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過后,蘇子木這些有大家子忙著走親戚,各種忙,隨弋帶著伊跟宮九跟葉家母子早早回了省城一次去祭拜老夫人,可葉家村隨弋沒有打算去。△↗頂頂點小說,
葉家母子也知道隨弋的心結,便沒有勉強。
隨弋幾人在省城浪蕩了幾天,見過一些故人,也去了花家,剛好燕清嫵母女也回了省城,一伙人又聚在了一起。
當然,比起去年,她們之間多了一個伊。
可好像沒有什么不同,宛如他們注定就是朋友似的。
隨弋回了省城,卻也不是那么清閑的,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諸多的商人或是各行業的人上門拜訪,拒人于門外也不好,隨弋便是都見了見,雖然都拒絕了對方的各種提議跟邀請。
不過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便是沒待上兩三天就打算回京都了,起碼京都的住所不容易讓人進來。
離開這一天,有人上門了。
不容讓人輕易無視的人。
蕭閑庭。
宮九幾人好像對于蕭閑庭的上門很不以為然,不過對方氣度姿態都很無懈可擊,也不像之前那些什么商人什么人的一看到隨弋跟她們就走不動道兒 應該說這人的眼睛就沒轉過。
就盯著隨弋了。
“嘿,伊,你可不可以用匕首刺下這家伙的眼珠子!”宮九用臂彎推了推伊。
伊的神色淡淡的,“不可以”
“啊”
“出門之后再說”
怎么可能當著隨弋面這樣呢?
不能啊。
等這個男人出門吧。
宮九于是就打了個哆嗦。
其實人家只是開玩笑。但是看著伊這樣好像會當真啊!
好歹蕭閑庭這廝氣度不錯,也是很早以前就認識的,之前還幫過他們的忙。
不至于吧。
于是內心驚嚇的宮九偷偷摸摸離開房子去了屋外埋伏。
恩。一定要在伊出手之前阻止。
蕭閑庭不知道宮九這些人的二九九,他只是一板一眼得跟隨弋拜年,又順便提了省城某些地兒出了一些好文物的事兒,成功引起隨弋注意后,便是開始正常談話了。
談著談著,他說:“隨唐齋的當鋪這幾個月生意極好”
簡簡單單一句話,便是有些切入重點了。
隨弋定眸看他。
蕭閑庭沒等隨弋詢問。便是緩緩道:“許是因為這幾個月你的身份暴露的緣故,曝光率很高,很多人都搶著上門典當。因此貨不少,這點你自己應該也是清楚的”
“恩,福伯昨天來過”
隨弋也看過典當的名單,的確生意興隆。
不過這個人的話總有些沒完結。
“我這邊有個人。之前接觸過。是在四個月之前,那時候隨唐齋的當鋪還未有如今這個規模跟名氣,他不敢輕易上門,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找上了我的路子”
蕭閑庭麾下那時候已經有大規模的珠寶店了,對于古玩也開始涉獵,加上背后有蕭家名氣正,對方才挑上了他。
“可我只懂投機。不似你對于古玩有很高的鑒賞能力,我看了幾次。都沒看出什么虛實來,因為這幾個月你的行蹤不定的緣故,一直沒有機會帶他來見你”
這么一段話讓隨弋挑了眉。
“是什么物件?”
“一塊石頭”
“石頭?”
蕭閑庭點頭,“我沒法拍照”
“他不愿?”
“不是,是拍下后都是這個樣子”
他調出手機的圖片,竟然一連幾十張都是發白的,像是電視屏幕收到干擾的花屏。
隨弋挑了眉,電磁干擾?
還是后天制作的?
隨弋還是信任蕭閑庭的,所以并未懷疑后面那種可能,只是手指劃過手機,幾張幾張調下來看 忽然手指一滑,不小心點開了一個被另外保存在角落的文件夾。
跳出了幾張圖片。
都是同一個人。
隨弋愣了下,接著很快跳出文件夾,重回原來的花屏照片,蕭閑庭沒有發現隨弋的異樣,只是沉聲道:“那石頭有些古怪,像是一塊石板,上面什么東西都沒有,我問過這個人的來歷,說是云南那邊的人呢,其余再不肯多說我派人查過他的一些交通痕跡,發現這人的蹤跡很亂,在半年內去過十幾個省城,但是追溯最早便是陜西省渭南的華陰市,他從那兒出來,后混跡到我們省城遮遮掩掩,便是想找一個好買家來購買他手里的石板”
“他怎么形容這石板?”
