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咒發誓后,安妮洛莉耳邊回蕩著經紀人對這名為‘bad’的歌手的新歌《theydon’tcareaboutus》的評價,她摒棄呼吸,抓著鼠標,點擊了歌曲,等到界面刷新出來之后,歌詞彈了出來。
她只是粗粗一瞥,瞳孔便是驟然一縮,這歌詞好赤裸裸!
簡直就像是在質問!
不過歌詞犀利不等于歌曲犀利,曲調也是關鍵。
一首好歌,曲子是很重要的,因為聲音比文字更容易刺激人體的感官,更容易形成沖擊。
她倒是要聽聽,這被經紀人稱為爆炸力堪比《billiejean》,本年度最為勁爆的歌到底是有多么的厲害。
播放鍵一遭點擊,還未來得及反應,一道孩童的聲音響起,緊接著是笑聲,而后,是孩童們的對話。
孩童的聲音干凈清爽,即便是說到后面有些帶著質問的口氣,加上那犀利的歌詞,也依然不具備任何的爆炸力。
畢竟是孩子。
安妮洛莉哂笑了笑,微微聳肩,這首歌也不過如此嘛。
正這么想著,刺耳的如同是防控警報般的聲音讓她皺眉,她正要把這令她皺眉的聲音關小一點,可是手剛伸到鼠標邊上,攥起鼠標還未來得及點擊。節奏明快的伴奏響起,她的手頓了頓。
好奇心讓她繼續聽了下去。緊跟著一道充滿了憤怒的聲音從電腦的音響中傳出。
人面獸心。行尸走肉所有人變壞了 見風使舵,投機倒把…”
急促而明快的旋律下,盡情的宣泄著不滿,獨特的嗓音如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直來直去。
安妮目光如電,瞳孔已緊縮到了極致。
這聲音好生耳熟!
安妮洛莉暫時停止了呼吸,閉上了眼睛,感受著這獨特的嗓音,不到一分鐘。她霍然睜開雙眼,嘴角劇烈抽搐起來。
陸塵!
就是陸塵!
名字可以作假,聲音卻是無法作假,這獨特的聲線,就是陸塵的別名,mj特有的聲線。
他可以柔情,可是憤怒,可以激情,可以性感。細尖的聲音,豐富多變,令人著急。
尤其是《billiejean》時的瘋狂,配合那具備王者風范的舞步。讓安妮洛莉忍不住全身泛起雞皮疙瘩。
再聽《theydon’tcareaboutus》時,感覺又不一樣。
心中默認了陸塵出品,便是精品的這一原則。這首《theydon’tcareaboutus》給她帶來了另一種感官,那就是陸塵如同一柄大劍。站在了白人隊伍前面指著他們的鼻子,大罵他們人面獸心。行尸走肉。
他的身后,黑人們群情激奮,他夾在中間,挑動著戰爭。
一人面對千軍萬馬,依然渾然不懼。
那種場面,讓安妮洛莉心顫。
這已脫離了歌手的范疇,《theydon’tcareaboutus》這首歌,此時已經算是戰爭進行曲了。
耳邊充斥著陸塵的英文名mj獨有的那種喘息、口技,她愈加肯定這首歌就是陸塵的了。
《billiejean》她不知道聽了多少遍,這首歌可謂是流行音樂的圣曲,是需要頂禮膜拜的。
我只是想說有誰在乎我們我只是想說 有誰在乎我們…”
包含憤怒的歌聲從電腦的音響中涌出,在房間內回蕩,安妮洛莉卻是如同觸電般抽搐了一下,手機響了。
掃了一眼,是經紀人。
摁下接聽鍵,并沒有把《theydon’tcareaboutus》的聲音關小,而是任由其沖擊著自己的耳膜。
陸塵怎么可以這么厲害,動不動能夠搞出傳世名篇。
安妮洛莉的小心臟有些受不了,她迫不及待的想聽經紀人來一點不利于陸塵的消息。
“什么?視頻?”
奧米拉羅格拿著報紙,嘴角涌現出一絲笑意。
華夏人?
奧米拉輕笑著搖了搖頭,彈了彈指甲,再厲害,再天才又能怎樣?
還不是被我禁賽了?
也太不聽話了,竟然在格來美為了拉動黑人投票,挑動黑白戰爭,真當自己是孫猴子沒人治得了你?
別忘了有如來佛呢。
奧米拉攤開手掌,目光落在自己寬大的手掌之上,冷笑一聲,將手翻了過來,緩緩壓向桌面。
“再怎么蹦跶,這里是米國,格來美,是米國人的格來美,你能來格來美,已經算是對你恩賜,華夏人怎么就不懂得知恩圖報適可而止呢?
