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該怎么辦你這次出現,鬧出的事情太大,他們肯定已經...”
“巫孓會處理”
江沉魚忍不住抿唇,她搞不明白這個人為什么能把希望寄托于一個巴不得取代她的“敵人”身上。
“何況蜃也不是最麻煩的”
這句話又哪里能給你安慰了 “那么,禁忌林這次行動,你覺得是什么目的”江沉魚問。
“這個城市是叫倫敦,是么”大祭司反問,“在這個世界碎片里面,它應該很有名”
“是”
“那么”大祭司略仰頭看天,說:“這個世界碎片與我們那個世界截然不同,可處于一個環宇之中,蒼梧破碎,影響各方世界,所以才有東方不敗跟你還有一些人的時空置換,樓蘭便是用了這點,做了一些布置,至于其中牽扯的人,具體還要調查”
比如說東方留下來的訊息,華山...昆侖。
“其實,空間已經混亂了,而蒼梧重新為我所得,將會引領我們那個世界的氣開始進入這個世界,禁忌林怕是已有感應,是以..”
“他們要做的,不是阻止這一切,便是推動這一切”
“沒有第三種可能性”
這可真是一個大工程,也意味著那些鬼扈宵小或是什么大佬都會跳出來。
亂世將起。
江沉魚沉著臉,有些無意識得看著大祭司,“既然你知道有這么多危險,那你...”
“希望我們不會再見面了”
這話題跳得好快好突兀 大祭司一句話,讓一向敏思聰慧的江沉魚都沒反應過來。
“這次之后,她已經不弱,若是依舊要我出現,那只能說明她遇上的危險會很嚴重..”
江沉魚聞言點頭,“那么,我也希望我們再也不見”
畢竟她們之間還有一層身份還挺尷尬。
“也希望。若是真的必須見面,那便是她已經完全成了你”
隨弋跟大祭司完美融合一體么 過去跟現在重疊。
大祭司起身,看向她,忽而輕輕一笑。
“姜姑娘”
是姜。不是江。
“你其實也不是一個慣于說謊的人,并且,你其實并不必試探我,能說的,我不會隱瞞。不能說的,我也大概都忘記了。”
“不過我跟你一樣,都希望日后存在的只有隨弋一個”
“消失的應該是大祭司”
江沉魚也起身了,面對面說:“她雖然性情方面也跟你差不多,為人處世也相差不離,但是她有一點做得比你好”
“那就是她遠比你重情”
“大祭司,捫心自問,你這一生,又曾將幾個人放在心上,又有幾個人是被你放在了心上。又放棄了”
“而她呢,重情重義,不肯輕易放棄,那樣執著勇敢..不管她到底是什么樣的實力,什么樣的身份”
大祭司雙手負背,靜靜看著江沉魚,目光幽幽,身后,身前,這個巷子漂浮著風。好似那江南煙雨長柳,又好像那龐大恢弘又高遠的靜庭廟宇前扎根萬年的老樹。
它們的枝葉飄了風。
風吹到了她們兩人之間。
青絲烏發,縷縷而飛。
“所以,隨弋是比我好很多...”
“是。你的判斷一向準確,這次也不例外”
江沉魚毫不退避。
大祭司看著她。
一如當年高高在上...那時候江沉魚只是匍匐庭下的人其中之一。
風在吹,時間仿佛靜止。
她們本該在那古老的亭臺樓閣或者高山綠林之中。
而非這奇怪的異地。
可最終...
