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發后改·半小時內更替…………
清光涌動,玉宸心神進入另一方天地。
一位面如冠玉,手持寶圖,挽著道髻的中年道人端坐在一朵金蓮之上。
這道人須發黑白相間,黑的色如鴉羽,白的亮如銀絲。外貌氣度看上去,大約六七十歲上下,但肌膚宛如嬰兒一般,充滿彈性和生機,讓見到他的人,只會覺得他三四十,甚至覺得他是故作老成的青年。
“想不到,先一步找上我的,竟然是玉宸道友你。貧道天工,見過玉宸道友。”
天工道人開口,一字一句,都帶著浩瀚天音,但隱約之中,玉宸又似乎聽到梵音相伴,神樂相隨,帶著一種非常特殊的扭曲感。
“道友這是…”
玉宸上下打量著天工道人,有些詫異,對方的狀態,如果沒有那梵音和神樂,不大像自己開辟的時候出現問題,反倒是有一些自我囚禁的感覺。
“以如此姿態同道友見面,見笑了。”
天工道人調整了一下狀態,話語中雖然還帶著重音,但比起先前,已經好了許多。
“想來道友你應該已經看出來,我的狀態算不上好。一個不好,就有可能徹底道化,到時候還不知道要什么時候才能歸來。”
玉宸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天工道人:“道化之后還有歸來的機會?”
道境修士的道化,很多時候其實是自我意志的消亡,本命道炁歸于虛空的過程,一旦完成,以常理而論,是不存在歸來的可能。
‘其實,道化的情況同通天此刻的狀態也有些類似,若是能夠弄清楚對方為什么能夠在道化之后歸來,或許對通天地狀態,也有一定的補助。’
“道友不知道?等等…”
玉宸在思索的時候,天工道人也沒閑著,他有些驚訝的回了一句后,上下打量了一下玉宸,驚訝道:“你竟然是太乙仙道中人!而且還是不到八重天的程度,你們竟然有膽子外游宇宙?”
下一瞬,這位天工道人又想起玉宸的特殊性,微微皺眉道:“不對,你不是大羅天修士,又不是太乙八重天,能夠從那位通天道友的手中活下來,這不可能啊!那一位的力量,我雖然沒有直接領教過,但根據道則法理的運轉狀態,便是我受全了,也絕不好過。你是怎么活下來的?”
“可能是因為貧道的道炁比較特殊吧。”
眼前天工道人的話語中,表達出大量的信息,玉宸一邊分析一邊解釋。
“你的道炁…”
天工道人仔細凝望,玉宸也是放開遮掩,道人沉默了下來:“我本以為自身道炁能夠將道則法理凝聚在神器之上,并以此為基礎,演繹天地萬千法理,乃至開天辟地。在大羅天中,已經算得上別具一格。”
“但比起玉宸道友你的道炁,我這點東西,似乎算不了什么?道友是怎么將自身道炁化入天地萬事萬物的運動之前,做到先運動而生,成為推動變數的原動力?并且還同通天道友的道炁如此密切,而不互相沖突或者被其同化?”
“這也是機緣巧合,我和通天早年都有幸得到《紀元五劫經》傳承,可惜入手之時,只有功法,缺乏真意。只能自己慢慢感悟,漸漸由劫運之中,演化出自身道果,我和他的道果,算是同出一系吧。”
玉宸隱瞞了自身天罡地煞傳承,告知對方自身得到《紀元五劫經》。
“《紀元五劫經》?所以玉宸道友你和那位通天道友其實還是同道的關系,你們想要爭奪赤明道君和延康道君之位?”
天工道人細細思索,他的想法很簡單。
紀元五劫,龍漢為開辟初劫,為一切之始,開天辟地之時刻。
開皇劫和上皇劫,分別對應了萬物衍生步入巔峰的時刻,直到物極而反時,都已經有了對應的道君。
唯有赤明和延康二劫暫時無人占據。
其中延康一劫,既可以指代天地初開,萬物混同,陰陽將分未分,道則法理隱匿之時,代表了無序向著有序轉化的過程。也可以代表天地奔潰,萬物錯位,陰陽將合未合,道則法理開始重組,代表了有序向著無序轉化的過程。
介于其中的赤明劫,則是陰陽交匯創生之變化,為造化之變革,天地之變遷,是道則法理一步步確定明了的過程。
大羅天中諸多八重天或九重天的道境修士,也不是沒有人想要求證這兩個道君之位,天工道人曾經也想過求證赤明道君之位。
但隨著研究,天工道人非常尷尬的發現,五劫對應的道君之位,相互之間有著一定的影響,哪怕龍漢、開皇和上皇三位道君有意壓制自身影響,其他人想要得證這兩個位格,也不簡單。
現有的方案中,最可行也是最簡單的方法是同時得證兩大道君之位。
可不提一次性求證兩個道君位格的難度,就說其余三大道君執掌者的身份和影響,就足夠讓絕大多數道境修士選擇放棄。
這么一看,玉宸和通天之間的特殊關系,以及道炁的外在表現,似乎還真能對的上。
“爭奪道君之位?”
