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還不出來嗎?”
以四劍封鎖十方,玉宸看著白象,縷縷黑氣從白象身上浮現,一個面色陰沉的男子走出,其樣貌同帝使一般無二。
只是比起帝使,眼前這家伙身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正面力量,他就像是一個寄生蟲,正不斷吞噬白象的生機和元氣。顯然剛才徐家老者還是小看了這位帝使,他以為對方只是將自身神力注入白象體內,污染其本質,卻不知對方的手段更加高明。
“這等寄生手段,已經入了魔道。”
“哈哈!據本使所知,仙道亦是有所謂的種蓮之法能夠做到類似的事情,難不成你修的仙道也是魔道旁支不成?”
面對帝使的譏諷,玉宸搖頭道:“所謂種蓮之法,乃是仙道內部一門用于純凈自身根基的法門,取自蓮花出淤泥而不染的特性。若是以此為根基,奪取他們的修為生機,便不再是種蓮,而是種魔,自然也稱不上仙道法門。”
“哦,那這個法門呢?這可是清濁相合之法,是我從你們仙道修士手中獲取的呢。”帝使說著,對著邊上的青獅笑了笑,
痛苦嚎叫的青獅,身上浮現出一道道紋路,特別是腹部更是有著道道清氣升騰而起。伴隨著青獅將大口張開,一股股血氣從它腹內上涌,從口中吐出,迅速向周圍擴散,化作一方血池。
“好個孽障!”玉宸看向帝使,面露嗔怒之色,他也是這個時候才發現,這青獅天賦異稟,腹內有一方清氣空間,可以度化亡魂,救贖亡者,減緩其吞噬血肉帶來的血氣和濁氣。
但帝使知曉之后,卻讓其吞噬萬千亡魂、千萬血水,打算硬生生污了這青獅腹內虛空清氣,借助煞污清氣的過程,將那血水亡魂洗練一次,化作某些不懼正道法門克制的污濁之物。
因此,青獅腹內的亡魂數量遠超玉宸想象。
那小小的一方血池之中,匯聚著數十萬的魂魄,他們大多在清氣和血水中被反復折磨,此刻只剩下一張識別不出來歷的面容,空洞的張大嘴巴,發泄著一腔不知道向誰的恨意和怨恨。
“孽障?”
帝使神力的具現,望著玉宸冷笑道:“雖不去清楚你是如何阻攔我和本體的聯系,但你現在一定還在商丘之中,只要你點化不了這青獅白象,便是我贏了。現在,就讓我看…這是…”
帝使看著自己胸口的劍痕,詫異道:“不應該啊,我并非實質的生靈,而以寄居在白象身上的神力為根基,演化出的一具影像而已,本質并沒有形體,你是怎么傷害到我的?”
帝使能夠感受到自己和白象的聯系正在被一股不斷變化的劍氣消磨,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徹底消失。但他并不在意,饒有興趣的看了看周圍,望著立在四方的四柄劍器,若有所悟。
“原來如此,你這四柄劍器不單單是用來布置陣法,隔絕宙光虛空的根基,本身也是一件頂尖的寶物嗎?告訴我,傷了我的劍器,是哪一把?功能又是什么嗎?”
帝使也不擔心玉宸不回答自己的問題,此刻他的神力依舊和白象糾纏在一起,雖然無法遏制這種變化,但他還是有能力在走之前弄死白象。
玉宸也明白對方的依仗,本著拖延時間的想法,指著北方的絕劍道:“傷了你的劍器名喚絕,位于正北方,太陰位,五行屬水,四大屬火,最善變化,能以無窮變化,借無窮能量,演化太古混沌,吞食同化一切。”
“水火之劍?”
帝使看著絕劍皺眉,搖頭道:“你這劍器變化無窮,能入虛空有無,入秘之又秘,可藏宇宙罅隙,歸隱之又隱,稱之為太陰神劍,倒也無差。屬水之說,依照方位和太陰外顯之象,倒也能理解。”
“但你這劍器四大屬火,卻是荒唐,四大之說本使也是聽聞一二,為地水火風,但此四者不過是物質性質變化,所謂火大不過暖性,作用為熱變。”
聽聞帝使的話語,玉宸面色不變,笑道:“將四大放在物質之上,卻是將其想的太過簡單。地者有形有質,水者無形有質,風者無形無質,火者有形無質。若是將地者,視作物質一流,你覺得其余三者代表的是什么?”
帝使面色微變,他隱約明白了玉宸這四柄劍器顯化出的種種能力恐怕只是某種能力的外在表現,真正代表的含義,還在他想象之上。他想要開口追問,但他胸口的傷痕卻像是火焰一樣燃燒起來,迅速向四周傳遞。擴散。
帝使本能的做出應對,而他這一動,傷口之中的劍氣隨之變化,以極其迅猛的速度演化出種種克制之法,將其同白象的聯系徹底斬斷。
‘他剛才還撥動了宙光?是針對我,還是針對傷勢?’
作為夏朝的帝使,他經歷過的戰斗遠比一般人多得多,根據身體的變化,他立刻明白自己的時間感被玉宸扭曲,剛才對話花費的時間,遠在他認知之上,這才會導致身體傷勢的變化,出乎他的預料。
同時,帝使也明白,自己失去白象這個“人質”,在和玉宸對立,不過是找死。他心念一動,默念了一個名號,打算借助某種力量遁入虛無之中,回到本體,將玉宸的信息傳遞出去。
但一聲劍鳴不知道從何處響起,四周宙光流速瞬間錯亂,而后虛空之中又有一柄劍器浮現,其上似有幡旗抖動,咒力化作紅光閃爍,劍器輕輕一抖,一縷赤色劍光落下。
見到那劍器的瞬間,帝使心中便升起諸多雜念,等到劍光落下,他想要躲避,但那紅光充盈四周虛空,毫無躲避的地方,他陷入不可遏制的混亂中。
而在他徹底混亂之前,玉宸的聲音也是幽幽傳來:“此劍以咒力為根基,可稱之為咒,位于正南方,四象屬于太陽,五行屬火,四大屬水,表現是光明正大的引導,無孔不入的詛咒,能借此指引終末,腐化一切有序之物。”
“其實,剛才為了防止可能出現的變故,斬傷你的時候,四柄劍器我動用了三柄,所以這劍器的力量,你或許會覺得有些眼熟。”
看著帝使,玉宸站立在唯一一柄沒有動彈的劍器邊上,斬斷一切可能出現的變化,將帝使這一點分神的未來定死,看著他在重重紅光之中,被消磨的只剩下一點混亂的靈慧。
而后,玉宸屈指一彈,四柄劍器重新遁入虛空,穩固四方,方便他截取命數,救度青獅和白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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