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嘶,血液在灼燒,灼煉出一滴滴略烏黑的污血,附著在隨弋體表,灼燒的速度隨著時間,隨著那銀水被隨弋的吸收而飛快增加,內力也在飛也似增加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所有的銀水被吸收煉化,血肉挪動蛻變了好幾次 隨弋睜開眼,她知道自己現在肯定是污濁而不堪一看的,便也不顧外貌了,起身,左臂一甩,完好無損,連骨骼都重新接上了。
也不知道這銀水是什么,若是用氣運這些虛無的稱謂來形容,又空泛了些,倒是類似天才地寶這等可讓人武道修為一步千里的寶物。
應該叫龍脈之力?
隨弋忽然想起來電視劇里播的那些橋段,便是無聲笑了下,從百年內力一步跨越到一百五十年,還蛻煉了好幾次體魄,可不就是一步千里么。
“龍脈只是一截斷裂的小型龍脈,且我還只吸收了十分之一而已”隨弋輕輕感慨,她知道這一截龍脈是遠遠比不上完整龍脈的,否則就不會被她一吸就吸去十分之一了。
忽然,她留意到背后有光,轉頭一看,封龍石上的龍紋在發光,好似在渴望什么 想了下,她拿出手電筒,將那墻壁上的一塊封龍石取下,放入銀水池中,漂浮著,并未沉下去,果然看到封龍石在吸取龍脈之力。
嘶嘶嘶,上頭有銀色水紋被補全,逐漸顯露了一個字――封!
鋒芒如劍,隱隱誅心。
隨弋略微詫異,又將另外一塊封龍石取出凹槽,放入水池中,倒是差不多將水面占滿了,沒一會,上面顯露一個龍字。
都是繁體字。
字體骨風霸道昂揚,鋒芒畢露。
隨弋留意到池子里的銀水飛快降下水位直到只剩下三分之一。
嘩啦,隨弋直接取出兩塊封龍石。
但凡天地之靈。非到萬不得已,不要斷根絕脈,給它們留一條后路,雖然未免會有福報。但是至少減少一些孽債。
隨弋一直都深以為然。
所以她取出了兩塊封龍石,也奇怪,一拿出水池,這石頭上面丁點水跡也沒有。
隨弋并不愿久留,便是將兩塊封龍石交疊一起。想要放入背包中 噶擦!
隨弋一愣。
接著低頭看包里的兩塊石頭,拿起上頭的封石,卻是拿不起來了,因為兩塊好像黏在一起。
重新拿出兩塊石頭,隨弋看到它們交接的地方完美契合 封石是平行放的,龍石頭是豎直,形成一個t字。
“契合?”隨弋若有所思,卻是聽到噶擦聲,原來是兩塊封龍石緩緩粉碎,露出了里面的物件。
一把短刃。刀匕都類似,約有九寸或者十寸長短,刃口十分鋒利,用手電筒的光照耀過去的時候,上頭反光凌厲,差點傷到隨弋的眼睛。而握著龍柄似乎上頭的紋路直接烙印在手中似的,有種強大的力量掌握在手中的自信。
隨手在墻壁上一劃 削鐵如泥,鋒芒竟然還要強于妖闕,不過隨弋知道妖闕若是被她用內力激發起來,那鋒芒又是更臨駕其上的。
“如此神兵利器。竟然封于兩塊封龍石內且還吸收了三分之一的斷截龍脈便是名封龍吧”
封龍石被毀,隨弋卻是發現這機關也已經毀掉了,用手一推這扇石門七百斤的石門被她推開,外頭的晨曦陽光灑落進來。讓許久沒有透氣的隨弋頓時有點神清氣爽的感覺,不過身后 她轉頭看去,發現陽光照射在那水池上,上頭的銀水便是飛快揮發成銀色氣體,逸散空中,飄了出去融入這毛竹山的山林。
本來隨弋還想處理衛齊的尸體。待看到地上那慘不忍睹的尸骸便是一愣看來是被野獸饕餮分食了不過一想到衛齊教育出的三個人都手染無辜人性命,尤其是毛大風,惡行罄竹難書 隨弋便是沒有理會他的尸身,徑直離去。
不過她在山中也尋了一個隱僻的幽谷水泊擦洗身上的污濁,打理干凈后才回村。
此刻已經是接近中午了,毛竹村的人近些日子老早不外出,今日也是如此。
因為各家喪事要操辦,且警察又來了。
毛云家中。
沈缺靜靜站在一旁,雙手環胸,對在屋中四處翻找的兩個人沒多大好氣:“我說兩位,這些地兒我之前都找過,可沒你們所說的什么重要物品”
“我的沈大隊長,你肯定也知道那毛云是有將物件藏在這屋中的,我們找不到,就只有兩種解釋,一,我們沒找到,二,它被人拿走了。”
回答沈缺的人是一個略微矮胖的青年,他豎著兩個短而肥胖的手指頭跟沈缺分析,一邊說:“那毛云也是練家子,性情奸詐,東西肯定不好找,就有點耐心吧嘿,你也別干看著啊,幫忙!”