玉宸心中閃過這個念頭,在玉宸的過去,得到《紀元五劫經》傳承的時候,是聽聞過五劫之中,只有龍漢、開皇和上皇,三位道君歸位,赤明道君和延康道君還處于未定狀態。
但隨著修為的提升,以及對《紀元五劫經》的理解加深,在玉宸的理解中,《紀元五劫經》應該是一體的東西。在一切之原初這一概念有主的情況下,想要以《紀元五劫經》為根基,求證道果,應該是五合一,化作一重道果,或者五個道果先后成就,再或者五個道果都沒出現。
不應該存在三個證道,兩個未定的情況。
可聽天工道人的意思,這件事情是真的,所以那三位道君恐怕不簡單。
不同于玉宸關注的方向,天工道人的表現有些夸張,他周身浮現出金蓮、白蓮、青蓮、紅蓮等等景象,四周又有梵音、神樂涌動。
甚至天工道人的腦后,都浮現出類似于佛光和神光的光暈。
“你的意思是,你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同那通天道友,達成了現在的關系,并且凝聚了這等道果?”天工說這話的時候,周身異象已經平復了不少,但語氣還是有些飄忽。
玉宸搖頭:“倒也不是完全不知情,關于五位道君的說法,雖然聽說過,但修行有成后,一直以為是假的。所以修行的時候,也沒有特地向著那個方向前進。”
“以為是假,沒有特地嗎?當真是讓人羨慕啊!”
“請問有什么問題嗎?”
終究是修行無數歲月的九重天修士,天工道人在最初的驚訝之后,面對玉宸的詢問,恢復常態道:“關于這五位道君的問題,我們暫時放在一邊不談,重新說一下前面聊的內容吧。”
“這樣嗎?”玉宸也是看出了天工道人的狀態有些奇怪,也沒有傻乎乎的非要追根究底,轉而詢問其一些其他內容。
“關于‘你道化能夠歸來,以及你先前所言,我不是太乙八重天,有膽子外游宇宙。’這兩件事情,不知天工道友你能否為了解惑。”
天工道人聞言,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反問道:“是這兩件事情嗎?倒也簡單。只是在此之前,我想問你一句,你覺得道化之后,如何能夠歸來?”
玉宸思索了一下,搖了搖頭:“是寄托嗎?”
“道友這不是清楚嗎?”
天工笑了笑,看著虛空道:“這也算是大羅天修士的福利之一,我等將自身道果寄托于大羅天中,成就九重天之后,道果便能在大羅天內留下一個痕跡。庇護我等哪怕道化,也能夠重新歸來,唯一的缺陷在于每次歸來,同大羅天的聯系都會緊密一分。”
“日后想要成就道君會方便一些,但想要成為大道君,難度則會大上不少。”
“這也是元始老師,得到整個仙道尊敬,成為自太上道祖之后,以天尊之身,得到仙道道祖的尊稱。”
“大道君?”
玉宸輕聲重復,略帶疑惑的話語,讓天工笑了笑,沒有馬上回答,他繼續玉宸第二個問題:“關于‘你不是太乙八重天,有膽子外游宇宙’這句話,我需要先和道友道歉一聲。”
“非常抱歉,以有膽這樣的形容,描述你的功績。”
天工如此正式的態度,讓玉宸有些不適應:“天工道友,無需如此,還請你為我解答一二。”
“關于這一點,涉及到的東西有些多,部分還包括了我先前提到的大道君一詞,我等從頭開始講吧。”
天工道人伸手比劃了一下,凝聚出一朵蓮花,問道:“不知玉宸道友你對自身所在的境界有什么了解,在我當初修行的宇宙,我們現在這個境界,因為精氣神三寶圓滿,處于混同一體,又可分離的奇妙境界。既斬斷天地宇宙對自身的束縛,又能夠與天地虛空相容,合入宇宙萬道之中,虛實有無,完全隨心變化,故而我等這一境界,被稱之為煉虛合道。”
“我當初修行的宇宙,稱之為道境,或者天仙境。”
“道境和天仙境嗎?是取自得道和逍遙天外之意嗎?還是取自證道和九重天的意思?”
天工道人隨意說了兩句,嗤笑道:“看樣子,道友所在的宇宙沒少受天上那位的迫害吧!”
