!”
冰雪詠嘆槍余威不減籠罩過來,槍刃尚未加身的時候,一股徹骨嚴寒先行籠罩。云鷹面對這樣致命攻擊已經退無可退,可是站在原地不動的話,被刺穿是唯一的結果,這個千鈞一的時刻,云鷹條件反射舉起沙之書,他決定以沙之書作為盾牌,擋住冬歸雪的這一次攻擊。
鋒利槍刃亮如銀鏡,刺在金屬封面之上。
一股肉眼能見的白色寒流噴涌而出,云鷹本來以為會被巨大的力量頂飛,可是結果再一次讓他感到非常意外。當沙之書擋住風雪詠嘆的時候,確實有某種巨大沖擊力襲來,不過這種沖擊并非普通的物理沖撞力,而是一種極度寒冷的能量,他們就像一大盆水迎面潑來,無孔不入,避無可避。
云鷹被這股能量席卷進去時,從沙之書封面開始結冰,雙手很快也與沙之書凍結在一起,最終寒冰開始迅的蔓延到身體,從手掌到手腕再到手臂肩膀。
不好!
要被凍住了!
云鷹從來沒有面對過這樣恐怖的攻擊,他想要扭頭逃走,雙腳卻已經失去作用,原來早早被寒冰給凍結在地面上。云鷹已經徹底失去抵抗力,駭然欲絕看著自己身體一寸寸被凍結,白色寒流肉眼能見覆蓋到面部,讓臉上面具被凍結,隨后蔓延到耳朵,最終覆蓋過每一根頭,讓每一根絲都被定型,而表面則閃爍著晶瑩光芒。
“我一擊都接不住,這么弱的實力也敢妄稱屠魔?”
這是云鷹意識在消失前聽到的最后一個聲音,因為被凍結的不僅僅是身體,他的意識,他的思想,他的精神,全都被凍結,整個人就像強制休克般失去思考力和行動力,他已經變成一座活生生的冰雕。
白色寒流穿吹過云鷹身體又接著沖出五六米地方,所過之處地上毛毯紛紛結冰,最終連一根柱子都被死死凍住,這些冰塊看起來就像水晶一樣瑩瑩亮。
冬歸雪握住冰雪詠嘆一拔而出,手中轉動一圈反握在背后,他看著動彈不得變成冰塊的云鷹,從嘴角露出一個譏諷的笑意,抬起左手對左右吩咐:“關進死牢,單獨的牢籠,加派五倍人手,給我盯死了。”
“是,冬歸雪大人!”
“等等,這地攤,這桌子,這椅子,還有所有他碰過的東西,全部拿出去燒掉,我不希望師尊回來看到它們。”冬歸雪拍拍潔白如雪的斗篷,猶如一個嚴重潔癖者被糞坑里撈出來的乞丐擁抱過,他覺得滿腔惡心簡直想吐,只想趕緊去洗澡,洗十遍百遍都不嫌多,不過他還是強忍著不爽繼續吩咐,“另外派人到圣殿通知星光大師,請師尊立刻返回。”
侍衛們連忙去辦。
冬歸雪真洗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