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鷲等人站在門外,這些都是鷹鷙的舊部,也是砥柱,幾個人都是第五水平的云上,實力強橫,乖乖站在門外,門開了后,才悉數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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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都看了看隨弋,卻都沒說什么。
看這架勢是要開會了。
沒一會,千佛老祖也進來了。
看來這兩撥人是打算聯手了。
“需要我出去避一避?”
隨弋下了塌,有人戒備,鷹垣看來,并不拒絕,甚至不鎖氣機。
——恰恰說明他鎖了。
隨弋眉梢略一壓,在婆娑衣淡然目光下推開門,走出,吊橋跟附近都被鷹垣的高手駐守,包圍的水泄不通。
依舊下著雨,雨水洗刷青苔藤蔓漫長的地面。
面對這樣的防衛,隨弋自然逃不出去——鷹垣在的話。
她走到旁邊走廊上,看到上面吊著幾個鳥籠子,走廊清幽,欄桿上還放著一盆盆植物。
顯然,這個屋子是有人住的,而且是一個內心相當孤獨的人。
只是這個人不在。
隨弋無端想起那中間陣前隱入黑暗的人,能背對鷹垣離開,顯然是鷹鷙內部相當重要的人物——起碼比婆娑衣更得鷹垣看重。
隨弋手指點了一個鳥籠,輕敲著籠子,逗著籠子里的鳥兒...
防衛附近的鷹垣高手們——這人是神經病嘛,階下囚還玩鳥 屋內。
“極地冰芒本就是冰芒區第一至寶,是冰芒區所有冰雪寒氣的化身,克制你,不過沒想到冰尊能融合極地冰芒....我從未聽說過極地冰芒能被融合”千佛老祖看著鷹垣,似乎在說鷹垣并未把關于極地冰芒的全部信息告知,這才導致這次計劃只成功營救了鷹垣,但也把整個冰芒區都送給了冰尊,也送給了龍派。
那么,這個計劃就是失敗的。
所以,千佛老祖這語氣里有些責備啊。
鷹鷙的人不爽了,燭蟲不陰不陽開槍:“老祖的意思是這都是我們的錯咯,極地冰芒不能為人控制,這事兒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那變態女人能融合它,鬼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們還沒說你跟那冰師的事情呢....說好的里應外合?我看是你被冰尊跟冰師聯手耍了吧”
不用看,根本就是。
千佛老祖自然知道冰師玩了一把漂亮非常的無間道,當然,他們所有人都被玩了。
冰尊,殷黎!
真尼瑪女人心海底針。
不過千佛老祖畢竟是星隕,還容不得一個云上羞辱,因此陰冷看著燭蟲,然而這燭蟲一向是鷹鷙里面最張狂的一個,只聽鷹垣號令,哪里會怕千佛老祖,因此瞪回去。
熱水燒開了。
婆娑衣管自己喝水。
“論冰法天賦,龍猿世界無人能是冰尊對手,冰帝當年也是占著修煉歲月更久一些,實力更強,這才當上冰帝,若是天賦達到一定程度,境界契合,極地冰芒也跟世間所有至寶一樣,會認主,冰尊就是它認的主,加上那紫霄的龍女殷黎是龍帝麾下第一龍女,天賦超絕,僅次于龍帝,這次修成了雙龍脈體,腳下駕馭龍體法身,本尊可御法,雙龍云上世界重疊,又握有龍牙槍,才可一槍絕殺白澤,這兩人前期隱忍,一朝爆發,這才拿下冰芒....以前,你們誰能料到這兩個后輩女人可以將熾炎王跟白澤一擊斃命?既然都沒想到,那就誰也別怪誰”
焱鷙的腦力一向發達,眾人也服,加上這陣法傳送還是這人擔當了管理人的工作,大力促進救援,話語權自然高,當然,到底鷹垣也是救出來了,鷹鷙的人也不至于太沮喪。
反正他們跟懸浮冰宮本就不死不休,這仇怨不算什么。
倒是千佛老祖,這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硬生生參與了反叛,眼看著是肯定要被懸浮冰宮通緝的,到時候就是名正言順得清剿,等同要拱手讓出千佛在冰芒的根基。
虧死了吧。
當然心塞。
“如果我是千佛前輩,現在就該回去整理行囊,把老巢移走,下面小弟子們也打包帶走,也省的被一鍋端”
婆娑衣的話并不中聽,千佛老祖當然不喜歡,哪怕知道這話是對得。
他陰森森瞄過婆娑衣,說:“我還沒說你這個輪回者,你的身份并不確定,卻知道這么多事情,焉知你是不是兩面三刀...”
婆娑衣笑:“我跟鷹垣合作,只是要救人,人,我是救了,其余我做了什么,莫說你們管不著,就是管著了,也在合作之外,如果這筆賬都算不清,日后就別談合作了....”