隨弋的意思蕭閑庭懂,便是說道:“他說的是祖上傳下來的,并不是單純想賣,而是想知道它的確切虛實,再談價錢”
祖上?一貫相承的說法,可這目的倒是有些意思。
隨弋扯扯嘴角,放下茶杯,說:“我陪你去一次吧”
蕭閑庭點頭,“那我現在跟他聯系”
在隨弋沒有確定點頭之前,他自然不會答應別人。
當然,若是換了另外一個人,這個石頭早就被強行奪走了。
沒一會,蕭閑庭掛了電話,“已經聯系好了,他在家等我們”
隨弋頷首。
“伊,我要出門,你”
“恩”
伊并不打算一起,因為確定現在的她還在特殊期,如果遇上危險也只是隨弋的累贅,如果沒有危險,那就更沒必要去了。。
“好”
隨弋也知道伊正處于恢復期,短期走動可以,卻不能輕易動手,而這次出行 那塊石頭恐怕有些來歷,她不確定其中的危險。
屋外的宮九正埋伏著呢。忽然就看到了一輛車開出車庫 然后她就看到門口的伊朝她瞥來一眼,似笑非笑。
好吧,她這是被耍了?
臥槽!隨弋你的朋友怎么能這么壞!
蕭閑庭驅車。車子開過四通八達的街道,大約一個小時后才繞進老城區 省城是繁榮而昌盛的,經濟水平跟城市化建設在全國范圍城市內都排在前十,但縱然是紐約都有臟亂差的一個角落,省城自然也是有的。
經濟底下,垃圾累積,治安差勁。
這里是社會底層掙扎之人不得不蝸居的地方。也是執政者最為頭疼的毒瘤。
這樣的毒瘤不能根治,便會蔓延,直到腐爛。
蕭閑庭的車子雖然不是那么高調。可但凡四個輪的在老城區里面的人看來都是有錢人的象征,何況下來的人是那樣與眾不同。
隨弋一下車就聽到了輕佻密集的口哨聲。
“這邊有些亂,不在意就是了”換了任何一個女性,蕭閑庭都不會把對方帶到這種地方來。可隨弋例外。
隨弋的確不在意這些衣衫不整渾身邋遢的人。目光一掃,這里其實也不乏面容干凈卻表情愁苦的婦人跟小孩。
她看了一眼,轉過臉,跟著蕭閑庭走進那幽深又窄的巷子。
巷子有多窄呢?
也只夠蕭閑庭一個人走在前面的,不過隨弋這種身姿纖細的人走起來還算輕松。
于是跟在后面 然后看著蕭閑庭一步一步避開地上隨處可見的污濁。
這些污濁真的是 不忍直視。
尤其是蕭閑庭看到一袋子泡在水中的姨媽巾。
恩,用過的那種。
隨弋看到了這人頓住腳,瞥眼一眼,她不由也皺了眉頭。
怎么這么多的臟東西。
十幾二十袋都散亂在這條道上。
而且好像是被人故意扯開似的。
這股味道。隨弋都忍不住皺皺鼻子。
很多人都不知道的是,她的月事其實在一年前就停了。也就是第二人格第一次出現之后。
她可以猜到自己的身體發生了一些改變,并不屬于人類范圍內的,可這種事情也沒法杜絕,她只能順其自然,好在沒有給她帶來什么惡劣的影響。
好吧,現在惡劣的影響還是有的。
起碼她看到這七八米十幾二十袋的姨媽巾 感覺不大好。
蕭閑庭轉頭對隨弋說:“我覺得有點不對勁,前幾日我來的時候不是這樣的”
“他就住附近?”
“準確的說,就在前面那一家”
蕭閑庭實在不忍下腳,更不會讓隨弋走這樣的一條路,哪怕只有七八米。
“我們繞路吧”
蕭閑庭其實骨子里也有些龜毛,還有輕微的潔癖,眼下喉嚨滾動,轉過臉對隨弋說道。
他幾乎要反胃了。
“不必”隨弋伸手抓住蕭閑庭的手臂,一拉一躍,就那么飄過了墻壁 七八米外,落地。
蕭閑庭的情緒是復雜的我暗戀的女神武力值智商值各種值都秒我七八條街怎么辦?
只是還不等他說什么,就聽到了另一頭傳來凄厲的尖叫聲。
“鬼啊!!!”
“鬼!”
四個之前一直尾隨他們的男子連滾帶爬得跑了。
隨弋跟蕭閑庭早知道他們的存在,只是一直懶得搭理而已,此刻這四人一叫,他們才后知后覺自己被當成鬼了。
“一群社會渣滓”
蕭閑庭算是在上流社會里面比較有社會責任感的,平日里也沒少費心費錢在社會貢獻上,可對于這些雖然出身不好學歷不好,但是本身有手有腳卻不務正業偷雞摸狗的男性其實是很讓他厭惡的。
因此忍不住給了這樣的評價。
隨弋倒是淡定,轉頭看向眼前這個破破爛爛的門。
“這里?”
“恩,是,等下,我叫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