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冠滿血印?”曹綺君果然來了興趣,要知道雞血石里面,這雞冠滿血可是巔峰極品,價值連城也不為過。
“塊頭大么?”
曲隆比劃了下,大約有巴掌大小。
“那不小了,我也有一塊,是成年禮的時候我爺爺送的,如今也漲值到了大約兩千萬”
“人民幣?”曲隆下意識問,單單兩千萬的貨,這位公爵夫人是不屑引以為珍寶的,何況是曹家老家主親送的成年禮。
“不是,英鎊”曹綺君翻看著眼前的雞血印章,一邊跟旁邊的恰克輕聲講解一些知識,以補全幼童對于這些寶物的鑒別能力 兩千萬英鎊?那不就差不多兩億了?
高大胖的手抖了下,曲隆也是凝重了臉色:“是大紅袍?”
“嗯”
“真的是大紅袍啊”曲隆搓了搓手,眼睛有略微的紅,一邊嘆氣:“作為一個雞血石商人,我可還沒見過真正的大紅袍呢不過那天來的客人也想買大紅袍,可惜,我沒有,畢竟大紅袍這頂級珍寶有價無市,有錢也買不到”
這點倒是真的,這世上的有錢人多了去了,誰不知道這些石頭的收藏價值很高,也不吝嗇花幾千萬幾億去收藏,可問題是買不到東西啊!
“是么?那這個人眼界還不低”曹綺君輕描淡寫的,忽而又問了一句:“不知道是什么人”
這是打探的意思了,曲隆素來跟曹綺君交好。又知道對方背景很強,想了下,說:“莫森特家族的人”
“莫森特?法國的莫森特么?”
“是的。作陪的還有一些人,不過我認不大全面,反正這伙人有錢得很,出手也極為大方”
曹綺君眉頭略微一壓,繼而很快舒展開來,因為隨弋走了過來。
“請問,那邊是什么?”
“哦?那邊?哎呦。我竟忘了!”曲隆拍了下自己的頭“那是我們這些印章行的人專門搞出的一個活動,雞血石毛料賭石呢!怎么樣,幾位貴客要不要過去看一看?”
不是只有中國人才喜歡賭石的。這些老外本性比中國人更愛冒險,這種賭石類的活動就好似拉斯維加斯的賭博,素來很得這些貴族富豪們歡心,這兩年在倫敦舉辦過幾次賭石都很是熱鬧。尤其這次是中國春節將近。這些老外喜歡春節的熱鬧,便也喜歡賭一賭來沖個彩頭,所以隔壁過去的空地已經有不少人在賭石了 雞血毛料也可賭石,這點隨弋倒是第一次知道,曹綺君卻是早已知曉的,“我倒也忘了去年我還參加過呢,不過當時運氣可不怎么好洛薩都說我是敗家娘們”
她這話純屬開玩笑,倫敦的人誰不知道君士公爵夫人除卻在娘家那邊有大額的家族股份。自己更經營了不少產業,年收入數億美元。是名副其實的女富豪,還兼帶著幫忙處理公爵府的產業,能力很是不俗,莫說玩賭石輸了幾十萬英鎊,就是幾千萬英鎊,愛妻如命的公爵大人也不眨眨眼。
所謂敗家娘們 是秀恩愛么?
高大胖跟曲隆擠擠眼,這是要虐死單身狗啊。
在不懂行的外行人看來,雞血石毛料跟翡翠毛料都是一樣的,通通都是石頭嘛,可在隨弋跟曲隆這樣的人看來便是有不少差別的。
準確的說,雞血石的產量遠遠低于翡翠跟玉類礦石,論極品雞血石,那價值可是難以估計的,也就翡翠中的祖母綠福祿壽等等可跟它相提并論,可若不是頂級祖母綠并且塊頭不小,也無法跟曹綺君手里的滿血大紅袍相比。
物以稀為貴,要知道歷史上的滿血大紅袍縱觀中華幾千年文化也就那么區區幾件,且無一不是收藏在帝王手中,那來頭一個個可是極大的,就好比清朝的那位慈禧太后,這位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太后本就藏寶極多,可依舊把一塊大紅袍當做心頭好,可想而知其的價值。
并且,因為最近這么些年國家在國際上的地位提升,中國文化也風靡海外,這中華帝王家都酷愛的雞血玉,國外的貴族們又怎么不喜歡呢尤其是那象征身份地位的雞血印章,無疑是附庸風雅,分分鐘提升個人品味跟底蘊的必殺技。
于是,曹綺君在這原料石堆前面遇上了一群打扮貴氣或優雅的貴婦名媛們 隨弋留意到曹綺君的眉頭微微一皺。
不過很快沒有痕跡。
這些女士是優雅的,雙方一見面,對方便是齊齊略一欠身頷首,以古老的淑女禮儀跟公爵夫人打招呼,旁人只要目光一掃,懼是婀娜的體態跟優雅美麗的衣著 后者回了一禮,不過禮儀弧度很淡,跟身份尊卑有關。
君士堡的公爵夫人,哪怕是晉見女王也不需要卑微。
貴族之間的關系是需要維持的,曹綺君自然要跟這些身份貴重的夫人們嘮嗑嘮嗑,不過出于禮儀跟對隨弋的看重,她便想主動介紹隨弋三人,然而,有人更早注意到了隨弋三人,并且搶先于她,問:“這三位看來也是中國人,又是夫人家里那邊的親戚么?”
