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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西王母的幫助,天帝雖沒看在眼中,他也沒有多說,只是將一根手指按下,虛空一陣搖晃,宙光流速出現細微的波動,卻又沒有引起太大的問題。
但整個宇宙內所有道則法理的運轉,卻出現了顯而易見的變化。
往來蓬萊島的上清道群仙,驚訝的發現萬仙陣上空,多出了一枚奇特的星辰,綻放一縷華彩。
于不斷變化的陣法中,演繹一點華彩,本不應起眼,但這星辰一出,華彩一現,便將屬于天羅地網的道則法理收攏,演繹億萬繽紛璀璨光輝擴散,展露出涵蓋大千萬象所有色彩的氣象。
更讓人驚悚的是,這些華彩在浮現之后,瞬間變得暗淡起來,并且一點點透明、淡薄、虛化。
天地之間也是隱約多出了些什么東西,似乎是原本運轉著的道則法理,又孕育出了什么新的變化。
而蓬萊島,便是這一切變化的中心。
“這到底是怎么會是?”
萬仙陣中的金靈,能夠感受到,整個萬仙陣正一點點的被她重新掌控,萬千星光閃爍,操控無形的道則法理,使得一個個獨立又相互重疊覆蓋的陣法,不斷疊加,不斷交融,最終凝聚強大的力量,壓制住虬首仙三人面臨的劫數。
可金靈同樣感受到上清道炁的流逝,以及上清道炁同萬仙陣的部分沖突和排斥。
一時間,金靈竟弄不清楚,到底是因為剛才道則變化,導致萬仙陣出現錯誤,還是因為法理變更,導致上清道炁隨之演化。
金靈只能將手中如意揮舞的轉起一圈圈光暈,以難以想象的玄奧手法,維持萬仙陣和天地之間的沖突,維持上清道炁和萬仙陣的沖突。
另一邊,多寶長袖一揮,萬千法寶虛影飛出,落在一個個陣法之上,綻放萬千華光,形成重重光輪,層層疊疊,覆蓋陣法內外。
每一重光輪之中,又是以法寶虛影為中心,陣法運行為基盤,生出億萬符文,相交成環,演繹千輪交織,交錯嵌套,分化衍變之景象。
眨眼的功夫,整個萬仙陣便化作一個巨大的機器,大大小小的齒輪不斷轉動,帶動元炁運轉,道則運轉,法理運轉,萬仙運轉。
并且,任何一個齒輪運轉出現問題,多寶都能第一時間發現。
“這是…”
多寶看著那大大小小的光環,驚訝的發現,排斥和變化,不是源自于某一處,而是整個萬仙陣出現了問題,他揮手看向碧游宮方向。
夢仙清凌看向六魂幡,這才驚訝的發現,過去樹百年的時間,不但讓諸多上清門人修為大進,也是將六魂幡錘鍛到了一個極致的狀態。
原本,按照萬仙陣繼續運轉的架勢,以及同六魂幡的聯系來看。
六魂幡會隨著萬仙陣的運轉,自動蛻變到一個新的高度。
可天帝剛才那一手,卻借助天羅地網之力,隔絕毀滅、終末等力量,這等同于萬仙陣自覺斷去了和六魂幡的聯系,讓其自行開始了新的蛻變。
因此,現在的六魂幡,已經無法承載萬仙陣運轉帶來的毀滅、終末力量。
加上陣中三人渡劫,每時每刻,毀滅的力量都在提升,這也是萬仙陣和外界沖突的原因之一。
隔絕毀滅的陣法,正在生出毀滅。
無法外求,難以內耗的毀滅力量,難免受到玉宸加持的上清道炁出現沖突,加大了玉宸承受的壓力。
更麻煩的是,毀滅之力,隨著陣法運轉,不斷崩壞能量、物質、寰宇、宙光、精神、法理。
萬仙陣內的一切,在其沖擊之下,都顯得搖搖欲墜。
多寶演繹出的一個個光環高速旋轉,帶動毀滅之力不斷變化位置,每變換到一個地方,毀滅氣息,就會引起一重陣法內大小光環,一一粉碎。
哪怕多寶每次都及時將毀滅轉移,而后依靠眾輪同萬仙陣運轉,每時每刻都能凝聚重塑,保持隨生隨滅的穩定狀態,也無法阻攔毀滅的力量在不斷提升。
光環、光圈、法寶虛影,甚至陣法本身的生滅運轉都在不斷提升,而這些東西每一次的毀滅,都有新的力量生出,讓局勢一點點向著多寶無法控制的方向滑動。
同樣將這一切看在眼中的西王母,看向天帝的方向表情莫名。
自己這邊放海,天帝就能通過振動虛空,輕微修改道則法理的方式,干擾玉宸。
偏偏這家伙做的事情,還不能說有錯。
他推動新的道則法理,加大對毀滅、終末一側力量的壓制,于宇宙而言,是有好處的。
冥冥之中,契合宇宙的運轉規律,得到宇宙的加持。
只是他選擇的時間比較湊巧,正好是六魂幡達到極致,能夠自行蛻變的時候,迫使玉宸不得不承擔起萬仙陣運轉過程中帶來的負面影響。
換句話來講,也就是再次拉長了玉宸歸來的時間。
當然,玉宸也就可以選擇不理會天帝的算計。
只是如此一來,輕則虬首、靈牙、金光三仙隕落,重則萬仙陣解體,上清道萬仙受損。
‘你打算這么做?’
