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莎看向地獄挽歌,后者搖頭:“我的暗殺不入他三米范圍便會被察覺,一旦被察覺,我的暗殺速度肯定比不過他術的速度”
所以,必敗無疑。
娜塔莎:“是嗎,那要你何用”
地獄挽歌:“....”
身為一個大宗師級都不到的人。
這種隨時隨地永遠不滅的傲性到底是如何培養出來的 這是一個謎。
那海嘯已經蓋頂。
隨弋卻是神色幽幽,左右手上的食指相對,閉眼,結印。
在海嘯來臨時,送它一場盛世煙火。
那煙火流河絢爛了凌云閣。
安倍晴明手指如骨,在唇上脆響了笛聲。
水流包裹了火焰,化出了無數的流光,咻咻濺射而落,像是一場花雨。
隨弋腳下一點,跨到了那湖泊之上,一個腳印踐踏下。
水成冰,冰雪覆蓋。
沖撞了流光,撞出了一條狹長而隔絕一切的裂痕,仿若彼岸。
安倍晴明嘆息:“蝴蝶會死,花才會開”
他指尖的蝴蝶死了。
彼岸中間盛開了一朵花。
那朵花叫死亡。
隨弋看著這朵由著無數蛇鱗覆蓋而成的花朵...那花朵是一張臉。
“式神莫不是....八岐”
閣樓中,那個喝酒的女子手指頭稍稍一頓,那酒杯中的女兒紅微微....
當尚秀芳看到那如夢如幻的術法被一只恐怖大蛇粉碎,心中是駭然的,她游歷四方,也曾見過一些不喜政治的東瀛詩人。他們曾說過,東瀛最大的噩夢不是強大如龍的中原,而是盤踞在他們島國上方的那條蛇。
它叫八岐。
是他們的傳說,他們的神靈。
而這個神靈,此刻正作為安倍晴明的式神朝著隨弋張開血盆大口。
而宋缺陡然明白本身對于這一戰并沒有多少興趣的隨弋今日為何要來。
因為她已然知道安倍晴明的可怕。
那附著在天叢云之上的八岐本就是安倍晴明控制。
或者說,安倍晴明利用八岐對他下手,是否目標也是隨弋 宋缺腦中風暴涼涼。最終沉淀。
一山還有一山高。
他專注看向那絕頂而下的恐怖大蛇。
這才是真正的八岐。或者說,是八岐的真正式神。
當大蛇撲下。
隨弋兩只手...一手天叢云,一手妖闕。
雙手都扣住了劍柄。
腳下一跨。
撕裂。
一個隨弋硬生生從另一個隨弋身上分裂開來。提著天叢云一劍而已,瞬息到了八岐大蛇盤踞位置的后面的湖面上。
跟隨弋連成了一條線。
拔劍出。
天叢云。
“陰陽家的術,難道還沒有告訴過你....已經斷尾的蛇,就如時間。永遠都無法復原...”
天叢云插在了水面上,豎直而立。一動不動。
她要動劍 不,既然術一戰,她只是為了騰出手。
左右手。
當左手起了蒼梧,右手起了神紋。
嗡。蛇身下面多了一面巨大的鏡子,那是湖泊,也是鏡子。
鏡子中有另一條八岐大蛇。
“有一種術叫鏡中人”
“控制的非自然。而是生靈”
隨弋左右手撥動,鏡中的八岐大蛇全在她掌握之中。手指交錯扭結。
噶擦噶擦噶擦 八岐大蛇蛇身如同八字扭一般...
也隨著那鏡中的八岐大蛇扭出了無數段....
骨骼血肉都化為風花雪月似的飛芒。
安倍晴海的身體也一寸寸崩裂了氣息...
最后嘴角殷紅。
須臾之間,塵埃落定。
隨弋收回手勢,那分身淡去,只留下了一把插在湖面上的天叢云。
看向安倍晴明,遙遙道:“基于來犯的人是你東瀛,兩度而敗,讓它在中原留個百年”
這不是尋求建議,而是單方面的決定。
宮本武藏臉色一變,本要反駁什么,安倍晴明擦去了唇上的血,道:“好”
宮本武藏似乎是附屬于安倍晴明的,從地位上講,他不如他。
當然,實力決定一切。
之前一戰,足以證明安倍晴明并非屬于大宗師級高手,而是宗主級。
中原的人都為安倍晴明的這一聲好而激動不已。
將東瀛的神器留在中原百年,這是何等的震懾力足以讓東瀛百年期內無臉面再對他們中原武林囂張什么。
對于軍事政治上也是一個無比強大的震懾 “不過一年后,我會再來中原與你一戰,可否”
這次,是安倍晴明需要向隨弋征詢一見。
下戰帖 已經敗過一次的人是沒有這種資格的。
宮本武藏也看向宋缺:“明年我也會來再與你一戰,宋缺”
宋缺看了他一眼:“我無所謂,只求你不會進步太小就好”
呵呵,還真是一如既往的霸道。
不過重點在于隨弋。
隨弋看著安倍晴明,微微皺眉:“來年...我未必在,不過中原自有人能敵你”
安倍晴明挑眉,忽然目光掃過那凌云閣周邊的樓閣....