高大胖聽不懂英語,可素來懂察言觀色,便是很輕易從這位衣著華麗,容貌美艷的年輕名媛表情,眼里跟語氣中感覺到了一些不善跟譏誚。
高大胖能看出來,隨弋跟曹綺君自然也能。
這姑娘就差說,來自中國的卑賤的中國夫人,你又把你那卑賤的親戚帶到君士泰坦一族蹭吃蹭喝打秋風了么?
曹綺君并未說話,倒是管家修斯上前一步,主動說:“夫人,公爵剛剛來電,說他因公務無暇陪伴您左右,亦無法招待三位貴客,請你務必代他讓三位貴客有個美好的回憶”
這話也暗示性滿滿啊。
而由管家出面料理這位小姐,也是有劃分身份等級的隱意。
隨弋自然不會以為是曹綺君手段不夠,扛不住這個張揚外放的名媛本來還略有點傲氣的名媛表情一窒,拿著名牌包的手指不由握緊,眼里不甘又怨恨,正要說話 “沃爾”
后面一位略微上了年紀的貴婦喚了一聲,像是提醒了似的,這位名為沃爾的名媛冷哼一聲,轉身朝自己的閨蜜朋友們走去 “君,沃爾也是太久沒有跟你見面了,要知道以前她跟你最要好了瞧著你跟這個年輕的中國姑娘在一起,許是吃醋了呢”這位貴婦的聲音極為好聽,言談舉止也頗為溫煦,朝隨弋看來,十分溫柔的樣子。
此人跟沃爾面容有幾分相像,外國人的年紀很難猜,不過看起來像是沃爾的母親。
看她的姿態跟語氣還有氣場,大概是這群名媛中身份最高的,至少能跟曹綺君相媲美。
且,她后面的家族肯定跟君士堡不大和諧。
否則負責保護她跟沃爾的幾個保鏢不會跟君士堡的保鏢在一見面的時候就各自起了警備的樣子。
隨弋看了她一眼,并未說話,葉子戌這個面癱就更無言了,好吧,高大胖是語言障礙者,全程跟曲隆當透明人 “曾經?很遺憾我與沃爾小姐對于朋友的定義無法達成一致。”曹綺君不輕不重得說了一句,神態從容,清雅目光撩過那位跟閨蜜們“密談細語”借此表現對她的不屑跟冷淡但是此刻又忍不住看過來的沃爾小姐,繼而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繼而轉頭,說:“我認為,朋友至少該在朋友跟朋友的丈夫身上有足夠明智的取舍,你覺得呢,隨弋,我的朋友”
這話啊高大胖哪怕聽不懂,也從在場那些貴婦名媛們微微變色的神情跟那沃爾瞬間變調色盤的臉看出了些許門道。
這是有舊怨的?
這倫敦的貴族圈還真有些意思。
倒是曲隆好像早已知曉的樣子,只覷了那沃爾一臉,心中暗笑,用中國的話將,這位出身高貴的名媛還真有些“欠”,真以為自己做過的那些事情已經過去了是吧,某些丑聞不管過去多久,只要有人提,那化學效應還是在的,何況當事人公爵夫人,但她愿意,就可以分分鐘拿這個梗削死對方!
而被公爵夫人溫柔看著的隨弋便是從曹綺君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里聽出了一個大概的“閨蜜覬覦閨蜜丈夫并還付諸行動”的故事來且,曹綺君還如此明顯得拉她入局,又說了這么一句話,若是其他女子,怕是第一反應是曹綺君是在警告自己,莫要跟沃爾一樣,拿著她的信任當背叛者,且,又將她拉出來面對這些貴婦,好像還跟沃爾對上了,難免會拉仇恨,無疑,其后便會心理不自在,要不是裝聾作啞亦或惱怒生氣,便是疏遠了吧 可隨弋不是一般女子。
她從對方的眼神語氣神態還有個人性格輕微一分析就知道了對方的心思。
一,隨弋是華鯊晚宴的賓客,遲早要面對這些英國貴族們,單槍匹馬畢竟是劣勢了,還不如此刻就由公爵府出頭將她引薦出來,且公爵夫人如此表態當她好友,自然也是一份依仗,能讓她盡快融入這個社交圈中。(