“胖子,若不是跟你認識,我真不想陪你們干這事兒”沈缺的愛好只是破案抓人,對著勞什子什么寶物是丁點興趣也沒有,退一萬步講,他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寶物對于沒修行內力的人丁點用處也沒有,最后只能便宜這些家伙,所以他不大樂意賣力 ――當然,有一部分是因為這胖子昨晚玩牌贏了他一百大洋的緣故。
京都派遣下來的兩人小隊其中之一白端棋對這兩人的不對付視若無睹,只管自己查找 過了一會,三人除卻摸出一些老鼠或者死老鼠之外,其余一無所獲。
“很顯然,東西已經被拿走了”胖子章羽蓋棺定論,意思是他們可以嚴肅懷疑下那人了 “隨弋?”沈缺目光一閃,“昨晚我一直都在這里,她待在屋中,沒有弄出丁點聲息,連燈都沒開,且,就算是她找到了這物件,也沒法帶走,她是早于我之前離開的,雙手空空”
“一,以你所言,她跟我們一樣,都是練家子,且實力很強,這樣的人要行事,你未必能察覺出來,二,雙手空空不代表她不可以取走東西如果她將東西已經拋擲出去呢,以她的實力,無聲無息將一個物件拋入黑夜,她離開之時取走,輕而易舉”
白端棋的分析讓沈缺眸光一凜,他想起來了,昨晚隨弋離開的時候是跳射出去的,在一落地之時好像是半跪的姿態 那地方距離后門也不過是一兩米遠,她將東西乘著黑夜放在上面他趴伏在屋頂也未必能感覺到。
“誒,棋子,我不認同你的話,沈缺實力也不低,能做到這個程度,那得多強?”章羽哼道:“我覺得她應該是后來又回來的這人很雞賊啊”
“別胡說,我感覺那人不是這樣的人”沈缺搖頭。
章羽驚訝了,挪揄:“哎呦,你這榆木疙瘩竟然還有用上“感覺”這個詞的時候?”
沈缺沒理會這人,忽然聽到外頭蔣元東飛快跑進來,喊:“老大,那隨弋下來了”
回了毛三婆家中也只是簡單告別的隨弋此刻正走下山道,一路上都有村民拋下事情趕來告別,一路十八相送 一襲簡單寬松的爬山裝,一步步不緊不慢走下山道,端是有種山水錦繡都不如她一眼眸色的綺麗風華感。
起初章羽跟白端棋也只是驚艷隨弋的外貌,很快就被這大陣勢嚇到了。
“我去,這大美女是村長啊?”章羽忍不住道,又冒出一句:“別告訴她就是那位高手”
沈缺冷冷掃了他白眼,走上前:“隨小姐,要下山了?”
“嗯”隨弋目光掠過章羽兩人。
這兩人就是官方所屬的武力軍團成員?
“張偉還在我那里,要不要一起坐車?”沈缺有些客氣,不僅僅因為張偉蒙受隨弋照顧的緣故,昨天的一切都足以讓他對這個年輕女孩心生敬畏。
“不用了,我自己有開車”隨弋淡淡一笑,便是自行下山。
“高冷艷啊這是話說,反正東西也找不到,棋子,咱們下山回去吧,還有那毛大風要看管呢,可不能出了岔子”章羽情不自禁跟了上去 白端棋兩人無語,之前說要乘著這個機會好好來這邊游玩的人是誰?
還有對隨弋不屑一顧的人是誰?
一群人下山,隨弋倒是跟沈缺一道的,混在警車里面章羽當時一度想要爬上隨弋那輛黑蓮,如果不是沈缺兩人一度拉著,這廝已經死皮賴臉爬上去了不過還是讓他舔摸了幾下車身 那一幕讓沈缺對白端棋說:“難以想象你竟然能忍受跟他搭檔還一直搭檔!”
白端棋面無表情:“我自己也難以想象”
縣城政府之中。
張偉跟隨弋等人回合,兩人出乎沈缺兩人的預料,只是簡單打個招呼,甚至都不過問毛大風兩人的情況。
一看對方要走,章羽兩人急了,忙攔住。
“誒誒,隨小姐,你不留一會?”
隨弋沒說話,就是看著他留?為何要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