大祭司轉開了目光,輕輕說:“忘了告訴你,我能經歷的,她亦能察覺”
所以。我說隨弋怎么重情怎么好,她都能知道 江沉魚當時的感覺是這樣的:#&
尤記得以前她跟隨弋見面又相處的各種時候,她都對方沒什么好態度,而且擺明了我不喜歡你不喜歡你不喜歡你現在呢自打臉么大祭司,你怎么能這么黑說好的高貴冷艷完美圣潔絕世無雙呢 江沉魚的表情是郁結又無言的,而大祭司顯然要走了。
“等等”
江沉魚忽然叫住大祭司。
大祭司轉頭看她。
“換了這一身衣服再走”
江沉魚將身邊的袋子遞過去。
“你現在這一身不合適”
她睨視大祭司身上依舊穿著的那破爛長衣,雙臂裸露,又赤足,也就剛剛那個有些呆傻的黃毛人看不出異樣來。
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現在這個時代的人品味審美尤與她們不同。
但是...這不代表她能接受。
“雖然你一向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但好歹你也是我們那個地方頂尖的人物,這樣暴露也不大好”
大祭司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赤足。
這樣算江沉魚:手,你的手 好吧,裸露雙臂,這在當時他們的時空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可如果放下大祭司身上,那就有些不尋常了。
江沉魚覺得十分礙眼。
偏偏這個人雖然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也不大在意皮囊,但以前素來衣著規整嚴謹,從來不邋遢于人前,而近日明明可以在這外國異地隨手就取到衣物,卻因為某些原則而沒有動手。
克制,嚴謹又矛盾,這就是大祭司。
所以也只能她這個“情敵”來幫她買衣服。
哦,還有鞋子。
她之前在來咖啡館的路上買衣服的時候,那情緒也是醉得不要不要的。
大祭司看了看江沉魚,那眼睛似笑非笑,可又相當冷漠正經,伸手接過那纖細的衣袋,“多謝”
說完,走進咖啡店中。
那老板無知無覺。沒一會,大祭司走出來。
那門上的風鈴丁零當啷。
江沉魚默默看著這人,后者朝她略微一頷首,然后踱步離去。
那步調輕緩而高雅...衣角略略飄飛。
江沉魚暗暗想。其實大祭司就是大祭司,這么多年了,哪怕她內心不愿,還是不自覺就在對方面前底了一層。
她本來可以先走的。
可按照規矩跟尊卑之別,目送對方才是最正確的。
江沉魚閉上眼。
真慫啊。手心在冒汗。
倫敦政府辦事處,那高大巍峨的建筑來往的可不止是警察,還有軍人,還有平日里不常出沒的高級官員,當然還有各個貴族麾下人員..
還有記者們。
但是防衛警戒又遠超平日。
總體來說是相當矛盾的一種狀態。
而內部也是如此,那光滑得幾乎能倒映人臉的純黑地面,高跟鞋可以發出清脆宛若鋼琴鍵的聲音,不少人坐在沙發上。
有些肅然,但是又隱隱躁動。
巨大的落地窗將外面的一切幾乎透明,陽光照來。仿佛將里面的人完全暴露給外面,然而實際上是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一絲,并且,核彈也打不穿這面窗。
有人坐在大廳里,有人不在。
但是總體算來,所有人都在這棟別墅內,包括恰克等小孩。
這有些不符合某些原則,可也說明當局的重視跟嚴謹。
曹綺君抱著恰克坐在沙發上,看著一個一個的人被叫走,又有一個接一個得被放出來。但是還不能走。
因為當局還未確定他們想要得到的,或者想要知道的一切是不是已經掌握在手中,并且你這個人還具不具備危險性...
沒辦法,這是死命令。連律司這些外國、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沒法擺脫這種控制。
他們都很安靜。
原本他們該抗議、也有資格跟資本抗議,只是經歷過之前那些兇險的一幕一幕,現在倫敦當局的態度反而讓他們覺得“溫柔”
所以他們配合的程度讓當局的大佬們覺得莫名其妙。
難道有詐 不過有趣的是這樣一幕。
葉子戌等人坐成一堆,挨著公爵府的人,其余蘭蒂斯、莫洛等一波一波得分散開來,然后那些貴族們有些抱團。那些富豪們也抱團。
原本說來,他們這些倫敦警察或者軍人是hold不住這些人的。
身高一米六的小羅斯坐在沙發靠背上面,兩條腿撐著,兩條腿極有韻律得用鞋后跟敲著價值連城的沙發真皮,一邊如禿鷲一般盯著葉子戌等人。
顯然,他對這這些中國人相當有興趣。
而另一邊,弗朗抽著雪茄,跟其余七處的人坐在這伙人的外圍,形成監禁局面。
他的目光不在其他人,而在于大廳角落那吊花藍下站著的一個女人,這個女人身邊還趴著一只黑色的大犬。
還有那一邊上百個沙發座位里面獨獨坐了一個的女人。
兩個女人。
娜塔莎跟地獄挽歌。
她們竟然也乖乖來了這里。
七處都為之防備起來,所以他們都來了。
包圍監禁的是這兩個危險的女人。
娜塔莎翹著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菲利普這些人也被她命令離開了,她來這里...難道是配合審訊蘭蒂斯等人:肯定有詐還有地獄犬這個全世界政府都通緝的人物..絕逼有詐 七處的人不敢松懈一分..
直到兩個年輕男子被警衛護送了出來。
是洛薩跟賈斯汀。
經歷過五處的人那變態式的審訊跟試探,他們的情緒是...一般般。
呵呵,堂堂君士泰坦的公爵還怕你們五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