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車剛停好在地下室,袁嘉漁就默契地打來了電話。
“到哪了?”
“你家樓下。”楚柏微翹的嘴角好似清漾著的波瀾,很是好看。
“這、這么快???”袁嘉漁那邊似乎很驚慌。
楚柏忍不住揚起嘴角,“還沒收拾好東西?”
袁嘉漁當場反駁道:“誰說的!”
但突然語氣弱弱道:“你真的已經到我家樓下了嗎?”
楚柏“嗯”了一聲,不過卻用的是第二聲。
袁嘉漁那邊仿佛凝固了一瞬,下一刻恢復了正常,“好啊,我在家里等你。”
楚柏的嘴角再次蕩漾了一下。
五分鐘后,袁嘉漁家里的敲門聲響起。
袁嘉漁已經換好了衣服,鞋柜旁放了兩個行李箱。
“走吧。”袁嘉漁催促道。
楚柏想要邁腳向前一步的動作瞬間頓住,狹長的眼睫毛下,那道平靜的視線帶著一絲狐疑地望去。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嘴角輕揚道:“不請我進去坐坐?”
袁嘉漁好似鐵定了心不讓楚柏進去參觀,推著他便催促道:“又不是沒來我家坐過,我們趕緊走吧,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咱們還是趕緊去新房子那里吧。”
楚柏笑容不變,手里拉住行李箱的把手,促狹笑道:“你好像比我還更想搬進新房?”
“嗯?”
袁嘉漁推楚柏的動作猛地僵硬下來。
有些羞惱。
我是這個意思嘛!
我是這個意思嘛!!!
楚柏好似十分享受袁嘉漁此刻斜瞥著目光惱羞成怒的模樣,也不再作弄她,拎起兩個行李箱率先走了出去。
袁嘉漁見狀神情松了不少,趕忙兩步跟上,轉身關門的時候,她瞄了眼里面凌亂無章的客廳,快速眨了眨眼睛,在確認楚柏沒有看到這里的狀況后,悄然間她松了一口氣。
行李放好,楚柏和袁嘉漁都坐上車后,一旁快速跑來一個VJ,遞來一份信封。
“這是什么鴨?”袁嘉漁好奇地看著被遞向楚柏手里的信封。
楚柏翻看了下信封的表面道:“看看就知道了。”
——親愛的楚柏先生以及袁嘉漁女士,恭喜你們選擇對方成為自己的另一半…下面的地址將是你們接下來時間里共度美好生活的新房…
當看到“另一半”這三個字時,袁嘉漁就已經羞紅了頰畔。
她自己都沒有想到居然有一天能夠和楚柏之間發生這樣的故事。
這放在以前,她想都不敢想…可偏偏現在卻發生了。
粉底下袁嘉漁已經羞紅了頰畔,她故作鎮定地盯著楚柏手里的那張信紙。
但悄然間,偷偷瞥過去了一眼。
鴨,這個死木頭!!!
楚柏仿佛全無察覺,仔仔細細看著手里的信封,似乎在思索著這地方該怎么走。
袁嘉漁心頭嘆了口氣。
感覺自己這一刻任重而道遠。
半響,楚柏終于出聲了,“海馬路…好像離咱們這有點遠…”
袁嘉漁眨了眨眼睛,不太想理會這個榆木疙瘩。
搬新家了好嘛!!!
為什么就看不見你高興激動的表情呢!!!
“嗯?”楚柏今天又用了一次第二聲的嗯字,但心情卻截然不同。
這一回,他好像是真的沒看懂袁嘉漁為什么會突然生氣。
袁嘉漁收回視線,再度看向他手里的那張信紙,故作淡定道:“認識路嗎?”
楚柏回道:“有導航。”
“哦。”
“嗯?”
“開車!”
兩個小時后。
兜兜轉轉,楚柏終于開車帶著袁嘉漁來到了地址所描述的那個地區。
只是眼下卻在最后的小區地址犯了愁。
導航竟然沒有顯示。
這樣的情況讓楚柏和袁嘉漁有些束手無策。
“怎么辦?”
袁嘉漁聽到楚柏的問話,一頭黑線,“大哥,你開的車你問我怎么辦???”
楚柏也不尷尬,“要不然咱們先找個地方吃個晚飯,吃完了再找找?”
袁嘉漁翻個白眼。
這個榆木疙瘩真的是心大啊。
不過瞧了眼外面已經昏暗的夜色,她也有些犯難。
是現在繼續找新家?
還是找個地方填報肚子先?
“那家的紅燒獅子頭挺好吃的。”楚柏的一席話頓時引起了袁嘉漁的注意。
她忙地翹首望去:“哪呢哪呢?”
楚柏忍不住嘴角輕揚,將車停靠好位置:“在那。”
袁嘉漁望過去,看到一家好似古代客棧的菜館,外表看來好似并不怎么樣,她忍不住蹙起眉頭,不確定地道:“就是這里嗎?”
楚柏輕輕一笑:“你不是很喜歡吃紅燒獅子頭嗎?我可以這么告訴你,整個魔都紅燒獅子頭做的最好吃的就是這家。”
袁嘉漁半信半疑地跟著楚柏進了“客棧”。
“甲子號,雅閣兩位——”一名店小二打扮的年輕人高亢一聲喊道。
袁嘉漁忍不住看向楚柏,莫名有些興奮和好奇。
這地方她以前竟然不知道?
“你以前來過?”她看向楚柏好奇問道。
“嗯。”
“和誰鴨?”
楚柏一頓,扭過頭看向滿臉好奇寶寶的袁嘉漁,平靜吐出三個字:“我自己。”
“就你自己一個人過來吃的?”袁嘉漁瞪大了眼睛。
楚柏似乎不想多說什么,伸手推開門,“到了。”
袁嘉漁遺憾地收回視線:“哦。”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袁嘉漁總覺得楚柏好像對這里十分熟悉。
他應該不是第一次來吧?
緊接著第二個問題從心底冒出。
——他連這家店都知道,卻居然找不到新家的地址???
這木頭不會是故意的吧???
袁嘉漁狐疑地撇過頭,看向楚柏。
楚柏放下手機,很淡定地對視過去:“看什么呢?”
袁嘉漁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越發覺得自己像是被騙了,“你是不是故意帶我兜圈子,不想讓我進新房?”
楚柏收回視線,一如既往的淡定:“你想多了。”
“真的?”
“騙你做什么?”
袁嘉漁狐疑地看著楚柏,雖然覺得他這話說的沒毛病,可到底還是覺得不對勁,問道:“可是你分明就對這里很了解啊?”
“只是碰巧而已。”楚柏掃過去一眼,微微笑道。
袁嘉漁:“…”
行吧。
她再度狐疑地看了楚柏一眼。
一頓飯吃了二十多分鐘。
楚柏悄然望了眼窗外,夜幕已經綴滿了滿天星辰。
他忽然說道:“嘉漁,我們去抓星星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