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杰匆匆進入衣帽間更衣,簡短的時間內,他重新整理了一通思緒。
倘若“聆聽者”沒有停牌,手握巨額資金的他,有一百種方法抵抗惡意收購,即便是強如Q狗的資本大鱷,想吃下前進娛樂,都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但恰恰,時間剛好卡在了這個該死的劫點上。
他不可能相信這是巧合。
照著鏡子,甄杰面露兇光。
現在的年輕人,太不知深淺了,套住我的養老金,收購我的公司,當我幾十年白混的么?
就在他準備出門的時候,韋德恰好來接甄珍,二人打了個照面,在玄關處,一個穿鞋一個脫鞋。
“去公司?我送你。”韋德看著甄杰的皮鞋,潔癖癥開始作祟,心癢難耐。
“你陪Jane吧,好好彩排。”甄杰匆匆穿上皮鞋,“有人在搞事情。”
“我聽說了,正準備推遲彩排。”
“用不著你,你不懂資本。”甄杰搖頭嘆息道,“你要是早點愿意學,現在我也不必這么狼狽了。”
“抱歉。”
甄杰起身,拍了拍韋德,沖樓梯努了努嘴:“沒關系,你有更重要的事——讓她幸福。”
“竭盡所能。”
前進娛樂,第一會議室,氣氛如同二戰的盟軍司令部,公司高管與執行董事皆是一副嚴峻神色。
緊急統計過,現在能調集的資金,能質押的資產,不過兩千萬而已,不僅如此,甄杰在這次對“聆聽者”的資本運作中,加入了數倍的杠桿,不惜抵押自己的股權,無論是前進娛樂還是甄杰個人,此刻還有很高的負債。
CFO姍姍來遲,氣喘吁吁:“Q狗不承認他們在惡意收購,汪汪資本回復這是常規的投資操作。”
“嗯。”甄杰依舊翹著二郎腿坐在主座,盡量顯現出輕松的樣子,“太不體面了。”
沒人說話,都等著他的決策。
甄杰沉吟兩秒:“沒得選了——吃毒丸吧。”
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毒丸計劃,這是最后一招了。
自毀式的防御手段。
毒丸計劃,正如它的名字一樣,吞下毒丸,通過自殘向對方施壓。
低價增發新股,攤薄所有人的股份。
或是暴力增加公司負債,以自毀公司的健康為代價,打擊收購方的信心。
總之,用盡一切手段增加收購方的成本,降低收購方的收益,寧可自己的股份攤薄也在所不惜。
要吃掉我,你也休想消化。
甄杰搓著手指,一邊計算一邊說道:“即刻展開股票增發計劃,如果汪汪資本再加持1的股權,我們所有的善意股東將有權半價收購公司股權。”
CFO快速記錄的同時提醒道:“這需要董事會通過。”
“我會讓董事會通過。”甄杰點頭。
此時,CFO的助理突然對著面前的筆記本屏幕喊道:“這里!未抵押資產!”
所有人都望向了他,此時此刻,什么東西都不如手中攥著資金來得實在,
助理指著屏幕道:“未來之星,50的股份,還沒評估過,不過怎么都得值個幾千萬吧?”
“別搗亂。”CFO不屑道,“未來之星幾乎沒有實體資產,幾個明星合同沒有機構會買賬的。”
“如果出售轉讓呢?”助理比劃道,“業內的企業自然知道未來之星的價值,這不僅是那三個藝人,還與星工場的創作團隊綁在一起,所有歌曲的版權,還有與星工場合作的機會。”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腦筋都跟著兜了過去。
林凡張沁藝的身價正在飛速飆升,王妙齡雖然還在悶聲搞事情,但只要《女殺手》這戲能火,她也有資格一躍進入準一線女星的行列,外加工作室所有歌曲的版權,這樣的總身價已經可以比肩相當規模的唱片公司了。
只是銀行和機構很難買這些虛擬資產的賬,恐怕只有向業內公司出售一途可走。
CFO不得不正視助理的意見:“如果成立的話…如果能得到上千萬的自由資金,我們的主動權會大很多。”
位列角落一直悶聲不言的胡克搖頭道:“我覺得不行,未來之星的合作基礎是韋德與呂健的私交,擅自轉讓我們的股權,會打破我們與星工場之間的信任。”
CFO轉頭道正色道:“這總比公司易主來得好。”
“我明白,可至少…”胡克勉強說道,“該咨詢一下韋德的意見,這事兒好歹是他一手促成的。”
“當然會咨詢,別激動。”甄杰不慌不忙扶案起身,“各自做好自己的事情,向股東發通告,向董事會提申請,那些關鍵先生們,我來搞定。”
眾人起身,目視甄杰離去。
礙于30公里的限速,甄杰的轎車只能在園區內龜速行進。
甄杰拿著電話,盡量克制著焦急與煩躁:“就是這樣,呂健一定會問我‘韋德的意見’,我想說‘韋德并不反對’,就這么簡單,可以么?”