五指山啊,五指山,陸塵你還真是不錯。《西游記》很是精彩,不過你沒想到吧。你挖了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我就是如來。
再怎么蹦跶,也依然跳不出我的五指山。”
奧米拉站了起來。給自己倒了杯紅酒,走到陽臺,看著窗外藍天白云,心情更加好了一些,他輕搖了搖酒杯,高而挺的大鼻子放在酒杯邊緣,嗅著酒杯里散發出的芳香。
總算是把陸塵給禁賽了,作為格來美負責人之一,他壓力很大。米國就是一個金錢帝國,一切都是為了錢而服務,他也不例外。
他的后面就是白人財團,黃種人竟然被邀請到格來美,這是恥辱!
他拿了白人的錢,就有必要為他們洗刷恥辱。
總算成功了,陸塵這是自己作死啊,否則還真找不到理由,就算是到了現在。陸塵被除名了,格來美的負責人中依然有人嘗試為其平反!
理由就是,音樂無國界。
陸塵的音樂,有資格在格來美留下。其他的東西,不是格來美應該考慮的。
伸了個懶腰,奧米拉舒服得呻吟了起來。他才不管那些人呢,現在陸塵已經被出名了。
突然。好想睡上一覺,這一覺肯定很是香甜。
美美的想著。電話鈴聲卻是不適時宜的響了起來。
奧米拉蹙眉,笑容凝固在了臉上。
接聽之后,不到十秒,奧米拉臉上凝固的笑容迅速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鐵青。
視頻?
陸塵搞的?
奧米拉深吸了口氣,拉著個臉打開了電腦,按照剛才電話中的信息,在網上搜索著關于那首歌的信息。
視頻!
竟然還真有視頻。
映入眼簾的就是白人抬起腳狠狠踩向一個黑人的場景,再看一邊的歌詞,上面說的,竟然都是以前發生過的事情。
歌詞很是直白,就是指著鼻子在罵白人的不公,歧視黑人給他們帶來了莫大的痛苦。
點開視頻,奧米拉嘗試心平氣和的把視頻看完,可是看到視頻中黑人所受到的不公之后,看到白人毆打黑人后從法庭高昂著頭顱出來之后,奧米拉眼角抽搐起來。
這視頻。
實在太過于赤裸裸了。
然而,他卻是啞口無言。
因為上面說的都是事實。
都是以前發生過的事實,沒有半點的扭曲。
憤怒的歌聲,直白如刀的歌詞,剜著奧米拉的心臟,他疼得無法呼吸,這事情,越鬧越大了。
剛才電話里的人說,這首歌很像是陸塵的風格,聲音和唱功技巧都很像,但苦于沒有證據。
而且,陸塵現在又很多保鏢保護,根本沒辦法強行動手。
那廝實在太小心了,竟然請了幾百個保鏢保護他,一副爺不差錢的樣子。
奧米拉聽到電話里的人說陸塵上廁所都幾百人保護時,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他試圖深呼吸來平復自己的心情,可是只是好那么一點點。
過了十多分鐘,奧米拉終于翻了翻白眼,從這首歌的后勁中緩過勁來,他也聽了兩遍這歌,幾乎可以懷疑是陸塵唱的。
如果真是他在搞鬼,那他肯定就是想把水攪渾,想渾水摸魚。
要么,就是被格來美除名之后,心有不甘,報復社會…
弄一首歌和視頻出來,挑撥戰爭,然后自己扭屁股回國,逍遙自在。
奧米拉臉色難看的抓起了話筒,準備撥電話過去,義正言辭的跟那些挺陸塵的人說,陸塵絕對不可能再重返格來美的舞臺,在他的有生之年,陸塵都絕對不能靠近格來美的舞臺半步。
可是剛抓起話筒,屋外傳來一道極為難聽的防空警報汽笛聲。
那聲音極具穿透力,令得奧米拉趕緊放下話筒捂住耳朵。
他捂住耳朵跑到窗邊,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里可是高檔別墅,怎么可能會有人闖入?
那些保安是干什么吃的!
奧米拉一邊咒罵著保安的無能,一邊迅速跑到了窗邊,只是粗粗一瞥,屋外道路上黑壓壓的一片讓他驚得眼珠子都差點掉了下來。
黑人,黑壓壓的,上萬黑人。
最前面,是一輛軍用吉普,站在上面的,是一位白發蒼蒼的黑人老頭,他前面放著一個比他人還大的話筒,他正戴著耳罩,那難聽的警報聲,就是從那大喇叭里傳出來的。
隨著軍用吉普的緩緩挺進,越來越多的人出現在了窗前。
等到警報聲完后,那白發黑人扯掉了耳罩,顫巍巍的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張白紙。
那白紙好像是演講稿。
老人看上去有些激動,奧米拉心頭一跳,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