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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我要離婚

  陳月亮在原地呆呆地凝視著村小學校大門口一會兒,自己笑自己地淺笑了兩聲,這才車轉身往回家的路上走。

  陳月亮剛走到雙月橋,就看到有一個人影在石橋上走動。

  這黑燈瞎火的,誰在那兒溜跶?

  陳月亮大老遠的,看不清楚會是誰,好奇心促使他多注意了橋上那人的舉動。

  橋上的人,走著走著,就往橋的一邊橋沿上走,背對著陳月亮,這人還站在橋的邊緣盯著下面溪水看。

  莫不是要…?

  想到這里,陳月亮緊走幾步。

  “別跳!”陳月亮發現前面的人有要跳橋的傾向,就大聲叫喊,接著就拉開大步疾速跑了過去。

  不好,前面那人聽到叫喊,剛轉個頭就腳下一滑,真的就朝溪里倒去,長發飄起,咿呀失措…,還是女的?

  陳月亮一個箭步沖了過去,伸手一抓,抓住了對方的頭發,再趕緊一抓,抓住了對方的一條胳膊。

  你上來吧,有什么想不開的,非要在這里跳橋!

  陳月亮往上一把人給拽上來。

  確實是個女的,她還順勢一倒,就栽進了陳月亮的懷里。

  “死月亮!”被陳月亮拽上來的女的,擂起陳月亮的胸膛不停地說道:“你不知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嗎?好好的,你叫什么叫?!”

  “我以為你要跳…。”陳月亮說道。

  “誰要跳啦?”對方還是一個勁地拍打著陳月亮:“你在背后這一叫,真的差點就把我給嚇的掉下去了,死月亮!壞月亮!嗚嗚嗚…。”

  這一驚確實刺激不小,嚇得對方嗚嗚直哭。

  對方一哭,陳月亮受不了了,他也發現眼前的人是誰了,不由地笑了笑。

  “好了好了,沒掉下去就好,多怪我,我還以為誰要跳河呢。”陳月亮奇怪地問道:“李小珠,你這黑燈瞎火的,在這里瞎逛什么呀?”

  “你才要投河呢。”李小珠從剛才的驚恐中回過神來,脫開陳月亮的懷抱后說道:“死月亮,我這不是在等你嗎。我到你家找你,說是讓蔡忠和叫走了,再跑到蔡忠和家找,又說你去了田洋路村的田小英家,我只好在這兒等著能遇上你。”

  “你找我干嘛?”陳月亮問道。

  陳月亮問過這話之后,看看左右道路上,是不是有陳德寶的身影。

  村里人都很少看見李小珠單獨行動的,要是看到李小珠,一準就能在她身邊見到陳德寶。倒是陳德寶經常會一個人出門走動。

  “我要跟陳德寶離婚!”李小珠說道。

  這話一出,陳月亮沒有馬上回應她。

  這李小珠從小就口沒遮攔慣了的,她說的話,多半是帶著開玩笑性質的,如果你把她的話當了真,非鬧得左鄰右舍雞飛狗跳不可。

  就像她說的,她是陳月亮的初戀一樣。陳月亮與她根本沒有那么一出,她卻整天當歌唱,全大坪洋村的人都知道,誰也不會把她這一說法當真,都說她也就是圖個嘴上說說快活。

  小時候,整天跟在陳月亮屁股后面跑,但凡真玩過家家游戲時,李小珠總要爭著當陳月亮的新娘倒是真的,那都是十歲之前小孩子之間玩兒的事,李小珠卻把這當成由頭經常說起。

  李小珠比陳月亮大一歲,比林美蘋小一歲,比陳德寶又小三歲。

  李小珠人長得也不比林美蘋差,圓圓的臉,粉嫩粉嫩的。

  箬溪地方農村上有一句話比較流行,就是“寧可給老婆打一拳,不能讓老婆大一年”,意思就是女人比男人大的一般不會是當老婆考慮的對象。

  陳月亮同樣受這種想法的影響,從小也把她和林美蘋一樣,當成是姐姐一樣的對待,她要說什么都由著她,從來就會一笑了之。

  陳月亮去當兵時,李小珠也是哭得最兇的一位姑娘,還當著大家的面說,她是要等陳月亮退伍回鄉后跟陳月亮結婚的,她這一說,反而把一大幫送陳月亮出門的發小們,一掃依依不舍的情懷大笑了一場。

  陳月亮到了部隊以后,給其他人寫信都是沒有負擔,唯獨不敢給李小珠寫信。

  在部隊那么多年只給李小珠寫過兩封信。

  李小珠倒是經常給陳月亮去信,當然也少不了她的表白和甜言蜜語。說她是祝英臺,陳月亮就是梁山伯,她是白素貞,陳月亮就是許仙,等等。

  陳月亮有意疏遠李小珠,怕她一廂情愿的事繼續演繹下去。

  這之后,李小珠在陳德寶的追求下,就跟陳德寶結了婚。

  跟陳德寶結婚后,她照樣把她對陳月亮的事當作戲來唱,也不避諱陳德寶。

  當然,陳德寶也知道李小珠是位有口無心的人。

  今晚,李小珠突然說要跟陳德寶離婚,陳月亮就不敢輕易接嘴她的話。

  弄不好,又是一出“我要嫁給陳月亮”她扮演主角的鬧劇。

  “陳月亮,你木頭啊。”李小珠看陳月亮對她的話沒作出積極響應就著急了:“我說要跟陳德寶離婚,

  你聽到沒有?”

  “別鬧,你也學會正經點。”陳月亮說道。

  “我怎么不正經啦?我是偷人了,還是偷偷跑到你床上去啦?”李小珠說道:“陳德寶他真的偷人了,我要跟他離婚!離婚!你聽懂沒有?我一不回娘家訴苦,二不找其他村干部解決,就信得過你,這才過來跟你說的。你給我就這態度嗎?你對得起我為你所付出的一片癡情嗎?你個沒良心的死月亮,讓你為我作個主,當當娘家人好兄弟,你就這樣冷淡無情的對我,我打死你!”

  李小珠說著話就對陳月亮拳打腳踢的一通打。

  當然也是象征性的打,打在陳月亮身上就像是為他拍打塵土一樣。

  “德寶叔偷人?”陳月亮怕自己聽岔了。

  陳德寶是好一張嘴離不開女人,可那也是圖個嘴樂,大家都知道陳德寶為人正派,從不欺男霸女,更不會沾花惹草的。

  “我自己親眼看見,還會有錯?”李小珠說的非常肯定。

  “德寶叔他人呢?”陳月亮問道。

  陳月亮叫陳德寶為叔叫得特別地嘴勤,這是為什么你知道嗎,就是為了讓李小珠知道,他陳月亮跟陳德寶還有一層叔侄關系在里面,平時說話做事得悠著點。

  其實這也沒用,在李小珠眼里,你就是把陳德寶叫做太爺爺,她要開的玩笑,照樣不會顧及場合與你陳月亮的臉面的。

  “讓我給綁了。”李小珠說道。

  陳德寶是能讓女人說綁就綁的人嗎?

  看來事情真的有點不妙,李小珠這次不是開玩笑的。

  陳月亮本來是想早點回家好陪小陳美星睡覺,小姑娘他不回家就睜著眼睛等他,要一直等到她自己實在憋不住了才肯讓嚴冬雪哄她睡,這時候遇上李小珠這事,只好先去看看真假與事情的嚴重性程度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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