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月亮聽著陳德寶關于山林糾紛的原委,剛走到陳家村村民的人群前時,對方村民中沖出一個人來,將陳月亮一把拽著走。
陳德寶一聲呼喊,陳家村的村民就舉起鋤頭扁擔沖了過來,對方后岙村的村民也不示弱,同樣舉械要發起沖鋒了。
情況相當危急。
陳月亮同樣清楚,這是打群架的高明智的手段。
把對方為首的人先給你控制住,無論如何,就掌握著一定的主動權。
這怎么行,要是這樣,陳家村,不,應該說我代表的是大坪洋村,就會吃虧,或者說一場惡性械斗事件就會因我而引起。
陳月亮想盡快脫身,以免雙方發生為了自己群起而攻的群毆。
就這樣還能控制住我陳月亮,自不量力。
陳月亮剛想動手制服來拽自己的人,卻聞到一股姑娘的體香,接著就聽對方開口說話了。
“你們就沖過來試試?再沖,我就扒了這木頭神的褲子!”抓陳月亮的人這樣喊道。
還是能叫囂扒男孩子的褲子的姑娘,還叫我“木頭神”?
陳月亮馬上想到了抓自己的人會是誰了。
這種千鈞一發的情況下,唯有一個辦法能迅速制止住雙方的沖擊行為。
親昵表示?
對,表示親昵。
陳月亮一個轉身,迅速將對方抱進自己的懷里。
這可是雙方都穿得相對較少單衣的身體哈,肉感特別充分。
“哈哈!我還以為是誰呢。”陳月亮笑著喊道:“魏麗瑩!”
陳月亮把魏麗瑩抱起來還在原地轉了三圈。
雙方村民看到陳月亮抱起魏麗瑩轉圈圈,就收住了沖鋒的腳步。
一場即將發生的械斗,瞬間定格。
原來他們是認識的,都那么摟摟抱抱地親昵著。
我們這不是跑到青樓里去打醬油嗎,多余。
“木頭神!快放下我!”魏麗瑩喊道:“再不放下,我就咬你鼻子了!”
陳月亮看到雙方村民已經不再沖鋒,就放下了魏麗瑩,他還真有點怕她咬他那直挺挺的高鼻梁呢。
“咬壞鼻子,找不到老婆就要賴上你的。”陳月亮笑著說道。
“嗤,眼睛長后腦勺上的姑娘,才會嫁給你這木頭神。”魏麗瑩整理一下自己的襯衫長褲后嬌嗔地這樣說道。
這個魏麗瑩,就是陳月亮在參加全縣農村青年干部培訓班時,走錯了客房,被她送了一個雅號“木頭神”的那位高挑的姑娘。
想不到今天在這山林糾紛的現場,又見到了這位漂亮又潑辣的漂亮姑娘。
陳月亮就是因為魏麗瑩送了他一個非常中肯的雅號“木頭神”之后,就特別注意了下她的名字,更多的接觸也沒有,僅知道她是平壇公社的,至于是哪個大隊的人,他都沒有去深究。
魏麗瑩是那種讓男孩子過目不忘的姑娘。
高挑苗條的身材,特別是她那兩條修長的長腿,十分引人注目。
白皙的肌膚,前突后翹的線條,加上她那秀氣的五官,你說沒有十分漂亮,最起碼也能打九分半,反正對姑娘的評價不是很內行的陳月亮是這樣認為的。
魏麗瑩噘起小嘴看過來。
好你個木頭神,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吃我豆腐。
要不是看在你還有幾分惹本姑娘欣賞的男子漢氣質,姑娘我上前一腳非踹得你落下個蹲著尿尿的后遺癥不可。
“木頭神,你帶這么多人來,就想搶走我魏家的油茶山?”魏麗瑩推了一把陳月亮的前胸這樣說道。
強詞奪理,這是誰在搶誰家的油茶山。
“這…。”陳月亮突然又感覺自己說話不那么順溜起來。
“嘿,原來你們認識啊,這就好辦了。”陳德寶知道陳月亮那嘴說話不那么溜,就趕快上前幫腔。
“誰認識他了。”魏麗瑩啐了陳德寶一口,然后又抬頭問陳月亮:“我跟你很熟嗎?”