其余人都不吭聲,千佛老祖也理虧,只看下鷹垣,鷹垣看向千佛老祖....一秒,他忽然說:“你不是千佛吧”
一句話,所有人錯愕。
婆娑衣眼睛一瞇。
果然。
“所謂千佛印,便是千佛面,修到極致,可以化出千個分身,再將分身融合唯一,便是實力跟本體相近的至強分身,你是分身,主體并未參戰,之所以這么聒噪,只是想讓我看輕你么,千佛”
原本惱恨的千佛老祖忽然面目就變幻了,變得陰霾又安靜,直勾勾盯著鷹垣,忽而緩緩笑了:“鷹垣大人不愧是當年第一統領,果然厲害,若是沒有體內封印影響,就是冰尊跟殷黎聯手也不是你的對手吧”
鷹垣不置可否,“這一戰,你連分身都未死,也沒什么損失,就不必在我面前演戲,我懶得看....冰芒已然留不住,那就換個陣地...我知道,你在星輝有另一個根基”
千佛老祖臉色一變,眼里閃過陰沉跟忌憚,這個人明明關在白塔那么多年,為何還對他的隱秘這么清楚。
真可怕。
“難道鷹垣大人不想跟我合作?”
“我要極地冰芒,你能拿到?”
若是以前,千佛老祖單槍匹馬也敢埋伏冰尊,現在冰尊融合極地冰芒,就是他本尊跟分身一起上也沒把握。
所以,那就沒有合作的必要了。
千佛老祖笑了笑,也不強求。
“我千佛到底是一逐利的殺手組織,逐水漂流,倒是鷹鷙....日后,請珍重”
也不知多久,隨弋聽到開門聲,千佛老祖出來,臉色并不好看,轉頭,頓足,目光陰沉沉落在隨弋身上,最終還是離開了。
焱鷲等人一個接一個離開。
當然不是離開雨林區,而是散開去做自己的事情。
顯然,他們打算離開這里了。
畢竟不是久留之地。
隨弋手指還在鳥兒喙前,看到婆娑衣走過來。
“我要走了”
隨弋轉頭看她。
“需要我負責任?”
隨弋轉過臉,繼續逗鳥兒,“看來你真的篤定冰尊會來,是以,將我賣給鷹垣當人質么?”
“你怎知我不是有更上進的目標”
更上進?
手指眼睛淺淺一闔,“給我再拉一個仇敵?”
“鷹垣,這個人不簡單,后世的英豪里面,他是最接近元靈的其中之一,而恰好,他對討厭的就是三大元靈的天生統治....有些男人,生來就具備統治野心,所以,仇恨一開始就存在,用不著我拉...”
婆娑衣靠近隨弋,貼著她的耳朵輕輕一句:“你最好別讓他發現你就是大祭司,不然....”
后果會很嚴重。
隨弋靜默片刻,說:“那你也最好早點走,否則讓我咬出你是言不語,恐怕你爺沒法走的容易”
元靈身份敏感,神眼族長身份就不敏感了?
得天獨厚的長生者或者輪回者,在這個時代都比較遭人忌憚。
“多謝關心,再見...”
婆娑衣退開,化為一條清流,消失空氣中。
隨弋輕輕在內心嘆息,若不是感覺到鷹垣身上有巫帝之矢,她才不會來到這里。
雖然說現在離開不容易,起碼確定巫帝之矢真的在他身上。
只可惜...總覺得有點奇怪。
這戒指....
隨弋思索的時候,忽然感覺到有人到了走廊上,似乎對方站在那里,看了她一會。
鷹垣。
“我不喜歡手底下有我看不透的人存在”
這個開頭并不吉利。
隨弋看向鷹垣。
鷹垣目光沉沉。
“隨先生?是你自己顯出本來面目,還是我幫你”
歸根究底,這個統領還是不容許自己對她身份的未知。
這還多虧婆娑衣那似真似假的幫腔。
隨弋轉頭,手指稍稍一動,鳥籠子打開,鳥兒忽然飛出...
鷹垣眉頭一皺,鳥兒被吸回來,落在手心,卻不殺死。
這一幕落入隨弋眼中,當然,鷹垣已經鎖定她,殺機...
在鷹垣就要出手擊殺隨弋的一瞬間...
“我在那屋子里留下一枚監察眼”
鷹垣殺機頓了頓,眼波不動;“通知冰尊前來救你?聽說你是才情洋溢的聰明人,未必是高估她,卻也不能低估我,哪怕她來,我也能在脫身前殺了你”
“這屋子打理很干凈,有人住,非重要人物不得入內,里屋不得進,但凡鳥兒你都不忍傷,那么這個人、也就是臥底在冰芒學院的那個人,若不是你的親人,便是你的愛人”
“所以呢”
“女性,性格孤寡,所種植物皆是藥劑所用,且有實力跟能力深入懸浮冰宮做你得內應,并在最后啟動陣法,而且在成功營救你之后還繼續留下,只能說明她的身份很安全,而且很重要,不能輕易舍棄.....那么,她的身份不難猜”
鷹垣目光深沉。
“所以你想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