玉宸笑而不語,等到天工道人后續的解釋。
但玉宸不接話,天工道人也將話題扯到天帝的身上:“我之所以這么說,也是有原因的,天上那位對我等仙道修士本就沒什么好感,特別是我等九重天一流,更是其著重打壓的對象。像我這次回落的如此下場,那位陛下可是幫了不小的忙。”
“你們那方天地若非受到他的影響,應該也不會將得道之意放在我們這個境界,我們終究只是近道,而稱不上得道。也就天上那位,才會有意讓你們自以為是,認為自身得道了,松懈更進一步的心思…”
玉宸依舊笑而不語,不愿接話,天工道人嘮叨了一會兒后,才轉回正題:“其實道境也好,天仙境也成,煉虛合道也罷。我等所在的境界,終究無法擺脫多元宇宙道則法理的變更。”
“我給你舉一個簡單的例子,當初…”
說到這里,正打算以玉宸自身為例子的天工突然停頓了下來,他猛地想起來,根據玉宸先前的表現,他在這方面需要面對的困難,似乎要簡單許多。
天工咳嗽了兩聲,重新道:“當初孕育我的宇宙內,一位初入煉虛合道境界的修士,哪怕有準備進入了我開辟的宇宙,也必然受到宇宙的壓迫,不是選擇自行散開道果,跌落境界。就是硬扛著一方宇宙的壓迫,開辟新路。”
“前者雖然能夠得到天眷,但基本也被我宇宙的道則法理束縛。日后前往其他宇宙,也不會有什么太好的結局。后者雖然能夠得到極大的提升,但有自身道果和一方宇宙抗衡,先不說其中壓力,就說宇宙排斥帶來的厄運,以及諸多修士的追殺,就夠他吃一壺的了。”
“那如何能夠擺脫這種影響?”
玉宸順勢問了一句,但天工反而沒有太多解說的欲望,他還是沉默著,緩解下情緒,才慢悠悠道:“唯有讓自身本命道炁和意志沾染上不朽的特性,才能夠在多元宇宙中徹底獨立。確保自身道果不受諸多宇宙力量的影響,保證自身前往任何宇宙,都能保留完整的道果,而不被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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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宸輕聲重復,略帶疑惑的話語,讓天工笑了笑,沒有馬上回答,他繼續玉宸第二個問題:“關于‘你不是太乙八重天,有膽子外游宇宙’這句話,我需要先和道友道歉一聲。”
“非常抱歉,以有膽這樣的形容,描述你的功績。”
天工如此正式的態度,讓玉宸有些不適應:“天工道友,無需如此,還請你為我解答一二。”
“關于這一點,涉及到的東西有些多,部分還包括了我先前提到的大道君一詞,我等從頭開始講吧。”
天工道人伸手比劃了一下,凝聚出一朵蓮花,問道:“不知玉宸道友你對自身所在的境界有什么了解,在我當初修行的宇宙,我們現在這個境界,因為精氣神三寶圓滿,處于混同一體,又可分離的奇妙境界。既斬斷天地宇宙對自身的束縛,又能夠與天地虛空相容,合入宇宙萬道之中,虛實有無,完全隨心變化,故而我等這一境界,被稱之為煉虛合道。”
“我當初修行的宇宙,稱之為道境,或者天仙境。”
“道境和天仙境嗎?是取自得道和逍遙天外之意嗎?還是取自證道和九重天的意思?”
天工道人隨意說了兩句,嗤笑道:“看樣子,道友所在的宇宙沒少受天上那位的迫害吧!”
玉宸笑而不語,等到天工道人后續的解釋。
但玉宸不接話,天工道人也將話題扯到天帝的身上:“我之所以這么說,也是有原因的,天上那位對我等仙道修士本就沒什么好感,特別是我等九重天一流,更是其著重打壓的對象。像我這次回落的如此下場,那位陛下可是幫了不小的忙。”
“你們那方天地若非受到他的影響,應該也不會將得道之意放在我們這個境界,我們終究只是近道,而稱不上得道。也就天上那位,才會有意讓你們自以為是,認為自身得道了,松懈更進一步的心思…”
玉宸依舊笑而不語,不愿接話,天工道人嘮叨了一會兒后,才轉回正題:“其實道境也好,天仙境也成,煉虛合道也罷。我等所在的境界,終究無法擺脫多元宇宙道則法理的變更。”
“我給你舉一個簡單的例子,當初…”
說到這里,正打算以玉宸自身為例子的天工突然停頓了下來,他猛地想起來,根據玉宸先前的表現,他在這方面需要面對的困難,似乎要簡單許多。
天工咳嗽了兩聲,重新道:“當初孕育我的宇宙內,一位初入煉虛合道境界的修士,哪怕有準備進入了我開辟的宇宙,也必然受到宇宙的壓迫,不是選擇自行散開道果,跌落境界。就是硬扛著一方宇宙的壓迫,開辟新路。”
“前者雖然能夠得到天眷,但基本也被我宇宙的道則法理束縛。日后前往其他宇宙,也不會有什么太好的結局。后者雖然能夠得到極大的提升,但有自身道果和一方宇宙抗衡,先不說其中壓力,就說宇宙排斥帶來的厄運,以及諸多修士的追殺,就夠他吃一壺的了。”
“那如何能夠擺脫這種影響?”
玉宸順勢問了一句,但天工反而沒有太多解說的欲望,他還是沉默著,緩解下情緒,才慢悠悠道:“唯有讓自身本命道炁和意志沾染上不朽的特性,才能夠在多元宇宙中徹底獨立。確保自身道果不受諸多宇宙力量的影響,保證自身前往任何宇宙,都能保留完整的道果,而不被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