“認識。”陳月亮笑了笑說道:“不熟。”
一見面就送我外號,能不認識嗎。
但要說很熟悉,那倒未必。
“認識就好。”陳德寶想借這個機會,展示一下自己的快嘴優勢,盡快把這山林糾紛給了結了,就說道:“這山就是當年你們后岙村大戶魏家嫁姑娘到我們陳家村時,作為嫁妝帶過去的,這都是上好幾輩人的事,歷史,有歷史的事,我們得承認,不是嗎?”
“胡扯。有歷史,那你們就拿出事實證據來呀。你們有嗎?”魏麗瑩又搬出這說辭來。
“看姑娘你說的。你祖上有姑娘嫁到我們陳家村的,這就是事實呀。”陳德寶說道:“魏家姑娘嫁到陳家,隨帶山場陪嫁,這也是眾所周知的事實呀。不信,你可以回家問問年長一些的魏家老人,就曉得這是事實的了。”
“要問誰?我們全魏家的人都在這兒。”魏麗瑩回頭朝他們在現場的群眾看過去說道:“我們大家都沒有聽說過這送山場當陪嫁的事,是不是啊?”
“是!”魏家上百人異口同聲。
陳月亮想,在這里吵吵嚷嚷肯定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雙方都有這么多的群眾在現場,群情激憤的情況下,誰都不可能理智地看待問題。
“別喊口號了。”陳月亮揮手指著眼前這大片已經整理出來的山場說道:“這茶葉基地,是你做的項目?”
“我哪有這個本事。”魏麗瑩說道:“是我引進的一個老板做的,老板出投資,我們出山場,合伙開發。”
話題一下子就繞到魏麗瑩感興趣的地方上來了。
陳月亮就是想挖個坑,讓魏麗瑩往里一跳,到時候再伸手拉她一把,問題可能就順理成章地解決了。
“好,你這主意真好。”陳月亮繼續挖坑:“能把有錢的老板調動起來,把這大片荒山變成茶葉基地,這是農工貿相結合的一條好路子啊。”
“是好吧。”魏麗瑩聽陳月亮說她的這個主意好,就自豪感滿滿的說道:“我就考慮,你看這山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幾顆油茶樹,這一年到頭十畝山場還產不了三兩茶油。這里黃壤土的山又最適合種茶葉,我就把寧波茶葉生意做的最好的老板叫到我們后岙村來投資,老板他出投資和出技術,我們村出山場和出勞動力,互惠互利,四六分成。”
魏麗瑩越說越來勁,看著陳月亮的臉說道:“本來年前就想把整個基地給平整好。就因為你們這塊屁股點大的插花山擋在這里,讓我們做不成片,驗收不了,茶葉老板非常生氣,如果再耽誤下去可能又是一年,虧了投資誰負責?”
陳月亮馬上聽出來魏麗瑩話中之話。
“這插花山是我們的,這可是你說的哈。”陳月亮笑了。
“你…?想不到你這木頭神還這么鬼。”魏麗瑩知道自己已經跳進陳月亮挖的坑里了:“我這么好的一個項目,不能因為這塊插花山給擋了道吧。木頭神,你說句話,好狗不擋道,讓他們都讓開!”
“你好項目是得支持。”陳月亮考慮是給對方臺階下的時候了,請客上門比在這里瞎嚷嚷強,就說道:“這兒離大坪洋村近,要不,你去我們那兒,坐下來好好聊聊?”
魏麗瑩看了看陳月亮那平靜如水的臉神,大屁股一扭就走起來:“去就去,誰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