西王母看著那逐漸把握住宙光玄妙,一點點恢復的玉宸。
此時的玉宸,眼中清光轉動,照見蓬萊諸事。
同一時間,通天道人也是來到玉宸身邊,同其氣息交感。
二者本事同源而出,只是單純的氣息交換,便有無窮的信息互相交流。
隱約之間,無數思維,無數可能,無數變化在二者的心神之中浮現,相互碰撞,炸起思維火花,勾勒出一個個奇特的紋路,散發智慧、思想、靈性和知識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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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長空看了眼彌羅,眼中浮現出一絲絲的打量:“影響自然是有的,但并不是決定性的東西。”
“伴生之寶的本質,是修行之人先天靈光的外顯,又因為人心變化不定,伴生之寶的外形和能力,以及未來變化,沒有一個準確的標準。其外形可能是飛禽走獸、草木蟲豸、器具兵刃,也可能是山河景象、家國虛影。”
“像我這樣借助突破凝真瞬間,心神感悟獲得伴生之寶的修士,伴生之寶大多受到修行之法,以及突破瞬間的感悟影響,進而出現一定的變化。”
“而像你這種,凝真之前孕育出的伴生之寶,更多的代表了一個人先天擁有的潛力和當時的內心傾向,也就是我等經常說的入道初心。”
“你要記住,無論是凝真前,還是凝真后,伴生之寶都是修士用于錨定自身修行的道標,不要讓它隨著時間的推移,沾染太多不好的東西,以至于越走越偏。”
“一千年前的旁門修士盜命賊,天資卓越,同樣早早得到伴生之寶,還是少見代表財富,能夠用于交易的銀元寶。可惜心性偏執,因為早年的挫折,好好的伴生銀元寶,被他用來衍生賣命之法,通過不對等的交易,從諸多生靈手中盜取命數,坑害無數,最終墮入魔道,引得六官合力追殺。”
“同他類似的,還有我妙有宗六百年前的前輩,因為早年滅門之仇,專精于劍道大成,但他的伴生之寶卻是刀,擁有的是治愈概念,無絲毫殺傷力。剛開始的時候,不知道鬧出了多少笑話,但這位前輩卻秉承正道,于生死之間,明悟了自身劍理,成為上一代最強盛的幾位劍仙之一。”
說到這里,云長空嘆了口氣:“所以,修行同伴生之寶的關系,也是你日后修行的一大核心。”
彌羅聽到這里,思索了一會兒,將自己的兩件伴生之寶具現出來,還將自己突破時得到的記憶,簡單訴說了一下。
出乎彌羅預料的是,聽完他的話語,云長空哈哈大笑。
“我還想著你能忍到什么時候,想不到你這么快就認了。你也不用擔心,像你這種情況并不少見。”
“還請師叔解惑。”
“你應當看過宗門內關于太虛幻境的記載吧。”
“這是自然!”