其中,那窗子內喝酒的絕美成性,還有那對面閣樓坐著的端莊美貌宮裝婦人....她對面坐著一個儒雅親和的道袍男子,似乎年紀不小,但是也不大,依舊皮膚細膩,鬢角烏黑,此刻身形一瞬便是落在了屋頂上,朝安倍晴明稍稍一捋胡子。笑:“東瀛國師能來我中原,自是蓬蓽生輝,今日一戰,也的確是非我中原功勞...”
畢竟,隨弋早已說過自己不是中原人。
“既是如此,明面與你對戰的自是我中原人...”
這人是誰 還能是誰。
寧道奇。
里面坐著的是梵清惠。
而對面那個...祝玉研。
一想到這個,所有武林人都躁動了。探頭探腦想要一觀這兩大最強宗門宗主的風采。
不過兩女都坐在里面。根本看不到面容,只能將目光落在師妃暄跟綰綰身上。
以小觀大,這兩人都長這樣。那大的肯定不會太差咯...
不過真正讓他們看到了兩大宗主,也未必有人敢多看幾眼了...
“寧道奇...中原第一高手”
安倍晴明看了看寧道奇,忽然微微笑了:“原來如此...不愧是第一高手,竟也踏入這個境界...道武結合。若是我與你一戰,也的確未必能贏“
總是這般謙虛從容。寧道奇稍稍嘆氣:“以你的天賦,來年怕是更上一層樓,我一老頭子還真得更努力些...不過與你一戰的也未必是我..畢竟我中原境內能具宗主級實力的還真不止一個兩個”
說的當然不是隨弋這些人。
那是誰 屋中的祝玉研忽而冷笑:“寧道奇,你總不會是寄希望于他吧。正道何曾這么大肚量了”
他。也只能是魔門邪王石之軒了。
寧道奇淡定自若:“祝宗主說笑了,正道魔道,不都是中原人”
滾你媽沒外敵的時候恨不得把我們魔道往死里打。外敵一來就像拉我們出來當先鋒是吧 “牛鼻子一貫不要臉,我不與你多說...反正明年我再來看。看你正道如何解決這些外來韃子”
諸人只看到那紅影如同飄動的綢布從窗子射出,落在屋頂上,側身看來,目光劃過屋中的梵清惠。
“一把年紀了還藏頭露尾,不過倒也懂得投機取巧,知道你那徒弟死修煉比不過我徒弟,便是尋了一個好人家將她養得極好...梵清惠,就這一件事,我服你”
“綰綰,咱們走”
她的目光又劃過綰綰跟外面的師妃暄。
那聲音不大不小,冷艷徹骨,沒有一丁點綰綰的妖嬈機靈勁兒,端是那一眼就讓人骨頭都碎了。
而那上了年紀沉淀成千年女兒酒的冷艷風情跟霸氣,實在是讓在場男子都有些克制不住,就是女子也一個個自覺羞愧...
當然,師妃暄的感覺是這樣的:o
什么叫....尋了一個好人家...賣出去...被人養...
好人家是誰 好人家隨弋看過那飄飛離開的祝玉研,兩人目光一對,對方眼里倒是沒有敵意,只有深深的幽沉。
也有些許探究。
“你果不是碧秀心...她沒你這么厲害”
“看來她是真的死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
好嘛,走之前還黑一把碧秀心,惡劣得跟綰綰如出一轍。
而好徒弟綰綰撩了下長發,掠起,朝師妃暄嫣然而笑:“好萱萱雖然你已是別人家的,可將來到底是誰家的還真未必呢”
嗯,在這么多人的時候,師妃暄是絕對沒有辦法如之前一樣反攻回去的人家師傅在這里呢。
所以綰綰篤定了師妃暄是肯定要被她占一把便宜的,正要瀟灑離去。
基于自己被“黑”了太多次,現在又被人家師傅黑了一次,隨弋如果不反擊,也就愧對于之前擊敗安倍晴明的霸氣了。
所以隨弋幽幽來了一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多文藝啊,多有內涵啊。
一如既往得走文藝風...
她覺得綰綰跟師妃暄乃至于兩大勢力應該和諧互助,畢竟那遙遠的失落之地....
娜塔莎:“本是同根生,相奸何太急,這是說天下妹子本來都是一家人,互相勾搭都不用太急,命運注定一切.....你們中原真是扭扭捏捏,直接說你們我都要了不就行了嘛對了,挽歌,在咱們那地兒,先生好像是丈夫的稱謂吧”
綰綰:“真噠我就知道流氓”
師妃暄:“....”
尚秀芳:“....”
商秀珣:“.....”
沈落雁:“....”
這些姑娘的臉色才叫真正的風云變色,鬼哭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