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是不是搞錯了?”小房子演技不咋地,但是這哭腔絕對是大師級別的。
“搞錯,那不可能,我親口和阿魚說的,他也親口答應我了,是不是你搞錯了?”倒不是說程龍信任曹禺超過信任他自己的兒子。
只是程龍覺得他托曹禺在曹禺的劇組里,幫他兒子安排一個角色的這種小事情,曹禺還不至于演他。
小房子一聽自己老爸居然胳膊肘往外拐,立馬就急了,但也知道他得繼續說些有力的言辭,來解釋一下自己目前遭遇的情況。
不然照著這個情況發展下去,特么的,我說你搞錯了,你又反過來說我搞錯了。
錯錯錯,唱歌嗎?
還是小孩子打嘴仗,打到最后全靠一張嘴說著反彈來躲避傷害,搞笑呢。
于是房主明手捧著電話,對著自己的老爹就是一段哭訴。
把自己來到劇組后一個多月,但是期間一個角色都沒有演到,反而一直跟在曹禺身邊亂轉的情況,給詳詳細細的描述了一遍。
房主明以為自己的這段敘述,會讓自己老爹明白自己如今的悲慘境遇,進而幫自己脫離這個苦海。
但他沒有注意到,電話那邊的程龍是越聽越興奮,這一點如果小房子能夠認真傾聽電話那頭程龍的呼吸頻率就能知道了。
因為程龍的呼吸頻率在不斷的提速。
已經在演員行業浸身幾十年的程龍,對于演員行業的方方面面,那是了解的很深刻的。
而同時他又身為好萊塢A咖準巨星這一個層次,那就更加的知道一些一般演員不知道的事情。
比如,如何成為功夫巨星。
又比如,為什么有的人能成為巨星,而有的人演了一輩子卻還是跑龍套。
這其中的奧秘,其實很簡單。
可以把娛樂圈比作一個武俠江湖,演員明星就是其中的俠客,其中巨星就是里面的各大武功高手。
想成為高手,那你就的武功高強啊!
而高強的武功怎么來?
兩種方式,要么你個人天資不凡,是個武學奇才,自創一套武功,比如卓別林、李小龍之輩。
當然了,如果你的天資沒有那么不凡,也不是個武學奇才的話,倒也不是說完全沒法子成為巨星了。
這種情況,那就得你有個好師傅了,他把自己的功夫一手一腳的傳給你,那樣你也能成為一個巨星。
畢竟天賦不夠,背景來湊嘛。
而且天才這種玩意,終究是稀罕玩意,不然大家都這樣,那還算什么天才。
當今世界大多數的巨星,都是走的這個路子。
曹禺走的都是這個路子,師從倫敦大學國王學院羅曼。
如今程龍一聽房主明說,曹禺居然讓房主明一直跟著他,并且聽自己兒子的敘述中發現,曹禺說的那些東西,都是對于拍戲很有用的。
程龍馬上就反應過來了。
曹禺這是在手把手的教房主明一些真正的巨星演繹的技巧啊!
這玩意可是一種無價之寶。
聽著房主明面對這種機會,居然還在發牢騷,程龍連忙嚴肅道:“兒子,你給我聽好了,在阿魚后面好好看,好好學,這是很不容易的機會。
而且我還告訴你,別看你比阿魚大,但是從今天起,你見到阿魚后,要叫他哥。
別覺得不好意思,畢竟你現在也算是娛樂圈的人了,而且有句古話不是這么說的嘛,學無前后,達者為師。”
房主明一聽這話,整個人都懵逼了。
怎么回事?
我剛才的表述,難道不是在抱怨曹禺沒給我角色,一直讓我跟在他后面浪費時間,希望老爹給自己向曹禺那邊抗議一下的意思嗎?
結果怎么變成了這樣。
“爸,那什么,曹禺他一直不給我角色,不讓我演戲,把我困在劇組里浪費時間啊!”房主明急了,準備擺明車馬炮,真刀真槍的告狀了。
“角色什么的你就不用操心了,在劇組里跟在阿魚的身后,多看看,多聽聽,但凡讓我聽到阿魚說你偷奸耍滑,仔細你的皮。
就這樣了,我這邊還忙,掛了。”
程龍那邊最近燕尾服失利了,日子也過得艱難的很,能接電話都算是不錯了。
聽見曹禺沒有虐待自己兒子,程龍就不打算和自己兒子多扯淡了。
“喂,喂,爸。”房主明看著已經掛掉的電話,一臉欲哭無淚。
本以為自己的血緣靠山,能幫自己脫離苦海,目前看來是指望不上了。
房主明越想越難受,表情也越來越難看,臨出門的時候,他本想收拾一下自己臉上這死了爹媽的苦難表情。
但是結果很無奈,他目前這一般般的演技,級別還太低。
而他目前心里的悲傷,又達到了傷心太平洋的境界。
房主明努力的半天,也只是把死了爹媽的表情中的爹媽二字的媽字給去了,頂著一張活像是死了爹的表情出來了。
結果門一開,就發現了一個人笑瞇瞇的看著他。
房主明嚇得抖了一下,轉頭看了看那略顯單薄的房門,他能看得出來這門的隔音質量不咋地。
然后又回憶了一下自己剛剛的言語,好像音量還不小。
房主明想到這里一下子冷汗就出來了,浸濕了后背,結結巴巴道:
“那什么,曹哥,您什么時候來的。”
曹禺瞇了瞇眼,實事求是但又略帶玩意的說道:“從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就來了,臺詞功底不錯啊,那開頭的哭腔,我光是聽聲音都以為你受了好大的委屈呢,平時怎么沒看出來你有著功夫。”
還有什么比背后說人壞話被聽到了,更讓人臉紅的事情了嗎?
對于一些見多識廣的人來說,恐怕還有,而且還挺多的,畢竟當面劈腿,抓奸在床…。
但是對于房主明這個從小就生活在蜜糖里的小公舉來說,估計是沒有了。
本來只是后背被驚出一身冷汗的房主明,現在額頭上也都是黃豆大的汗珠,在不停的顯露出來。
“曹哥,我說我在練臺詞,您信嗎?”實在是沒招了的房主明,只能胡亂的找借口了。
“你覺得我該信嗎?”曹禺反問道。
房主明一聽曹禺這口氣有些緩和,小聲試探道:“信。”
曹禺看著房主明一臉不懷好意的說道:“我最近聽有人說,大哥程龍的兒子有意在龍套圈里體會一下人生百態,不知道該不該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