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珍雖意猶未盡,還是強行松開了她的舞伴莫惜君。
“不嘛不嘛!”莫惜君像個小孩子一樣扯住了甄珍,“再跳一會兒。”
“還有下次的。”甄珍回頭沖韋德道,“以后正式做了鄰居,會經常有這種聚會對吧?”
韋德干咳一聲,思想斗爭了很久才說道:“會有,但我不一定參加。”
不遠處的呂健搖了搖頭,這就是韋德,說謊像吔屎一樣難受。
“那這樣好不好。”莫惜君突然神色一亮,沖呂健喊道,“健哥,讓她也來星工場好不好?”
旁邊小恩愛中的喬喬聞言立即舉手:“我和老夏也同意。”
“好不好好不好?”莫惜君來回看著甄珍和呂健。
二人表情都很尷尬,韋德更加尷尬。
“等我生完寶寶吧”甄珍說了一個善意的謊言解圍,“可能是兩個哦。”
“寶寶可以晚點生嘛。”
“看情況嘍。”甄珍小跑到韋德身邊,挽起了他的胳膊,“婚禮見。”
“嗨呀!”莫惜君氣得直跺腳,像是最親密的玩伴被別的小朋友搶走了,“結婚生孩子什么的,這么急做什么!”
“惜君!”呂健上前呵斥道,“你喝多了。”
“沒關系。”韋德擺了擺手,就此與甄珍挽手離去。
甄珍在途中不禁回頭又望了一眼莫惜君,表情中摻雜了很多東西,其中最多的,大概是羨慕吧。
沙灘上,呂健非常嚴肅地下令:“以后除了禁止做表情包,還禁止飲酒。”
“嗚嗚嗚…”莫惜君非常委屈,“我就這點特色了…”
“算了…禁止公開做表情包,禁止在公務場合飲酒。”
“嘿嘿。”莫惜君樂呵呵地拉起了呂健的手,“健哥會跳踢踏么?”
“不會,只知道要不停的跺腳。”呂健低頭道,“而且這里是沙灘。”
“沒關系,就是為了高興!”莫惜君已經俯身在給呂健脫鞋了。
“別…”
看著呂健蹩腳的瞎跳,喬喬和倪可也加入了尬舞的隊列,呂康也沖過來打滾兒。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真不知道韋德的奮斗是為了什么。
凌晨兩點,呂健才將莫惜君送回家,莫長愉已然熟睡,被吵起來開門,看著昏昏沉沉的莫惜君和一臉正直的呂健,微微皺眉。
“不該夸我是正人君子么。”呂健吃力地扶著莫惜君進屋,他這才發現,雖然已經是大明星,莫惜君卻還和母親住在兩室一廳的普通小民宅而已,家具都很老舊,但打理的十分整潔,甚至過度干凈。
呂健把莫惜君放在沙發上便轉身要走。
“喝杯水吧。”莫長愉卻關上了門。
呂健虎軀一震,酒瞬間醒了,他才注意到莫長愉穿著睡衣。
媽的說了多少次了,不要誤會,不是那種品味的人!
“我還是走吧…司機還在樓下等。”
“好吧。”莫長愉也不留,又把門打開,看著傻睡的女兒搖了搖頭,“她運氣好,碰到你,換誰都沒這么踏實。”
“過獎了。”呂健一邊走向門口一邊說道,“等明年分賬下來,你們也搬到羅曼島那里吧,離得近好照應,再說惜君大小也算個明星了,這里不太安全。”
莫長愉手一擺:“我可不想和他的女兒女婿做鄰居。”
“哦。”呂健不置可否,走了兩步,突然一愣,“哦?”
“怎么了?”
“誰的女兒女婿?”
“他的。”
“他是誰?”
莫長愉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呂健:“我說過很多次了,不要和前進娛樂合作,甄杰是世界上最大的騙子,你還聽不懂?”
“………”呂健捂著額頭,邁著飄忽的步伐坐回了椅子上,“你是說,惜君的父親是…”
“嗯。”莫長愉再次關上門,“喝水么?”
“那…喝吧…”
一壺熱茶端來,呂健草草喝上一口:“還是不對,甄珍和惜君的年齡對不上。”
莫長愉極其平靜地為呂健續茶:“我回老家生的惜君,晚了很久才登記。”
“…那甄杰知道惜君是他的女兒么?”
“廢話。”
“怪不得…”呂健隨即又問道,“甄杰不給撫養費的么?老夏那么窮都付了。”
“我不需要。”莫長愉又一次說道,“他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我禁止他接觸莫惜君。”
“方便講一講么…如果很難就算了。”
“不不,現在很有必要講,我不想看見你的慈善機構被他吞并。”莫長愉輕抿一口茶水,“你知道那種男人么,不用付出任何東西,僅靠花言巧語就可以得到女人的歡心。”
這么巧你也知道,韋德也知道哦。
“至少,甄杰長得帥。”呂健舉杯道。
“還有一雙巧手,樂團的首席小提琴。”
“我要是女的我也會迷上他。”
“但你永遠不會有真正的女人那么瘋狂。”莫長愉冷笑道,“你會為他生孩子么?你會為了他放棄自己的歌唱生涯么?”
“不至于吧…”
“你調查葛如一的時候,該知道樂團有多少女孩想當首席女高音,你也該知道,懷孕和分娩會永久改變女人的身體狀況,對美聲唱法而言,這可能是毀滅性的打擊。我在最燦爛的年華去生孩子,耽誤了整個樂團的計劃,你認為我還有第二次機會么?”
“好吧…”
“可我懷孕的時候很幸福,樂團的首席大提琴與女高音美妙的結合,我們的孩子一定是個音樂天才。”莫長愉的表情中終于透露出了一些波動,“直到他被那個女人看上了。”
“那個女人?”
“一個小女人,就像甄珍一樣,從出生開始就可以隨心所欲的擁有一切,甚至是丈夫,她在看演出的時候迷上了甄杰,然后他父親請樂團領導和甄杰一起吃飯,介紹女兒認識,再之后還用我說么?首席小提琴搖身一變成為企業家。”莫長愉有些動容,喘氣都粗重了一些。
“別急,別急,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這次換呂健給莫長愉續茶了,“您喝茶。”
“他跟我攤牌的時候,說是要把積蓄都給我,只求我打掉孩子,怕將來給他的事業帶來麻煩。”莫長愉說到了最激動的地方,看著酣睡的莫惜君掩面道,“怎么可能…她已經在我肚子里那么久了…”
呂健也啞然,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
“就是這樣,沒什么新鮮的,全世界每天都在上演的,爛俗的,狗血的情感劇。”莫長愉擦了擦眼睛,重回嚴肅的神色,“別相信甄杰,他骨子里是個利益崇拜者,從來不在乎任何人,沒有信仰,沒有原則,可就是有魅力,天煞的魅力。”
“嗯。”呂健沉沉點頭,“我也有同感,他讓我很不適,我又說不清為什么。”
“這就對了。”
樓下傳來了司機的喇叭聲,只輕輕按了一小下。
“行了,你快回去休息吧。”莫長愉強行擠出一絲笑容,“今天很出色,惜君也很出色,以后少喝酒。”
“是是。”呂健撓頭起身,“早知道有這回事,我就不答應韋德的婚禮了。”
“兩碼事。”
“最后一個問題。”呂健問道,“惜君知道么?”
“我不知道。”莫長愉搖頭道,“她從沒問過自己父親是誰,我也沒提過,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
“成,那以后我也不提。”
“嗯。”
乘上車子,踏上歸途,他只想忘記剛剛知道的事情,踏踏實實完成伴郎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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