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浪沁扶著沉重又疼痛的腦袋暈乎乎地坐了起來,他全身濕漉漉,仿佛剛從水里被打撈上來一樣。
“我的頭…”
透過洞內的光芒,他看到了半個身子探出水面魚尾巴還在水中拍打水花的一條人魚。
要知道古傲本來是沒有人魚的,古傲的人魚只是觀游道人創造出來的一種生物。如今古傲的人魚只有一條了。
“小商人?你醒了!”那人魚是莫浪沁的熟識。
莫浪沁聽出人魚的聲音后心里也是驚喜,畢竟之前聽說西海深淵這邊消失后他也是擔心了好久。
“泣?!你平安無事真的太好了!”他抓著人魚的手又問,“這里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嗎?”
泣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醒過來后就出現在這個地方了。”她接著抽出一只手指向遠處的光亮,那里有一處坍塌的洞口,“你剛剛就是從那上面掉下來的。”
莫浪沁抬手做傘棚狀瞇眼看去,洞口距離水面怎么說也得有個二十多米,直接掉下來不會被水砸傷了嗎?“真是好大的一個坑啊…是小爺一個人掉下來的?”
莫浪沁不確定地看向泣。
泣卻十分堅定地點了點頭,“嗯,你頭朝下掉下來的,還好我接住了你,不然你就要被淹死了。”
莫浪沁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他這么聰明的腦袋可不能摔壞了。他看了看空蕩蕩地周圍又問,“這里就你一條人魚在?”
“嗯,我也不知道其他的魚都去了什么地方。但…好像整個西海都在這里了。”
整個西海都在,和之前聽聞的情況基本一致。
莫浪沁俯下身子靠近泣的耳邊認真的問道,“你沒有見到過其他的家伙?就比如說什么穿著白衣服的男人?或者有什么奇怪的聲音?”
泣搖了搖頭,“沒有,你是我在這里見到的第一個人。你能來陪我,我很高興。”
莫浪沁心里可不愿意待在這么潮濕的地方,他站起來看向發光的大坑,“…這個地方除了那里就沒有其他出口了嗎?”
“不知道。”泣紅了臉,她用手捂著咕咕叫的肚子,“不過現在,我肚子很餓,我也不知道我有多久沒吃過東西了…”
看著泣楚楚可憐的樣子,莫浪沁下意識地要轉動儲物戒指拿食物,“好啦好啦,小爺這里還是…咦?小爺的戒指呢?”
他愣了一會兒突然想了起來,“啊!小爺想起來把戒指給莫離用了!”
泣拉著莫浪沁的衣擺,兩眼水汪汪,“小商人,你沒有食物了嗎?”
莫浪沁只好說出他這輩子都很少說出來的話,“抱歉,小爺現在也沒辦法了。”
生意就這么泡湯了,這換哪個商人也受不了啊。
“好吧…”泣有些失落,她的肚子在期待和失望的雙重刺激下也變得更咕咕響動起來。
莫浪沁想去關心也是在是沒有辦法了,他總不能讓泣吃了自己,他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
“你們看上去很親密啊~”
一名白袍男子從那發光的大坑之上緩慢落在了水面。
泣好奇地看向那白袍男子疑問,“你是誰?”
莫浪沁這邊只是長吸了一口氣,依舊沉默不言,“…”
“我是誰?當然是帶你們來到這里的人。”白袍男子一個轉身就變成穿著華麗服飾的女子,她靠近莫浪沁抬手一掃他的脖子,“怎么?莫浪沁這是假裝不認識我嗎?”
莫浪沁站起來直視那女子,“鬼獸宴你到底想做什么?如此大費周章地融合其他世界還要化身引小爺我們回來古傲!”
“你恢復記憶是好事,你難道不清楚我這么做的理由嗎?”化為女子模樣的鬼獸宴雙手捧起莫浪沁的臉質問。
“小爺…小爺不知道!”莫浪沁厭煩地推開了鬼獸宴化身的女子,但那女子終歸是鬼獸附體,又一把輕松拉回了莫浪沁。
那鬼獸女子笑著,溫熱的呼吸打在莫浪沁的正臉上,“你明明就知道!”
突然鬼獸宴的手扼制住了莫浪沁的咽喉并把他提了起來。
“呃——”莫浪沁掙扎著雙腳蹬腿。
泣擔心地看了幾眼莫浪沁后直接魚尾化成人腿從水中跳了出來。她用嘴狠狠地咬住了鬼獸宴化身女子的手腕,“你做什么!放開他!”
“來莫浪沁告訴我。”鬼獸宴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將莫浪沁放了下了,她繼續笑著問道,“她在你心里是什么地位?”
她,在莫浪沁看來指的就只有“泣”了。
為了保全泣的性命,莫浪沁只能表現出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小爺哪里懂什么情情愛愛,她在小爺心里也不過是一個過客,哪里比得上你呢…只是沒想到,這么多年沒見,你還喜歡上穿男裝了。”
鬼獸宴笑了笑,她一邊伸手掐向泣的咽喉,一邊用另外一只手戳了戳自己的身體說道,“這些身體也不過是些將死之人,我將這些身體困在陰域秘境里延長他們的使用時間,但是尸體終歸是尸體,我最終要的還是活著的。”
莫浪沁偷偷地瞥了一眼即將無法呼吸的泣,他咬著牙沖鬼獸宴大吼,“你現在不就是在活著呢嗎!能說話能動的!怎么就不算活著呢!有這么多身體讓你每天替換著附身還不滿足嗎?你干嘛就非得盯著小爺這一人薅呢?”
鬼獸宴手下微微一松,她看著莫浪沁難以置信地想笑,“因為你當初答應過我的!”
莫浪沁眨了眨眼睛晃了晃腦袋,他不理解,也想不起來相關記憶,“小爺答應你什么了!小爺對這件事根本就沒有印象!”
“你的記憶都恢復了!別和我說你不記得!”鬼獸宴加強了掐住泣的力量,“好你個莫浪沁,要這么玩是吧,我就幫你回憶回憶你說的話!”
“啊!小商人!唔!!!”泣的狀態完全不好了。如果再不阻止,泣怕是真的要被掐死了。
“你這是想做什么?”看著鬼獸宴抽出小刀架在了泣的脖頸處,莫浪沁的心也懸在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