電話那頭的韋德沉默片刻。
“不可以。”
“…”甄杰沉吸了一口氣,手放在胸口上,把氣往下壓了壓,“公司正在生死存亡的時候,總要犧牲一些東西,我不得不拉下老臉去搞定很多人,這種時候能不能別鬧情緒?”
“不是情緒,我與呂健之間的信任價值連城,你在舍本求末。”韋德的聲音的確沒有任何情緒的味道。
“夠了…我沒時間跟你講道理…”甄杰克制著憤怒,韋德在多數時候的確雷厲風行,可他一根筋的思維方式總會讓人煩躁,“做好你的事情韋德,這次聽我的。”
話罷他掛斷了電話,看著窗外緩慢移動的辦公樓,沖著司機吼道:“兩公里而已,怎么還沒到?”
“限速三十老板…”
“我窮到連罰單就交不起了么?”
“…”司機心一橫,一腳油門踩了下去。
星工場,呂健辦公室,因為有關未來之星的協議中注明,如若一方轉讓股權,需經另一方允許,因此甄杰不得不把一系列話對著呂健再說一遍,他真想搞個錄音機幫自己說明狀況。
呂健聽明白狀況后,問的第一句話果然如甄杰所料。
“韋德什么意見?”
“他不反對。”甄杰沉聲道。
呂健微微皺眉,他面臨的局面其實也很尷尬。
就在幾分鐘前,韋德打來電話,明確告訴呂健自己是反對這件事的,并且直言他沒有辦法阻止甄杰。
建立在這個前提上,甄杰現在的表現略顯滑稽。
可呂健又不好拆穿他,那樣就賣了韋德,作為一個善良的好人,他希望朋友的家庭能闔家歡樂。
想到此,呂健的身影漸漸偉岸起來,孤獨的英雄大義蕩出了他的雙眸。
沒辦法,壞人我來當吧!
“我不同意。”呂健堅決表態,“才剛剛做起來,換合作對象會干擾我的利益,我只想與韋德合作。”
甄杰終于難抑痛苦,露出了糾結的表情,揉著鼻梁道:“我知道這話有點狹隘,可是呂健,我剛剛在金曲獎幫過你,你不該為難我。”
“兩碼事杰叔。”呂健這便操起電話,一通操作,“我們公司賬上還有一百多萬,我可以晚點發藝人分成,要不你先拿去用?”
甄杰滿臉費解:“拿我當要飯的?”
呂健沒想到甄杰如此敏感,連忙勸道:“沒這個意思,一百多萬,我覺得挺多的。”
“OK,OK,你的好意我領了。”甄杰無意多說,拿起公文包起身,“我以為你懂江湖,我看錯了,既然如此,我們就用商業方法解決問題。”
“商業?”
甄杰臉色一轉,微笑道:“商業的規矩,什么東西都可以賣,既然賣不了股份,我只好賣未來競價權了。”
呂健微微吸了口氣,腦子饒了幾道彎才想明白,為了得到甄杰的金曲獎選票,雙方約定在一年后競拍藝人,甄杰打算轉讓這個權力,從結果上看,這與賣股份沒太大區別,卻完全繞過了此前的約定。
再深想一步,還有更惡心的事情。
“如果你現在就賣掉競價權的話,未來一年前進娛樂沒有任何理由再為‘未來之星’投入資源。”呂健也漸漸瞇眼看著甄杰,“讓我孤軍奮戰一年,再把藝人賣掉?”
“不一定的,你還有友情。”甄杰笑著拍了拍呂健的肩膀,“搞不好韋德會因為友情繼續幫忙的。”
“你知道這不可能。”
“所以。”甄杰重新指著椅子,“愿意重新談談我們轉讓股權的事情么?至少你還能有個合作方。”
呂健沉聲道:“這是威脅。”
“別說那么嚴重,是威懾。”甄杰眨了下眼睛。
“再養一年不好么?這么搞你們收益也更低。”
“我現在真的沒工夫在乎這個。”甄杰走到門外,回頭提醒道,“我去做下面的事情了,改主意的話,盡早。”
目送甄杰離開,方糖抱著一沓文件前來,因為呂健沒給她搞到金曲獎的入場券,讓她不爽到現在,不過看到呂健的神色,她終于感覺好了一點。
“哈哈哈,被擺了一道?”
“出來混么,遲早要還的。”呂健神色相當平靜,“這招確實夠損,我想不到什么辦法反制,他贏了,我不得不接受他轉讓股份,與我不喜歡的家伙合作。”
方糖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被擺了一道不該如此平靜的,連忙追問道:“就這樣么?要不要緊急戰略會議?有套路么?”
“并沒有。”
“可以臨場撂挑子,不給他女兒當伴郎啊。”
“那是韋德的面子,與他無關。”呂健默默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本子,一邊記錄一邊說道,“當伴郎的時候,把甄杰杯子里的茶換成呂康的尿怎么樣?為了女兒婚禮的完整,他會忍氣吞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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