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工場大堂,莫惜君無精打采地躺在沙發上,生無可戀。
“沒有早點的公司…好沒干勁兒啊…”
她絕對是租房搬家事件的最大輸家,自那以后,呂康的早點成為了少數人的奢華私享。
正考慮是否要出去買早點的時候,兩個袋子從天而降。
她恍惚間接住,隔著塑料袋都能看到里面的東西。
“天…天降肉夾饃!”莫惜君大喜過望,一躍而起。
呂康正笑嘻嘻地看著她:“沒辦法,已經形成習慣了,一不小心把你那份也做了。”
“一定要保持好這個習慣!”莫惜君振奮點頭過后,這便拿出肉夾饃開啃。
咬下一口,肉汁在嘴中飛濺,剛剛以為要膩到的時候,香菜味接踵而至,沖淡了這股油膩,只留下滿足,嚼碎下咽,莫惜君再次陷入了生無可戀的感覺。
她咕嘟咕嘟說道,“肥瘦相間才是肉夾饃的真諦,燒餅夾肉最難吃了。”
喬喬是不服的,上前爭辯道:“燒餅夾肉也可以很好吃的,關鍵是澆多少油。”
又是一次舌戰,夏歌果斷沒有卷入,只是看著大堂的大屏微微皺眉。
星工場的大堂屏幕是一個重在氣勢的設計,新歌榜直播與公司MV交替播放,用實時成績和作品來彰顯公司的魅力,而非獎杯或者石獅子。
此時此刻,《一場游戲一場夢》的票數已經突破三萬,《消愁》也已破萬,至于第三名,將將1500票,霸票依然在繼續。
同事們見老板一行來了,也紛紛湊過來恭賀。
“這次真的是大成功啊。”
“恭喜夏哥,一出手就直接沖著一線去了”
“健哥,Q狗那邊數據出來了,也創了他們那邊單日和單時播放的記錄。”
“西湖詞曲叫價已經破30了。”
呂健一面微笑客套,一面打量著夏歌的神色。
夏歌好像并未太興奮。
“不好么?”呂健湊過去問道。
“好過頭了。”夏歌面露憂色,“我怕自己配不上。”
哄走了一堆同事,才輪到艾薇。
“40萬粉絲了,這才幾天。”艾薇沖夏歌道,“公司頁面下都在問你到底用不用臉譜,他們看你一條消息也沒有,很失望。”
“我真的不用,可以交給你么?”夏歌已經取出了手機。
“這個…”艾薇看了看呂健才說道,“原則上,我只負責公司的賬號。健哥的意思是,大家都自己處理自己的平臺,如果實在不知道怎么做,放一些生活或者工作照就可以了。”
“好,我知道了。”夏歌在手機上打開了臉譜,立刻開始狂響,各種信息彈出,搞得他頭疼,只好又趕緊關上。
呂健努嘴問道,“是討厭這東西,還是討厭社交本身?”
“只是不喜歡這些平臺。”夏歌搖頭道,“秀來秀去的,擺出各種姿態給別人看,全是虛浮和攀比,既浪費時間又影響心情。”
“那把賬號給艾薇吧。”呂健沖艾薇道,“保持一周一更的最低頻率,有特別要求我會發給你。”
艾薇痛苦捂頭:“手機不夠用了啊健哥。”
“找那個誰…那個技術部的,叫啥來著,讓他弄一下就能多開了。”
“早找過了,他不管,他說他就管公司網絡。”
“嗯?”呂健眼睛一瞇,“我招聘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
艾薇左右四望過后,沖夏歌抬了抬眉。
“誒,這魚怎么不長個的。”夏歌立刻走遠去看魚缸。
艾薇這才湊到呂健身前小聲道:“咱們KPI還比較模糊,環境又這么寬松,好多人已經開始混日子了。”
“這我知道,大規模招聘有一個月了么?”呂健問道。
“差不多。”
“去找幾個負責人,出份名單,一小時內…不不,還是算了,讓他們來我辦公室,20分鐘后。”
“要…那個啥么?”艾薇咽了口吐沫。
“嗯,那啥。”
“我去,輸了。”艾薇不爽跺腳。
“啥?”
“我跟方糖賭,你會不會讓一批人過不了實習期,她說會,我說不會,輸的人做一個月家務。”
“還挺了解我。”呂健笑呵呵拍了拍艾薇,“那這樣,讓他們30分鐘后來,我提前先跟方糖碰一下。”
“咦,好可怕,辦公室政治。”
“想不想漲工資了?這么多廢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都在八卦夏歌是GAY的事情。”
“啊,我什么都不知道。”艾薇火速逃遁。
呂健則轉身分別指了指喬喬、莫惜君和夏歌:“來錄音棚。”
隨后又沖呂康道:“跟餐飲公司說,中午少訂10份飯。”
“要減肥么?”呂康驚問。
“好有個性的腦回路…”
錄音棚中,莫惜君看西湖先生實在是太辛苦了,便把最后半個肉夾饃投擲過去,這家伙還真接住就啃。
先把西湖扔一邊,呂健搬來椅子,拉著三位主打歌手圍成了一圈。
如今已經度過了最困難的創業期,開始風生水起,各方利益紛至杳來,最初的理想和情分也將承受考驗,純憑激情打拼過后,一些茍且的東西勢必出現——辦公室政治,拉幫結派,爭搶資源,瓜分利益。
創業期拼的是創意與才華,現在已經進入成長期,若無手腕和權術,一切的成果只會被聞香而來的獵食者瓜分。
味道最香的,利益最濃的,無疑是面前的這三位了,今后很久的時間,他們會不斷被其它公司的人滋擾,他們自己的心中也會產生自立門戶的想法。
的確,現在大家相互信任,但要維持下去,可不是單憑感情能維持的。
呂健分別看過三人鄭重道:“其他人,愛走走,愛留留,這個房間里的,才是核心,今后對我有任何不滿,或者外面有任何誘惑,跟我說,別憋心里。”
“嗯,昨天已經說了。”夏歌第一個回應道,“前段時間我占了很多資源,喬喬已經理解了。”
“惜君也要理解。”呂健轉望莫惜君。
“蛤?理解什么?”莫惜君滿臉不解,“你們搞的好復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