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帝發的使者,帝使身上攜帶其神力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在這個時代,這是最簡單有效的證明。說句難聽點的,擁有帝發的神力,哪怕他只是個奴隸,也一樣代表了現任夏朝之主,帝發的意志,是帝使。
但帝發作為中土的執掌者,在其國度內有著鎮壓大多數天神的力量,諸侯國哪里有膽子讓他的力量進入自己的國家。
到了他那種等級,任何一點神力,都是一個錨點,能夠隔空降下全力一擊。而帝發的全力一擊,在國度外,各大諸侯倒也不懼,依靠底蘊或者一些手段,總能防得住。可在國度內爆發,便是商國這等在諸侯國中屬于天花板一流的存在,也沒有絲毫把握,能夠安安穩穩的接下來。
所以,歷代夏朝之主的使者外出的時候,在進入諸侯國的時候,都會將帝君的神力寄托之物,放在諸侯國圖騰所在的位置。
說得好聽一點,那是對于夏朝之主的尊敬,讓其神力同圖騰圖騰一起享受諸侯國的供奉。說的直白一點,就是擔心對方來陰的,直接以一國氣數對其神力進行壓制,斷絕其隔空出手的可能。
現在,作為帝發使者的帝使,帶著對方的神力出現在宴會之中,已經是破壞了諸侯和夏朝的默契。
若是能夠將其適時的引出,對夏朝現在的威信,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不過,這帝使并非巫師,卻能夠將帝發的神力隱藏在身上,不被玄鳥和我察覺。哪怕有器具作為承載,其力量必然在表現之上。甚至,剛才動手,也有一部分力量用于隱藏帝發的神力。’
商君心中默默思索,面上卻依舊關注著宴會中央。
玉宸和兩個光繭顯露出來后,便是望著帝使道:“我這才剛剛動手,使者就等不及了。這等心態,可不像是做大事的人。”
“什么是大事?這天下是帝君的天下,唯有帝君的事情才能稱得上是大事。為帝君做事情,也稱得上是大事。其余事情,都不過是小事。本使來商國是奉了帝君的旨意,沒時間和你多耗。”
玉宸聞言,心中不由有些感慨,諸多天仙境修士,往來過去未來,加上夢境世界模擬種種,諸多后世知識匯于此時。但涉及王朝更替,終究是禁忌中的禁忌,要是放在后世,這類話語絕對不會由帝使親自說出口。
但他也明白,對方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也由不得他拒絕。
碧玉瑤光如意拋出,落在兩個光繭之上,輕輕一敲。
如意同光繭觸碰的地方,發出金玉碰撞的聲響,而后光繭被敲打的表面浮現出一道道細微的裂紋,緊接著那,光繭以裂紋為中心,好似盛開的蓮花一般,一層層的打開,顯露出內里兩個盤膝而坐的男子。
見到光繭打開,二人紛紛起身,其中一人身材魁偉異常,滿身橫肉將素色道袍撐得鼓鼓的,滿頭黃發,散披肩頭,眼睛隱隱發光,鼻子略長,嘴里又有兩根牙齒明顯凸出,看上去頗為猙獰,手中拿著一根日月鏟,卻是白象化形。
另一人比起邊上的同伴,身材稍微矮小一些,但也有接近八尺高低,其長相獰惡,生得鑿牙鋸齒,仰鼻朝天,一對青眉飄焰,滿頭青色長發張揚的披在肩頭,加上手中一柄白骨為柄,血晶為刃的大刀,看上去不似仙家中人,更似魔道修士。乃是青獅化形。
二者顯露出來之后,便各自走出一步,出了劍陣,展露出自身氣息,表明自身身份。
白象足下青云升騰,蓮花綻放,隱約有日月光華流轉,氣息澄澈通透,哪怕面相不佳,依舊給人一種仙風道骨之感。但他的形象,比起青獅周身清氣涌動,結成云光,清凈道音若隱若現,又差了些許。
帝使看著青獅手中的大刀,眼中浮現出一絲絲危險的情緒。
他顯然是認出了這大刀的材質,伸手虛抓一下,立刻有一股大力從虛空之中生出,化作一只無形的大手壓向青獅。
“就這等模樣,你口中的仙道妙法,也不過如此。還是給我化作原型,作個坐騎更有前途。”
“吼!”面對帝使的手段,青獅滿腔憤恨之情涌上心頭,嘴巴張開,一股渾雄磅礴的吼聲沖霄而起,四周守護宴會的巫文都是浮現了出來。
同時,帝使驅使的無形大手,也是在聲波的震動中若隱若現。
青獅握緊手中的大刀,自下而上的斬出,血色的刀光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帶著令人窒息的恨意和殺伐之念,斬向那無形的大手。
帝使面色微沉,拇指和中指相合,做出捏東西的姿態,虛空中的無形大手跟著變化,將那大刀捏住。
青獅雙目瞪圓,血絲在瞳孔周圍浮現,一股股清氣從他周身毛孔之中噴涌而出,在其身后構成一只青獅虛影,仰天咆哮后,向前一仆,化作點點清光融入其手中大刀內。
頓時,那大刀白骨手柄處,浮現出一道道獅子紋路,血色晶體構建的刀鋒上,涌現出絲絲縷縷的恨意。
清光和血光交織,伴隨著青獅再次怒吼,刀光大熾,猛地向前推進一尺。
目光微暗,帝使屈指一彈,將青獅彈飛,將手收回,隱藏那絲絲血痕。
“使者太過于心急了。我剛才就說,你這等心態,可不像是做大事的人。這么短的時間內,我也只能是點開青獅的靈慧,壓制住他的煞氣和野性,培育其靈性和智慧。你這么刺激他,難免會激發他的反抗本能。說起來,這也是你的教導,不是嗎?”
說著,玉宸也是擔心青獅真的和帝使打起來,微微抬手,指尖在半空中畫出一道痕跡,劍陣猛地向外擴張收縮,將二者拉入陣法之中。
而后,玉宸起身,對著商君微微躬身道:“今日貧道顯然不適合同帝使過多接觸,便先行告退了。”
說完,絲毫不給商君反應的時間,拉著青獅白象,離開了商丘,進入自家道場之中。
帝使見狀,嗤笑道:“說來就來,說就就走!看來,商君你在這位玉宸仙人眼中,也不過如此啊!”
商乙在邊上笑道:“仙人是客人,使者是貴客,前者是受我等邀請,后者為我等尊重。二者有所沖突,玉宸仙人愿意先行離開,是為君父著想。怎么能說不過如此?”
帝使聞言,目光陰冷的看了眼商乙,道:“商國的二公子似乎頗有些想法,如此聰慧,可有興趣去國都學習一二?”
聽到這話,商甲立刻出聲道:“二弟尚且年幼,族內諸多秘術尚未學全,不便去國都。”
帝使見狀,不怒反喜,笑道:“大公子才是商國繼承人,諸多秘術唯有你能學習,二公子如此聰慧,若不好好學習,難免浪費一身資質。而中土之中,唯有國都可學的東西最多,二公子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說完,帝使又是看向商君,若有所指道:“如今帝子尚未成年,帝君有心邀請諸侯公子到國都,同帝子一同學習諸多秘法,這也是本使此次出行的原因之一。”
“不知商君心中可有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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