彌羅點頭,這可是宗門歷年考核必考項目,相關書籍一直都是處在借出狀態。
當年彌羅一入手,就是將其抄錄了一次,自然印象深刻。
“太虛幻境,也稱虛空碎片,具體來歷為何,眾說紛紜,一直沒有個明確的說法。現今比較受大眾認可的說法是我等函夏大地之外還有諸多碎片世界,這些世界走入終末之后,像是摔碎的瓷器一樣,碎片四濺,部分殘骸落入我等天地,形成了太虛幻境。”
“現有關于太虛幻境的記錄,最早能追溯到四千八百多年前,但當時的太虛幻境大多是零星出現,真正開始大規模出現,應該是在五百年前。同時,也是從那一年開始,函夏六官修訂了法案,規定所有凝聚伴生之寶的修士,都有坐鎮一地,守衛一方的義務,時長根據修為境界而定。”
“你這話倒也不差,那你還記得歷來太虛幻境的處理方法嗎?”
彌羅思索了一會兒,道:“太虛幻境的本質,導致內里蘊含著不屬于我等天地的道則法理。針對太虛幻境,大多需要經過檢查,并掌握伴生之寶的修士進入幻境內部,破譯道則法理,最后將其引入我等天地,沉入地脈,滋養一方地氣,渾厚一方底蘊。”
“從出入需要檢查,到六官修訂法案,又沒有強制要求覺醒伴生之寶的人出入太虛幻境,更多的是予以利誘。對于那些非修士,更是不需要離開自己平日生活的環境,只需在必要的時候,協助官方處理一些常人難以處理的事情,便能得到不菲的補貼。想來,處理太虛幻境的問題,應該還涉及到一些心性上的內容。”
云長空點了點頭:“功課學習的不錯,思維也足夠活躍。出現在我等天地的太虛幻境,最后結局,都是融入地脈。而生活在太虛幻境中的生靈,尚且完整的,會轉世投胎,成為我等天地的一份子。殘破不堪,或者支離破碎的,則會化作精怪,隨著地脈的翻滾,出現在大地之上。”
“這也是我等函夏大地遼闊,修行之道鼎盛,凡俗生靈依舊選擇居住在城鎮附近的緣故。每一次地脈的渾厚,都代表著野外精怪數量的一次增長期。”
“總的來講,任何一方太虛幻境融入地脈,都是對我等天地的一次氣數增強。只是有的時候立于人族,有的時候,立于精怪而已。”
云長空這話說的已經非常清楚,幾乎是將答案放在彌羅面前。
“所以,弟子是太虛幻境內生靈轉世?”
“不然呢?”
云長空笑出聲來:“當年,你是我帶回松濤峰的,我怎么可能不去探查你的來歷?根據宗門前輩的推測,你前世并非什么大奸大惡之人,身上薄有功德氣數,靈性光輝都算得上澄澈。若非如此,我也不可能讓你松濤峰上。”
說完,云長空抬手,垂下一道神光,將靈松一裹,化作一個小小的光球,同時將剛才記錄氣息的玉符,取出一枚,遞給彌羅。
“這是你的證明,入了內門之后。可以在清都峰山下,登記入門的地方,制作成內門弟子的身份證明,用來領取三門術法、護身法器,外加選擇未來的洞府。還有,關于坐鎮一地的事情,你自己去玄臺峰或者德明峰詢問。那里有專人為你們講解這些東西。”
彌羅躬身退出聽濤臺,也是反應過來,自己太過緊張了。
妙有宗外門五峰,各有司執。
云門峰為山門所在,是諸多護法道兵,力士雜役生活、修行之地,也是下院弟子,以及外門弟子交換日常所需資源的地方。
天光峰和玉女峰上修行的弟子,大多是宗門下院和函夏朝廷推薦之人,除去極少部分會進入內門外,大部分還是會回到下院,或者地方部門。
松濤峰和芙蓉峰上的弟子,基本是宗門收養的孤兒,也是內門弟子的主要來源。
能夠入松濤峰的,必然是家世清白之人,可以培育的人才。
否則,函夏諸多名門正派,也不用在各地同朝廷合作,建立育嬰堂,養老院一類的福利設施。
其中除去積累善功和名氣,很大一部分,就是為了方便將那些孤兒帶回宗門培育,在他們三觀尚未塑造成型之前,打上自家印記。
真要是有問題,不管是轉世投胎,還是奪舍迷魂,都不可能將其放在宗門內部,而是送入下院培養。
能在留在松濤峰上的弟子,也必然留有檔案,著重觀察。
所以,剛才彌羅告知自己情況,從某種角度看,是宗門對于他最后的一場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